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幫算是西楚城比較有實力的幫派,畢竟青鳥幫是直接依附王府的勢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幫里三個萬壽初期高手,八大護法個個入虛后期,幫中入虛級好手三四十人,這樣的實力放在西楚城外,都可以開宗立派了。可是西楚城,因為有將軍府和西楚王府這兩尊龐然大物的存在,他們終究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幫派。
朱魚沖進廣仙樓先跟周疤子談生意,周疤子何許人物?在江湖上混成了精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一個朱府二十七公子的身份給嚇住?
別看王府世子和將軍府公子聽上去嚇人,其實除了幾個得勢的以外,其他的公子世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周疤子這種老江湖豈能記不住朱府的哪些公子惹不得?很顯然,朱家二十七公子不在他那份敬畏的名單中。
他囂張得很,對付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兒他也有心得。
那必須一次將其打怕,打得他們知道厲害才行,要不然蹬鼻子上臉的,以后很麻煩。
可是這一次,他栽了,栽慘了,他狠話還沒放完,還沒過足嘴癮。
朱魚大手一揮,他的兩名左右副幫主當即就被兩個兇神惡煞的灰袍人給斬成了兩段。
他的四名護法拼死擋在他的前面,被一劍殺光。
周疤子又舍棄了四名幫中好手,才九死一生逃出廣仙樓,樹倒猢猻散。他一走,青鳥幫立刻分崩離析。
現在他剩下的四大護法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朱魚面前。
而朱魚吩咐完工作。已經躺在了繡床之上,這繡床可是花魁金瓶兒的私用之物,金瓶兒和姜泗正一左一右的伺候著他呢。
朱魚瞇眼看著四人,這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金錢不容易收買。
可是朱魚只有金錢嗎?他不僅有金錢,還有大量的資源,將軍府的資源撒出去,砸都能把這幾人砸死。他們還不俯首帖耳?
朱魚自己就出身草莽,對這些低級勢力的修士的心思把握得可謂是極其到位。
果然,一番忽悠,眼前這四人就全部收服,畢恭畢敬。
跟著二十七公子,吃香喝辣的,還有將軍山的秘籍可以修煉。天下哪里找這樣的事去?
別說是被挾迫的,就算他們不是,有這樣好的機會,他們也斷然要脫離青鳥幫匍匐在二十七公子腳下。
狗腿子就狗腿子,江湖上跑久了,誰他媽還在意這稱謂。有好處得才是最重要的。
三下五除二,收了這幫亡命之徒,前前后后就是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諾大一個廣仙樓就易主了,以后這廣仙路就是朱家二十七公子的府邸了,這里的丫環仙子全留了。輪流給二十七公子暖床,月例銀子一分不少。
張胖子就站在身后。他今天一天恨不得把半輩子的汗水全流完,虧得他見過大場面,要不然今天嚇都要嚇死。
半個時辰不到,朱魚就擺平了青鳥幫,手段之老辣厲害,讓他這個老狐貍都自愧不如。
他突然覺得難看透這個二十七公子了。
說他是紈绔惡霸,無惡不作,囂張跋扈張胖子絕對認同,可是誰要說朱魚沒腦子,張胖子打死不承認。
只是,堂堂的將門虎子,占據一座青樓做府邸,這傳出去,將軍府的面子往哪里擱?
他張胖子今天回去也不好跟老爺和眾人夫人交差啊。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公子……”
一灰袍修士屁顛屁顛的從門外沖進來,這家伙就是剛剛歸順朱魚的青鳥幫幫眾,他進門匍匐在地:
“公子,東將軍帶人殺到門口了……”
這一言一出,所有人齊齊色變,連那幫打情罵俏,不亦樂乎的娘們也一個個收了聲。
千策軍東將軍左圣唐誰不知道?他殺過來,朱魚就憑這幾號人,如何擋得住?
左氏兄弟臉上也浮現出凝重之色,兩人對望一眼,一左一右護住朱魚,以策萬全。
而朱魚身邊另一位高手品竹,哦,對了,現在叫品簫則一直在一旁冷笑。
今天這一幕幕她都看著呢,看著朱魚瞎鬧騰,看著朱魚打朱十八公子,看著朱魚大鬧廣仙樓,她越看內心越犯堵,越看火氣越大。
他都不知道將軍是怎么想的,怎么對這個二十七公子如此器重,這家伙就是稀泥糊不上壁,還指望他能干什么大事?
現在好了,左圣唐殺過來了,看他還怎么囂張。
左圣堂可不是朱十八,人家手上有幾百千策悍卒,這小子惹上了他,還能囂張得起來?
朱魚皺皺眉頭,慵懶的從金瓶兒身上爬起來,他抬抬手,道:“品蕭,陪公子我出門迎客!”
品蕭下意識往后退一步,恨不得一口吞了朱魚。
品竹改成品蕭,一字之差讓她仙子的格調一下降到了青樓仙子的水平,她等著看朱魚吃癟,哪里愿意陪朱魚出去?
她往后一退,朱魚怒罵道:“你她媽退什么?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老女人一個,你看看我身邊的……你看看……萍兒,你看看姜泗,還有西瓜、茄子、土豆,哪個不比你年輕漂亮。
本公子讓你陪著是抬舉你,你不肯?”
品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體內靈力運轉,幾乎就要控制不主自己的殺意,卻發現眼前金光一閃,一枚將軍山令直愣愣出現在她眼前。
她所有的狂躁頃刻消散,就如同欲火焚身之時倏然被人潑一瓢冷水,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致了……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
她平生最恨別人說她老,她堂堂的品竹仙子,不知多少仙界翹楚排著隊想一親芳澤,她老?
在“龍”組之中,她是最年輕的龍衛,天賦資質更是翹楚,現在不過剛剛五十出頭而已,百歲之下都是年輕一輩,品竹這個年齡更是嫩得出水的年齡,這小子說自己老?
“走!”朱魚不再說話,霸氣的一吼,袖子一甩轉身就走:“說你老不冤枉你,老子身邊的妞兒,就你最他媽老女人……”
品竹牙齒用力,嘴唇染血,終究還是極其不情愿的跟在了朱魚身后。
一定要等左圣堂將他打半死再出手,拎到將軍府是活的就可以交差,品竹狠狠的想。
再說左圣堂浩浩湯湯的率領人馬包圍了廣仙樓,放出狠話限定朱魚一刻鐘之內出去見他,否則格殺勿論。
他東將軍的派頭擺得十足,開玩笑,他平生經歷了不知多少生死大戰,區區廣仙樓幾個小嘍啰,他還掃不平?
就算這小子身邊有幾個高手護衛,可是在千策軍戰陣橫掃之下,除非是化神級強者,否則誰也不頂用。
左圣堂有這個氣勢,也有這個膽量!
他微閉雙目,跨坐在馬上,一言不發,左偏將軍王忠慢慢湊過來道:“將軍,似乎不妙,這周圍被人布了一座迷宮大陣,對方有強大的符道大師坐鎮啊……”
“啥?大陣?”
左圣堂心中一跳,對一尊將領來說,最敏感的不是對方有千人敵,萬人敵的高手,而是陣。
千軍萬馬如臂使指,一切就是大陣的威力。
“符道大師?莫非是……”左圣堂臉色變了,王忠臉色陰沉的點頭道:“我覺得有可能,將軍,您不覺得今天這事詭異嗎?真要是一個毛頭小伙不知天高地厚倒罷了,萬一是西邊的那位設的套,咱們今天……”
“什么?”左圣堂可不傻,他活了兩百歲,什么場面沒見過?被偏將軍一點,他完全透了。
他剛才盛怒之下根本沒細細考慮這事,現在這仔細一考慮,今天這事還真是疑點重重。
朱家二十七,以前沒聽過這號朱家子弟,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到這一帶鬧事?
事情反常必為妖啊……
“看看再說,看這小子有幾斤幾兩,吩咐下去先別急著動手,讓我先會一會這個小雜種!”左圣堂沉聲道。
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將軍,他可不會被三言兩語嚇倒,情緒稍顯波動,便立刻冷靜。
他雙目倏然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廣仙樓的大門,卻不再閉目養神了。
“吱呀!”
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名白袍青年從門內走出來,手上牽著一個姿容絕麗的女子,這女子似乎不情愿,滿臉通紅,卻硬是被這家伙生拉硬拽的拉了出來。
那模樣就像是倆小""鬧了矛盾,打情罵俏一般。
一抬眼,白袍青年看見了左圣唐,他愣了一下,立刻撒開抓女子的手,滿臉是笑,一陣風一般跑了過來。
“哎呀呀,左將軍啊!我當是哪個王八羔子亂嚼舌根子呢。原來真是你駕到了,怎么?到了我府邸門口,都不進去瞧瞧?來,來,快下馬!”
他扯著嗓子干嚎一聲:“左將軍駕到,開中門迎接!”
“鐺鐺鐺”,鑼鼓齊鳴,兩隊人馬從大門中整齊出來,一隊敲鑼,一隊打鼓,只看得外面一幫嚴正以待的千策軍軍士瞠目結舌。
左圣唐的臉色也精彩極了,他睥睨四方,扭頭看向王忠,淡淡的道:“下馬!”
兩人同時下馬,而朱魚此時已經撲到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