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佛光微微一閃,那吸力略小,蕭華抓住這個機會,身形一閃,借助火遁之術,驀然從原地消失……
就在蕭華消失的同時,那佛光猶自朝著蕭華遠遁之處延展了數十丈有余,也就是蕭華遁術了得,否則還是會被這佛光拖入其中。
“奶奶的……”蕭華身形從數百丈之外閃現出來,眼看這那佛光好似大手一撈,落空之后立時回縮,嘴里不覺暗罵一聲,“這楚陽怎么是佛宗弟子?”
但見那佛光落回楚陽的胸前立刻消失不見,至于楚陽沖入禁制的身形也凝滯在半空中。而此時,楚陽左邊的半個身子生出幽暗的黑色劍芒,這劍芒在佛光出現的左邊開始急速的旋轉,與之相對的,是楚陽右邊的身子生出燦爛的銀白色劍芒,這劍芒跟左邊一樣旋轉,只不過方向又是截然不同了!
再看佛光消失的所在,一個怪異的符文發出蕭華熟悉的道門法力波動自上而下的流溢,一道道的血紅色液體在這波動之中從楚陽的體內緩緩的抽出,分為兩半落入左右的黑色和銀白色的劍芒之內!
“絲……”蕭華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又是感知到虛空中陰冷的氣息,他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到……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是楚陽要自盡?還是佛宗要破壞禁制?還是道門修士要挑起仙佛之戰?我怎么越看越是不懂了呢?”
也就是蕭華猶豫的數息之間,“噗噗”兩聲悶響,楚陽的肉身被符文劈做兩半,一半血肉落入左邊黝黑的劍芒之內,一半血肉落在右邊燦爛的銀白色劍芒之中,“人之為人。何謂生?鬼之為鬼,何謂死?生而為人難堪破,死而為鬼更堪憂!”楚陽的聲音很是淡淡。跟鬼哭一般的生出,“不若化作生死符。洗盡楚家萬年羞!”
“嗡嗡……”楚陽的言語落地,兩道旋轉的劍芒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那中間道門的符箓也滲入劍芒,從遠處看去,這兩道聯在一起的劍芒好似同心結,又好似一個道門的符文,更好似一雙陰陽眸子,遍觀陽間陰間的一切丑惡。
“不好!”蕭華大驚。不假思索的揮手,數十道如同虬龍的晶絲自生死符四周空間閃現,想要將這生死符擊毀。
可是,晶絲剛剛出現,生死符內發出兩道劍芒,分別在半空中一絞,所有的晶絲寸斷,那生死符生出吸力,將晶絲一掃而空,根本容不得晶絲的威勢發出。
晶絲落入生死符。生死符再次漲大三分,朝著神魔血澤閃電般的沖去!
“該死!”就在蕭華怒罵,周身暗光閃動。那如意棒剛剛擎出之時,同樣一聲喝罵自遠處生出,旋即一道數丈粗細的劍光如同匹練般的飛下,那劍氣逼人,即便是蕭華也急忙躲避。
再看遠處,楚諫諍帶著又驚又怒的神情,催動劍光趕來。
“轟……”楚諫諍的劍光何等了得,一擊之下,似乎數十丈的一切都要被湮滅。可詭異的是,劍光落入生死符。“嗡……”生死符再次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不由自主的再次漲大了數倍。劍光劃破的虛空,還有那劍氣籠罩的壁壘也無法阻擋生死符沖入神魔血澤禁制的軌跡……
“噗……”特別輕微的聲響,就好似小兒吹氣一般,生死符落到了琉璃般透明的結界之上……
“不……”楚諫諍目眥盡裂,大叫一聲,右手急伸,五道劍光從手指中飛出,抓向那貼在結界的生死符。只可惜,五道劍光剛剛飛出十丈,生死符之上那中間的血光瞬時消失,銀白色旋轉的劍光就跟黝黑色逆轉的劍光融在一起。
“轟……”這次的聲響極大,從那生死符中飛出一口灰色的巨劍,直直的貫入神魔血澤的結界之內,“咔嚓嚓……”好似雞子的外殼龜裂,這裂痕瞬時朝著整個結界擴展,無數血浪夾雜了黑炎好似蛋清般的流出……
“蕭華,你這孽道,你在作甚?”楚諫諍大吼一聲,看著蕭華怒道。
蕭華冷笑:“蕭某作甚你沒看到么?這是你楚家的秘術生死符,這劍光也是你楚家的!跟蕭某何干??”
“你怎么知道這是生死符?你怎么知道這劍光是楚家的?”楚諫諍大叫道,“你莫非跟楚家什么人有勾結?要破壞我楚家此次尋找神魔棋??今日你不給老夫一個交待……”
“蕭華,這究竟怎么回事兒?”此處的動靜早就驚動了眾人,所有人都從樓閣之中飛出,慕容從云的聲音很是焦急的從遠處傳來,“你……你莫非……”
眼看這血浪已經沖出結界,楚諫諍不趕緊加固結界或者做進一步的行動,而是先將可能的罪名扣在自己頭上,蕭華已經明白,楚陽所說未必是假!人的品性是不容易改的,楚諫諍就是這種只會推卸責任的人。
蕭華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楚諫諍,對隨后飛來的慕容從云說道:“慕容姑娘,此事跟蕭某無干!這是楚家自己的事情,其中的細節待得事態平穩之后再說。如今最為緊要的是……護住這結界。”
“楚諫諍!”慕容俊鵬就在慕容從云旁邊,聽了蕭華之言大聲叫道,“蕭華如今是我慕容山莊之人,他之行動我慕容世家皆可以負責!如今結界有變,你還不趕緊去應對?”
“哼,有慕容山莊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楚諫諍冷哼一聲,說道“此事你慕容山莊必須要給我楚家一個交代。”
然后,楚諫諍傲然看看蕭華,冷聲道:“雖然這孽道心存不軌,可他道行還淺薄的緊,就他的那些小動作,怎么可能動的了我楚家的禁制……”
楚諫諍剛剛說到此處,就聽得漸漸愈合的結界之內,生出若同萬馬奔騰的嘶鳴之聲,而且莫名的呻吟低吼之聲不絕于耳,這聲音剛剛落入蕭華的耳中,一種血色的沉暮,凄冷之色,還有難言的心創立時自蕭華的心底無端的生出!
“神魔之戰??”蕭華驀然色變,暗自驚訝的想道,“這神魔血澤之內莫非真有神魔棋不成?”
“不好!!”這已經是楚諫諍第二次驚顫了,他忍不住看向蕭華,怒吼道,“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蕭華冷冷看著這道貌岸然的東西,說道:“蕭某的道行淺薄的緊,能做什么?再說了,蕭某遠來神魔血澤是要做什么,楚前輩心里如同明鏡吧,蕭某沒來由給自己找什么不自在?若是楚前輩想找到緣由,還是先將此間的事情安頓好了之后再說吧!”
慕容俊鵬自然也感受到了神魔血澤之中發出的威勢,那楚家的結界雖然已經大部分彌合,可如同琉璃的結界之內,那原本如同海浪般的血濤,如今比之驚濤駭浪都要肆虐的,狂暴的氣息已經無法被結界掩蓋,那種近乎毀天滅地的感覺從圍觀的所有人心頭生出。
“楚兄!”慕容俊鵬急忙叫道,“事不宜遲,趕緊按照玉瞳之內的計劃行事!”
“可……可鐘玉叔還不曾到來,這時機……”楚諫諍有些慌張,低聲回答道。
“隨機應變!都到了如此關頭,哪里還能想那么多?”慕容從云忍不住叫道,“楚家所有的計劃都在玉瞳之內說得清楚,如今不過就是時間提前,算不得什么倉促應變。前輩可以發出訊號,然后趕緊通知鐘玉前輩就是。”
“這……這責任??”楚諫諍微咬嘴唇,猶自不能決斷。
蕭華笑了,他已經對楚陽的遭遇深信不疑,或許楚陽對他有隱瞞的地方,但楚陽絕對沒有欺騙他的意思,亦或者楚陽自己也被旁人所以欺騙。
“佛宗??”蕭華突然間想到了楚陽胸前的佛光,只是還不等蕭華開口,慕容從云瞟了慕容俊鵬一眼,叫道,“前輩,這責任晚輩可以承擔!你不必擔心,此時就可以發號施令!”
“咦?”蕭華再次被眼前的怪異景狀驚訝了,慕容從云乃是晚輩,按理說在慕容俊鵬面前不該說這等逾越的話,可偏偏的,慕容俊鵬聽在耳中并沒有什么異常,甚至那楚諫諍也是感覺正常,蕭華忍不住暗自思忖了,“奶奶的,這其中……難不成又有蕭某不知道的隱秘?”
“好吧!”楚諫諍看著慕容從云堅定的樣子,點頭道,“既然慕容姑娘如此說法,老夫就聽慕容姑娘的!”
楚諫諍一句話就將自己的責任推給了慕容從云,可慕容從云不僅沒有不悅,甚至有些躍躍欲試,催促道:“前輩趕緊發號施令吧,若是再晚可就麻煩了!”
楚諫諍見狀,再不多說,將手一揮,自懷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劍,口中劍氣噴出,那小劍“吼”的一聲發出清鳴,朝著遠處飛起,一種怪異的劍鳴之聲,夾雜了難言的波動,甚至那劍光飛動之間一個朦朧的子身在整個結界之內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