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和殺手的工作性質有些共同之處,比如他們都是要人命,不過,在處理問題的手段上會有些不同。
雇傭兵干的活兒,殺手干不了,殺手能干的活兒,雇傭兵干不了,不過這個干不了是相對而言,總得來說,術業有專攻,各有各的長處。
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之后,伊凡對著萊恩道:“你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并且把你擅長的告訴大家,這樣,他們就知道你們來能發揮的作用了。”
萊恩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和我的妻子曾經是一個殺手組織的成員,這是個很過的,而我們在幾年前已經退出了這個組織,目前屬于自由身,所以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能做什么。”
指了指美杜莎之后,萊恩面帶微笑道:“我的妻子,美杜莎,她是位偷竊專家,騙子,情報專家,語言專家,以及一位密碼專家,擅長格斗,手槍用的還不錯,另外她還是位化妝師。”
說完之后,萊恩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會的東西比我的妻子少很多,我可以算的上是一個黑客,另外,我負責分析情報以及制定行動計劃。”
說完之后,萊恩攤手道:“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我和我的妻子在曾經的組織里面,屬于支援和輔助人員,而不是最終動手的人,好了,現在你們知道了我和美杜莎的定位,那么,需要我們做什么呢?”
這時還沒有開過口的美杜莎也是微笑道:“我必須聲明。我和萊恩已經退休了。我們正在享受退休生活。我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里,伊凡,你救了我和萊恩,所以我們來回報你,但是做完這次活之后,你將無法再聯系上我們。”
萊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對伊凡道:“抱歉,美杜莎說話就是這樣。你知道,她一直希望能與我們過去的生活方式說永別的,事實上,我們兩個現在都只想做個平常人。”
伊凡點了點頭,道:“不必道歉,你們能來我很感激。”
這世界上有故事的人多了,高揚沒想探究萊恩夫婦的過去,他直接把領事館的平面圖拿了出來,然后打印出來有用的情報也全都放在了萊恩的面前,沉聲道:“你可以看一看。然后給我們一個計劃。”
萊恩也不推脫,拿起來就看。快速把手上的情報看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從拿起資料到放下,萊恩一共也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只是思索了短短的兩三分鐘,萊恩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之后,沉聲道:“很明顯了,問題的關鍵就在總領館,強攻的計劃不可能成功,可以放棄了。”
高揚非常懷疑萊恩在短短的幾分鐘能得出什么結論來,不過,萊恩很快就打消了他的懷疑。
萊恩拿著鉛筆畫了個圈之后,下意識的把鉛筆頭咬在了嘴里,低著頭,含糊不清的道:“這事兒有難度,但比我想象中的要簡單,首先有這么多南非高官提供情報,難度就降低了不少,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么把大伊萬從總領館里面弄出來,在外面下手比在總領館里下手的把握就大多了。”
說完之后,萊恩抬頭道:“我沒看到總領館內的工作人員名單,能弄到嗎?要詳細一點,還有,最好是本地雇員,最好快一些,這份名單南非的情報機構絕對會有,我想你們應該能弄到手。”
伊凡思索了片刻之后,立刻道:“沒問題,南非國家情報局有我們的人,只要他們有名單,那就一定能拿到手,請稍等,我這就去打電話問問。”
伊凡離開打了個電話,兩分鐘后就返了回來,道:“名單已經有了,請稍等。”
只是稍待了片刻,一個人拿了一疊剛剛打印出的名單,放在了伊凡的面前。
駐外大使館和總領館之類的地方就是公開的情報機構,各國莫不如此,要是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不對外國的使領館嚴密監控,那才是奇怪了。
名單非常詳細,不僅有美國開普敦總領館的工作人員,還有總領館在開普敦的本地雇員,尤其是關于本地雇員的資料非常詳細,照片,名字,家庭住址,家庭成員關系,身高體重之類之類的資料應有盡有。
萊恩拿起了美國方面的名單,然后把本地雇員的名單直接給了美杜莎,隨后兩個人就開始快速翻閱。
隨看隨手往外抽出一張資料來,短短幾分鐘把資料看完之后,兩個人面前就放了幾張紙,隨后萊恩和美杜莎又拿起抽出來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過不多時,美杜莎沉聲道:“有三個人可以利用,一個叫凱文.莫瑞,南非白人,男性,四十歲,他負責維護總領館內的草坪以及一些清潔工作,妮娜.詹森,布爾人,女性,三十五歲,是個室內清潔女工,吉莉.馬圖,黑人女性,四十一歲,同樣是清潔女工,這三個人是有可能進入總領館內部的人。”
萊恩立刻看向了伊凡,道:“你們對總領館監控了已經大約有三十個小時,那么這段時間內,有任何人出入嗎?”
伊凡搖頭道:“只有美國人進出,都是美國人,總領館的外事人員,至于其他人,從沒見過有人出來。”
萊恩點了點頭,道:“他們限制了人的出入,意料之中,不過還是有辦法的。”
說完之后,萊恩又開始咬著鉛筆頭,琢磨了片刻之后,輕聲道:“得讓大伊萬離開總領館,只有這樣才有把他救出來的可能性,唔,醫院是個選擇,想辦法讓他們不得不把大伊萬送去醫院接受急救。”
說完之后,萊恩立刻對美杜莎道:“給我資料。”
把美杜莎選出的三個人的資料看了一遍后,萊恩把那個男人的資料放在了一旁,看了片刻之后,輕聲道:“這兩個女人的身份可以派上用場,詹森女士,有個六歲的兒子,是位單親母親。馬圖,奇怪的姓氏,有兩個兒子和一個擔任大學足球教練的丈夫,唔,親愛的,確認這兩位女士是否在總領館內。”
美杜莎要過了一個手機之后,隨后就開始打電話,等電話接通,她先是用英語說,但很快換成了南非黑人中用的很廣的祖魯語。
美杜莎說話的時候,語氣極其的溫柔,而且聲音和她剛才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同,幾乎是徹底換了個人在說話的樣子。
很快,美杜莎掛斷了電話之后,道:“吉莉.馬圖在家,她接到通知這幾天不必上班,這條線斷了,不行。”
說完之后,美杜莎很快又打了第二個電話,先是沒人接,等了一會兒,再次換了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之后,很快開始和人交談,這次她用的是英語,不過很快又換成了阿非利卡語,也就是南非布爾人的通用的語言。
短暫的交談了幾句之后,美杜莎放下了電話,道:“妮娜.詹森,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我打了她兒子就讀學校的電話,學校的人說這幾天都是妮娜.詹森的母親去接孩子。”
萊恩打了個響指,笑道:“非常好,妮娜.詹森在總領館內,讓她出來,然后你進去。”
烏里楊科終于忍不住了,一臉好奇的道:“怎么把她弄出來?然后又怎么進去呢?”
美杜莎微微一笑,道:“非常簡單,對一個單身母親而言,我不相信她的兒子出事會不管,即便丟掉工作,她也得去看自己的兒子。”
高揚皺眉道:“有這么簡單嗎?”
美杜莎聳了聳肩,道:“知道她父母的住址,知道她兒子的學校,制造一個妮娜.詹森不得不離開總領館的理由太簡單了。”
高揚不得不服氣,相比較他們簡單直接的工作作風,萊恩夫妻玩的花活兒他想都想不到。
看了看手表之后,萊恩立刻道:“妮娜.詹森的父親腦部血管有嚴重的問題,去她父母的家里,然后以她父親病重的借口讓她回家,怎么樣?”
美杜莎立刻搖頭道:“不,不好,對一個母親而言,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開普敦的小學上課時間是上午九點,現在已經上課,看來我只能去學校一趟了。”
萊恩笑道:“注意手法,看起來必須是正常的,我需要一個很正常的意外,美國人很小心的,手法不要太粗暴。”
美杜莎立刻道:“我需要去學校,見孩子一面,孩子就會發生急病,危及生命,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視以致恐慌的重癥,我認為妮娜.詹森會不顧一切去看她的孩子。”
說完之后,美杜莎卻是一臉苦惱的撓了撓頭,急聲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不想傷害一個孩子,給我一個主意,讓那個孩子看起來嚴重,卻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和后遺癥,而且不管從哪個方面都沒有破綻的那種,親愛的,給我一個提示。”
萊恩輕笑道:“很簡單,看起來像急性食物中毒,那個孩子會嘔吐和腹瀉,還會短暫昏迷,他的樣子會很嚇人,但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你應該想到的,希望你帶了那種藥。”
美杜莎立刻站了起來,道:“當然有帶,就在我的箱子里,伊凡,請給我一輛車,我得馬上離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