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任小施主,老衲這里太過簡單,還請見諒”長生大師的聲音異常的和藹,聽起來很是舒服。
張小花心悅誠服道:“能得見大師一面極為大幸,如何敢計較外物?”
“呵呵,好,任小施主年紀不大,接人待物卻是老成,怪不得能得到貴教主的青睞,代替嫡傳弟子來送請柬”
“哪里……”張小花謙遜道:“還不是有些力氣,教主大人才派來的?”
“哦?”長生大師不解。
“呵呵,是這樣的……”長幸大師上前,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末了解釋道:“未經方丈允許,貧僧擅做主張,還請方丈責罰”
“呵呵”場上方丈微笑,一擺手道:“師弟這話差亦,天下武功出大林,我大林寺的武功本就是讓天下之人修煉的,任小施主雖然是傳香教弟子……”
張小花聽了,臉上一喜,可隨即就是失望,只聽那長生大師又是說道:“咱們大林寺秘傳的內功心法固然是不能讓他修煉的,可一般的……拳法、劍法之流,看看也是無妨……”
不過,張小花依舊道謝,他此時倒是想提前達摩劍法的事情,可又怕長庚大師起疑,只好做個悶葫蘆
得了長生大師的首肯,長幸大師算是松了口氣,張小花趁機將那個玉簡拿出,恭敬的遞了上去,說道:“此乃我教主大人差我送的請柬,還請方丈收下”
長生長老點頭:“你這請柬送得著實辛苦,老衲如何不收?”
說著就是將玉簡接住,手里拿著玉簡,將神識浸入,過了半晌兒,白眉一挑,問道:“任小施主?你們傳香教的護教大陣已經完全破掉了么?”
“是的,長生大師”張小花接著將傳香教的事情說了,長生大師的眉頭有些微皺了,又是過了半晌兒嘆息道:“時也,命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是……”
隨即又是宣了一聲佛號,自嘲道:“身為方外之人,卻是讓小施主見笑了”
張小花搖頭道:“大師慈悲,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置身江湖,真是我等所不及……”
然后,微微看看旁邊低眉的長庚大師,試探道:“長生方丈,小子愚鈍,還有一件事情要方丈首肯……”
“還有什么事情?”長生長老含笑問道。
這時,長庚大師抬頭說道:“方丈師兄,任施主所求之事,貧僧知曉,涉及到我大林寺以往的隱秘……”
“哦?”長生長老一愣,轉頭對張小花說道:“那就請任小施主暫往外面稍候?”
張小花連忙起身,拱手道:“此事涉及我紫霞師姐身世,若是可能,還望大師慈悲”
長生長老微微點頭,含笑不語。
張小花出了那簡陋的禪房,站在外面,等了大概半頓飯的功夫,這說長不長,說短也是不短的時間里,他數次都想將神識放出,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而且也是數次想土遁到里面,聽聽到底在說些什么,可是一則怕被長生長老發現,二則最為重要的是,他怕惹惱了大林寺,人家什么都不必懲戒的,只消客氣的一句話:“抱歉,此乃我大林寺隱秘,不能隨意的外傳。”
得,夢想尋找自己身世的事情又是沒了任何的眉目。
或許張小花能將長庚大師制住,用指逼迫,可人家天龍教的細作都能有辦法躲過指,大林寺豈能沒有?
就在張小花思前想后,抓耳撓腮的時候,禪房的門“知啦”一聲就是打開,長幸大師和長庚大師從里面出來,張小花一跳過去,急道:“大師,如……何…….?”
長庚大師含笑道:“方丈慈悲,已是準了,可此事過去時間已久,等老衲仔細的想過,再行告知”
張小花驚喜,連忙施禮:“多謝大師,我……”
“小施主不必多禮,方丈有言,不必當面相謝了,出家人當以方便于人。另外,方丈到時候必將準時參加貴教的武林大會,小施主回去稟告靜逸師太就是。”
“多謝大師”張小花站在門外,對著禪房一躬到地。
可是,一股柔和的力度從房內透出,正是托著他,不讓他下拜,這力道雖然對于此時的張小花不值一提,可張小花一遲疑間,很是尊重的起身。
“好了,小施主,方丈不讓謝,你就不用謝,何必拘于俗禮?”長幸大師含笑道:“還是隨老衲到藏經閣,將你的什么劍法、拳法之流的,找到再說吧。”
為夢尋了找到身世的線索,張小花對于什么劍法、拳法和棍法也是少了熱切,想到寺門外等候的夢,張小花試探道:“容小子先去寺外,將這事情跟紫霞師姐說過如何?”
長幸大師一擺手:“這事兒不急,找一弟子出去說了就是,送你去了藏經閣,老衲還有其他事情。”
張小花喜道:“多謝大師。”
隨后又是想到一件事情,問道:“對了,來大林寺前,彼教教主大人叮囑,若是可能,讓在下拜祭一下遠天大師,不知是否跟長生大師稟告一聲?”
“這個好說,老衲一會兒稟明方丈,等小施主臨走之前去趟塔林就是”
“塔林?”張小花一愣,還不等他詢問,長幸大師就是頭前走了,似乎這塔林張小花應該知道一樣。
跟著長幸大師來到一個極其普通的樓閣前面,一個灰衣的僧人出門相迎,長幸大師指著張小花道:“此乃傳香教的傳訊使者任逍遙,方丈有諭,可挑選一本劍法、掌法等普通的秘籍,在藏經閣內閱讀,不能帶出藏經閣,不能抄錄”
“是,遵方丈法諭。這位施主,這邊請”那和尚施禮說道。
“這里……就是藏經閣?”看著貌不起揚的藏經閣,張小花十分的詫異道。
“任小施主覺得藏經閣是什么樣子?”長幸大師笑道。
“這……怎么也得有武功高強的僧眾護衛,怎么……怎么也得……”除了護衛,張小花幾乎要將縹緲派藏書閣的樣子說出了。
“哈哈,小施主著相了”長幸大師道:“色本身空,空也即是色,沒有人說這藏經閣必須就是一個寶相莊嚴像吧”
說完,長幸大師揮手道:“老衲還有其它事情,任施主參修完秘籍,老衲再送小施主上路”
“上路?”張小花暗自撇嘴:“這話似乎兩層意思啊”
“不敢嘮叨大師,請大師自便”
等長幸大師走了,張小花就是跟著那和尚進了藏經閣,藏經閣不大,只有兩丈方圓的大小,一個角落里有個小小的木梯,通往第二層,張小花知道,這第二層絕對不是自己能上去的,所以也就不往那邊看。
和尚將張小花領到一排書架旁,用手一指,恭敬道:“任施主,這排都是我派珍藏的劍法、掌法、拳法、棍法等,請施主挑選一冊,貧僧在此恭候”
張小花一聽就是明白,笑道:“多謝大師,在下曉得。”
然后,張小花就是將神識微微的放出,一邊用肉眼看,一邊用神識分辨。
可惜,也真是如那長幸大師所言,這都是大林寺普通的秘籍,張小花將整個書架都是尋遍,也沒找到任何仙道的波動,不覺間,張小花在隨意挑選秘籍的時候,神識就是放開,將整個藏經閣都是籠罩,每個書架都逐一的檢查,正待他滿懷了失望,就是要將神識往木梯之上再看的時候,眼睛不經意一掃,不覺就是愣在了當場
只見一個身形消瘦,矮小異常、身著灰色僧衣的年老僧人,正佝僂這身子手拿這一個陳舊的掃把,站在木梯的旁邊,低著腦袋一絲不茍的清掃著地面。
“哄”的一聲,張小花就是血涌上了腦門,不可思議的將神識又是一掃,還是那樣,神識中,根本就看不到那掃地老僧的任何跡象。
“這……”張小花不敢再妄自強窺,趕緊將神識收回,就是想夜里再強入藏經閣的念頭也是打消,裝模作樣又是找了一會兒,張小花如無其事的問道:“這位大師,木梯前面掃地的大師,又是哪位呢?”
聽到張小花提到掃地的老和尚,那弟子一愣,看看遠處的和尚,低聲道:“這位師祖法號如何,貧僧也是不知,貧僧只知道自記事起,他老人家就在這藏經閣掃地……”隨后,又是面帶恭敬道:“而且,聽師叔們說,自他們懂事起,也是看到他老人家在此掃地的,至于法號如何,年紀如何,誰都不知道的”
“哦”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掃地老僧的來源或許只有長生長老方能知道吧。
既然有這神秘的人物坐鎮藏經閣,別說是別人,就是張小花都不敢覬覦,大林寺能不放心?還放什么武僧在門外?
于是,張小花將神識收起,專心用肉眼尋找可意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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