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到底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
這是離去之前的,路鳴澤滿臉復雜對他說的話,他很少看見路鳴澤露出這樣的表情。
路明非目瞪口呆的看著被照亮的海底。
源稚生接入通訊頻道:“你們腦海中是不是有個身影?”
“沒錯。”楚子航拿起話筒回復說道:“那是什么,龍文引起的幻覺?”
“你到底還瞞著我們多少事情!這么重要的情報應該早點說!”
愷撒的語氣有些重,他可以接受為了摧毀龍族,引爆核動力駕駛艙,但這種多次隱瞞情報的行為在他眼里就是背叛隊友。
“我腦海里也有一個人!”源稚生大喊一聲,“所有人!包括普通人,所有的國家,每一個人!”
“腦海里全都出現了,不對,那是神...”
源稚生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被什么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路明非:“@蘇霖”
路明非:“大哥,別玩了。”
蕭炎:“蘇霖又咋了?開始整活了?”
他不知道,蘇霖現在壓根沒空把注意力放在聊天群內。
纖凝宗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宗門。
蘇霖不知道。
望舒閣內,留下的記載和對那片世界的描述很少。
他只能通過名為天忘的修煉功法,在腦海內還原這個宗門的形象。
一個從練氣就開始嘗試貼合大道,以存天理,滅人欲為核心的功法。
這個宗門的人是不是好人他不知道,但絕對不可能是壞人。
為什么說這部功法對悟性的需求很高。
既然仙路不達,那便磨滅人欲,以人身模擬天道運轉。
創造、毀滅、因果、命運。
對世間規則運轉的本質越是了解,修煉效果就越好,天忘的修煉難度也就越低。
創造出這個功法的人,是一個狂徒,也是一個瘋子。
為了成仙不惜一切代價的‘瘋子’。
瘋狂燃燒自己的欲望,一切善與惡的藤蔓都被瘋狂所燃盡,只剩下灰燼和...
真我!
光明神格帶來的影響徹底爆發。
地球的天空上,一幅水墨丹青的之景,云煙繚繞,山岳巍峨,日月同天,古木參天,銀瀑自九天之上落下,一道模糊人影從畫中走出。
他每走一步,身上變回有光芒閃爍,臉上的迷霧就會稀薄一些。
踏至九步之時,他身形已然覆蓋了天空,臉上的迷霧消失不見。
出乎意料的,他與在所有生靈腦海內出現的‘神’長的很像,但東方人的特征更為明顯。
不同與神靈的圣潔光輝,他高坐九天之上,臉上無喜無悲,一雙眼眸像是大日般亙古不變,俯視觀察著世間一切的發展變化。
水墨丹青的世界拱衛在他的身后,與天上的神國雙界并立。
異像并未持續很久,而是在地球某處的雷云散去之后便一同消散。
“金丹已成。”
光明神分身與蘇霖本體同時開口,星球外的概念之樹開始從分裂的兩側愈合靠攏,天上的神國即將關閉。
眾生發現腦海內的身影正在逐漸離去,有人不舍的呼喚,想要挽留神靈。
有人松了一口氣,心中吊著的巨石落在地上。
直到神靈的身影在腦海內消失,世界各地才爆發出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醫院中,被治愈的患者與家屬留下熱淚,有在昏迷了數十年的植物人從床上蘇醒,有殘疾的盲人好奇的打量四周。
有牧師禮贊,信仰者叩首,無信者開始動搖。
有狂徒在寧靜祥和之后,心生貪婪,內心種下了渴求的種子。
戰火紛飛的地球,接到命令的士兵放下了武器,這只是暫時的。
接下來的世界注定不會平靜。
17柄光槍朝著四方射去,在一秒之內抵達到了實現預定好的17處方位。
這是他與另外一個路明非所約定好的事情。
有的位置在沙漠,有的位置在島嶼,有的位置在城市郊區。
被光之槍所擊中的地方出現劇烈的爆炸,無論是生物還是建筑,統統被光明洗滌,最后只剩下高溫產生的晶體。
蘇霖本體放棄飛行,在天空中自由落體中,光明神分身閃爍抓住本體,將本體送往神國內部。
而光明神的分身則是化為無數光粒來到了水鏡峰之上。
“上次炸廁所的事情,專家解釋了兩天還沒解釋清楚。”
有人在異像消失之后對身旁的丈夫問道:“這次他們會說什么?”
“管他怎么說。”男人抽了根煙,“我只知道我的不舉被治好了。”
“?”
“肘,跟我進屋!”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仰慕了神跡的地球人,開始探尋著神靈的存在,無數埋藏在水面之下的事件,逐漸被剝開一層層的外殼。
蘇霖在神國內,內視探查自己‘變異’了的金丹。
當他將神識探測進入丹田之內,一陣神圣之音響起,那是他金丹傳來的。
看著那一粒白金色,通體圓潤,有潔白的六翼虛影靜坐于前。
蘇霖面色古怪,我的金丹會唱歌?
8000米的海底下
世界毀滅般的巨聲中,沖擊波如約而來,這是核動力艙爆炸的沖擊波。
路明非神情緊繃,他已經聯系好了鐘離,鐘離進入這個世界的申請已經預備好了。
一有不對他就同意申請,讓鐘離過來開個盾。
這是他之前無聊時翻看設定得知的技能。
所幸,一切于原著相差無幾,總算是有驚無險。
才怪!
屏幕顯示,成千上萬的黑影正從海底高速上浮,聚集在一起就像黑色的漩渦。
這些家伙是最后一批從高天原出來的,竟然沒有被核爆波及。
路明非哈出一口氣,他不能為了書中的相遇劇情把師兄和愷撒的命當做賭注。
他賭不起。
正當他要有所動作時...
‘好奇怪。’
路明非轉眼已經疲憊的躺在海水中,冰冷的寒意從上方涌來。
‘發生什么了?’
明明沒有想法,腦袋卻自己朝上看去。
那頭深紅色海藻般的長發,一身巫女服裝,拿著一把武士刀,眼神冰冷。
‘繪梨衣?’
路明非的身體不受控制般,朝那個方向掙扎游去。
他就像站在第三方觀眾視角看一場真人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