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身體在半空中翻滾落下,轉眼已經從麻山康養醫院的草坪落下數十米,即將落到水面之上。
虎柱神,附體!
李凡伸手在虛空中一拽,來自虎柱神的力量瞬間涌遍全身。
在半空中一個翻滾,他已經穩穩落在水面上。
雙足之上的熊爪精神體,此時仿佛實質一般,牢牢抓住晃動的水面,讓他踏浪而行。
李凡手腳同時觸碰水面,飛快向著遠離麻山康養醫院的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水中突然竄出一個碩大的白影,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咬過來。
李凡冷哼一聲,雙手成爪,猛地抓住對方的大嘴用力一撕,直接凌空撕成兩半。
這赫然是一個在水中游動的撕裂者!
緊接著周圍又有幾個白影飛快游過來,顯然錢達爾將麻山水庫當成了一些撕裂者的圈養地。
難怪之前那些釣魚佬全都被撕裂者給殺了。
李凡雙手如鉤,一邊踏浪而行,一邊將沖過來的撕裂者撕碎,很快已經到了麻山水庫的對岸。
手機終于有了信號。
他立刻撥通了異常局總值班室的電話:
“麻山水庫出現紅色警戒異常!生命科學基金會準備召喚生命之主!九大隊大隊長柳紅橘叛變!特別調查組全員連同現場群眾上萬人被困!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做完這一切,李凡轉頭看向水庫對面的麻山康養醫院的點點燈光。
異常局既然已經得到警報,估計很快就會回來,自己只需要等著就行了。
異常局這種正式機構,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要對政府有信心。
他如果直接參與進去,很容易暴露身份。
再說萬一真的被當成什么守夜人,暴露了這個身份,那也會有很多麻煩和危險。
等著就是了……
李凡在心中想了一堆,努力想要說服自己,卻發現雙腳已經不由自主走到了麻山水庫的中央。
他媽的,干了!
終究還是不能眼看著其他人犧牲!
虎柱神的力量瞬間燃燒,面部肌肉扭動成另一張面孔,一道道精神力構成的花紋浮現,李凡手腳并用,如同一頭出籠的猛獸,一路踏水而行,撲向麻山!
桿子,我來了!
楊桿目光堅毅,此時沒有絲毫之前的頹廢,一往無前,成為了一名視死如歸的戰士!
他的精神力此時已經徹底擴展開來,一枚枚閃亮的魚鉤拖拽著堅韌的魚線在身邊形成一團暴風,卷向柳紅橘。
身后就是調查組的兄弟們,還有前面那些被控制的無辜群眾。
他已經退無可退!
此時楊桿心中極為自責。
他是特別調查組的組長,本來就應該警覺,不應一直輕易聽信柳紅橘的話,每一次行動,都應該向局里報備的!
柳紅橘的能力,楊桿一直都不太了解,今天正好會一會她!
他必須拖住柳橘紅,為李凡爭取足夠的時間,脫離麻山康養醫院的信號屏蔽區域!
看到呼嘯而來的銀色風暴,柳紅橘露出輕蔑之色,抬起左手放在嘴邊,低聲說道:
“殺了他。”
話音剛落,整個九大隊上百名調查員同時扣動手中扳機,槍林彈雨朝著楊桿呼嘯而去。
“叮叮叮叮叮……”
一陣密集的子彈和金屬撞擊的聲音傳來,楊桿此時額頭滿是青筋,雙目布滿血絲,精神力高度集中,飛舞的魚鉤將一枚枚電射而來的子彈通通當下,同時一步步朝柳紅橘走去。
柳紅橘的力量難道也屬于精神污染的范疇,和張嵐的催眠類似?
楊桿來不及細想,大聲喊道:
“異常局西南分局三支隊九大隊調查員!你們進入調查部時發下的誓言難道忘了!現在你們的父老鄉親正面臨生命危險,難道你們要背叛自己的人性,成為眼前這個惡毒女人的走狗,背棄自己的靈魂,成為行尸走肉!?”
此言一出,原本極為密集的槍聲立刻出現了一點停頓。
很多正在扣動扳機的調查員面露掙扎之色,雙目之中滿是怒火和屈辱,艱難地和腦中的什么東西抗爭著。
突然,一名調查員調轉槍口,直接沖著自己的肩膀開了一槍,立刻負傷倒地,劇烈的疼痛也讓他暫時脫離了柳紅橘的控制。
看到這一幕,柳紅橘眼睛一瞇,冷哼一聲道:
“既然不愿意活,那就去死吧。”
口中瞬間發出“嘶嘶”的聲音,仿佛爬蟲一般。
立刻,抵抗最激烈的十幾名調查員發出一聲慘叫,扔掉手中的槍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
他們的大腦中,一只只生命蠕蟲正在啃噬!
此時剩下的幾十名調查員變得更好控制,徹底無法自由,射向楊桿的彈幕也立刻變得幾乎沒有死角。
楊桿雙目瞪圓,咬牙向前沖去,“噗”的一聲,被一枚漏接的子彈擊中肩膀,身子立刻一晃。
原本以為要倒下,沒想到身體即將貼地的時候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像是泥鰍一樣貼著地猛地向前滑出十幾米,已經來到了柳紅橘面前!
上百枚銳利的魚鉤撲向柳紅橘,帶著點點寒芒。
楊桿雙目中閃過希望,目前看來柳紅橘的能力是類似于精神污染的控制,近身肉搏應該是弱項。
只要把她干掉,九大隊的數十名調查員脫離控制,仍然有一戰之力!
哪怕局里的大部隊還沒來,也仍然有翻盤的希望!
眼看最前面的幾枚魚鉤已經要觸及柳紅橘的身體,她面無表情地向后退出一步,右手在腰間一搭,一柄軟劍已經從腰間抽出。
迎風一抖,瞬間舞成一團光影,將最前面的幾個魚鉤磕飛出去。
楊桿瞳孔一震,迎面而來數十道劍影,赫然發現柳紅橘的體術竟然能做到和他不相上下!
而且這劍法明顯是浸淫多年才能擁有的水平。
這才是對方真正的底牌!
轉眼間,兩人已經戰成一團!
二層平臺上,端著香檳的一眾貴賓面帶欣喜地看向交戰的雙方,已經完全將這當成了一場表演,并沒有絲毫擔心。
墨西哥卡特爾教父曼茲向錢達爾問道:
“錢先生,剛才有一個逃出去的,需不需要我派人抓回來?”
說著指了指旁邊一個滿頭滿臉都是紋身的保鏢,這個保鏢全身肌肉如同巖石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一望就讓人感覺心悸,顯然也是一個覺醒者。
類似的覺醒者保鏢,還有十幾名。
錢達爾搖搖頭說道:
“不必,就算現在異常局得到消息趕過來也已經晚了,我們的登仙儀式即將舉行,這片區域將成為生命本源之地的一處投影!”
隨后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更何況,醫院下面的水域,被我養了一些寵物,那個人首先會被我的寵物們撕碎……”
看了看表,錢達爾又朝著昆城市區的方向看了看,說道:
“原本應該還有更多的人出現,不過似乎出了什么差錯,不等了,幾萬人也已經足夠了。”
拍了拍手,揚聲器中的樂曲猛然一變,從巴赫變成了貝多芬的《命運》!
緊接著,下方那些囚籠也被打開,數百頭撕裂者嘶吼著爬了出來,沖向那些草坪上的人群,卻并沒有攻擊,而是圍成了一個圓圈,不停爬動。
涌入麻山康養醫院的人群此時已經人山人海,來到這片草坪之前,雙目無神,如同夢游般安靜站立,不發出絲毫聲息。
楊桿雙目赤紅,手中魚竿和柳紅橘的軟劍戰成一團白影,已經無暇他顧!
他此時已經遍體鱗傷,雖然同樣體術驚人,畢竟剛才挨了一槍,面對好整以暇的柳紅橘只能勉強支撐。
更何況對方還有精神污染的能力,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勸他放棄抵抗。
“嗤……”一聲輕響,楊桿的腹部被一劍刺入,瞬間血流如注,雖然他同樣將在對方頸部扯出三道血痕,卻并沒有傷及對方要害。
柳紅橘冷笑一聲手中軟劍突然如同一條蛇一樣鉆過楊桿的防御圈,瞬間刺向他的咽喉!
精神污染猛地出現在楊桿腦海中,讓他一陣眩暈,來不及避閃。
就要一劍洞穿!
正在看著兩人戰斗的特別調查組眾人不由一陣驚呼:
“楊組!”
“小心!”
楊桿的雙目看到那劍尖,卻由于受傷加眩暈根本無法移動。
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還有很多魚沒有釣啊……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如同一陣風般掠過,柳紅橘的軟劍應聲而斷,楊桿只覺身子一輕,已經騰云駕霧般被拽到了安全地帶!
在他身前,一個光著膀子滿身花紋的陌生身影巍然而立。
不動如山!
楊桿感受著熟悉的精神輻射波動,雙眼濕潤,聲音顫抖:
“你是……守夜人!?”
身影默然,望向遠處群賊。
當殺!
(凌晨先來三更,還有兩更白天再發,感謝兄弟們支持!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