異常收藏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是很值錢的

捕夢者密城外的一處營地中。

瓜邦軍隊的參謀長高全此時站在一張地圖前,正面無表情地想著什么。

這是一張瓜邦的地圖,包括瓜邦的密城、景城以及十幾個城鎮。

其中密城作為整個瓜邦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被紅色記號筆仔細圈了出來。

一直以來,密城的主要產業,就是各類從夏國轉移過來的灰產。

對于這些產業,瓜邦軍方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來錢快,能夠盤活當地經濟,而且還有相關的稅收。

只是現在迫于壓力,不得不準備將這些產業全部清理一番了。

當然,高全所真正看中的,遠不是這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就見一名身穿草綠色作戰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是二團團長宋志。

高全仍然在看著掛在墻上的地圖,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宋志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那幾個從血籌賭場歸來的幸運兒已經交出去了……還有我們得到的血籌,為什么要交給別人?有了這些血籌,只要能進入血籌賭場……”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參謀長高全打斷:

“因為我們也效忠于清潔協會,協會的命令,必須執行,因為得到了清潔協會的支持,我們才能獲得真正的權力,干掉那個尸位素餐的家伙,真正的掌握整個瓜邦!”

宋志的臉上現出有些驚恐地神色,轉頭看了看周圍,說道:

“小點聲!你瘋了?李森彌快要回來了,萬一被他知道你說了這些話,咱們就全都完了。”

“整個瓜邦總共有三個師,十幾個團,加起來三四萬人,就靠我手下這一個團一千多人你就想干掉李森彌?要不咱們趁早把自己斃了還方便點。”

高全微微一笑,說道:

“你跟了我這么久,應該明白我的性格,沒有萬全的準備,絕對不會輕易行動,甚至不會表露分毫……林鵬的二師已經跟了我,胡志遠雖然沒跟我,他的三師五個團長,四個都已經向我效忠,李森彌只剩一個一師,確切地說是只剩兩個團……五個團里面有三個已經決定中立,你說他拿什么跟我斗?”

宋志身子一顫,一臉震驚地說道:

“你竟然……竟然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這么說,我們真的能贏?不過,這還要看北邊什么意思,還有清潔協會的意思,萬一他們不愿意……”

高全笑道:

“所以北邊過來的什么異常調查隊,就是我們手中的籌碼,只要他們在瓜邦一天,北邊就不會做什么,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也只能接受,畢竟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務。至于清潔協會那邊,更簡單了,他們只要利益,甚至他們自己,也僅僅是以強者為尊。”

“什么血籌賭場,什么愿望,眼界太窄,我要的,是整個瓜邦!”

宋志此時仍然有些擔心,說道:

“據說那些異常局來的人都有特異功能,普通人根本打不過他們,到時候如果他們反抗的話……”

高全冷哼一聲:

“什么異常局,什么特異功能,我只知道他們也是血肉之軀,被子彈擊中仍然會死,子彈不行,還有火箭彈!再說了,清潔協會難道會放過這些異常局的人?既然大家都有特異功能,那就沒什么好怕的。”

宋志此時也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只是最終還是閃過一絲擔憂,說道:

“如果出了什么岔子……”

高全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我就直接向那位大人懇求,讓我進入血籌賭場,搏一番命運……”

正說著,窗外刮來一陣風,將掛在墻上的地圖吹得獵獵作響,標注了密城所在的地方,更是一陣顫動。

高全走出營房,看向遠處黑暗之中燈火通明的賭城密城,自語道:

“起風了……”

銀沙賭場二樓接待室,李凡看著眼前五個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人,不由有些傻眼。

隨后看向了老陳。

不是說讓你搞一個過來問問話嗎?

怎么搞了五個?

我要這么多人干什么?打麻將嗎?這都多一個。

面對收藏家大人贊賞的目光,老陳露出謙虛的笑容。

雖然大人只說要一個,但既然交給他老陳去辦,那就一定要辦得圓滿。

全都弄過來,自然什么事情都能問清楚了。

李凡在面具之下嘆息一聲,向老陳使了個眼色。

老陳立刻上前將五個戴著頭套的人摘下頭套,露出了他們的面容。

阮富生面帶驚恐,看著眼前戴著古怪面具的眾人,顫聲說道:

“你們要做什么?這里是密城,是最能保證資金安全的地方!你們知不知道這么做會引來密城警方和軍方的聯合打擊!我奉勸你們盡快把我放了!”

他現在只記得自己去密城銀行存錢的事兒了,一看眼前的場景就明白,這絕對是自己太高調引來了不法之徒的注意,把他給綁了。

那個銀行經理和女職員很可能都是幫兇。

他喝的咖啡里面被人下了藥!

還是太托大了。

自己從血籌賭場歸來之后,有些得意忘形了。

“瓜邦的高全參謀長親自下令必須保護所有資金的,特別是進入密城銀行的資金,你們這么做是在自掘墳墓!”

阮富生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的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對視一眼,突然一起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只有他眼前這個戴著白板面具的人沒有笑,而是用嘶啞低沉的聲音問道:

“你是怎么進入的血籌賭場?又是怎么出來的?”

阮富生冷哼一聲,說道:

“你又是誰?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李凡微微皺眉,看向旁邊的老孫。

老孫立刻點點頭,朝著房間的角落招了招手。

隨后,被摘掉頭套的五人看到,角落里那個巨大花盆之中那棵郁郁蔥蔥的景觀樹突然顫抖了一下。

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這棵景觀樹竟然直接從花盆中走了出來!

它的樹干分成了兩條腿,一步步走到了五人的面前。

此時這五人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么景觀樹,而是一個全身長滿枝丫和葉子的人!

他的身體已經被根須和藤蔓所纏繞,完全變成了一株樹人。

饒是早就見過這一幕,一旁的銀沙賭場大老板還是全身顫抖,幾乎要尿出來。

他原本以為被種進花盆中的托尼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這其間的種種痛苦,簡直是難以想象。

那樹人邁著已經被根須纏繞的腳,走到五人面前,抬手撥開面部的枝葉和藤蔓,露出一張長滿根須和枝葉的臉,顫抖著說道:

“我好痛苦,好痛苦……”

托尼此時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死去,只是他的身體四肢都完全被對方所掌控,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

看到托尼的樣子,李凡都不由在心中打了個突。

老孫這招實在是太變態了。

不過托尼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也算是罪有應得。

原本跪在地上的阮富生此時連忙竹筒倒豆子一樣說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當初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枚血籌……”

“嗯?”老孫在一旁發出一聲疑問。

阮富生連忙更正:

“我是……我是搶了我兄弟的血籌……我也不想殺他的,只是他不給我……”

阮富生原本已經在密城的各大賭場之中欠了不少錢,甚至被人下了追殺令,走投無路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枚血籌。

當時好兄弟說,只要自己能進血籌賭場贏了錢,就幫阮富生把賭債給消了。

只是阮富生根本沒那個耐心了,他隨時都會被債主給追上。

于是就在晚上的時候打昏了好兄弟,搶到了這枚血籌。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在拿到這枚血籌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黑暗,那黑暗濃得像是被浸在墨汁里一樣。

然后他走出房間,發現整個密城似乎都被黑色的煙霧籠罩,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所有的建筑都一片漆黑,那些原本應該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賭場之中,同樣是一片漆黑。

只有一棟建筑仍然有光亮。

他推門進去,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血籌賭場之中。

血籌賭場之中也全都是黑色的濃霧,里面似乎有不少人,只是全都影影綽綽模模糊糊,只能隱約看到他們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在他面前只有一張被黑色霧氣籠罩的賭桌,賭桌旁坐著很多面目模糊的賭客。

別的雖然看不清,但賭場之中到處都是的現金和金銀珠寶,阮富生還是能看清的。

到處都是歡笑的聲音、擲骰子的聲音、發牌的聲音、老虎機的聲音。

血籌賭場簡直就是賭客的樂園。

阮富生迫不及待地坐在那賭桌之前,壓上了自己手中的血籌。

在這里,只有手持血籌,才能加入賭局。

他所在的這張賭桌只有一個玩兒法,就是賭大小。

很快他就賭輸了,一枚血籌就那么輸掉了。

就在他心中悔恨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提醒他,問他需不需要把帶來的東西換成籌碼。

阮富生這才發現,他那個昏迷的好兄弟,此時就躺在旁邊的地面上。

心肝脾肺腎膽胰膀腸胃,還有四肢五官,還有皮膚、肌肉、骨骼、大腦。

一個人,是很值錢的。

能換很多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