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大娘哪里有什么心情去聽他們在哪里嘮叨?
渝老自從來到始信峰,就是呆在始信峰的后山,從來都沒在縹緲堂內露過面,而歐燕跟李劍一般,對楊如萍忌諱頗深,從不加以顏色。
所以,渝老這次貿然到縹緲堂尋醒神丹,真的是很出乎秦大娘的意料。
秦大娘本是跟歐燕交好,但如今限于一個在前山的縹緲堂,一個在后山的浣溪山莊,中間有遺香峰的弟子看守,探視極為不便,除了起初幾次艱難的相見,以后也就見得少了。
醒神丹是什么東西,秦大娘并不知道,可看楊如萍并不太過在意的樣子,就是知道只是有些偏門的療效,渝老又是言明歐燕沒什么大不了的病情,更是讓秦大娘不解,若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渝老能突如其來么?
這就不由不秦大娘想了許多的
就在秦大娘擔心歐燕的時候,張小花也是坐著歐燕的病榻前,一籌莫展。
是啊,歐燕體內一起都是正常,從脈搏中看不到任何的不適,張小花將真氣也是在歐燕的體內檢查了無數次,皆都是沒有任何的收獲。雖然,張小花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歐燕的頭部,可神識也是掃過數次,并沒有其它的異常……他,實在是沒什么有效的招法了
正這時,渝老匆匆的趕了回來,一進門就是著急的問道:“張小花,小姐……小姐她怎么樣?”
張小花抬頭看看焦急的渝老,微微搖頭,并不說話,而秋桐依舊站在旁邊無助的抹淚。
渝老頹然而立,不再往前走半步。
“唉”張小花嘆口氣,將位置讓開,自己獨自走到外屋,手捏這下巴,一圈一圈的在外面踱步,緊皺著眉頭,思索其中的關竅
時間慢慢的流逝,不覺已是下午時分,張小花依舊沒什么頭緒。里屋的渝老早就聽秋桐說過,自己也是看到歐燕的境況,就是走到張小花的面前,盯著他,問道:“張小花,老夫問你一句?”
張小花停住了腳步,點頭道:“渝老請講”
“小姐若是這般,嗯,就是被你點住了穴道,有沒有性命的危險?”
張小花苦笑:“若只看如今,那小的可以肯定的回答,性命當是無恙。只是,小的不能保證以后會有什么變化呀,您老也看了,醒神丹當時可是湊效的,誰知道現在又有變故?”
“若是沒什么變故,你……你是不是以后每天或者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給小姐點穴?”
“嗯,那是當然,點穴的手法總有失效的時候。”
“可……”渝老有些欲言又止。
張小花明白,有些悵然道:“渝老放心,小姐對我有恩,這點穴也不費什么吹灰之力,小的在這里對著蒼天誓,只要小的還有一絲的力氣,就一定盡最后的力氣,保住小姐的性命”
見張小花如此誓,渝老也沒什么好說,此時的張小花不過剛十七八歲,端是沒有負擔,時常來始信峰的后山給歐燕點穴延命,當是可以,但誰又能保證他以后不會煩膩?不會因為其它的原因生出怠慢之心?
古人云的好:“久病床前無孝子”,正是如此,更何況張小花跟歐燕這等沒什么太大干系之人?
渝老的擔心很有道理,歐燕早年對張小花的那些恩惠,早就被張小花還得干凈,而人家張小花接二連三的救歐燕的性命,這情勢早就逆轉,他還能苛求人家什么?
渝老嘆口氣,轉身而行,可走了幾步還有些不死心的回頭:“難道……小姐的病因就找不到么?”
張小花歉意的搖頭:“渝老,是小的醫術不精,只知道病源是在頭部,可究竟是為什么,卻是無法知曉。”
“唉,倒是,若是周身的經脈或者內臟,憑了脈搏和內力,也能檢查的出來,這頭部卻是嬌嫩,真氣不能及,眼睛也看不到。或許,小姐真的是……只能昏睡一世了”
張小花也是黯然,雖然沒應話,心里卻是嘆道:“何止呀,小姐的頭部我也檢查過的,里面也是看得清楚……”
張小花心里想到此,卻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上前一步就是揪住渝老,大聲喝道:“渝老,您老剛才說什么?還請再說一遍”
渝老唬了一跳,很是不解說道:“我說小姐只能昏睡一世呀?難道不是么?”
張小花搖頭:“不是,渝老麻煩將你剛才那席話仔細的再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能落掉”
渝老連忙說道:“老朽說,若是周身的經脈或者內臟,憑了脈搏和內力,也能檢查的出來的,可小姐的頭部卻是嬌嫩,真氣不能及,眼睛……”
這“眼睛”兩字一出口,張小花立刻就是眼前一亮。
可不,歐燕的泥丸宮內,眼睛是不能看到,就是神識也只能探測并不能視,可自己不同啊,自己不是還有“破妄法眼”么?
雖然不知道“破妄法眼”的效用,自己從得了它只用過它關閉過奇異的禁制,也只用它看過自己,其它時間卻是從來都沒用過,只任憑它汲取自己的真氣和神識
既然自己用“破妄法眼”看到過自己,看到過自己泥丸宮內的金色圓球,那想必也能看到歐燕泥丸宮中的情形
瞬間,張小花臉上就是顯出驚喜,不過,他依舊的謹慎,笑道:“渝老果然是老姜,辣的可以,小的得益匪淺。”
說完,就是往里屋疾步走去。
身后的渝老卻是納悶,撓頭不知道張小花腦袋里搭錯了哪根弦兒。
張小花走進里屋,秋桐還是默然呆在床榻前抹著眼淚,張小花的到來,她根本就不知曉。
于是,張小花想了一下,拍拍秋桐的肩膀說道:“秋桐姐姐,你……你先出去一下。”
秋桐聽了,先是茫然的站了起來,隨即就是臉上露出了驚喜,差點兒跳將起來,一把就是抓住張小花的手道:“小花,你……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張小花笑著說道:“秋桐姐姐,莫急,這才我可不敢打包票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見張小花不肯露底,秋桐也是一般的高興,畢竟算是絕處逢生的,說不定就真的扛了過去,于是,跳著跑了出去,全不像是年近三十的女子。見到秋桐出來,渝老也是站在門口不再往前,可張小花還是走到門口,說道:“渝老,秋桐姐姐,小的這手段有些怪異,兩位還是不要觀看的好,我想,若是可以,你們到屋外溜達一圈的好。”
渝老和秋桐哪里會走,只見秋桐伸手就是將內屋的門簾拉下,一推張小花道:“你快去吧,小姐還等著救治,我們就呆在這里,哪兒都不去,嗯,你也放心,我們兩個都不是好奇之人,斷不會看你做些什么”
此時的秋桐已經跟剛開始時不大一樣,記得張小花剛出現給歐燕治病之時,秋桐問東問西,總是不放心,如今見張小花跟歐燕獨處一室,也不再說些什么,只求張小花能將歐燕從死亡的邊緣,昏睡一世的命運中拉回來
張小花略一沉吟,知道將兩人支走并不現實,就微微點頭,隨即就是將幾個玉符打出,將歐燕這閨房四周都是禁制,他本身就有很多仙道的秘密,這“破妄法眼”更是匪夷所思,哪里能讓旁人知曉?
且說張小花將一切都準備好,就是走到歐燕的窗前,并找著急將“破妄法眼”睜開,而是又將神識放出,再次不死心的檢測一遍,才將左手伸出,手心朝下,正正的對準歐燕泥丸宮的地方,就是閉上自己的雙眸,用神識聯系上左手中的“破妄法眼”,瞬間,一種沉重的疲憊感涌上心頭。
張小花知道自己能驅使“破妄法眼”的時間不多,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是費力的將它睜開,可是入目所見,卻是讓他驚駭萬分。
先前張小花看自己的時候,能看到全身的骨骼,晶瑩如玉,并有紅色的血絲,就是在泥丸宮內,也能看到金燦燦的圓球。所以,張小花還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可當張小花睜開“破妄法眼”看歐燕的時候,入目卻是一片的虛無,怎么能讓他不驚駭的?
很是自然,張小花手腕一翻,就是看向自己,果然,竟然還是那副骨骼和金球,就是體內細細的經脈,也能隱隱看到有真氣流動。
再看向歐燕,依舊不能視
立刻,張小花就是醒悟,這“破妄法眼”所見皆是跟天地元氣有關,歐燕并不是仙道之人,就是連武學都沒涉及,當然是不能看到的。
同時,張小花心中就是一沉,或許這“破妄法眼”對于歐燕的病情還是沒有幫助。正想間,張小花突然看到歐燕本是虛無一片的地方,一個光點閃過,隨即就是沒了蹤影
“哎喲,莫不是歐燕的病情跟仙道有關?”張小花心里又是一驚,手掌中的“破妄法眼”就是往剛才那個亮光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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