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紀

第七十章 再見林牧

(貓撲中文)

蘭溪隘在青城東南,形狀像是bro中間的帶子,地勢平緩被夾在兩峰之間。,因為高度在山腰,所以正面看去猶如一道天然形成的關隘。

此山之下環繞著一條清澈透明的河流,雖說被稱為蘭溪,但實際上最窄處也有百米寬。

可惜這世界因為天地大裂變的關系,能被稱為江河的水道基本都寬得跟海一樣,這種數百米寬“小河”就只能叫做“溪”了。

“大師兄,你提前從雪峰下來了嗎?”見到來探望的白崖,林牧又驚又喜。

白崖看著久別重逢的師弟,心中多了一份淡淡的感懷。

當年印象中的小屁孩長大了,他今年二十一,林牧十九。從地理上說,他這具身體是北地人,加上長年修煉混元鐵布衫,身材壯實,站直了大概有八尺左右,也就是1.85米。

而林牧看上去似乎也沒比他矮多少,至少也在1.8米左右,猿臂蜂腰,頭角崢嶸,帶著噴薄欲出的自信朝氣。只是臉和胳膊貼了幾塊膏藥,好像是練功受了傷。

不過,這沒什么可奇怪的,武徒基本都是如此,身上三天兩頭貼膏藥。

“是啊,我來看看你和子。”白崖拍了拍林牧的肩膀,笑著問道,“在這蘭溪隘待得可好?”

“嗯,師傅對我很好!”林牧高興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隱晦。

白崖看出林牧有些異樣,但這會被他的話語吸引,詫異地問道:“你拜了蒙師?不是那個華誠師兄教導你了嗎?”

考進青城的武徒如果沒有特殊狀況,一般都是由意境師兄負責教導。

類似白崖當初一進清都觀,就拜了劉鈺為蒙師是屬于特殊情況。因為那時候是清都觀剛剛大清洗了一遍,所以派劉鈺來搶徒弟。

“不,小弟的師傅就是華誠,他去年底剛剛晉升勢境,已經成了清都觀的真正弟子。”林牧眼眉間帶著一絲憂愁,勉強笑道。

白崖明白過來,那個華誠既然已經入門,自然就有資格收徒弟了,于是以前負責教導的師弟就變成了徒弟。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沒有什么。本來就是他負責教導,現在無非是身份轉正了而已。

不過,白崖入門這么久,卻知道事情不是這么簡單。

意境晉升勢境有一道很大的門檻,剛晉升時,必須要獨自靜修,穩定心境和修為,這個時間一般是一兩年到三四年不等。

換而言之,這段時間之內,華誠教導的武徒們必須靠自己了。而且因為他們已經拜了華誠為蒙師,所以別的意境師兄都不太好去教他們,哪怕是同門,這也很犯忌諱。

白崖聽到這里,感覺也很頭疼。林牧這個年紀段正好是練武最好的時光,荒廢了兩三年,損失可就太大了。

“你那個華誠師傅,就沒有留下什么話嗎?”白崖抓了抓頭,有些惱火地問道。

自己晉升勢境去靜修沒關系,可這樣就不該收下林牧等人,這不是耽誤人嗎?

“師傅根本就沒想過會在練功時頓悟突破,而且似乎還出了點岔子,當夜就被蘭溪隘的峰主給帶走了。”林牧苦笑著說道,“我們也是隔了幾天后,才收到的消息,就連拜師之禮也是峰主后來代辦的。”

白崖無奈了,這事不能怪林牧等人,能不能怪華誠,則要看他知不知道。

以這個世界尊師重道的觀念,華誠如果不發話,林牧等人就只有繼續拜在他門下,否則鐵定被大家當成吃里扒外的叛師之徒。

就算他想換個意境師兄,都不會有人愿意教導他。

“你現在練到了融意于氣的哪一層?”

“才到鑒虛……而且時靈時不靈,境界尚不穩定!”林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才到鑒虛……”白崖差點把自己舌頭咬到。

三年前,林牧十六歲考入青城,當時跟他的武道境界都是內氣外放,三年后他終于領先了一步。

可問題是白崖知道自己的返真境界是怎么來的,那是大量丹藥,外加在鳳凰嶺苦修三年,數度冒著被凍斃的危險,爬上九千多米峰頂吞吐日月精華才達成的。

而林牧呢,就算平時馮揚供給他一些藥材,也是沒辦法跟白崖相提并論的,更不用說在雪峰冒險苦修了。

這小子就是純靠悟性和天資,爬上了鑒虛境界。這樣再有兩年,等他到白崖現在這個年紀時,估計也達到了返真境界。

“誰說天資不重要……若是我也有這等悟性和天資,再加敲來的修煉資源,現在只怕已經破入明玄和窺道境界,直接晉升意境了。那樣的話,只怕不會比那些華山論劍的新秀天才遜色多少!”

白崖眼神復雜地看著林牧,他承認自己又一次嫉妒了,甚至禁不住想起以后這小子真正超越自己時,那種滿腔的不甘和憤懣。

憑什么,憑什么他練武就這么容易!

我屢經生死,有了那么大名聲,才從凈羅真人那里敲詐到了一些修煉資源,還在鳳凰嶺當了三年野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他僅僅就是平時練練架勢,撩撩師妹,武功修為就追上了我!

有那么一瞬間,白崖心中甚至閃過“殺了他”,這種讓自己驚懼慚愧的念頭。

“師弟,蘭溪隘上的師兄弟平時待你如何?”白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的煩躁,緩緩問道。

“他們……待我還好!”林牧神情遲疑了一下,甕聲甕氣地回道。

畢竟年紀還輕,不懂作偽!

白崖掃了他一眼,從林牧那張郁悶的臉上,他哪里還不知道這小子平時肯定被人針對了。

這絲毫不奇怪,他當年因為成了箓壇童子,跟同屆的師兄弟整整“切磋”了大半年。而林牧這種妖孽般的天賦和悟性,連他都受不了,旁人怎么可能會不嫉妒發狂。

“牧哥哥,牧哥哥!咦……癱面虎!”

正在兩人敘談之際,一個穿著鵝黃襖裙的小娘從門口像一陣風一樣卷了進來。

白崖定睛看去,只見這小娘明眸皓齒,豎著雙丫髻,身如細柳,腳步輕盈,蹦跳著進屋猶如一枚精靈。

她僅叫了半句癱面虎,就只知失言,眼珠子咕溜溜直轉,旋即浮起一縷甜笑,徑直撲進了白崖的懷抱。

“崖哥哥,燕兒可想死你了!”馮燕抬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白崖,雙頰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是想我去死吧!”白崖伸手在馮燕渾圓白皙的額頭彈了個腦門。

“哎喲!”馮燕吃痛,見白崖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連忙從他懷里跳開,氣鼓鼓地攤手問道,“禮物,禮物呢?”

“哦,來得匆忙……要不,下次補上?”白崖囧然,他可沒帶禮物的習慣。

“切,還是那么小氣!”馮燕白了他一眼,轉到林牧身邊,自然地挽住他朝外拉去,“牧哥哥,我們吃飯去,別理他!”

林牧和白崖相視苦笑,心中都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雖然三個人都長大了,可眼前這一幕卻依然是那么熟悉,簡直像是回到了六七年前。

“或許只有這個古靈精一直就沒有變過!”白崖看著馮燕窈窕的背影,感慨地搖了搖頭。

“,我們去后山打點野味吧!”林牧掙開馮燕,笑著說道。

“不用,你們坐著,我去廚頭那里看看有什么下酒菜,再把他藏的酒弄一壇出來。”馮燕朝兩人擠了擠眼,笑嘻嘻地說道。

“喂,不要吧,你每次偷老青頭的酒,可都是我挨打啊!”林牧苦著臉喊道。

“嘻嘻,那我不偷整壇的,每壇倒一些,保準他看不出來。”馮燕回頭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掉了。

馮燕跑了之后,白崖和林牧又閑談了一會,院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雜的人聲。

“林師弟,林師弟可在?”

“嘿嘿,他肯定在,午飯后就沒在演武場看見他了……”

“……我打賭,馮師妹要是不在,這小子就不敢出來!”

“呵呵,林師弟,總靠一個女孩子家護著,可不像個男子漢啊!”

白崖在屋里聽得慢慢眉頭皺起,轉頭去看林牧,只見他已是一臉陰霾。

“師弟,來者是客,不如將他們喚進來坐坐!”白崖對著林牧咧嘴一笑。

“倒是讓師兄見笑了!”林牧心中一暖,臉上陰霾散去,搖頭笑道,“無妨,小弟先去打發了他們,再來陪師兄敘話!”

白崖點頭,正欲起身,卻見林牧朝他虛按手掌。

“師兄,還請在屋里稍待,若是這等事情都勞動到師兄,小弟下次可就無顏再見了。”

“好,那我就在屋里等你!”白崖一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見到林牧出門,白崖起身來到窗邊,將木窗稍稍推開一點,朝外面看去。

這一看之下,他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外面的院落里共有三人,有兩人看著跟他差不多大,應該都只有二十出頭。還有一人的年紀卻要稍大一些,面容看著有些老成,至少有二十七八了。

不過,武者的相貌大多會比真實年齡看著年輕,這人實際應該有三四十歲了,搞不好還是個意境武者。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