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無敵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異界(128)

一回來,她就松開了捏住鼻子的手,大口的喘著粗氣,“太臭了,啊,好臭啊!”

“小田莉瑪教授,什么是泰塔魔芋?”布克頓林也忍不住向小田莉瑪打探,他要搞清楚這朵花有什么秘密,能讓人眩暈。

“泰坦魔芋花,又稱為尸花,它還有更形象的一個名字尸臭魔芋。這種花生長在原始森林里,花齡為150年左右,成花預計可以高達1.8米左右,是世界上體型最大的花。它有著類似馬鈴薯一樣的根莖。等到花冠展開后,呈紅紫色的花朵將持續開放幾天的時間,散發出的尸臭味也會急劇增加。當花朵凋落后,這株植物就又一次進入了休眠期。而它散發出的像臭襪子或是腐爛尸體的味道,是想吸引蒼蠅和以吃腐肉為生的甲蟲前來授粉。我以前聽說它非常艷麗,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東西都要美,然而這種美得出奇的花朵確實是生長在我們這個星球上的,現在依然還有存在于世界之中。”

小田莉瑪指著那朵泰塔魔芋:“這個泰塔魔芋,比傳聞中的要大的多,而且這臭味,也確實太難聞了。”

“它長這么大,難道沒有動物來吃它嗎?”布克頓林還是不敢相信能有一朵花長這么大,而在生長過程中沒有被毒蛇猛獸給吃掉,或是被一些小動物禍害,看這花長的這么漂亮,一點都沒有被咬過的痕跡。

“隊長,換做是要你去吃它,你下得去嘴嗎?”龐小南意外的補了一句。

“嘔……”布克頓林一想到剛剛那個氣味,就忍不住扶著一棵樹干嘔起來。

“你太狠了!”布宜諾斯基沖著龐小南豎起了大拇指。

小田莉瑪也皺起了眉頭,肚子里有些翻江倒海了。

龐小南卻看向小田莉瑪,問道:“剛剛隊長在泰塔魔芋旁邊暈倒了,它的臭味會使人暈眩嗎?”

“按照正常人的忍受程度,再臭的味道只能是令人不舒服,并不會讓人暈倒,反而更提神!”說道這里,小田莉瑪又忍不住肚子里一陣翻涌,“不過如果是精神壓力比較大的人走近了聞到這個味道,很可能產生幻覺,那么產生幻覺之后,就有可能暈倒。”

“難怪了!”龐小南看著依舊扶著樹的布克頓林,“隊長一定是壓力太大了,才被泰塔魔芋搞得暈倒了。”

布克頓林終于抑制住了自己的嘔吐,緩緩的恢復了平穩的呼吸,他走到龐小南的身邊,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我這壓力都是你造成的,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這朵花!”

“快,我要和泰塔魔芋合個影!”小田莉瑪把相機交到了龐小南的手里,“走,你給我拍一個!”

說完小田莉瑪捂住了鼻子,又朝泰塔魔芋飛奔了過去。龐小南拿著相機走近了,小田莉瑪已經站在了泰塔魔芋旁邊擺好了POSE,只是眉頭緊皺,龐小南快速的按下了快門,叫了一聲:“好了。”

小田莉瑪立馬有捂著鼻子飛也似的逃離的泰塔魔芋。

龐小南把相機交給小田莉瑪,小田莉瑪打開預覽一看,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會不會拍照,你會不會拍照!把我拍的這么丑!”

龐小南一看,只見畫面上的小田莉瑪,臉上的表情猙獰,完全沒有了美女的風范,“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嫌泰塔魔芋臭的,我只是真實的記錄下了你的表情……”

懾于泰塔魔芋的威力,布里奇摩爾根雖然也拿出了相機,卻沒有合影的想法,只是在遠處記錄下了泰塔魔芋花的美麗身影。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布克頓林只想逃離這個討厭的地方,于是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往森林深處的征途。

小田莉瑪繼續陪在了托泰克差斯基的左右,龐小南在他們不遠處陪著栗三明教授。

托泰克差斯基的步伐依然矯健,沒有太多的疲態,他能報名參加這次探險,就是對自己第體力十分有自信。

他對小田莉瑪說:“你知道,泰塔魔芋除了叫尸臭魔芋,還有個名字叫什么嗎?”

托泰克差斯基雖然是海洋生物學家,但是因為海洋生物的遠古傳聞比較多,所以他對陸生動植物的傳說都有所了解。

“叫什么?”小田莉瑪不明所以,她對于泰塔魔芋的了解僅限于書本,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泰塔魔芋的真身,而且這多泰塔魔芋比書本上描述的要大的多。

“它還有個名字叫尸香魔芋,”托泰克差斯基半瞇著眼,隨手摘了一朵路邊的小野花,“因為泰塔魔芋生長到一定的階段,發出的味道,是會由尸臭味變成尸香味的。”

“尸香味?”龐小南聽到了這邊的討論,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尸體腐爛還會有香味嗎?這怎么可能?”

“尸體腐爛是有可能產生香味的。”托泰克差斯基聞了聞手里的花朵,“我們出土的很多古老的尸體,不是有沒腐爛的嗎?佛教里的得道高僧,圓寂后有的成了肉身舍利,也能散發淡淡的香味,還有,古時候有很多關于尸體發出香味的故事,你沒聽過嗎?”

“沒聽過,”龐小南搖了搖頭,感興趣的朝托泰克差斯基身邊湊,“你說說我聽聽。”這一路上的風景雖然不錯,不過看久了也就厭了,不如聽聽故事。

托泰克差斯基笑了笑,拍了拍龐小南的肩膀,說:“好,那我就說個故事你聽,正好打發一下時間。古時候有個童養媳叫孫秀姑,因為老公和公公都出遠門了,與年老的婆婆在家。因為遭到流氓惡霸的調戲、欺負,不堪被辱,被迫自殺。死后出于惡霸的威脅,村中沒有人敢報官府,婆婆年老受驚嚇生了病。尸體無人處理,卻散發出異香,傳到了街上和巷子里。后來有個巡捕經過,聞到香氣,就問左鄰右舍,知道了冤情,就會去告知了縣官,結果縣官就懲辦了惡霸,并給孫秀姑樹立了貞潔牌坊,作為嘉獎。結果,李秀姑的尸體就不在發出異香了,老公回來將她入土為安了。”

“真的假的?”龐小南懷疑的看著托泰克差斯基,“你這故事編的也太隨意了,你從哪里聽來的,有沒有歷史記載?”

“既然是故事,你就別考證它的真假了,”托泰克差斯基又聞了聞手里的小花,“我再給你講一個,以前有個富商,因為早死留下了六歲的兒子和十九歲的女兒相依為命。族中有個壞心眼的親戚不僅欺負年幼的弟弟,還侵吞了家產,侮辱了姐姐還將姐姐沉到河中害死,并將家中的另一個男仆人一起沉到了河里,誣陷兩人平日素有奸情,于是二人相約赴死。縣官收受賄賂不聞不問,草草驗完尸就埋了。于是,家中的財產盡數被壞人侵吞。后來新任的太守經過這個含冤而死的女子墓,突然聞到有異香,命人開館發現尸體并沒有腐敗,還散發出異香。太守于是非常奇怪,就查明了冤情,拿下了壞人,并親自準備了酒食香紙錢,祭奠這個墳墓,并立下了墓碑,沉冤得雪后這個女墓再也沒發出異香。”

“哈哈哈,”龐小南放聲大笑了起來,“老人家,你也喜歡這種信口開河的故事嗎?”

托泰克差斯基也笑了起來,說:“我就喜歡無聊的故事,無聊的故事打發無聊的時間,不是更適合嗎?”

“老師,無聊的時間不是該去看看有深度的書嗎?”小田莉瑪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話進來。

“不不不,”托泰克差斯基立馬否定了她,“既然都很無聊了,為什么要去動腦呢?腦子有時候是要休息一下的,長期處于高速運轉的狀態下,你會老得快的。”

“啊?真的嗎?”小田莉瑪雙手托住了臉蛋,“難怪我最近覺得自己有些憔悴,可能是太想事了。”

“人啊,有的時候都是想空事,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托泰克差斯基指著叢林的深處,“就好像我們來到這未知恐怖的森林,有些危險你想躲就躲得開嗎?猛獸可不會因為你腦子好使就不吃你,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老人家,你這人生感悟夠可以啊,”龐小南沖著托泰克差斯基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講故事講故事,最后講起人生哲理了,“想必你現在的日常生活也很無聊吧。”

“太無聊了。”托泰克差斯基感嘆道,“每天就是講課,在自己學校里講,別人請我去其他的學校講,然后還有學術機構請我講,一些電視節目也找我講,講來講去就是那一套,可是不講又無聊,總之,人活的就很無聊。”

“既然這么無聊,那你這么不去……”龐小南差點下意識的接了一句不好的話。

“不去死是吧?”托泰克差斯基倒是毫不介意的接了過去,“我也想過,是不是該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又好像沒有理由要離開,不愁吃不愁穿,有名有利,兒女也長大成人了,每天還能發揮點余熱,你說我要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有沒有這么好的境況呢?說不定成要飯的了,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活著吧。”

“嗯,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龐小南覺得托泰克差斯基真是有見地,不愧是科學家的代表人物,“今天聽你這么一說,原來是這么個道理,未知世界的恐懼還不如現實世界的殘酷讓人留念。”

“殘酷什么,我嗨皮的很。”托泰克差斯基毫不給龐小南面子,“我可不像你,過著刀尖上舔血,腦袋掛在褲腰上的生活,倒是你,我就不明白了,你小小年紀,怎么干這種行當,這不是活膩了嗎?”

“嘿嘿,”龐小南撓了撓頭,可不敢說自己活過幾次了,算是活膩了,“老人家,每個人的理解不同,你看你,搞學術搞研究是你的愛好是你的特長,可是打架殺人可是我的愛好,你看我,沒事可以殺個人玩,多么刺激,而且還有錢拿,是不是比你要嗨皮?”

說完龐小南沖托泰克差斯基擠眉弄眼,本來就是逗他玩。

托泰克差斯基皺起了眉頭,說:“你這臭小子,把殺人當樂趣,你遲早會有報應的知不知道。”

“哈哈,老人家,虧你是搞研究的,你還相信殺人有報應啊?”龐小南不客氣的摟住了托泰克差斯基的肩膀,托泰克差斯基想掙脫,可是龐小南的手孔武有力,“那我問你,你是海洋生物學家,殺海里的生物有沒有報應?哦,因為海洋生物不是人,所以殺了就殺了是嗎?我相信你一定殺過海里的生物,做研究嘛,怎么可能不抓點樣本呢?”

龐小南的話沒有錯,托泰克差斯基研究的生物成千上萬,又有哪一種沒有一兩件標本呢。托泰克差斯基默不作聲,最后還是反駁了一句:“我這是為了工作需要,也是為了人類能夠更好的了解海洋世界。”

“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捕殺海洋生物,在你的眼里,海洋生物就是沒有人類寶貴。”龐小南扭動了一下脖子,“但是在海洋生物的眼里,人類又算個什么東西,你別忘了,我們在布洛斯圓盤海域,可是遭受到了它們無情的攻擊哦。”

托泰克差斯基無話可說,確實像龐小南說的,萬物都有生命,并沒有貴賤之分。

“你干什么,龐小南。”小田莉瑪看出來龐小南和托泰克差斯基之間的火藥味,用手肘碰了一下龐小南的腰部。

龐小南松開了托泰克差斯基的肩膀,又恢復了笑臉:“所以老人家,如果人殺人有報應,那么人殺動物也會有報應,我們半斤八兩,何況你要知道,你覺得我無情,可是沒有我這無情的人,你們這些人之前全都葬身海底了哦。你說說,我是不是不該出手救你們?”

龐小南與海洋怪獸搏斗的畫面,深深的印在了科考隊每個隊員的腦海中,他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如果不是他,確實“布洛斯之花”號的全體船員都有可能葬身海底,所以托泰克差斯基再怎么強辯,也不能否認龐小南出手是錯的。

“哈哈,小伙子,你的詭辯相當不錯,我喜歡!”托泰克差斯基指了指龐小南,臉上堆滿了笑容,好久沒和人這么爭吵過了,“你說的不錯,殺人也好殺什么也好,哪怕是殺個植物,也會有報應,所以,我們當下應該顧忌的,是活好每一天,管他什么報應。”

“老師,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無賴。”小田莉瑪在一旁聽到龐小南和托泰克差斯基辯論,雖然覺得龐小南說的有道理,但是于情于理她都要幫自己的導師說話。

“無賴好啊,無賴才能長命百歲,哈哈哈。”托泰克差斯基是徹底愛上了龐小南,愛上了他這種快意恩仇的性格。

“我覺得你老人家一定會長命百歲。”龐小南接過了話茬。

“你是罵我無賴咯。”托泰克差斯基雖然年紀老,但是腦子反應不老,很快就理會了龐小南的意思,“沒錯,以后我就學你當個無賴。”

“老師,你別跟他學壞了。”小田莉瑪很意外,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轉眼間就成了惺惺相惜的兩個無賴。

“誒,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了嘛。”托泰克差斯基又調侃起自己的徒弟來。

“老師……”小田莉瑪臉上飄紅,瞥了一眼龐小南,只見龐小南似笑非笑的正看向自己。

“小田莉瑪啊,你看你出師這么久了,我也沒有什么東西再教給你,不過,”托泰克差斯基終于要給點干貨給自己的愛徒,“我教你一個方法,能夠讓你減慢衰老的速度。”

“老師,你沒騙我吧,真有這么好的方法?”女人最怕衰老,即使是科學界的女神也不例外。

“這個方法叫做三小時工作法。”托泰克差斯基比了三個手指頭,看向了小田莉瑪。

“三小時工作法,什么是三小時工作法?”小田莉瑪歪著頭,聆聽托泰克差斯基的教誨。

“三小時工作法,顧名思義,就是每天只工作三個小時。”托泰克差斯基背著手,悠閑的走在芳草萋萋的原始叢林里。

“我每天早晨大概七點起床,先用一個多小時在臥室里閱讀,吃早飯,邊看報紙邊抽煙斗。洗漱之后,九點鐘到屋頂書房開始工作,一直獨自待到中午十二點半。工作結束之后,我會下樓陪客人吃午飯,喝酒聊天。午睡之后,開始下午茶聊天時間;接著,和朋友們一起運動,網球、高爾夫、游泳等;晚飯后,帶著我心愛的中華田園犬去散步;回來,抽一會兒雪茄,再和客人們打一兩局橋牌;十一點鐘上床睡覺,以保證第二天良好的工作狀態。每天工作三個小時,不多也不少,我給自己定下這個規矩并嚴格執行,即便離開家去其它地方周游,每天上午的九點到十二點也是鐵打不動的輸出時間。”

托泰克差斯基又摘了一朵路邊的野花,放在鼻子旁邊聞了一聞。

龐小南也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子旁邊,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老人家,你這三小時工作法是功成名就以后吧,沒出名之前你敢這樣放肆?”

托泰克差斯基放下了花朵,微微一笑,說:“小伙子,我幾十年前就功成名就了,但是三小時工作法從我剛剛做大學教授起就這樣做了。我發現這個方法至少有三個好處,1是輸入與輸出的比例。輸入為主,輸出只占每天三小時,廣泛的獲取輸入資源與信息,對輸出是十分必要的。也就是說我獲得的大部分知識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出去,換句話說叫厚積薄發,所以我才能有很高的產出和很高的輸出質量,2是娛樂主動權的掌控,這份生活作息表,順應了我的生物鐘習慣,娛樂的種類和時間,也是由我主動安排和選擇的,不是任由其放縱或被他人影響。3是每天確保有輸出,三個小時的專注性輸出,在書房里集中精力寫作,不允許任何事情干擾。哪怕是實驗室著火了,都影響不到我,我又不是救火隊員,救火的事我操心也沒用。”

“有道理,”龐小南點了點頭,“你是怎么發現這個規律的?”

“我曾經也像很多立志于從事科研的人一般,沒日沒夜的工作,但是后來我發現,”托泰克差斯基活動了一下肩膀,“我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而我的科研進度卻停滯不前,我每天忙忙碌碌,卻反映了我做事沒有計劃,目標不夠清晰,無意義的事情做的太多等缺點,于是我反思了一下,是每天的忙碌掩蓋了我傻X的事實,我那不叫忙碌,而是叫庸碌,世上大部分人都如此,每日奔波卻不知道一生為何,所以我及時的調整了狀態。”

托泰克差斯基又將手中的花兒放在鼻子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從我的狀態調整為三個小時工作法之后,我感覺整個人輕松多了。從此神清氣爽,科研成果也是接踵而至,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難怪那個時候,每天上午都不見你的人影。”小田莉瑪回憶起在托泰克差斯基手下求學的那段日子,每天上午都是獨自學習,根本見不到托泰克差斯基的影子。

“是啊,那個時候我就開始三小時工作法了,”托泰克差斯基笑著看向小田莉瑪,“你們任何人在上午的時候都看不到我,因為那是我的私人時間,誰都不能打擾我,但是過了上午,我就自由了,我就放松了,我就可以開開心心的指導你們,或者去干別的事。”

“這就是你說的永葆青春的方法嗎,老師?”小田莉瑪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保養的辦法,不用任何的化妝品,藥品,只是靠減少工作時間,就能防止衰老。

“怎么,你還不信啊,你看看我,”托泰克差斯基彎了彎右臂,“你覺得我不夠強壯嗎,你覺得我拖了你們的后腿嗎?你覺得我這次參加這個要命的探險活動,是自不量力嗎?”

“行了,老人家,我相信你,”龐小南笑呵呵的按下了托泰克差斯基的手臂,實在不忍看到他那枯槁的肌肉,“你是好樣的,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優秀。”

說話間,隊伍中突然有一個人毫無前奏的倒了下去。

是布里奇摩爾根的助手,“紅勞斯,你怎么了?”布里奇摩爾根蹲了下去,急切的扶起了助手的上半身。

“老板,我全身無力,發冷,好冷啊……”紅勞斯牙齒打架,有氣無力的應答道。

“怎么了?”布克頓林發現后面隊伍的異常,及時的趕到了現場。

“少校,我的助手可能是病了,有可能是感冒,他的雙手冰涼冰涼的。”布里奇摩爾根握著助手的手掌,感到一股侵入骨頭的寒意。

“南德格勒!”布克頓林朝隊伍的后面大喊。“南德格勒,你快過來一下!”

很快,南德格勒就出現在了布克頓林的面前。

“查一下,他得了什么病,會不會傳染?”布克頓林眉頭緊鎖,這個時候得病,真是太不會挑時候了,以他在叢林里那么多年的經驗來看,有時候要命的并不是敵人,而是疾病。

南德格勒俯下身子去,摸了摸紅勞斯的額頭,又掰開紅勞斯的眼瞼看了兩眼,最后試了試紅勞斯的雙手溫度,看著布里奇摩爾根,說:“布里奇摩爾根先生,請你先離開你的助手,這很可能是傳染病。”

布里奇摩爾根一愣,隨即很快松開了抱著助手的雙手,飛快的躲到了一邊。

“你之前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咬過?”南德格勒轉向紅勞斯,一字一句的問道,他知道此刻紅勞斯的感覺減弱,聽覺可能也不靈敏了。

“是……是被咬過,我的脖子上……被一只很大的蚊子咬了一下……不過,我把它打死了……”紅勞斯有氣無力的答道,說出這幾個字用盡了他極大的力量。

南德格勒轉動紅勞斯的脖子,看到了那個紅腫的被蚊子咬到的傷口,一個針眼大小的空洞,周圍是紅腫的凸起,就像小山丘一般,那空洞里還滲出黃色的膿水。

南德格勒飛快的從隨身的藥箱里拿出針管,上了一管藥,然后朝紅勞斯的手臂上刺去。

打完針,南德格勒起身,對布克頓林說:“隊長,很可能是瘧疾。”

“你確定嗎?”聽到瘧疾兩個字,布克頓林的心里哇涼哇涼的。

“從他描述的情況和發生的癥狀來看,應該是瘧疾沒錯了,”南德格勒低下頭去看了紅勞斯一眼,“我們這里沒有必要的檢查設備,不過八九不離十,他就是感染了瘧疾,而且這個瘧疾的發作程度很快。”

南德格勒擔憂的看向布克頓林,“照這個發展的態勢,他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布克頓林也低下頭去看了紅勞斯一眼,然后拉著布克頓林走到了一邊,叉著腰問道:“什么瘧疾這么厲害,才被感染就會死?”

“瘧疾的發病程度是看瘧原蟲的厲害程度的,”南德格勒環顧四周,眼睛里滿是驚恐,“這個該死的叢林,不知道這里的蚊子到底有多厲害,這是我見過的發病最快最厲害的瘧疾了。”

“從人體感染瘧原蟲到發病稱潛伏期。潛伏期天數不一。一般間日瘧、卵形瘧14天,惡性瘧12天,三日瘧30天。感染原蟲量、株的不一,人體免疫力的差異,感染方式的不同均可造成不同的潛伏期。有所謂長潛伏期蟲株,可長達8~14個月。輸血感染潛伏期7~10天。胎傳瘧疾,潛伏期就更短。有一定免疫力的人或服過預防藥的人,潛伏期可延長。但是看紅勞斯這個情況,根本就沒有潛伏期!”

南德格勒捏緊了拳頭,黑曼巴護衛隊不但要對付明眼看得到的毒蛇猛獸,還得提防這叢林里四處埋伏的蚊蟲,太艱難了。

“潛伏期后是發冷期,也就是畏寒,先是四肢末端發涼,接著會覺的背部、全身發冷。皮膚起雞皮疙瘩,口唇,指甲發紺,顏面蒼白,全身肌肉關節酸痛。進而全身發抖,牙齒打顫,有的人蓋幾床被子不能制止,持續約10分鐘,乃至一個多小時,寒戰自然停止,體溫上升。現在紅勞斯的情況就是發冷期。”

南德格勒往紅勞斯躺著的地方看去,此刻,紅勞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草地上,沒有人敢靠近,誰都不想惹禍上身,紅勞斯顯得很凄涼,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可是大家都只眼睜睜的看著,沒人上前哪怕是關心的問候一句。

“發冷期之后就是發熱期了,冷感消失以后,面色轉紅,體溫迅速上升,通常發冷越顯著,則體溫就愈高,可達40℃以上。高熱患者痛苦難忍。有的輾轉不安,呻呤不止;有的譫妄,撮空,甚至抽搐或不省人事;有的劇烈頭痛、頑固嘔吐。患者面赤、氣促;結膜充血;皮膚灼熱而干燥;脈洪而速;尿短而色深。多口渴,想喝冷飲。持續2~6小時,個別達10余小時。發作數次后嘴唇和鼻子常見皰疹。”

南德格勒皺著眉頭看向布克頓林,“我看紅勞斯馬上就要進入發熱期了,照這個情況,恐怕他挺不過發熱期,只怕會……”

南德格勒沒敢說下去,但是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確定他沒救了?”布克頓林沒想到才走了沒多遠,他們又要失去一個伙伴。

“我們缺少必要的藥品,而且就算帶了治療瘧疾的藥物,但是并不一定能針對這里的瘧原蟲,”南德格勒張開雙臂,抬著頭,像要擁抱整個森林,“這里的物種太變態了,這是我見過的最嚴重的瘧疾,沒有之一……”

就在南德格勒話音剛落的時候,紅勞斯那邊傳來了痛苦的叫喚,布里奇摩爾根也朝這邊喊道:“南德格勒,你快過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南德格勒飛快的跑了過去,只見紅勞斯在地上打滾,臉上的皮膚紅的發紫,南德格勒伸出手摸了摸紅勞斯的額頭,只接觸到皮膚就立馬彈開了,太燙了。

南德格勒起身,抓著布里奇摩爾根的手腕,拉到了一旁,冷靜的對他說:“布里奇摩爾根先生,我很遺憾的通知你,你的助手得了瘧疾,很嚴重的瘧疾,只怕是保不住性命了,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瘧疾?”布里奇摩爾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大怒道,“你以為我是白癡嗎?瘧疾是可以治療的,你剛剛不給他打了一針嗎?為什么沒有效果?”

“我剛剛打的只是抗生素,我們沒有治療瘧疾的特效藥,”南德格勒耐心的解釋,“就算是現在我們在哈利路亞大陸的最好的醫院,瘧疾也不是能夠百分百治好的,何況這個鬼地方,我們連最基本的醫療器械都沒有……”

“我不管!”布里奇摩爾根打斷了南德格勒,“我花錢請你們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你們出發之前不準備好所有的藥物,應對所有會出現的情況,一個瘧疾就把你們搞的束手無策,那以后我們的性命你們拿什么保護!”

布里奇摩爾根發火的聲音傳到了科考隊每個隊員的耳中,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不能怪黑曼巴護衛隊的不周到,但是他們都對未來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布克頓林聽到南德格勒和布里奇摩爾根的爭吵,很快趕了過來,他出言勸說道:“布里奇摩爾根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們確實無能為力,我們的醫療系統只能保證即使救助受傷的患者,做不到萬能,否則我們就該帶上整個醫院,那是不現實的,聽我說,紅勞斯很可能危在旦夕,為什么你不冷靜下來,抓緊時間跟他道個別呢?”

布里奇摩爾根大叫了一聲:“啊……”隨后狠狠的看了南德格勒一眼,轉身向紅勞斯滿地打滾的地方跑過去。

當布里奇摩爾根走到紅勞斯的跟前,紅勞斯已經停止了翻滾,兩只眼睛里充血嚴重,眼神渙散,充滿了深深的疲憊。

雖然紅勞斯是布里奇摩爾根的助手,但是兩人其實是很好的玩伴,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也不為過。

從小,紅勞斯就是布里奇摩爾根的好朋友,紅勞斯一開始不知道布里奇摩爾根的真實身份,摩爾根家族也從小隱瞞了布里奇摩爾根的所以顯赫資料,所以,紅勞斯一直把布里奇摩爾根當成是兄弟般的家人。

直到長大成人后,紅勞斯才知道布里奇摩爾根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財團的繼承人,而布里奇摩爾根也沒有嫌棄紅勞斯的家庭出身,一直把他帶在身邊,當作是自己最親密的伙伴,盡管身份上是上下級,感情上卻是兄弟般的存在。

所以剛才布里奇摩爾根沖著南德格勒發火,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最親密的伙伴要離開自己,有些接受不了。雖然家族的長輩一直告誡自己,世界上只有財富才是真正的親人,但是布里奇摩爾根失去誰都可以,就是不忍看著陪自己長大的小伙伴離開自己,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眼下,紅勞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布里奇摩爾根跪在了他的身邊,伸出雙手抱起了他的上半身,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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