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各方行動
第三十九章各方行動
楚烈推門而入，房間當中并沒有常在的青行燈身影，只有那個老者跪坐在座墊上，身前的小桌上放著一個紫砂制的茶壺，小茶盞之上有熱氣幽幽地升起，旁邊一位極為美麗燦爛，宛如盛開櫻花一樣的女子神態嫻雅地泡著茶，一舉一動都極為自然，帶著令人心頭安寧的味道。
一個瓷瓶之中插著幾束花，顏色淺淡，清幽的香氣和茶香混雜在一起，令這個房屋中有了某種說不出來的意境。
“閣下來此，應該是和你今天上午的行為有所關聯吧。”
老者抬眸看了一眼楚烈，接過女子遞來的茶盞輕輕啜飲了一口，慢悠悠地道：
“不過是災禍，已經出現了百年的時間，如果閣下有興趣，大妖怪的消息我們給不出來，但是小小的災禍，我們還是有收集的。”
“書翁最喜歡這些東西，等一會兒，可以讓提燈小僧帶著閣下去拜訪一下書翁，我想能夠有人一同和他探討他收集的那些東西，他應該也很開心吧。”
“書翁嗎……，在下會去，但是這此過來是為了其他事情。”
楚烈低低重復了這個名字一次，記在心頭，抬眼看著眼前抬起茶盞慢悠悠品茶，神態淡然，似乎一切接在掌握之中的大天狗，微微抿了抿唇，略顯鄭重地問道：
“既然災禍已經發生了百年之久。”
楚烈現在已經不再隱瞞自己對于這些超凡常識的不了解，雙眼直視著清俊的老者，開口說道：
“那么對于災禍之后的存在，應該也有所了解吧？！”
“八歧大蛇！”
“納尼？！”
老者那副淡然，高深莫測的神情驟然僵硬，掌中茶盞之上登時碎裂出一道猙獰的裂紋，滾燙的茶湯傾瀉出來。
“狐暴露了。”
黑暗之所在，一道沉靜的聲音以敘述的語氣開口道：“他釋放了太多的災禍，沒有能夠扛得住氣息的侵蝕，在一個巫女手上花費了太多功夫。”
“最后被降臨的神一劍削了。”
另外兩個身影驟然僵硬，片刻之后，一個聲音古怪地響起：“你確定是神？”
“他們還敢下來？”
“是。”
第一個身影靠在了座椅上，雙手合攏在下巴前面，神態平靜地道：
“即便是他出手的瞬間我的視野就被中斷了，但是最后那個氣息不會有錯的。”
“是神。”
“比我當年殺死的那些更強的武神。”
“所以說，一切都已經被上面發現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最后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聲音婉轉魅惑，略微含著些緊肅：“如果說是這樣，就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雖說八百萬神明之中有很多弱者，但是毘沙門天這種級別的武神也是有的。”
“他的話，即便是你也不能夠說贏得了吧。”
“…………單打獨斗，我能活下來。”
第一個聲音沉默了幾秒鐘之后，依舊是以那種宛如陳述一般的語氣開口道：
“八歧大蛇的神志穩定下來了嗎？”
“還不行，和一百年前剛剛發現的時候一樣，還是充滿了暴躁的氣息。”
那個溫柔魅惑的女聲苦笑了一聲，開口道：“就算是以魅惑類的結界去影響它的神志，但是所得到的東西都是些支離破碎的東西，毫無連貫的詞匯。”
“其中出現最多的就是‘火焰’，‘破碎’，‘門’之類的，和傳說之中的有關八歧大蛇記載沒有絲毫的關系。”
一邊說著，女子的眉頭微微皺起，略有些憋悶道：“如果不是那股恐怖的力量和氣息，我都懷疑它根本不是八歧大蛇了。”
“如果要讓它穩定下來，要么就繼續潛伏，以‘災禍’分散輸出八歧大蛇內部的戾氣，要不然，就一次性制作大量的災禍，將八歧大蛇體內的戾氣全部釋放。”
“……把他們全部召回來，我們采用第二種……”
“先等一等。”
就在第一個聲音下了決定的時候，另一道聲音響起，光與影交割的地方，隱約能夠看到一個線條粗狂的下巴，嘴角微微挑起，浮現了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
“我有另外一個想法……既然它無法恢復理智，那么，干脆就永遠不要恢復好了。”
“事實上，多出一個頂頭上司的感覺遠遠不如手上多出一把快刀來得舒坦。”
“玉藻前，酒吞……”
“感覺如何？”
源悠斗家宅之中。
楚烈足足和大天狗談了足足一個多鐘頭，才扣著長劍走出了那間房屋，留下了面色還殘留著駭然的老者獨自消化那個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消息——
楚烈的身份，以及劍鋒之上隱隱殘存的那一抹精純氣息，都在證實著這個消息。
瘋狂，暴虐，幾乎不需要遮掩的惡意。
霓虹傳說中最為強大恐怖的怪物，再度出現在人間，這個消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以任何一個生存在這個世界的生靈打起百分之一百的注意力。
何況已經出現了一百年以上！
一百年前就已經蘇醒，并且帶來了‘災禍’這種災難，但是卻一直沒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那么這一百年，八歧大蛇是在做什么？
只能夠是修養，然后預備著實施足以與神話匹敵的巨大災難！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即便是已經有著數百年壽命的大妖怪，老者都感到了一種由心而出的顫栗，一種宛如在劍鋒上起舞一般的急迫感令他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而在屋外，楚烈斜持著長劍，默默地看著天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是極為瑰麗明艷的晚霞，卻生生看出了宛如泣血般的色澤和氣氛，翻滾的云霧，就像是倒在他劍下的敵人，渾身淌滿了鮮血。
踏，踏，踏
這個時候，輕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從他的身后傳來，楚烈微微側過頭來，看到了一身便裝的源悠斗走了過來，只是稍微一猶豫，就踏步向前，和他并肩站立著。
“楚君，在看夕陽啊。”
“嗯。”
依舊是言簡意賅的回答，兩人之間又回歸了沉默，足足好幾分鐘之后，源悠斗才看著楚烈，抿了抿唇，非常認真地開口道：“嗯，今天上午的救命之恩，非常感謝你，楚君……總之，我會盡力報答你的。”
“……不用。”
楚烈微微側過頭，雙瞳深處一抹青色的光輝躍動出來，將有些局促不安的源悠斗體內強大卻似乎在沉睡者的力量映照得一清二楚，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其實沒有我，你也應該不會有事。”
“你也說了是應該不是嗎？”
定定看了楚烈幾息時間，源悠斗笑著搖了搖頭，偏開了話題，“今天的夕陽很美啊。”
“……是，很美。”
“瑰麗如血一樣的顏色。”
楚烈也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偏過頭看了一眼那瑰麗的夕陽，雙眼微瞇，開口道：
“夕陽燃燒的最瑰麗的時候，也正是即將進入黑夜的開始。”
“深重的黑暗將會籠罩世界的一切。”
交談就此而至，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夕陽之后，楚烈提前離開了這里，回到了客房之中修煉，源悠斗目送著楚烈離開，轉頭看著那瑰麗的夕陽，耳畔想著剛剛楚烈所說的話，不知怎么的，腦海當中就浮現出了那個古怪的夢境——
燦爛的云霞，宛如血液一般的流火，站在云端之上沖他怒喝的人……
“瑰麗如血……嗎？”
看了看那天邊的晚霞，源悠斗呆了半響，談了口氣，轉身離開，在他背后，那瑰麗的云霞逐漸變得黯淡，在天的邊緣，夜深沉的觸手已經開始吞噬著天空。
夜色積極那個到來。
當天夜里，一道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翻出了除魔司醫療部門的墻壁，一手提著個發光的木牌，一邊躡手躡腳地朝著前方走去，木牌上的光輝極為頻率地閃爍著，隨著少女的前進，那微光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映照地少女的雙瞳都泛起了某種極為興奮的光輝。
“巫女，乃是侍奉神明之人！”
“嘿嘿，神明大人，我來啦！”
PS:雖然世界觀是有參考陰陽師，但是大家也看出來了，妖怪們是分代的，平安京時代過去好久了，只是后代繼承了先輩大妖怪們的稱號名字而已，不是原本的崽子們，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