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初陽是知道千面公子就是無能道人的，雖然他知道的情報有一半是錯誤的，但這點他自己并不清楚。
這就導致了一件事情，他自以為猜到了婁孤云的想法。
而在他的認知中，婁孤云的這種想法，是傷害不到莫陌的。
所以，他雖然對欺騙莫陌有點心理壓力，但相比于他聽到的那些事情，他自認為已經很仁慈了。
至少他不會找人去壞了莫陌的貞潔。
親耳聽到這件事情，讓他對莫陌再難以保持好感，他畢竟是從小接受的正道教育，對婁文君也感情極深，所以對莫陌的行為，他是很憤怒的。
莫陌的黑鍋，到底還是背了。
“師父，師娘，我現在也不知道怎么聯系莫陌，更不用說讓她殺死千面了。”
“爹，娘，女兒有個問題。”
婁文君跳了出來。
桓靈秀點頭：“你說。”
“娘，莫陌怎么能殺掉千面公子？魔教三公子是魔教的中生代精英，一身實力直追莫頂天，莫陌雖然名聲在外，但最多也就比師兄強上一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千面的對手吧？”
“文君，你不了解，魔教勾心斗角弱肉強食，生存環境極為險惡，在這種情況下，莫頂天雖然號稱天下第一，但為了維持自己對魔教的統治，也必須依靠一些其他的辦法，比如，給魔教中人下毒，然后再定期給他們解藥，這就保證了他自己對于魔教的絕對統治。”
婁文君皺眉：“可是這樣依然不對啊，如果魔教對于千面有絕對控制的辦法，那他憑什么敢投誠長孫無極？長孫微月又憑什么敢收留他？就不怕腹背受敵嗎？”
婁文君一語驚醒夢中人。
桓靈秀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
她看向婁孤云，問道：“師兄，你應該考慮到這一點了吧？”
婁孤云點頭：“當然。”
“有何對策？”
“莫頂天一定有控制千面的辦法，否則以千面的能力，他隨時都有可能給魔教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問題不在千面，在長孫微月。”
桓靈秀忽然想到了一個傳聞，整個人身體一僵。
“師兄，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無風不起浪，師妹，我不瞞你，那個傳聞是我找人散發的。”
“爹，娘，什么傳聞啊？”婁文君沒聽懂婁孤云和桓靈秀到底是賣的什么藥。
婁孤云也沒有賣關子。
“莫頂天和長孫微月，很有可能關系匪淺。如果長孫微月開口的話，莫頂天有很大可能會對千面網開一面，給長孫微月一個面子。”
“師父，莫頂天一個魔教教主，為什么要給萬仙盟盟主面子？”烏初陽也不解。
婁孤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吐露了一個差點嚇死兩人的消息：“長孫微月和莫頂天，很可能有過一段情。”
“什么？”
烏初陽和婁文君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這些年萬仙盟和魔教的對立是實打實的，中間也沒少發生摩擦。
長孫微月抗魔的態度和行為有目共睹，有人會懷疑婁孤云和莫頂天暗通款曲，絕對不會有人懷疑長孫微月和魔教有什么勾結。
但婁孤云卻說出了這么一則有爆炸性的消息。
還不僅如此。
“當年莫頂天的夫人忽然暴斃，外界都傳言是因為生莫陌難產，不過我一直對此有所懷疑。”
“師兄，你懷疑什么？”
“莫頂天的夫人當年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毫無修為，為什么能被莫頂天看上？與其說是互相吸引，我更愿意相信是掩人耳目。就在莫陌出生前幾個月，長孫微月的行蹤忽然飄忽不定，我至今沒有查出底細。”
桓靈秀倒吸一口涼氣。
烏初陽和婁文君面面相覷。
“我很懷疑，莫陌其實是莫頂天和長孫微月的孩子。兩人都是要強的性子，誰也不愿意服誰。或許是莫頂天辜負了自己的諾言，導致長孫微月恨他入骨，這才當上萬仙盟的盟主，處處針對魔教。而魔教這些年其實一直保持克制，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婁孤云此話一出，桓靈秀他們認真回憶了一下近年來魔教的舉動，發現果然如婁孤云所言，其實魔教在大的方向上一直是保持克制的。
明明莫頂天號稱天下第一強者，魔教教內也強者如云，人才輩出，可是在外人看來，居然是被萬仙盟壓著打。
魔教什么時候這么低調過？
除非，是莫頂天另有打算，圖謀的更加長遠。亦或者，莫頂天寧愿犧牲魔教的利益，來獲取另外某人的高興。
“師兄，你有證據嗎？”
桓靈秀其實已經下意識的相信了這種推測，只是沒有證據，什么都證明不了。
婁孤云搖了搖頭：“我當然沒有證據，我也不敢找到證據。如果真的找到證據的話，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無論是莫頂天還是長孫微月，都不可能坐看自己的把柄落到別人手上。
“不過，有些事情本來就不需要證據。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能夠解釋目前為止的這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瘋狂了吧？原來盟主從來都不是為了伸張正義，而是為了報復？”烏初陽不知道該如何闡述自己現在的感覺。
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原來界限這么模糊嗎？
自己一直堅守的東西，真的有那么值得捍衛嗎？
婁孤云沒有給他想明白這些事情的時間。
“初陽，太復雜的問題交給我和你師娘，你無需考慮。你要做的就是讓莫陌殺死千面，保住你無為師伯的性命。即便保不住，也不能讓你無為師伯無端的犧牲。”
“我明白了，不過師父，我現在找不到莫陌。”
“我會拜托無為道兄調查清楚的，找到她后，我立刻告訴你。”
這里畢竟還是無為道派的地盤，魔教也想徹底拉攏無為道派，所以無為道人要找莫陌的話，的確不太困難。
不過婁孤云真正想的，是讓系統定位到莫陌的位置，然后直接讓烏初陽趕過去。
有些事情，只適合莫陌去辦。
她動手，莫頂天一定會為她擦屁股，弄不好長孫微月也會。
屆時，他也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拆散烏初陽和莫陌。
“初陽，做完這件事情，你就和文君訂婚吧。”
婁孤云忽然放出了一枚炸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