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在崔武然的記憶里發現一事,一年多前,他在陷沙城初遇崔武然,崔武然邀請他一起做任務,也是想將其引出去,送給歸元宗那些人,只是自己當時給拒絕了。
崔武然的修為能夠突破,便是得益于從歸元宗這里得到的好處。
而所謂的移花接木大法,也是那些人給的好處之一,這也是崔武然死心塌地為歸元宗賣命的最大理由。
他是三靈根資質,在修仙界中屬于中等,一般而言,若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機緣造化,亦或者宗門家族大力支持,能修煉到筑基期已然是極限,尤其是散修身份,更是難上加難只有用移花接木大法,才有結丹的希望。
至于那個廖管事,雖然為陷沙城城主府親信骨干,不惜風險地參與進來,也是緣于移花接木大法結丹的誘惑,崔武然得其相助,近二年更是頻頻得手。
“結丹的誘惑確實大,我若不是魂修,沒有魂丹秘術,八成也會寄望于這門移花接木大法吧。”
袁銘暗道一聲,翻手取出滅魂劍點出。一道劍氣震碎此神魂,崔武然氣息徹底消散。
袁銘來到瘦高老者身邊,手掌按在某腦袋上,再度施展搜魂,很快也弄清楚老者的來歷。
此人原本也是一介散修,被歸元宗擒住后,不惜出賣一眾友人來換取自由,到最后索性和其同流合污,干起了拐賣修士的買賣。
瘦高老者由于在歸元宗待得時間長了,和這群修士關系更加緊密,記憶中有那些人老巢的畫面,是一處歸元宗掌控的礦脈,抓到的修士都會被送進礦脈內,交給哪里的以為結丹修士,那結丹期修士是那片礦脈的統治者,似乎在用抓來的修士,做著許多慘無人道的嘗試,讓瘦高老者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位結丹期修士將一些妖獸的身體部分,移植到了修士身上。
袁銘想起先前那個獨角男子額頭的獨角,這才恍然。
那位結丹期修士的嘗試,倒是和碧羅洞的披毛術有些相似,都是將妖獸的力量植入修士體內,只是根據瘦高老者的記憶,將妖獸身體部分直接移植進修士體內,風險極大,一半以上的概率會引發人妖二力相沖,使被植入者暴體而亡。
袁銘搖搖頭,繼續搜魂,表情突然定住,瘦高老者的記憶中,出現一個他頗為熟悉的身影,卻是烏魯。
他也在那處礦脈中,和那些礦奴一起,正辛苦挖礦。
烏魯為何在這里?是其家族新的任務還是被引誘后抓進去的?
袁銘暗暗猜測道。
以此人的心機手段,應該不至于被騙吧?不過從老者的記憶來看似乎又不像是潛伏的樣子,況且潛伏道這種地方來,究竟是為了什么目的?他心中有些疑惑,正要繼續搜魂,查找礦脈的具體位置,瘦高老者身體突然一顫,氣息徹底消失,神魂也徐徐消散。
此人本就頻死,如今再也堅持不住。
袁銘手掌騰起一股綠光,試圖搶救,可惜已經來不及。
“大意了。”他皺眉自語,轉向赤金蜈蚣,抬手一招。
一只透明魂鴉從蜈蚣腦袋飛出,正是他這一年多來苦心培養的第二道分魂,先前一直藏在左輕輝體內。
之前操控瘦高老者,以及赤金蜈蚣,都是這團分魂所為。
這道分魂這一年多來不斷壯大,論魂力雖然遠不及袁銘本體的主魂,卻也不遜于尋常的筑基中期修士。
赤金蜈蚣乃是妖獸,肉身雖然強大,神魂卻頗為弱小,無法抗拒分魂的操控。
分魂一離開,赤金蜈蚣的眼神迅速恢復清醒,一股兇惡氣息快速復蘇。
袁銘催動滅魂劍,朝赤金蜈蚣虛空一點。
一道黑色劍氣射出,一閃沒入赤金蜈蚣腦袋,赤金蜈蚣身體一顫,神魂徹底潰散。
袁銘取出一只大型靈獸袋,將赤金蜈蚣,瘦高老者,以及崔武然得尸體收了進去,而后喚出青云鶴騰空而起,朝一個方向飛去。
他從瘦高老者處雖然沒有找到那處礦脈位置,卻找到了那些歸元宗修士來此的路線,其他人返程,八成也會經過這里。
跟著那些人,一樣能找到礦脈位置。
半優后,歸元宗那群人駕駛一艘飛舟返回。
石川已經被抓住,手腳被牢牢捆住,丟在飛舟內,頭臉上都是鮮血,顯然被狠狠修理了一頓。
廖管事此刻也在飛舟內,被月容逃脫,他已經無法再回陷沙城,只能加入歸元宗。
此時的歸元宗群修神情都有些沉重,雖然抓住了石川,廖管事也加入了他們,但弄丟了赤金蜈蚣,回去不知會有什么懲罰。
就在此刻,前方地面上,沙塵隆隆翻涌,似乎有人在爭斗。
舟上眾人聞言,神識朝下面探去。
沙塵之中,一個黑膚短發的筑基期修士正在和二只二級沙蟲廝殺,已經受了頗重的傷,正邊打邊退“抓活的,多少彌補點損失!”獨角男子頷首下令。
二名歸元宗修士飛撲下去,黑膚修士見此,面露驚恐之色,慌忙祭起一件飛行法器逃走,但很快被二名歸元宗修士追上擒住,帶回了飛舟。
飛舟沒有停留,繼續朝前方射去。
附近一處沙丘后虛空波動一起,袁銘身影顯現而出,目光微微閃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那個黑膚修士不是別人,正是左輕輝。
為了讓他改變外形和氣息,袁銘花了好一番功法。
他剃掉了左輕輝的胡須,頭發,有用特殊的藥水洗刷他全身,將其皮膚暫時變成黑色,之后更用化血功上的一門血融秘術配合藏元術,暫時改變左輕輝的法力氣息,總算成功瞞過了那幾個歸元宗修士的耳目。
烈優下,鎖鏈聲嘩啦作響,發燙的鐐銬摩擦著左輕輝的手,留下了淡紅色的擦痕。
他一言不發地抬手,用手指勾了勾脖子上的勁環,摸索一圈,并未發現什么縫隙。
歸元宗修士擒住他后,便立刻為他戴上了此環,他一身法力瞬間被壓制,修為一路狂跌,最終停在了煉氣三層。
然而勁環壓制住的只有法力,對于神魂卻沒有任何影響,作為袁銘的分魂,只要他想,可以隨時離開這具肉身,附體到他人身上。
只不過,他這次本就是帶著目的故意被擒,此時便只是老老實實坐著,沒有什么大的動作。
飛舟的甲板上,除了他,還有十多個和他同樣脖帶頸環的囚徒,滿頭是血的石川也在其中。
這些修士囚徒們或惶恐不安,或氣憤惱火,由于有法器壓制,左輕輝也看不出他們的具體修為,只能從他們不同的神色上,猜測他們曾經的實力。
除了這些修士囚徒,飛舟上還有一大批數量不少的凡人囚徒,他們也帶著鐐銬鐵鏈,只是脖子上并未在安裝頸環。
附近負責看守的,便是那群歸元宗修士,而他們的人數比起之前袁銘見到的還要多上一些,應該是在其他人外出抓人時,還有人留在飛舟上看守囚犯。
左輕輝被抓后,這群人并未立刻操控飛舟折返,而是在路上走走停停,又陸續去往別的地方抓了些修士和凡人。
如今距離左輕輝被抓已經過去了近五優,船上眾人也從歸元宗修士的交談得知,飛舟已然踏上歸途。
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抵達,但飛舟上的囚徒們卻知道,等到了地方,看守只會比現在多,不會比現在少。
因此,由于人數上的優勢,即便被壓制了法力,早就高高在上慣了得修士囚徒自然不甘心就此蟄伏,有不少人都想要抓住現在的機會,一舉擺脫束縛。
然而,橫在他們與自由之間最大的阻礙,便是他們脖子上的頸環。
這件法器實際上并不高明,雖然被壓制后無法動用自身法力,但只要有外來輔助,以筑基期的法力沖擊頸環,便可將其強行解除,但如今飛舟上,擁有筑基期法力的修士,似乎只有那些將他們抓來的看守,自由貌似遙不可及。
但也不盡然。
左輕輝忽然發現,在自己右手邊,有一名額頭上有大片紋身的光頭壯漢,他脖子上的頸環有些老舊,上面的靈光時不時熄滅,使他的修為有了瞬的恢復。
光頭壯漢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他默默坐在人群中,雙目緊閉,靜心凝神地等待著機會的到來,而在他邊上,也有數名囚徒悄悄的挪到了壯漢身邊,幫他遮擋著看守們的視線。
他們貌似找到了逃脫的關鍵,可當左輕輝無意間望向附近的看守時,卻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笑。
下一瞬,一聲微不可察的“咔嚓”聲突然響起,關頭壯漢猛地睜開眼,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接著便立刻伸手,想要幫周圍的人也解除限制。
可就在這時,二道金色光芒驟然閃過,徑直落到了光頭壯漢身上,化作二根金黃色的繩索,將壯漢的手腳捆了起來。
緊接著有一名身穿歸元宗弟子服飾的看守獰笑著走來。
他右手并成劍指,朝壯漢方向一點一挑,從他背后,一柄匕首模樣法器飛入人群,在光頭壯漢身周轉了數圈,留下了數十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壯漢悶哼一聲,鮮血汨汨從傷口流出,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令周圍眾人紛紛心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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