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空氣的熱度,剛從寒冷的紐約來到吉布提的高揚,下了飛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下了他的外套。
除了李金方和托米,撒旦的全體成員已經聚齊了,當他們從機場的出口離開后,很快就見到了等在機場外面的李金方。
剛剛和最好的兄弟們相聚之后的李金方笑的很開心,看到高揚他們之后,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就算正式歸隊了。
托米來的更早,他到已經有兩天了,現在已經到了中轉船上,只要高揚他們上了船,撒旦傭兵團的人就算聚齊了。
不過,高揚他們在離開機場去中轉船之前,還得有個人加入他們的隊伍才行,那就是拉斐爾。
出了機場,高揚拿出了電話,撥通了拉斐爾給他留下的號碼。
在出發之前,高揚已經通知了拉斐爾他們到達的時間,如果拉斐爾等在了這里,那就跟他們一起去中轉船,如果沒到,那就不用說什么了,高揚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撥通電話,響了沒有幾聲,高揚就見一個人拿著正在響鈴的手機向他走了過來,高揚隨即掛斷了電話,而那個人手上拿著的手機也隨即安靜了下來。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人站到了高揚身前,點頭之后,低聲道:“您好,您是公羊先生嗎”
高揚點了點頭,微笑道:“是我,你是拉斐爾。”
“是的,先生,我是拉斐爾,很高興見到您,還有大家,我很高興見到你們。”
拉斐爾高高瘦瘦的。個頭和高揚差不多,也是一米八左右,一頭黑色的卷發留的很長,看起來很是飄逸。鼻梁非常高。有個很顯眼的大鼻子,不算帥氣。而且他的大鼻子比例與五官嚴重失調,看起來有些滑稽,不夠整個人倒是挺精神的。
卻是眼前的人就是拉斐爾,高揚不由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你果然進了醫院,而且,被揍的還挺慘吧?”
高揚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拉斐爾的大鼻子不光是長得大,而且還腫了了起來。一看就是被人打斷了鼻梁骨還沒好利索,眼角旁邊還有一道沒有完全愈合,結了痂的傷口,看傷口的大小。怎么也得封上四五針才行。
拉斐爾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大鼻子,苦笑了一聲,道:“非常抱歉,先生,我真的不想失約,不過正如您看到的一樣,我被揍的非常慘,我的時間都耽誤在醫院里了,還差點錯過了一個好工作,我真的非常感謝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另外,相信我也不會讓您失望的。”
高揚點了點頭,而這時艾琳卻是興致勃勃的道:“嗨,意大利人,你為什么會挨揍呢?”
拉斐爾看著艾琳,一臉嚴肅的道:“我是西西里人,別叫我意大利人。”
艾琳聳了聳肩,道:“好吧,西西里人,你為什么會挨揍呢?鼻子被人打斷一定很疼吧?”
拉斐爾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嘆聲道:“巴勒莫的情況很糟糕,一直不能擺脫降級區,我回西西里的時候,恰好趕上了巴勒莫和拉齊奧的一場比賽,所以我直接坐飛機到了羅馬,觀看了比賽,很不辛,巴勒莫輸了,然后,我和一些人跟拉齊奧的球迷狠狠的干了一架,不過,你知道的,在客場嘛,我們的人數太少,球隊輸了,我們的戰斗也沒能獲勝,我被一個酒瓶子砸到了鼻子,還差點兒刺瞎了我的眼。”
足球流氓,這是高揚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果然,拉斐爾在說完之后,攥住了拳頭,狠狠的揮了一下之后,咬牙切齒的道:“那些拉齊奧的足球流氓,等他們到了巴勒莫,西西里人會給他們好看的。”
說完之后,拉斐爾的臉色卻是一黯,垂頭喪氣的道:“不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這個機會,巴勒莫很有可能降級,而且今年和拉齊奧的比賽已經踢完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復仇,只希望奇跡能夠出現,巴勒莫能夠保級成功吧。”
艾琳嘆了口氣,道:“我很同情你,伙計,支持的球隊要降級確實令人難過,還好,我們的球隊戰績還不錯,這讓我覺得很幸福。”
拉斐爾點了點頭,道:“德國人,我猜你就是,你長了一張典型的德國美女的臉,那么,你支持哪只球隊?”
艾琳笑的很開心,道:“多特蒙德。”
“哦,多特蒙德的球迷,那你一定感覺很幸福,這兩年多特蒙德表現的不錯,很不錯,他們剛剛在歐冠八分之一決賽首回合里擊敗了澤尼特,你看那場比賽了嗎?我覺得,今年多特蒙德很有機會殺入四強,甚至決賽。”
艾琳連連搖頭,道:“不,不,我堅信今年一定能拿冠軍,現在的多特蒙德陣容太強大了,我們有萊萬多夫斯基,我太喜歡他了,還有……”
高揚終于忍不住了,看著兩個球迷把話題拉的越來越偏,干脆討論起了足球,眼看著艾琳要把多特蒙德的全家福都要背出來了,他立刻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道:“足球的事,你們還是到了地方以后再說吧,現在,現在我們出發。”
艾琳吐了吐舌頭,以她的體型和形象做這個動作,讓高揚感覺十分的違和。
而拉斐爾則是很恭敬的道:“好的,先生。”
在拉斐爾沒有加入撒旦之前,高揚還不想把成員都介紹給他,在千萬出租車停放區的時候,高揚看著很是興奮的拉斐爾,忍不住道:“嗨,拉斐爾,你就是因為球隊輸了球跟人打架才住院的嗎?嗯,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經常出現這種狀況?”
拉菲爾聳了聳肩,道:“先生,我不是足球流氓,雖然我經常參與群毆,巴勒莫在球場上戰斗,我們在球場之外戰斗,不過,這些年我都在外國,很少有機會到現場看球,所以這幾年我很少能打架了,但是請相信我,先生,在我參與的街頭斗毆中,這次是少有的意外,不管是主場還是客場,基本上,我總是贏的哪一方,而且這次住院也不是因為被拉齊奧的那些混蛋,先生,拉齊奧的娘娘腔們還無法把我送進醫院。”
高揚搖了搖頭,道:“好吧,我想你確實就是個足球流氓,另外,你不是因為打架進的醫院?那是為什么?你有什么比較嚴重的疾病或者身體隱患嗎?”
拉斐爾搖了搖頭,然后一臉苦惱的道:“先生,我確實是被人打的住院了,但絕不是那些拉齊奧的球迷打的,事實上,我是在回到西西里之后才被人打的,唔,確切的說,我是被黑手黨的人打的,我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后,那些揍我的人把我送進了醫院,免得我送了命。”
西西里島是黑手黨的故鄉,所以西西里有黑手黨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但是拉斐爾竟然是被黑手黨打的住了院,這就足以讓包括高揚在內的所有人為之驚訝了。
高揚很是詫異的道:“被黑手黨打的?為什么?”
拉斐爾苦笑了一聲,道:“好吧,被黑手黨的人教訓,其實真的不算什么丟人的事,作為西西人,我對此已經習慣了,嗯,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父親,他欠下了一筆高利貸,他賣了家里一切能賣的東西也無法償還,所以,我就得替他換錢了,而我這次還錢拖得太久了,那些黑手黨的人決定給我一個教訓,好讓我有充足的賺錢動力。”
格羅廖夫皺眉道:“西西里島的黑手黨不是已經轉入更高的層面了嗎,近些年可是很少聽說西西里島上黑手黨在活動了。”
拉斐爾嘆了口氣,道:“黑手黨只會隱藏起來,但不會消失,尤其是在西西里,他們現在很少公開活動,當然是因為他們只對賺大錢感興趣,像以前那樣收保護費的舉動確實見不到了,不過,很可惜的是,我家里欠的錢是一個大數目,很大的數目,所以,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時常提醒我還錢了,而這,也是我迫切希望加入撒旦賺大錢的原因。”
高揚好奇道:“你欠,不是,是你父親欠他們多少錢?”
拉斐爾做了個很無奈的手勢后,小聲的道:“一百六十萬歐元。”
一百六十萬歐元,換成人民幣一千多萬了,這可確實是一大筆錢。
高揚對高利貸有切膚之痛,他父親也曾欠下高利貸,當然,那是被人給陰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剛剛回到家之后又被迫逃離,從此流落天涯,無法與家人團聚。
相似的遭遇,讓高揚對拉斐爾的感覺立刻不一樣了,他嘆了口氣,道:“這確實是一大筆錢,而且欠下了高利貸可是很難還的,好奇的問一下,你父親是怎么欠下這么一大筆錢的?”
拉斐爾聳了聳肩,道:“賭球,不過,他當時欠的不是這么多,只有二十萬歐元,不過他還不上這筆錢,然后利滾利,慢慢的就到一百六十萬歐元了,現在我拼命賺錢,只是想把這筆錢的利息換上,爭取不讓這個數字再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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