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大概所有人都聽過一個相同的傳說自己就讀的學校,曾經其實是一塊墳地。
關于這件傳說的真實性,王令并無法準確的考證。但事實情況是,自己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壤,曾經的確是一塊墳地墳地地皮一向便宜,直到六百年前這塊地皮被政府的教育機構收購,才被建成了第六十中。
現在想想,確實有些毛骨悚然。
要知道,第六十中的操場,原先也是墳地的一部分。現在每天早上在操場上元氣滿滿跳著第二百五十套廣播體操的學生,根本無異于墳頭蹦迪啊!
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在現在的符篆課上看到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王令的擔心,并非不無道理。
他無法準確的控制靈力輸出。外加第六十中的前身原本就是墳墓。如今兩個最要命的因素湊在一起,難保自己會弄出什么連潘老師都收拾不掉的古怪幽靈。
而見到王令遲遲沒有動手,潘老師也是背著手,徐徐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在她看來,王令能進到精英班不是運氣好,就是當時的系統出了b。其實根本就是個學渣。
“這位同學為什么不畫符?還是剛剛有什么地方沒有聽懂?老師可以手把手教你呀!”
聽不懂?
這簡直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王令心里默默朝潘老師翻了個白眼,這可是要死人的!懂么?
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王令自己做主。低調固然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但王令也不想成為靠著運氣混入精英班,千夫所指的廢柴。
深深地盯著眼前的黃符,王令呼出一口氣,然后提起了毛筆。
現在,也只能盡力控制靈力輸出了
這符篆完成的這一刻,王令已經屏住了呼吸。周圍的一圈小伙伴,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同所有人的步驟一樣,黃符在虛空中飄了片刻,然后伴隨一道有些耀眼的光。
然后,一道體型略顯巨大的青色身影,便是出現在眾人眼前。
下一刻,潘老師石化了。
周圍的同學石化了。
就連王令自己,也石化了。
吞天蛤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第三次見到了自己生命中,堪稱是童年陰影的存在。
以王令的實力,若是控制不好靈力,召喚出的幽靈十有都是鬼王級別的。
而在這片第六十中,最大的鬼,其實就他瑪是自己啊!
吞天蛤在元神被封印以后,費盡心機,才分離出一絲魂魄逃離了封印,沒想到轉而又被王令召喚到這里。
這一刻,蛤蛤的內心有些崩潰。
一邊看著王令,它的冷汗狂流不止。
“呱呱”在叫出聲的一瞬間,蛤蛤有些欲哭無淚。
它已感受到了王令的殺氣,但凡自己有一絲可疑的舉動,它完全不懷疑王令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秒殺
所以,為了保持住自己最后一絲殘碎的魂魄,這只吞天蛤咽下了從所未有過的恥辱。
用一聲代表著大道至簡的蛙叫,來證明自己沒有任何殺傷力。
誰能想到作為一只曾經妖獸隊列中的五級妖王,如今竟然窘迫到依靠這種佯裝智障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純天然無公害。
王令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第三次見到了自己生命中,堪稱是童年陰影的存在。
這個當初毀了自己兩百年份干脆面大計的罪魁禍首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并且居然為了茍全自己的性命,當眾偽裝成寵物供人調戲。
試問堂堂一代妖王的節操何在
不過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反倒真還讓王令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雖然這只是一只被打的只剩殘魂的五級妖獸,但在很多人眼中依舊是十分兇悍的魔物。
可是這只吞天蛤卻很聰明,僅憑著一聲蛙叫,瞬間將自己洗白。
“王令同學和這只吞天蛤還真是有緣啊”在吞天蛤出現后的三十秒,潘老師一直處于懵逼的狀態。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很有可能對付不了這等魔物。但這一聲蛙叫,卻給了她服了一顆十足的定心丸。
原來,這只是一只虛弱到連話都說不出的孽畜而已!
那自己還怕個屁啊!
“同學們放心,這魔物已經沒有反抗的余力。為師這就把它封印。”
話說之間,潘老師迅速以一招仙人指路,一手抓住吞天蛤的殘魂,一手抓住了地面上那只只剩下狗骨幽靈,作勢要將靈魂相融。
而一只妖王級別的妖獸與低等生靈融合,所產生的化學反應,其結果王令再清楚不過。
妖王自身蘊含的龐大靈力,將幫助這只小狗重塑肉身,而重塑肉身以后妖王也可以順勢獲得。
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一方面可以限制吞天蛤的殘魂,另一方面也算是給這只被吃了肉的可憐小狗一點交代。
吞天蛤當然意識到,自己和這只骨架狗的靈魂相融,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它本身的靈力將被大幅度削弱,同時自己以后還要徹底變成一只狗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在逼一個最愛你的蛤即興表演
在這一瞬,王令幾乎聽到了吞天蛤絕望的心聲
潘老師不愧是潘老師,作為六十中學常年奮斗在一線的教學先鋒,這一套手法行云流水,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
“同學們,為師已經把這只魔物收服了。沒想到此物的元神已經被封印,還是讓它分離出了殘魂。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事了,它受到限制,所能發揮出的靈力微乎其微。”潘老師得意滿滿的說:“以后大家就把它當做我們班的吉祥物好了。”
一陣光暈過后,果然眾人就看到一只毛發青綠色的小犬以嶄新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眼前。
“啊,是秋田!”
孫蓉的少女心瞬間泛濫了。
“可是這只狗的顏色好奇怪啊,為什么是綠的?”
“是因為和吞天蛤融合的緣故吧。”二蛋大師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一個看臉的時代。長得好看,誰還在意你染什么顏色的頭發。”
陳超得意的將秋田抱起來,順便把這肥臉捏了個爽:“我們給這只狗取個名字吧?就叫二蛤?”
王令:“”
二蛤:“”
“誒,它怎么不叫呀?你應該汪汪汪知道嗎,現在你是一只狗,而不是蛤蟆。”
二蛤:“”
默默瞅了眼不遠處一臉冷漠的王令。
二蛤這才陡然發現,蛤生中最悲催的事,不是接連三次撞上王令。而是明明覺得好氣,但在王令面前,還是要努力保持微笑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