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也傷了,但是還好,他傷的并不重,手榴彈彈片擊中了他的小腿,擦出了一道血口。△¢四△¢五△¢中△¢文+,
低頭檢查了一下中彈的位置后,弗萊停也沒停,這種小傷在這個時候連輕傷都不算。
小規模深入敵后這種作戰模式有個特點,那就是深入的小隊要么在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然后毫發誤傷的再撤出來,要么就是被人發現,被人圍殲,然后死的一個不剩。
如果是敵人有意誘敵深入,然后來個關門打狗,外面又沒有什么大空軍,大陸軍作為后盾可提供救援,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死定了唄。
所以撒旦這次是真的一頭撞到鐵板上了,而且鐵板還是燒紅了的。
撒旦的人現在除了留在外面接應的托米和詹森之外,幾乎是人人帶傷,不過這局面已經不錯了,至少還沒死人。
其實就算全死在了村子里,也真沒什么好奇怪的,撒旦再猛,被人堵到了村子里,也就是讓叛軍來個甕中捉鱉的下場。
所以不管出了村子有多危險,那也得先逃出去再說。
眼看就要出村了,已經沒有了成排的房子,但這時也已經能看到皮卡疾駛時掀起的煙塵在快速靠近。
就算敵人沒能把撒旦堵進了村子里,但是幾輛十幾輛甚至幾十輛皮卡,拉著重機槍輕機槍朝著無遮無掩的撒旦一陣掃射,還得是個死光光的下場。
到達了村口,一看地形,再一看敵人皮卡的位置。高揚立刻被迫做出了選擇。
“不能敵人的皮卡停下來打!決不能讓敵人的皮卡停下來!雙三角作戰陣型。兩人負責身后追兵。一人負責對付皮卡,如果皮卡停了下來又無法解決敵人,那就立刻臥倒,快!”
機槍架在車上,停下來打,那就是個普通的機槍陣地,敵人就算是白癡,一排排的子彈掃過來也早晚完蛋。但敵人要是開著車在行駛之中打,那就不一樣了,子彈只會到處亂飛,雖然也得小心被流彈擊中,但那就是概率和運氣的問題了。
一行人終于跌跌撞撞的沖出了村子。
離著托米和詹森還有一百多米遠,而最近的皮卡已經近在兩百米開外了。
皮卡上的機槍開火了,但農田雖然平整,卻也有田埂,而且皮卡在上面跑起來也不可能太過平穩,皮卡上的機槍開火曳光彈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彈道雖然嚇人,但是毫無威脅。
跑著沒有威脅。停下來可就不一樣了,而且距離還這么近,高揚他們連臥倒的時間都缺。
高揚二話不說,端起槍來就打,打高速移動的皮卡難度大了點,連續兩槍,他所瞄準的皮卡也沒停下。
打高速移動目標,還得是連射火力好使,格羅廖夫往地上一趴,一手扶著彈鏈,一手駕著機槍,兩個長點射過后就把最前面的皮卡連司機帶后斗里的機槍射手給干掉了。
最接近的是四輛皮卡,解決了第一輛,格羅廖夫端起機槍換了個方向,重新瞄準之后,連續三個長點射,將第二輛皮卡也打停了不說,曳光穿甲彈還把第二輛皮卡給打的著起了火。
兩輛跑飛快的皮卡解決了,這時距離稍遠,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大約還在三百多米開外的皮卡停了下來。
敵人都停下了,還有什么好客氣的,撒旦的眾人都沒人停下多看那兩輛皮卡一眼的,格羅廖夫也是站了起來,端起了機槍繼續跑,有高揚在,這種事用不著別人幫忙。
高揚站著,就以站姿開始了射擊,不是他托大喜歡用站姿射擊,而是他沒時間臥倒再起來。
先打機槍手,兩槍干掉了兩輛車上的機槍手,再打駕駛員,又是兩槍干掉兩個留在駕駛位上的人,再調過槍口,打車斗里的副射手,兩槍開過,再返回去打車廂里的人,兩輛車八個人,高揚用了最多也就是十秒鐘的時間全部干倒。
一槍一個,一秒一槍,要不怎么說準的嚇死人,快的嚇死人呢,像高揚這種打法,還真是瞞不住身份。
打完了皮卡,高揚往回看了一眼,沒法發現有人追出了村口后,立刻轉身就跑,但是他剛跑了沒幾步,就感覺后背一疼,隨即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格羅廖夫一看高揚倒地了,把槍一收,回來就要去拉高揚,這時高揚大聲道:“別管我,后背沒打透!”
防彈衣是個好東西,真是保命的好東西,怪不得老美把四級防護以上的防彈衣列為管控物資呢。
關鍵時候,高揚又有余地開始胡思亂想了,因為這時候他們已經逃出了村子,而離開村子,到達了開闊地上,高揚剛才有多么惶恐,現在就有多強的信心。
高揚拿回了摔倒時脫手的步槍,躺在地上一個翻身,對著一個距離他只有四五十米,剛剛從屋頂上冒出來的敵人開了一槍。
一槍把敵人從屋頂上露出的腦袋打了個稀巴爛之后,高揚大吼道:“槍法挺好啊!混蛋!”
夸獎了敵人一聲,高揚一骨碌翻身起來繼續跑,這時他邊跑邊大聲道:“工蜂大鳥!掩護,還有幾發炮彈?”
“只剩下了兩發炮彈!”
托米帶了六發炮彈,詹森除了無人機外,幫托米帶了兩發炮彈,剛才為了讓高揚他們從敵人的伏擊圈里跑出去,托米一口氣兒打掉了六發,現在只剩下兩發了。
這時崔勃大吼道:“次奧!跑不動了,能不能搶一輛皮卡去啊!”
其實高揚也想搶皮卡的,與直升機的匯合點遠在兩千米之外,就算直升機改變接應地點,面對著地面的大批火力,能不能有機會上飛機是真難說。而且現在是一堆的傷員。步行撤離太費勁了。所以如果有個皮卡,能高速脫離戰場,然后再搭乘直升飛機離開就好了。
“想都別想,身后大批敵人馬上出現,搶了皮卡也是活靶子,快他媽跑啊!”
喊話的是詹森,他現在是最了解戰場局勢的人了,可能比敵人都了解他們的兵力分布情況。既然詹森說沒機會搶皮卡,那就肯定沒機會了。
既然沒機會搶車,那就只能依靠兩條腿繼續跑了,這時高揚大吼道:“跑不動也得跑,兔子,你他媽不是很能跑嘛,怎么這就跑不動了。”
兔子無奈的大吼道:“法克!腳板剛才被打穿了!我他媽堅持到現在容易嘛!”
格羅廖夫急聲道:“我來背龍騎士,換人!”
崔勃無奈的道:“你的火力無法替代啊,我再堅持一下!別說了,省點力氣跑路吧!”
高揚和格羅廖夫的火力是無法替代的。高揚心里著急,卻也是無奈。只能讓崔勃堅持了。
泰勒這時在無線電里大吼道:“夜鶯你在哪里,快他媽來接我們,你在哪里,在哪里!”
夜鶯是阿勒頗派出的接應直升機的代號,呼叫救援直升機喊了幾聲后,泰勒欣喜若狂的大吼道:“飛機馬上到,馬上到!兄弟們堅持住,咳咳!”
泰勒又吐了一口血,也不知道他傷到了哪里,會出現連續出血的狀況。
離開村子已經二百多米了,又是幾輛皮卡沖了過來,皮卡開著大燈,照住了高揚他們之后,車上拉的機槍就開始射擊。
原則是敵人的皮卡不停就不特意去管,要是離得太近,或者停了下來,那就趕快打掉,可是敵人的皮卡開始亮著大燈開火后,就不能不管了。
敵人很多人是缺乏夜視儀的,叛軍不可能把整個村子里的叛軍人手一部夜視儀,所以除了一些少數的精銳要擔心之外,真正能在遠距離上造成威脅的人沒幾個,可是被大燈照住就不一樣了,不管有沒有夜視儀,敵人都能進行集火射擊。
高揚無奈停了下來,凡是直行對著他的汽車,統統打掉,一槍不行兩槍,兩槍不行三槍,對他來說,難打的目標就是多開幾槍的事兒,而不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不光打人,還得打車燈,人死了燈可不會滅,正在高揚連連開火的時候,詹森突然大吼道:“臥倒!鋼鐵圣母!”
高揚立刻臥倒,然后把槍口對準了身后的村落。
鋼鐵圣母的人,和那些距離醫院就朝天掃射的白癡不同,二百多米的距離,普通的突擊步槍也能準確的命中他們,更不用說狙擊手了。
“裝備不同,穿的衣服也不一樣,法克,槍也不一樣,三十多個人,已經到村口了,正在散開!”
詹森大吼著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告訴別人他為什么判斷來的人是鋼鐵圣母。
高揚趴在地上,不再去管皮卡,現在威脅更大的是鋼鐵圣母。
高陽等了片刻,果然看到了有人從最外邊的房子后面冒了出來,從頭盔上帶著的夜視儀,還有身上的零碎來看就知道不是叛軍。
敵人還在運動中,所以高揚也沒有急著開槍,迅速觀察,發現了四個目標一個作戰編隊跑出了村子,而其他的人還看不到。
發現無法找出其中的狙擊手后,高揚才決定不等了,立刻開槍。
命中,敵人立刻臥倒或者尋找掩護,但是對于高揚來說站著的人好打,臥倒之后只露個小腦袋也一樣好打,所以除了一個完全躲在了掩體后面的人之外,高揚三槍把三個敵人全部射到。
對高揚來說,發現就意味著命中,敵人完全躲起來哪沒辦法,但只要留著點能讓他看到的部位,那就等著吃槍子吧。
子彈不能拐彎,對于高揚來說,這是他唯一無法克服的射擊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