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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是北方人，他習慣的主食是饅頭面條，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漂泊，雖說時時會想家，可也不會成天惦記著吃饅頭。

但是高揚在非洲草原上當野人的時候，他想不起來華夏那么多菜系，想不起來那一樣樣名小吃，他只要一餓肚子，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饅頭，沒什么味道，怎么回憶也沒想起多好吃的東西，可只要腦子里想吃的第一個閃過的東西那就必然是饅頭，等饅頭這個刻在了骨子里的主食閃過去后，他才會想別的。

大伊萬是俄國人，而黑面包與紅菜湯在俄國人和烏克蘭人的飲食里都占據極為重要的地位，就像饅頭面條在華夏北方，米飯在南方一個道理，餓了，腦子里閃過的畫面是這些，而不會是大魚大肉什么的。

南美沒有黑面包，就算做出來也不是在烏克蘭或者俄羅斯做出來的那個味兒，在看過烏里楊科和伊凡不要命的吃飯場面后，高揚很貼心的給大伊萬帶了三個黑面包，就用這當做給大伊萬這個軍火巨頭，也是隱形大富豪的見面禮了。

大伊萬何許人也，但他啃著確實有些干的黑面包時淚都快下來了，畢竟以大伊萬的經歷來說，雖然坎坷，卻也絕對沒有被逼得躲進雨林里一年多的時候，原來他沒有發跡的時候，就算躲，也是在俄國躲著嘛。

大伊萬也顧不上說話了，吭哧吭哧的就是啃面包，他的司機一手拿著面包一手握著方向盤，啃得眼淚直流。

塔爾塔終于看不下去了，低聲道：“停車，我來開。”

大伊萬終究是剛出來這還沒兩天呢。長達一年多的苦難經歷與現在出境的對比正在最強烈的時候，他的司機當然也一樣，吃東西吃到流淚這種事正常的沒法再正常了。高揚也是挨過餓的。他剛出來的那會兒，吃一次東西流一次淚。感動的。

大伊萬沒有哽咽，卻是極為緩慢的道：“我出來，吃了很多，但是，感覺，就是缺了什么，現在，我明白了。我缺這個！”

慢慢的說完之后，大伊萬轉頭看著高揚大聲道：“其實我不餓，一點兒都不餓，我吃過晚飯了，而且吃了很多，但是我就是想吃，真的，我很多次做夢都夢到我在往黑面包上撒鹽巴，可沒次等我要吃的時候就醒了，法克！”

高揚輕笑了一笑。低聲道：“理解，理解，非常理解。那種痛苦能讓人崩潰。”

黑面包都很大，大伊萬小心的把剩下的半截仔細包了起來，然后低聲道：“我身邊留了幾個人，帶回去給他們也嘗嘗，你知道，我身邊很多俄國人的。”

高揚低聲道：“你身體還好吧？”

大伊萬哈哈一笑道：“在雨林里躲了一年多，經常餓肚子，可是你猜怎么著？我的身體反而好了，高血壓沒了。心臟也一直很健康。”

笑著說完后，大伊萬的臉色卻是輕輕一嘆。低聲道：“不過，為了給我弄藥。代價很大啊，而且所有的藥品都得給我預留下，本來有兩個兄弟不用死的，但是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期。”

擺了下手，大伊萬沉聲道：“但這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高揚有好多想說的，可是急切間，又是在車上，他卻不知道該先說什么了。

大伊萬緩緩的道：“我聽烏里楊科和伊凡說過了，你在烏克蘭干的很不錯，烏克蘭的局面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這讓我可以立刻穩定局面。”

高揚低聲道：“安德烈死的時候把烏克蘭托付給我了，怎么說呢，不辱使命吧。”

大伊萬低聲道：“詳細的情況等回去之后再說吧，現在，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逼得美國和我妥協的？”

高揚笑道：“當然，我當然好奇了。”

大伊萬輕輕一笑，低聲道：“核彈。”

高揚低聲道：“我猜也是核彈，但具體是怎么做的呢？你威脅要大規模擴散？把核武器交給美國人的敵人？”

大伊萬搖頭道：“不，那不夠直接，我的做法更直接一些，我把核彈運進了美國。”

很是自傲的說完之后，大伊萬轉頭看著高揚道：“我有二百枚核彈，所以，我是這世界上第六大核彈擁有者，最關鍵的，那些核彈可以用，是可以引爆的活彈頭，不是無法起爆的死彈頭！事實上，如果算上死彈頭的話，我有三百七十個，大小都有。”

高揚倒吸了口冷氣，塔爾塔也詫異的回頭看向了大伊萬，而大伊萬則是很淡定的道：“我只有彈頭，沒有洲際火箭，也沒有戰略轟炸機，所以我沒有投送彈頭的手段，當然了，即使有，我也不能直接使用，但是我能把彈頭送到美國的國土上。”

高揚顫聲道：“你真的那么做了？”

大伊萬微笑道：“否則美國怎么可能會向我低頭？雖然我們是互相妥協，但你要明白，能把美國人逼到談判桌上，就意味著美國人已經低頭了。”

高揚呼了口氣，低聲道：“意料之中，但是，不敢想象。”

大伊萬沉聲道：“說起來只是一句話的事，但這個過程很難，非常難，我所隱藏起來的力量基本上損失殆盡，但是我終于做到了，我不知道烏里楊科和你說過沒有，這得感謝你，我無法把核彈運進美國，直到你牽扯了美國人的大部分注意力，我才有機會把一個個單線聯系的渠道統合起來，才創造出了機會。”

大伊萬又一次拍了拍高揚的肩膀，頗是感慨的道：“我這樣的工作和地位，當然需要保密，我也必須把自己的底牌藏起來，不能讓人一下子給我掃蕩一空，所以那些隱藏起來的力量只有我一個人能用，也只有我知道，但這么一來就有個問題，在我自己被盯死了之后，其他人就無法使用這些力量，而底下那些具體做事的人之間更不可能自己配合萬成我的目標，因為他們就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高揚深有同感，他和大伊萬一樣，很多人都只能他自己聯系，所以一些力量就只能在他自己手里掌握著，不是高揚信不過身邊的其他人，而是和高揚保持聯系的關鍵人物就不會與高揚之外的人聯系，這就是問題所在。

就好像高揚和摩根，如果高揚出事了，摩根會想辦法搭救，但高揚要是死了，摩根或許會看在高揚的面子上幫幫撒旦的其他人，可是讓摩根把準備給高揚的遺產交給其他人，可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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