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克的工作室待了一天,在臨近下午的時候,高揚去了摩根的家。
摩根的家外面看起來沒什么人,也很正常,可熟悉情況的高揚知道,摩根的家保安已經全面升級了。
在大門口停了一下,有個保安打扮的人在聯系過西蒙之后,才放高揚進了院子。
高揚下了車,徑直向摩根家的大會客廳走了過去,西蒙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然后高揚直接跟著西蒙上了二樓。
還是一個很大的客廳,擺著一圈老式的沙發,在墻上兩幅肖像畫的下面,擺著一個槍架,上面正擺放高揚千辛萬苦給摩根找回來的那把槍,也就是摩根的母親丟失的那把獵槍。
本來整個房間里不會有擺放第二把槍的,但這時屋子里橫七豎八的卻是擺滿了槍,摩根直接讓人把箱子都搬了進來,已經打開的箱子堆在一起,已經取出來的槍擺的滿屋子都是。
摩根坐在沙發上,手里拿了個放大鏡,正在低頭仔細的觀察身前放著的一把獵槍,聽到聲音后,頭也每抬,大聲道:“過來看看這把槍,這是一把制作很多,但存世很少的精品。”
高揚直接坐到了摩根的旁邊,摩根遞給了高揚放大鏡,然后滿臉紅光的道:“你看,這把槍不是槍匠制作的,卻是捷克一家槍廠在1860年至1880年間,制作的一款非常精良的獵槍,主要用來獵狐,我對這型槍不是很熟悉,但曾在我一個朋友哪里見過,很不錯。”
高揚拿起了放大鏡,看了一會兒后,大聲道:“值多少錢?”
“兩萬至三萬美元吧,以這把槍的保存狀態來說,最高有可能賣到五萬美元。”
高揚呼了一口氣,笑道:“也不是很值錢嘛。”
摩根一臉不滿的道:“怎么能以價格來衡量呢!”
高揚連聲道:“是,是,不能以價格來衡量一把老槍的真正價值,可是,越稀少越罕見的不就越貴嘛,我只是想通過價格來快速判斷它的價值而已。”
高揚伸手劃拉了一下子,笑道:“這里有滿屋子的槍,至少上百把,就算沒事兒扔幾把也無所謂嘛。”
摩根搖頭道:“去,去,別胡說了,你的槍我已經放起來了,你打算送到哪里自己去做。”
高揚想了想在自己的農場,將一個個自己喜歡的老槍分門別類放起來的情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笑道:“真是很幸福的時刻啊。”
西蒙輕咳了一聲,低聲道:“老板,你該吃點兒東西了。”
摩根揮了下手,笑道:“我不餓,西蒙,再打開一個箱子。”
西蒙拿起了撬棍,滿臉的無奈,對高揚使了個眼色。
高揚立刻道:“你不會從早晨一直看到了現在吧?”
摩根滿面紅光,笑道:“是啊,這才看了一半,不得不說波羅涅申科對收藏還是有一定水準的,全是精品,全都值得仔細鑒賞,西蒙,開箱子啊。”
高揚輕咳了一聲,大聲道:“摩根,你該吃些東西并休息一下了,屁股臉,給摩根來點兒吃的。”
摩根一臉不耐的道:“這種時候你能有胃口吃東西?別開玩笑了,快點兒,晚宴開始之前我想多看幾把槍,雞尾酒會很快開始了,到時候再吃東西。”
所謂的酒會那里是吃東西的時候,摩根光招呼客人就夠忙了,哪里還會顧得上。
高揚伸手指了指屋里的箱子,笑了笑,然后對著摩根道:“我的。”
摩根看了看高揚,搖頭笑道:“不,這是我的。”
高揚搖頭道:“不不不,我說你喜歡的全歸你,但沒說全都送你,已經拆箱就全當是你喜歡的,可沒拆箱的,那就是我的,所以,我說這些是我的很合理對吧?老兄,你該吃點東西了,而不是一直欣賞屬于我的槍,等你吃過東西,我就正式把所有的都送你好了。”
摩根嘆氣道:“不,這些槍已經在我家里了,那就是我的,不管你是怎么說的,我才不會和你摳字眼,總之這些全是我的。”
高揚笑道:“你這是搶劫!”
摩根攤開了雙手,笑道:“你以為我這份家產怎么來的?高,搶劫這種事,我比你在行。”
哈哈笑了一聲后,摩根擺了擺手,大聲道:“好吧,既然這些槍已經屬于我了,那就慢慢欣賞好了,西蒙,給我來點兒點心就好了。”
西蒙是摩根的保鏢,雖然是最信任的心腹,但西蒙終究還是個保鏢,再親密有些規矩也不能逾越,而高揚呢,他和摩根的關系很復雜。
摩根選擇給鮑勃一個安定而舒適的未來,但給了高揚一筆龐大的遺產和權勢,從血緣上來說,鮑勃才是他的兒子,但是從某些方面來說,摩根選擇的接班人高揚也像是他的兒子。
等著西蒙離開后,摩根揉了揉額頭,然后對著高揚低聲道:“今天晚上,俄勒岡州的參議員會來幾個人,其中有議長,還有波特蘭市的兩個官員,這些人屬于我的正治盟友,我會正式把你介紹給他們。”
高揚輕點了幾下頭,低聲道:“明白了。”
摩根輕聲笑道:“從今晚開始,在我這個圈子里,你就要走上前臺了,做好準備了嗎?”
高揚有些為難的道:“這么快啊。”
摩根微笑道:“不快不行,雖然醫生說我還有三到五年,可是,萬一有什么意外呢,再說你只是走上前臺露個面,又不是讓你立刻接手一切,你怕什么。”
高揚輕笑道:“不是怕,是有些緊張,好吧,緊張就是怕,我只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摩根拍了拍高揚的肩膀,笑道:“不用擔心,這里發生的不會比你之前所做過的事情更復雜。”
安慰了高揚一下后,摩根輕聲道:“今天晚上就是正式釋放一個信號,讓人們知道你會是這個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所以過了今晚之后,你就可能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危險,你,做好準備了嗎?”
高揚微微一笑,低聲道:“我怕自己做不好,這讓我有些壓力,但我可不怕什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