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個的綽號都夠猛的,高揚一時無語。
雖然綽號叫做兇蠻,但是科瓦爾看著不是很蠻橫的那種人,彬彬有禮說不上吧,卻也是知進退有禮貌的。
高揚短暫的愣神了片刻后,低聲道:“那么你也是雇傭兵了。”
科瓦爾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下頭后,繼續開始挖他的坑了,在奮力挖了兩鍬之后,悶聲悶氣的道:“我當了很久的雇傭兵,當傭兵的時候認識了我的妻子,那時她還年輕,我也年輕,她給我生了個孩子,于是我就去教堂和她舉辦了個婚禮,但我們分離的時候比團聚的時候多,而且雇傭兵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她不愿意整天提心吊膽,于是她最終選擇了離開我。”
停下挖土的動作,科瓦爾看著高揚,一臉肅穆的道:“說實話,我們之間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我更加愛我的女兒,她帶著我的女兒走了之后我就開始找她,但我沒有找太長的時間,因為后來我也覺得還是讓她帶我的女兒長大比較好,我也給過她很多錢,既然她有一生都花不完的錢,于是我就放棄了繼續尋找她們的努力。”
搖了搖頭,卡瓦爾繼續開始挖坑,并極是憤怒的道:“但我沒想到最后會是這種結果,原來我在打仗的時候,我就時常會想反正我已經有孩子了,就算戰死又有什么關系呢,但我真的沒想到我沒死,我的女兒卻死了。”
高揚沉聲道:“我們和鋼鐵圣母有仇,我有個兄弟的死和鋼鐵圣母有直接關系,如果你想報仇,我們可以幫忙,你應該看的出來,我們也是雇傭兵。”
科瓦爾不假思索的道:“不必了,謝謝,我更習慣自己來。”
高揚繼續道:“好的,能不能請你再說說薩爾巴尼.科瓦爾,你的伯父,我想知道他后來的經歷,他有一幫老戰友挺掛念他的。”
“知道愛沙尼亞SOG特種部隊嗎?”
“聽說過。”
“94年愛沙尼亞特種作戰部隊,簡稱SOG,成員全部來自曾在蘇聯信號旗服役的老兵,我伯父是第一任指揮官,但是時間不長,95年他就退出了。”
高揚呼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
科瓦爾繼續淡淡的道:“我父親是陸軍少將,我們兄弟三個先后進入軍隊服役,我大哥和二在蘇聯時期進入,我在蘇聯解體后進入軍隊服役,我的伯父91年突然回到了家鄉,然后他就開始訓練我,后來他也訓練我的兩個哥哥,92年我加入軍隊,94年進入SOG,,95年從愛沙尼亞SOG退出,我的父親被解職了,我的伯父也隨即退出了SOG,因為理念不同,當時愛沙尼亞已經明確要為加入北約而努力,我的父親是反對者,所以,我自然也就退出了。”
揮了下手,科瓦爾大聲道:“我的伯父是個老頑固,他是堅定的蘇聯擁護者,雖然所有人都認為加入北約是更好的選擇,可他和我的父親不這么認為,沒辦法,老一代人,他們受蘇聯的影響太深了,我的伯父一直住在我家,直到2004年去世,他的經歷就是這些,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多可說的。”
高揚點頭道:“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謝,你們曾試圖救我的女兒和妻子,我告訴你這些不算什么。”
高揚呼了口氣,低聲道:“你真的不打算與我們合作嗎?這種事,人多才有成功的可能,我知道你曾是雇傭兵,但是你和你的兩個哥哥,就算能再找來些人手……”
科瓦爾打斷了高揚的話,他沉聲道:“一個哥哥,我的大哥已經戰死了,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我的二哥肯定會幫我,而有他也就夠了。”
對于一個剛剛失去了妻女,正在親手挖掘墳墓的人來說,肯定不是聊天兒的好時機,高揚其實還有很多想問的,但一來時機確實非常不合適,二來他也還有好多事要等著做,于是高揚就想結束這次對話了。
“我們會去去頓涅茨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說,還有,如果我們誰得到了鋼鐵圣母的情報,至少該互相通報一下,畢竟鋼鐵圣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科瓦爾略微猶豫了一下后,低聲道:“我會的,方便的話,我們互相留個聯系方式。”
高揚伸手往東指了指,低聲道:“我們所干掉鋼鐵圣母的那些人,尸體就在東邊的房子里,如果你想確認是否是他們干的,可以去看看,我可以派人帶你去,現在我得離開了,還有好多事得做,節哀順變,伙計。”
科瓦爾點了點頭,繼續挖他的墳墓,高揚則轉身離開,回到了屋里。
到了屋里后,高揚低聲道:“沒錯,科瓦爾是黑魔鬼教出來的,他的哥哥也確實是三獅傭兵團的狂暴兄弟,而他自己的綽號叫做兇蠻,我沒辦法問更多了,涉及到傭兵團的事,科瓦爾似乎不想說太多。”
格羅廖夫揮了下拳頭,低聲道:“果然是三獅傭兵團。”
艾琳好奇的道:“既然是三個兄弟,可為什么,只有狂暴兄弟出名呢?”
格羅廖夫聳肩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三獅戰績不錯,也挺出名的,我在三叉戟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只是后來三獅好像遭受了一次重大的打擊,然后就銷聲匿跡了。”
說話的功夫,外邊的槍炮聲又激烈了,高揚呼了口氣,一臉不耐的道:“打的又激烈了,這次不知道是誰在進攻,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干等,我們得出去看看情況。”
看了看手表,高揚低聲道:“我留下來打幾個電話,蛤蟆,蟑螂,你們兩個出去看看情況,現在火力密度很大,小心些,穿上防彈衣再去。”
李金方和詹姆斯開始給自己套上防彈背心,帶上了頭盔,而高揚又指了指艾琳和弗萊,側頭道:“你們兩個建立個崗哨,我們還是小心些好,打仗呢,天知道會出什么奇怪的事兒。”
弗萊臉一紅,大聲道:“放心吧,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人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