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山林。
席構的身影如同鬼魅,他扛著墨清雨靈活的穿行在山林之間。
他背后,原本氤氳的血氣屏障被劍氣擊得粉碎。
席構額冒汗,惱羞成怒朝身后罵道。
“奶奶的,不就是個女弟子么,至于玩命?”
“待老夫修成血神之軀,這整個宗門不還是我的!”
席構感到吃力,他不時回頭張望,生怕被宗門長老追上。
剛才那道劍氣太過蠻橫,若不是他方才吞噬幾人,他定無法凝成血氣屏障。
“奶奶的,這副身體的資質真差!”
席構大口吸氣,后背的劍傷疼得嘴歪眼斜。
衣襟被劍氣劃破,撕開的傷口正殷殷流出鮮血。
那些傷口的周圍正悠悠冒著血氣,若不是仔細辨認,很難發現那些傷口的詭異之處。
傷口深可見骨,正有肉芽在緩緩生長。
肉芽隨風揮舞如同觸角,它們相互勾在一起試圖修復傷口,卻被殘留的劍氣攪碎。
席構倒吸一口涼氣,疼得脖子猛地歪向一側,青筋伴著豆粒大的汗水再次爬到臉上。
“賊子,哪里跑!”
歐陽子的暴喝聲傳來,隨即劍意如絲,徑直刺向席構下盤。
歐陽子不敢大開大合,生怕傷到墨清雨。
“呂曦,陣呢!”
墨長老急忙催促,誰知呂長老扭頭反問:“墨老,清雨還在那賊人身上,如果困住,恐怕對清雨不善啊。”
說著,他失落的看向流云宗正殿的方向,小聲嘀咕:“要是掌門在就好了。”
田長老忽然滯空,只見他以指化掌向下方推去:“草木皆兵!”
翠綠色的流光閃過,幾只樹人猛然拔起根莖。它們以根莖化作雙足,一步數丈向席構包圍而去。
墨長老面色緊張,突然手指向前一指,指尖金芒閃過:“碎星指!”
前方的席構似乎有所預感,忽然用墨清雨的身影護住后心。
墨長老嚇得一哆嗦,碎星指偏離而去,將席構身旁的巨木洞穿。
席構扭頭桀桀笑道:“老頭,眼花不怕傷到女人。”
席構的聲音不大,卻飛入墨長老耳中。
墨長老眉頭緊皺,他覺得呂長老說得有道理,于是再次速度暴漲追向歐陽子,邊追邊喊:“歐陽長老,莫要傷到清雨。”
呂長老猛然祭出幾道陣旗,陣旗顏色各異,在風中獵獵作響。
“韓長老為我護法!”
話剛說完,幾道陣旗化作五彩光芒,向四方飛去。
“去!”
“陣起!”
轟隆隆!
整個后山劇烈搖晃,一張金色大網從山林邊緣升起,如同怪蛇那樣相互纏繞,結成網狀。
金色的怪蛇迎風便漲,巨網便越長越高,逐漸漫過山林,向著山林頂處集結。
逃亡中的席構喘著粗氣,不可置信的看向上空。
空中散發著熾熱焦灼的氣息,在他的正上方,一張大網正在合攏。
“到底是什么女人,竟令你們如此對待?”
席構目露絕望之色,他余光看向肩上的女人,忽然覺得覺得這女人不會簡單。
“想困住老夫?”
“這后山之中,老夫便是天!”
說罷,席構伸手摸向后背。
他用沾滿鮮血的手向前方一撒,隨即口念法決:“以血為引,滴血成兵!”
血滴迎風化作席構的模樣,十個席構的身影沖天而起,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奔離去。
“想跑!”
歐陽子劍眉上揚,一口青玉劍向前一抹,青芒掃過一方,三個席構的身影便化作血滴。
“煉血之法?”
歐陽子身形一怔,朝后方傳訊:“賊子乃拜血神教余孽!屬煉血一脈。”
那聲音被席構聽到,他突然狂笑:“老頭好眼力,可惜,你等奈何不了我。”
席構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之間,其氣息忽然消失。
“血遁?”
墨長老精通術法,他感受到一股極其濃烈血腥之氣,隨后便再也察覺不到席構氣息。
他知道席構準備隱匿氣息,欲想蟄伏后伺機而動。
“是禁術血遁,呂長老,速速合圍!莫要被那賊子逃了!”
呂長老滿目血絲,一人成陣令他倍感吃力:“韓老頭,搭把手給老夫!”
韓長老沒有絲毫猶豫,他手掌拍向呂長老背后,渡過磅礴靈氣!
“合!”
陣成!
謝安跟在其后,他的速度已至極限,但仍舊無法追上幾位長老。
他聽到幾位長老的對話,知道幾位長老跟丟了席構。
謝安心頭暗暗著急,忽然聽到紅蓮傳訊:“恩公,我知一處藏匿地點。”
“確定?”
“確定,但白骨大王狡兔三窟,小女也不確定他現在到底在哪處。”
謝安本以為可以知會眾長老前來誅殺,但想到白骨大王或會調虎離山,于是心頭一橫,將最后一張隱匿氣息的符篆拍在手臂上。
“速帶路!”
“是!”
謝安身形化作一條游蛇殘影,他耳邊風起,朝著紅蓮所指方向奔去。
流云宗,山門前。
一個身披錦衣,頭戴鑲寶紫金冠的少年駐足,那紫金冠齊眉勒出二龍戲珠的抹額。
他身穿二色黑金百蝶大金袖,腳蹬金色朝靴,面如笑怒,生得風流倜儻。
在此人身后站著一個陰人老者,身襲一絲不茍的宦官服飾,正在少年身邊細聲細語:“三殿下,老奴觀那流云宗邪氣沖天,斗膽請求三殿下在這山門前再游歷數日。”
“劉公公,莫非你認為本王會怕?”
劉公公聽完后,面露笑意,顯然是早已熟悉少年心性,慌忙躬身道:“三殿下乃我逍遙王朝逍遙王皇子,自當繼承逍遙王威武之姿,自然不會怕那邪祟之物。只是……”
“快說!莫要誤了本王的大事。”
三皇子面色不悅道。
“三殿下自然不用擔心那些邪祟,只是這流云宗乃小宗小派,定不能與逍遙王朝的玲瓏門相比。老奴見山門上妖邪淫氣沖天,擔心小門小派分身無術,反而怠慢了三殿下。”
“嗯!說的是,逍遙王朝威武揚名,若是蔑視皇權,自當由玲瓏門代為討伐滅宗。”
三皇子不屑于顧,他語氣輕描淡寫,就像是滅宗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轉而,他又想了想:“也罷,畢竟大儒孟先生在此,我等再游歷數日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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