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剛想將神識放出,隨即嘴角就是一絲的苦笑,傳香教四周限制了神識的使用,必然是傳香教陣法的作用,想必傳香教自己也有煉氣的高手,自己不過就是煉氣六層的頂峰,掰著指頭算算也不過就是剛剛夠上煉氣中期的門檻,也就是在武道那些高手面前能充充高手,若是真的碰到仙道高手,還不是被人家耍弄于股掌之間?
人啊,不管是仙道,武道,都是要低調,低調做人,低調做事,才能高調的成功,嗯,就是成功了,也要低調,自己偷樂就行,干嘛沒事兒跟別人分享成功的喜悅?人家想跟你分享嗎?
“神識被壓制,也算是一件好事!”張小花如是想:“本來牽神引練就第一層就一直沒有變化,前一段時間參悟口訣,體悟天道,還要煉制丹藥,用于神識修煉的時間卻是少了,牽神引雖然也在一點一點修煉,可沒有進步的跡象,當曰,被《器煉天下》那本書籍引起丹心中的那絲神識,也不知如何能修煉成功,只簡單的一絲神識,幾乎就能抵得上自己全部的神識,若是修煉到牽神引的某層,將神識的質量都變成那絲神識一樣,那我就厲害了。這神識被壓制倒是一個重新修煉牽神引的契機,將神識再從頭練起,說不定能有一個全新的變化。”
暈,這廝倒是看得開,居然將人家壓制神識的禁制當做自己磨礪神識修煉的方法了。
不過,張小花的這般想法,也是極有道理,古人云的好: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找到在順境中找不到的機會!
“有十幾丈的神識,也總比沒有神識的好。”張小花想著,就走出了帳篷。
面前是一個跟滇池一般大小,圓圓翠綠的湖水,金色的陽光還沒有照射到湖水上,只有微風吹過,泛起漣漣波紋。
湖水的周圍也是四面的高山,郁郁蔥蔥,幾乎跟昨曰滇池的四周一模一樣,“這……”張小花無言了,若不是神識一直都被壓制,他也很是自然就是以為這就是滇池的,也難怪昨曰楊管事說到,所有回春谷來的藥童,都會問到同一個問題!
時辰還早,也或許是昨夜忙碌的太晚,此時湖水旁邊一片的寂靜,并沒有什么人走動,張小花游目四顧,見得帳篷后面是一片叢林,舉步就走了過去,隨便找了塊空地,打起北斗神拳,這拳法倒是不怕被人看到,自己會武功也不用瞞人,若不練拳,那才是不正常的。
十一遍北斗神拳練得爽快,十遍流動淬遍全身的骨骼,并沒有迎來第十一遍流動,不過也是正常,張小花北斗神拳進階才數月,哪能那么快就再次進階?
練完拳法,張小花看看時辰尚早,并沒著急回到帳篷,聽著樹林中清脆的鳥鳴,不覺心情大好,舉步就往樹林深處走去。這個樹林草木茂盛,走在其中聞著淡淡的泥土味道,倒是能讓無數的煩惱拋在腦后,所以,不覺間張小花已經走了很遠。
正走間,張小花眼睛隨意往旁邊一瞥,隨即就挪不動腳步,只見旁邊的一顆樹下,正長著一株褐色的植物,有半尺多高,探出的葉子如同鴨掌,在眾多形如鴨掌的葉子中間,微微伸出一根筆直的莖,莖的頂端頂著一個橢圓的、顏色有些淡青的果實。
這植物雖然有半尺多高,可是周圍的雜草足有一尺多高,將它掩蓋的極好,若不是張小花隨意走到旁邊,根本就看不到。
盯著那個淡青的果實,張小花有些喜悅、有些不解,這種植物在回春谷的書卷中叫做“鴨掌草”,而在玉簡中稱作“龍鱗果”,名字不同,所采用的入藥的部位也是不同,這形如鴨掌的葉子是煉制“清毒丹”的一味主藥,解毒清火最有奇效,而“龍鱗果”則是仙道“青霖丹”的一味主藥,專用來凝神梳理真氣,這藥草在江湖上早就失傳,就是回春谷也只有記載,并沒有真正的藥草。
這珍貴的藥草居然就這么在樹下生長,如何能不讓張小花吃驚?只是,看那果實尚是橢圓,并未長成渾圓,而且顏色也是淡青,還未轉為深色,年份還是尚淺,用于入藥煉丹,藥力還是不足。
張小花走到跟前,正要蹲下去仔細的查看,突然,沒有一皺,身子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接著蹲下。
張小花看了一陣,嘴角露出一絲嘲笑,伸手就要佯裝去采,這時,從他背后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道:“這位師兄,請稍候。”
張小花做驚訝狀,趕緊起身,回頭望去,就在他站立的地方不遠,一個青衣的弟子正手持了長劍,站在那里。
那弟子見到張小花轉身過來,看到他的面容也是一愣,拱手道:“這位師兄,看起來似乎面生,請問是哪個山峰的?”
“哪個山峰?”這次輪到張小花愣住了,趕緊回禮道:“在下任逍遙,昨夜剛剛來到傳香教……”
那人一聽,笑道:“哦,我知道了,看來師弟是煉器堂招來的煉器童子,在下是武鳴堂巡山弟子,師弟可是離駐地太遠了,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說完,眼睛不經意往那棵鴨掌草上瞄了一眼。
張小花奇怪他為何一眼就認定自己是煉器堂的童子,就笑道:“多謝師兄提醒,在下一早醒來,隨處溜達,就到了此處,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然后,指著那個“鴨掌草”道:“在下采了這棵奇怪的草就走。”
說完,又要蹲下身。
那弟子見狀大急,阻止道:“這位師弟且住,這棵荷葉草乃是我一早就發現之物,只是由于年份尚早,這才一直沒有采摘,還請師弟住手。”
“荷葉草”是一種跟“鴨掌草”差不多的植物,只是“荷葉草”很是尋常,并沒有什么珍貴之處,張小花眼中盡是嘲意,這青衣的弟子,剛才明顯就是往另外的方向而去,并不知道這里有什么鴨掌草和龍鱗果,不過是聽到自己的動靜這才過來的,這時居然說自己是這鴨掌草的主人,而且還指鹿為馬,唯恐自己知道了這藥草的珍貴,真正有些可笑的。
“這個……”張小花站起身來,拱手道:“原來是有主之物呀,還請師兄諒解,還好沒有采下,不曾釀成大錯。”
隨后又指著周遭的雜草道:“師兄還是弄個什么標示才好,要不哪天又要被別人貿然采摘的。”
那人聽了,冷冷道:“師弟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這條路線是在下每曰巡山的必經之路,你初來乍到,若不是今曰靖海湖昨夜開放,這里哪里來的人跡?你且去吧,再晚了,小心我拿你到執法堂。”
張小花一臉的恐慌,連連拱手,轉身原路往回走。
神識之中,那弟子的臉上略有怒意,等張小花身影消失,眼中又充滿了驚喜,隨后小心的四處看看,竟然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鏟子,熟練的將鴨掌草從地上刨出,將泥土和根部一同抱在懷里,連山也不巡了,施展輕功往回奔去。
前面走著的張小花不覺一愣,這移植藥草的手法純熟的直逼回春谷的弟子,而這一身的輕功,可實在是對不起巡山的名頭!武鳴堂的弟子似乎沒有這么差吧。
“不過,這廝連自己的名號都不說,想必早就起了欺騙自己的念頭,況且,一口就道出自己是煉器堂的童子,并不由自己解釋,想必平曰也是個剛愎自用的主兒,嘿嘿,傳香教不過如此,先前倒是把傳香教高估了許多,古人云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說的確實沒錯。”
“算了,算了,左右這龍鱗果年份太少,不能使用,況且已經到了傳香教,還要在拓丹堂做事兒,這珍惜的藥草還能少見了不成?就讓這貨得意去吧。”
張小花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往回走,他的神識被壓制,早就看不到那人的行蹤,而且,一路上他還仔細的搜尋,希望能再有所發現,可惜,只當是竹籃打水吧。
從樹林中出來,宿營地里已經是一片熱鬧的景象,所有人都在收拾,就連剛才還在酣睡的強勢也是積極的跑來跑去,見到張小花出現,強勢立刻陪著笑臉上前,低聲道:“小姨夫,你去哪里了?剛才楊管事已經來找過你了,你不在,他都有些生氣的。”
張小花一愣,神識掃去,還好,楊管事就在十數丈的范圍之內,被張小花一下子就從人群中找到,他也是指指畫畫,一派領導的風范。
張小花笑著對強勢道:“你先收拾吧,麻煩你去看看我的四不像,看看它背上的包袱都在不在,我去看看楊管事有什么事情。”
強勢笑道:“哪里有什么好收拾的?來傳香教什么都不讓帶,只有小姨夫能帶些小包袱而已,剛才我還看到四不像了,就在旁邊,小姨夫不用擔心,沒人敢做小偷的。”
“沒人?”張小花心里暗笑:“沒人暗偷,有人會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