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風大學什么來頭?怎么沒聽過?”
在飛機上,龐小南問旁邊的王剛強。
四強當中,東力軍校、華大和西北聯大,都是華國乃至全世界鼎鼎大名的高等學府,只有這春風大學,知名度小了很多。
王剛強對參賽隊伍的資料做了詳盡的探查,自然知道春風大學是華國最著名的體育大學。
“這春風大學,建校的時候是專門培養拳師的,距今1000多年的時候,就存在于華國東部了,最早叫做春風武院,位于莫干山腳下。”
“它的創始人,是當時赫赫有名的拳師,宋春風,原本只是宋春風為培養家族子弟開辦的一個小學院,也就是一個院子幾間住房。”
“不過宋春風培養了很多著名的弟子,這些弟子后來都成為了武林中的一方諸侯,為了感謝宋春風的培養,他們每年都向春風學院捐款捐物,春風學院于是就向周圍擴建。”
“現在的春風大學,雖然不再以培養拳師為主,不過,它的強項還是體育,在華國,體育生一般都向往去考春風大學。它在體育院校中的地位,就好比我們東力軍校在軍校中的地位。”
“這么厲害?”
龐小南知道華國有些比較偏門的學校,雖然總體綜合排名不高,但是某個領域卻是執牛耳者,沒想到這個春風大學就是這樣一所以武術為特色的超強大學。
也是,如果沒有一點實力,也不可能闖進HUKA的半決賽,而且陳遠南的弟子,會去這所大學進修,說明春風大學是有兩把刷子的。
前排就坐的李易斯也加入了討論,“這春風大學,是很多武林世家子弟選擇就讀的第一志愿,那里的武術氛圍很好。”
“那你怎么不考春風大學?”龐小南聽李易斯這么說,以為李易斯的第一志愿也是春風大學,只不過沒錄取上。
“春風大學離我家里太近了,我還是想離家遠一點,雖然現在的交通很發達,但是心里的距離在,好像覺得更加的自由。”
李易斯的理由聽得王剛強有些迷糊,大部分人不是喜歡讀書離家近一點嗎?就像他,就選擇了自己家所在市的東力軍校。
“對了,上次聽你說春風大學的選手情況,那個宗師是什么情況?”
龐小南記起上次王剛強只說了陳瀟瀟的情況,那個宗師倒是被他忽略了。
“春風大學的這個宗師,是個老古董了,是文極派的大長老,名叫宇文良仁,據說他去春風大學,是想學習一下現代門派的管理技巧。”
“是的,這文極派,是華國很古老的門派了,全盛時期,也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可是這些年每況愈下,據說連弟子的津貼都成了問題,他們的管理確實落后了。”
作為和文極派相距不遠的東岳派的子弟,李易斯對文極派還是有相當的了解,用公司來衡量,現在的文極派連中小企業都稱不上,沒落如此,難怪要派出門派的大長老去學習先進的管理經驗。
“不管這老頭管理水平怎么樣,功夫還是有的吧?宗師可不是白叫的。”
龐小南關心的還是選手的戰斗力水平。
“這宇文良仁,據說很早就進入宗師境界了,但是這次比賽他也沒出過手,春風大學代表隊就進了半決賽了,都是下面那些小輩打的比賽。”
“是啊,也不知道宇文良仁現在的功力還在不在。”
很多武道宗師,在步入宗師境界后,就很少出手了,一是怕自己被低等級的武林中人打敗,貽笑大方,二是怕江湖上傳自己以大欺小,所以變得愛惜羽毛了。
但是武道一途,不進則退,不排除有些宗師長期缺乏實戰,功力退步,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宗師,更是如此。
“所以你才覺得,那個陳瀟瀟的威脅比這個宇文良仁要大?”
難怪王剛強在介紹的時候跳過了宇文良仁,直接聚焦到了陳瀟瀟的身上。
王剛強點了點頭道:“年輕人的戰斗力,就算境界比老頭子低一些,但是綜合實力卻未必要弱,年輕選手敢打敢拼,又有先進武器在手,勝負難定啊。”
“這春風大學除了陳瀟瀟,還有幾個什么厲害的角色?”
龐小南考慮,既然宇文良仁全程都沒有出手,那么幾個小輩的實力就不容小覷了,一定得好好參詳一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除了陳瀟瀟,還有一個藍湖浩特,這小子是暗器高手,雖然水平只有武道高階,快到武道巔峰了,但是加上他手里的暗器,那是相當的危險,往屆的比賽好幾個選手都是被他的暗器所傷敗下陣來。”
“往屆的比賽,你是指他不是第一次參賽。”
龐小南第一次聽說,這HUKA還能重復參賽的。
“藍湖浩特從大一開始,就代表春風大學參賽,到今年,已經是第四年了。”
王剛強的功課做的很足。
“看來春風大學最大的威脅就是他了,連續四屆參賽,光是經驗這一塊,就拿捏的死死的了。”
龐小南知道高手使用暗器的厲害,往往是讓對手防不勝防,不管對手是誰,就算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堤防。
“不不不,藍湖浩特的暗器雖然厲害,不過危險最大的還是那個江湖上聲名赫赫的后起之秀,天真和尚。”
王剛強的眼神有些暗淡,仿佛是遇到了難題。
“天真和尚嗎?”
李易斯的語氣也有些頹喪。
“和尚?怎么和尚也讀大學嗎?”
龐小南感到莫名其妙,和尚現在都與時俱進不念經改念書了?
“連武道宗師都跑去讀書,和尚自然也要跟進了,不然寺廟就會香火凋零了。”
現在的社會,不會經營的和尚不是好主持,各行各業都開始重視商業法則和時代特色,而能接觸這些知識的最好地方,莫過于各大高校了。
而春風大學之所以受武林人士歡迎,就是因為它里面開設的專業大都是和武林相關的,比如如何經營好一個寺廟,如何讓一個道觀香火鼎盛。
這些特色專業在佛學院或者道醫大學都是學不到的。
“怎么你們好像挺害怕這天真和尚的,這和尚什么來歷?”
龐小南很奇怪,之前王剛強分析了那么多高手,都沒有如此沮喪的表情,為什么一說到天真和尚,就這么大的反應呢?
“這和尚會念咒。”
李易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念咒?”這讓龐小南想起了陳瀟瀟的簫,不就是迷惑心神嗎?“什么咒語那么厲害,比陳瀟瀟的樂音還厲害嗎?”
“厲害多了,陳瀟瀟的樂音要通過樂器發出,而天真和尚就靠一張嘴。”
王剛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把陳瀟瀟的樂器毀了,她就沒辦法了,但是天真和尚不需要任何的輔助器材,就能讓你失魂落魄。”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李易斯又補充道,“樂器的聲音,你是可以堵住耳朵去阻擋的,但是這天真和尚的音波,你怎么堵耳朵都無濟于事,他們傳說,天真和尚發出的音波,是一種高頻波,人類聽不到,但是能感受的到。”
“我靠,你們說的這么玄乎,那這和尚不成了超聲波發射器了?”
龐小南覺得無非就是一張肉嘴,再怎么厲害也只能發出人類能聽到的聲波,難道還能衍生出電磁波、超聲波、次聲波等等波?
“你還別不信,這些年,天真和尚打敗過很多武林高手,在對陣的時候,這些高手都做了充足的準備,比如配備絕音耳塞,比如用意念封住心門,都沒有用,最后都被天真和尚的咒語給打敗了。”
這些消息李易斯比王剛強又豐富多了,因為東岳派畢竟是華國東部第一大派,這些小道消息到處都能聽到。
“所以你們認為,這天真和尚才是我們這次比賽的頭號敵人?”
看王剛強和李易斯的態度,龐小南發現他們最害怕的還是天真和尚。
“如果是對戰天真和尚,我主動認輸,換你上。”
發言的是坐在龐小南右手邊的王朗,兩人中間隔著一條過道。
王朗一直聽著龐小南等人在討論這次的對陣形勢,沒有發言,直到討論到天真和尚。
“不會吧,王朗,你也害怕天真和尚?”
龐小南一直以為王朗天不怕地不怕,就連龐小南自己都搞不清楚王朗的真正實力,可是這樣神秘的高手,竟然會怕一個和尚,可見天真和尚確實不是那么簡單。
“我聽我的師父和師叔說過,這天真和尚的來歷就如神話一般。”
王朗的臉色波瀾不驚,話語卻是震的龐小南等人心頭一驚。
“據說天真和尚是由河水里飄來,睡在一片大大的荷葉上,全身赤裸,廟里的和尚撿到他的時候,他才一兩個月大。”
“照理說,在河里漂流那么久,荷葉早就打濕了,最少也會有水滴沾染,可是這天真和尚全身一絲水漬都沒有,也沒有哭鬧。”
“但是當廟里的和尚撿起天真和尚的那一剎那,天真和尚突然嗷嗷大哭,那哭聲不悲不慘,卻讓撿他的和尚心神恍惚,要說那和尚也是有功力在身的,卻被一個娃娃哭的亂了心神,這很反常。”
“那和尚定了心神后,看向河里,竟然發現河里漂了很多魚和青蛙的尸體,剛剛明明還是一片清凈的河面,轉眼間就成了尸體密布。”
“但是天真和尚的哭聲停止后,那些魚啊蝦的尸體,又掙扎著翻了過來,艱難的在水里撲騰,后來竟然活了。”
“這說明天真和尚小時候的哭聲就具備殺傷力,至少對小動物是很有效果的。”
“后來天真和尚就跟在廟里學習佛法,還自學成才,發展了一套自創的特色功夫,就是你們剛剛說的念咒語。”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就連龐小南他們周圍那些普通的乘客,都在往王朗這邊靠,一個個伸著頭在那里偷聽。
“這咒語究竟厲害在哪里?”
龐小南覺得王朗講的也太聳人聽聞了。
“天真和尚之所以法號天真,是因為他的師父認為,他是天生的真人,他來到這世間,沒有沾染一絲邪惡。”
“什么叫天生的真人?”
一位不想干的乘客忍不住發問道,龐小南回頭一看,是一個頭發花白的戴著眼鏡的知識分子。
王朗沒有回頭,繼續他的講演。
“真人指洞悉宇宙和人生本原,真真正正覺醒,覺悟的人。我們道家對得道的人的境界分為真至圣賢四個等級。”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陰陽,調于四時,去世離俗,積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此蓋益其壽命而強者也,亦歸于真人。”
“其次有圣人者,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適嗜欲于世俗之間。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于世,被服章,舉不欲觀于俗,外不勞形于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數。”
“其次有賢人者,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于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
“所以,這真人,通俗一點來說,是接近神仙境界的人。”
王朗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龐小南,意思似乎是這下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和天真和尚對陣了吧。
和天生的半仙作戰,那是明擺著自取其辱。
龐小南若有所思道:“照你的意思,那就是說我們所界定的什么武道境界標準,對真人來講就完全沒有含義咯。”
王剛強終于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插上了自己的觀點,“教練你說的很對,天真和尚的實力是不能用武道宗師什么的來界定的,因為在他面前不管是什么宗師,都可能落敗。”
“誒,你們口口聲聲說天真和尚很恐怖,但是你們誰真的和他打過,或者,你們誰看過他和人比賽?”
龐小南覺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算王朗講的再傳神,那畢竟也是聽來的,會不會太夸張了。
“我見過,我師叔和天真和尚打過。”
王朗不動聲色的把話接了過去。
眾人都來了精神,紛紛追問王朗,“怎么打的……你師叔那時候是什么水平……”
人坐飛機的時候,因為機體的晃動或者空氣的沉悶,都容易昏昏欲睡,但是現在整個機艙靠近東力軍校代表隊的區域,卻被天真和尚的傳奇鬧的興致勃勃。
“那還是幾年前了,我師叔帶我下山,說是去見識一下這個大千世界,第一站就到了天真和尚所在的寶蓋寺。”
“我們道黨派在江湖上交游廣闊,寶蓋寺的主持聽說我師叔來訪,就熱情的招待了我們,我們就在寶蓋寺小住了幾日。”
“我師叔聽說天真和尚的功力高超,就提出和天真和尚切磋一番。”
“那時候天真和尚不過十六七歲吧,但我師叔已經四十多,半步入宗師境界了,我以為師叔是想殺一殺寶蓋寺的威風。”
“不料那主持面有難色,說道黨派德高望重,不要與寶蓋寺一般見識,天真和尚一個小輩,還沒有資格和我師叔比武……”
“總之,那主持十分不愿意讓天真和尚出來和我師叔切磋,我師叔也是急性子,非要纏著主持求比賽,不然就不走了。”
“最后那主持實在沒有辦法,就把天真和尚叫出來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天真和尚,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和尚……”
王朗說到這里,眾人的目光變得奇奇怪怪了,王朗似乎在眾人眼里成了不正經的道士。
但是王朗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依舊自顧說道:“天真和尚的眼睛,就如一泓清水般那么清澈,他的肌膚,如瓷器般細膩,以我當時的詞匯量,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
“哪個詞?”眾人齊聲問道。
“眉清目秀!”
“切……”
大家覺得王朗的詞匯量是實在貧乏。
“總之,我明白了為什么他會被叫做天真和尚。”
“別說他的長相了,說他和你師叔是怎么打的。”龐小南在一旁催促道。
“我師叔當時也看走眼了,他看到天真和尚出來,就仔細的捕捉了一下天真和尚的氣息,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威脅,他覺得天真和尚不過是徒有虛名……”
王朗的師叔當時覺得寶蓋寺的主持之所以不愿意讓天真和尚出來和自己對打,主要是怕天真和尚受到傷害,天真和尚要是輸了,寶蓋寺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但是他想錯了。
比武一開始,王朗的師叔就警告天真和尚道:“小和尚,我要進攻了,小心咯。”
但是就在他沖出去的那一刻,天真和尚輕啟朱唇,一段咒語飄散在空中。
這個時候,王朗的師叔只覺得天旋地轉,沖出的身形馬上頓在了原地,雙腳不聽使喚的開始打擺子。
但是他畢竟不是無能之輩,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某種厲害的咒語,于是他馬上抬手,迅速的封住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同時用意念封住了心神。
眩暈的感覺好轉了不少,于是王朗的師叔開始重新發力,朝天真和尚進攻。
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還是不怎么聽使喚,仿佛有千斤重的沙袋捆住了小腿,雖然能夠行走,卻是怎么也走不快。
突然,他感覺天真和尚的經文變的更大聲了,那咒語開始讓他更加的傷神,他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了悲傷。
這悲傷從何而來,他不得而知,但是他感覺那確實是積壓在心中已久的某種低落的情緒。
這個時候,王朗的時候別說進攻了,就是在原地撫平這股沒來由的情緒,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王朗的師叔感到了絕望,但是他很快又調整了思緒,這次他更加吃力的封住了自己所有的心門,那股悲傷的情緒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再度向天真和尚走去。是的,這個時候只能用走來形容他的步伐了,他每一步都邁的很沉重,仿佛那腳已經不是他的。
王朗在遠處目睹了這一切。
住持告訴王朗,千萬不要靠的太近,否則容易被天真和尚的咒語誤傷。于是住持帶著王朗在遠遠的一個屋檐下觀戰。
王朗親眼看到自己的師叔在沖出去的那一刻,就不斷在自己身上點穴,根本無法靠近天真和尚的身邊。
王朗的師叔也是一條硬漢,明明知道靠天真和尚越近,自己受到的咒語傷害就會越深,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放棄。
“憑什么?我半步入宗師境界的人,會被一個小和尚的咒語逼迫如此?”
王朗的師叔雖然舉步維艱,但是憑借著超強的意志力,在咒語的包圍中,慢慢的走向了天真和尚,一步,兩步,三步,他離天真和尚越來越近。
“哈,就是這樣了嗎?”
天真和尚的咒語雖然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王朗師叔的心神,而且王朗的師叔臉上的表情扭曲的厲害,但是他堅持住了,很快,他就要走近天真和尚。
就在王朗的師叔認為勝券在握時,他已經到了天真和尚的身邊,下一刻,他只要一出手,使出自己的全部功力,打在天真和尚的身上,那么這個小和尚,就只能是倒地不起,勝負已分。
雖然王朗的師叔覺得自己走的很艱難,但是他的手似乎還在控制之中,所以他認為自己這次必定會一擊即中。
就在王朗的師叔朝天真和尚要下手時,天真和尚的嘴唇突然停住了,周圍變的清凈了。
“好機會!”
王朗的師叔全身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沒有了咒語的羈絆,他覺得自己活力充沛。
就在他要出手的一剎那,天真和尚提前出手了。
“砰”的一聲,王朗的師叔像一發炮彈,被天真和尚一掌打飛,跌落在十幾米外的地上。
寺院的青磚歷經滄桑,被王朗的師叔砸的塵煙四起,王朗在外圍看的真真切切,馬上沖了過去,扶起了師叔。
王朗的師叔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在那里喘著粗氣,半天沒有緩過來。
所有和天真和尚對陣的人,都忽略了一點,他們都以為天真和尚只會念咒語,不會真正的拳法。
大錯特錯。
天真和尚的功力最少也是武道高階,全力一擊之下,如果宗師級的高手沒有任何防備,同樣會被重創。
而天真和尚用咒語操控了對手的一舉一動,想在他出手前襲擊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王朗的師叔就犯了這個錯,以為自己接近了天真和尚,只要天真和尚沒有了咒語的護持,那么這個小和尚就是不堪一擊的。
殊不知,天真和尚也在等待他靠近,好近距離的攻擊他。
而王朗的師叔,是被一步一步牽引到了天真和尚的攻擊范圍內,早就被天真和尚算準了結果。
寶蓋寺的住持之所以不愿意天真和尚與道黨派的前輩對打,就是想要保全道黨派的面子,一個武林前輩,在寶蓋寺被天真和尚打敗,傳出去,又是對大門派的一種侮辱。
而寶蓋寺,不愿意與江湖上的名門大派為敵,但是天真和尚打敗的高手越多,這種對寶蓋寺不利的情況就越顯著。
很多高手不相信天真和尚的傳言,紛紛上門挑釁,結果就是被天真和尚打敗,使天真和尚的名氣越來越大。
隨著天真和尚的聲勢日隆,真正的高手也不敢上寶蓋寺挑戰了,他們也怕萬一失手,就毀了一世英名。
而那些江湖上的小輩,卻是對寶蓋寺越來越感興趣,因為打敗了天真和尚,就能在江湖上揚名,也能驗證自己的實力,何樂而不為。
寶蓋寺不堪其擾,無奈之下,只有把天真和尚送去春風大學進修,以躲避各門各派的騷擾,不過象牙塔也不是清凈地,春風大學為了打贏HUKA,也把天真和尚派了出來,這就是人才的悲哀,到哪里都是能者多勞。
“這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啊,原來比武的勝敗不光看武道水平的高低。”
還是那個坐在后排的老年知識分子,在聽到王朗的故事后,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看來春風大學還是硬茬啊,我一直以為,沒有對上西北聯大,是我們的幸運,沒想到春風大學才是我們最該全力以赴的。”
龐小南第一次聽天真和尚的故事,也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危機感。
“那這天真和尚的咒語,就沒有破解之法嗎?”
李易斯聽王朗的介紹,也是加深了自己對天真和尚的了解,他希望王朗能提出有效的對策來。
沒料到王朗卻搖了搖頭,說:“這天真和尚的咒語,只要是在塵世中經歷過的人,都很難抵御,只有至純至凈的人,才有可能不受咒語的干擾,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
王朗事后聽師叔發表獲獎感言,這天真和尚的咒語,應該是無限度的擴大對手心中的陰暗面,讓對手心智受損。
而普通人,誰又沒有陰暗面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埋藏在心底那點污穢,經過天真和尚的咒語作用,就會發揮巨大的反噬作用,讓那恐怖的感覺充溢在血液、肌肉、五臟六腑等各種組織之間,從而達到打擊肉體的目的。
“照你這么說,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龐小南一聽王朗的辦法,心知自己不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要是被天真和尚的咒語一撩撥,說不定當場就出丑了。
這時王朗伸出手,放在了龐小南的手背上,面無表情的說:“你是宗師,天真和尚還沒有對陣宗師的記錄,說不定你有機會。”
“什么機會!”龐小南雞皮疙瘩起一身,連忙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師叔當年也是差一點成為宗師的人,都沒打過天真和尚,現在又過去了幾年,你怎么知道天真和尚現在是什么水平?說不定兩個宗師都打他不過了!”
“教練,你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王剛強聽到龐小南都在說喪氣話,馬上跳出來打氣了,再怎么說自己也是東力軍校格斗社的社長,不能讓這個代表隊還沒開戰就落了威風。
“好好好,你有志氣,那你先上,我看看天真和尚的真實水平再說。”
龐小南是真的打算先派一個隊員對陣天真和尚看看情況,研究一下戰術。
“不行,”說話的不是王剛強,是王朗,“水平太低的選手,千萬不要和天真和尚對陣。”
“為什么?”
龐小南心想你小子是吃定我了,必須要我去迎戰那個小和尚了。
“據說水平低的武道中人,對上天真和尚的時候,當場就會瘋掉,最少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丑態百出。”
“那純粹就是送死了,”王剛強似乎找到了知音,對王朗的救場感動不已,“教練,還是得你上。”
水平越低的選手,心智越不成熟,控制心神的能力也越弱,當然在面對天真和尚的咒語的時候,會有很高的風險。
這樣一來,龐小南就沒辦法推脫了,這一次,必須是自己親自上陣了。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王朗,王兄,你不是沒和天真和尚打過嗎,你怎么知道自己打不過他?要么,你先去試試他的深淺?”
王朗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說過了,如果是我對陣天真和尚,我會直接認輸。”
親眼看過師叔和天真和尚的對決,王朗自認為不是天真和尚的對手,雖然這件事情過去了好幾年,但是如果王朗的功力進步了,天真和尚同樣在進步,當年連師叔都打不過的對手,現在肯定還是無法逾越的存在。
“好啊,你們這些家伙,是不是不聽領隊的話啊?”
龐小南一想到身邊這些人個個逃避,就有點不甘,偏偏自己又是領隊,誰都可以臨陣逃脫,就是他不能。
何況出發前,馬布里蘭中將還發了狠話,讓他務必奪冠,這一劫,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不就是個咒語嗎?我上就我上,我還不信了,他還能翻了天了。”
飛機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平穩飛行,終于抵達了中都的天地機場,下飛機的時候,那個一路上聽著王朗講故事的老知識分子對龐小南等人說了一句話:“加油,同學們,我看好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