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高峰雖然海拔高度不過300多米,可它也算是杭州最高的山峰。上山一路攀登,樹木蔥郁,曲折盤升,登高望遠,三面云山環繞,西湖盛景,甚至錢江雄姿,都可以盡收眼底,讓人心曠神怡、浮想聯翩。
午夜,一輪圓月高掛,北高峰一片寂靜。
李培誠和方雨華迎風卓立與北高峰一突出的裸露巨石之上,雙手負于背后,面朝西湖,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李培誠并沒有帶金琳來北高峰,區區一兩個華山派弟子,還用不著李培誠緊張到連金琳都要帶上。
圓月之下出現三個黑點,正是赴約而來的竹靈、竹溪還有被他們兩人一人一手拉著的韓子榮。
“看來無塵道長還算看得起我,派了兩位弟子前來。”李培誠微笑道。
“那是無塵三弟子虛游道長門下的弟子,那位看似中年的叫竹靈,我曾見過一面,另外一位我卻是不識。華山派目前只有虛字輩以上的弟子有收徒資格,如此看來韓子榮應該與虛游有些關聯。”方雨華道。
半空中,竹靈臉色微微一變,現出一絲凝重,因為他發現方雨華竟然也來了。
華山派自然不懼方雨華,但這并不意味著華山派就可以無視方雨華,畢竟人家也是金丹中期的修真人士,一個小洞天的洞主。
莫非那名為李培誠的竟是方雨華的弟子不成?靈竹不禁猜測道。
“竹靈道長,十年未見,卻未想到道長已入金丹大道,恭喜!”方雨華朝落地的竹靈道長行了個道家稽禮,道。
“十年未見。卻未想到在此處得遇方真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方雨華在小洞天中還是頗有些名聲的,又是一洞之主,散修之輩,就算見到無塵老兒也是平輩相見,故竹靈倒也不敢失了禮數,急忙回了一禮。
韓子榮見李培誠帶來地人竟然跟大師兄認識,不禁一驚,心想看來這李培誠也跟自己一樣與修真人士有關系,怪不得修為這么強。只是不知道這位被稱為方真人的是何來頭。本事又如何?
“還未請教竹靈道長此兩位是?”方雨華微笑著問道。
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不過,故方雨華笑臉相迎,希望此事就此揭過。
“這兩位都是貧道師弟,這位竹溪師弟,這位是竹石師弟。兩位師弟,這位是四明山洞天的方雨華方真人。”竹靈道長相互介紹道。
竹溪道長聽說此人就是四明山小洞天的方雨華真人,心中也是微微一驚,知道此事不僅僅是世俗門派的問題。若是方雨華真要橫插上一腳,至少得請動師父下山方才行。
韓子榮在華山洞府呆了三年倒也聽過四明山洞天之名,雖知此事變得復雜,但也略微放下心來,畢竟四明山洞天的實力跟華山派還是無法相比的。想必方雨華還不至于笨到為了一位世俗之輩非要往死里得罪華山派,不過方雨華的面子也得賣,看來想往死里整李培誠是不可能了。
竹溪和韓子榮都向方雨華行了一禮,方雨華回了一禮。
三人都和方雨華行過禮后,竹靈將目光投向了一臉淡然。一直沒開口的李培誠。
“想必這位就是打傷我竹石師弟地李培誠吧?不知方真人與此人是何關系?”竹靈終于開始鋒芒微露,略顯華山派強者姿態。
“李真人乃貧道生死之交。”方雨華回道。
方雨華此話一出,竹靈三人地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尤其是韓子榮目中閃過不甘的恨意。
三人都沒想到李培誠竟然會是方雨華的生死之交,如此一來事情再明顯不過了。此事方雨華必然橫插一腿。而且李培誠能跟方雨華成為生死之交,恐怕實力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原來李道長也是同道中人。貧道倒是看走眼了,不知道長在哪座仙山修煉?”竹靈道。
“呵呵,算是勉強悟了點天地之道。至于貧道修煉之地不過凡俗之山,入不了各位道長法眼,不提也罷。”李培誠微笑道。
竹靈見問不出什么名堂,微微猶豫了一下,道:“此次貧道乃奉掌門祖師之命下山,追問李道長傷我師弟之事。如今李道長既然是方真人之友,貧道也不好太過深究,只需李道長向我師弟賠禮道歉,此事便算揭過。”
韓子榮聞言雙目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本以為這次有兩位神仙般的師兄下山,李培誠不死也要脫層皮,沒想到卻只是不痛不癢地賠禮道歉。不過這種場合輪不到他韓子榮說話,再說韓子榮現在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知道人家命好,跟方雨華攀上生死之交,能爭取到賠禮道歉算是不錯了。
李培誠聞言,臉色微變,道:“此次之事是貴派弟子侮辱、出手傷我朋友在先,為何反倒是我向他道歉?”
竹靈本以為自己做出這么大的讓步,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培誠應該懂得見好就收,沒想到卻倒打一把,心中頓時有了怒意,臉色一寒,冷聲道:“如此說來,李道長廢我華山派弟子功力,傷他神庭穴,就想一走了之了?”
李培誠見竹靈態度強硬起來,只一口咬牢自己傷人之事,卻完全不理自己的說辭,心中暗自冷笑,方大哥說得不假,華山派的人果然強勢!
“我說過了,此事貴派弟子出手在先,要怪只能怪貴派弟子欺人太甚,要我道歉卻只是天方夜譚。還有不知道道長把我的人怎么樣了?希望他地命還在,否則我只好拿韓家父子的命來償還了。”李培誠猛地挺直,雙目精光暴漲,渾身上下散發出浩瀚的氣勢,冷聲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培誠沒必要再縮頭縮腦了,要戰便戰,要他向韓子榮這個公子哥賠禮道歉卻是做夢。
竹靈雖然境界已至金丹期,但在李培誠的氣勢威壓之下,仍覺胸口沉悶,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更不用說竹溪和韓子榮了。
竹靈暗自震驚,這才知道李培誠的實力在他之上,至少已是金丹中期了,不禁心中叫苦,此事看來越來越復雜。兩大金丹中期的人聯手,恐怕只有師叔祖或者掌門祖師出馬才能穩勝。
“既然如此,告辭了!”竹靈倒也聰明,知道自己三人中除了自己還可勉強一戰,其他兩人根本不夠人家看,再說下去也只是自取羞辱,只有請動師父師伯們下山方才行,所以抱拳轉身,準備離去。
“道長好像忘了回答我一件事,我的人現在究竟如何了?”李培誠緊逼道。
竹靈沒想到李培誠明明知道自己是華山弟子,還敢如此咄咄逼人,心中怒極,只是此地不是華山,雖然他認為李培誠和方雨華還不至于敢殺他們兩人,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熊熊燃燒地怒火。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萬一這個家伙喪心病狂真的拿自己開刀,自己也只能徒丟一條性命。
竹靈將目光投向韓子榮,那種凡俗之輩,他這樣的高人自然不屑于親自處理,善后的事情是韓子榮的人干地。
韓子榮不是傻子,現在自然知道一直以為很是厲害的兩位師兄,也不是眼前兩人對手,所以只能灰溜溜地滾蛋。韓子榮見竹靈將目光投向他,想起李培誠說過如果那人性命不在,將拿韓家父子開口,心中猛地一個哆嗦,暗暗叫苦不已,因為那人的性命已經不在了。
李培誠目光何等犀利,韓子榮神情一變,他已經隱約猜到了結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李培誠悲憤不已,一條活生生、無辜的性命就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沒了。
“你,該死!”李培誠兇光畢露,手起龍爪,隔空向韓子榮一抓。
憑地起狂風,飛沙走石,樹木狂舞。
一股巨大地吸力猛地將韓子榮一扯,竹靈和竹溪還未來得及反應,韓子榮已經到了李培誠地手中。
李培誠的手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韓子榮地脖子。
如水的月光下,韓子榮的臉撐得通紅,雙眼珠如金魚眼一樣爆出,手腳徒勞地亂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