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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孔雀的軟劍就要被梁蒼旭的鋼刀擋住,可就在刀劍相碰之間,只見軟劍的上半截往上軟軟的一抬,卻是躲過鋼刀,如靈蛇一般,依舊斜斜刺向梁蒼旭的面門,這招居然跟張小花的逐夢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梁蒼旭不敢怠慢,也連忙一個側身將身形飄到半空,腳尖立在索橋的鐵鏈之上,左手鋼刀依舊往上撩,想要將軟劍撥飛,而右手的鋼刀落空,趁著招式未老收將回來,手腕一緊,往前就刺,竟是長劍的招式。
孔雀身形此時也在半空,見到軟劍被擋,另外的一把鋼刀捅往自己的腹部,于是深吸一口氣,軟劍如手臂般稍微彎曲,就聽“叮”地一聲脆響,正是點在鋼刀之上,而她自己的身體則借勢也往上翻,如同梁蒼旭一般,直直的站在索橋的另外一道鐵索之上。
兩人的招式交互不過是電光火石間,倒也不能分出上下,只是彼此間都對方有了大致的了解,屏氣凝息,暗自調整內息,戒備的看著對方。
張小花遠遠的用神識觀戰,只見一道索橋凌空而過,兩人皆是兩腳站在山風中微微顫抖的鐵索上,身形懸空,衣襟飛舞,黑發飄逸,真真如兩個御風的神仙一般。
孔雀和梁蒼旭都是緊緊盯著對方,等待對方露出破綻之時。
但是,靜候片刻,哪里有什么破綻可尋?于是,只聽得一人爆喝,一人清斥,雙刀揮動,軟劍飛舞,又是斗在一處。
梁蒼旭的雙刀如同雙龍出海,攪動碧波蕩漾,正是刀沉力大,剛陽無比,那刀法又是如同秋風掃落葉,密不透風,招招逼人。
孔雀的軟劍恰如靈蛇吐信,于迅捷之中見靈巧,正是機巧靈動,陰柔之極,而那劍法也是如同閃電掠空,無跡可尋。
張小花神識中觀看武道的招式,一般來講都是能輕易的看出其中的破綻,還有招式的軌跡,能做到料敵于前,而此時,他卻赫然發現,竟然又有上次在無名山莊地下大廳對面神秘老人的感覺了。
那次的拼斗是張小花成為仙道煉氣士之后最為艱險的一戰,所以到了此時都是記憶深刻,那場拼斗中,張小花的神識已經無法感知到神秘老人的劍招,從而失去了掌握先機的優勢,從而一度陷入了困境。而此時,神識之中,兩人的刀法和劍招,同樣也給了張小花這樣的感覺,似乎有點難以琢磨他們招式的虛實。
張小花不覺駭然,孔雀雖然帶著面紗,可張小花的神識曾經透入過,見過她的面容,不過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少女,梁蒼旭就更別說了,一看就是二十五歲左右,比孔雀年紀稍大,也就是說他們都是跟張小花的二哥一般大小的年輕人,可武功居然告絕如斯,直逼那神秘老人,這等武功放到江湖中,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呀。
孔雀也好說,那是超級大派傳香教的內門優秀弟子,這梁蒼旭又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呢?
正道盟嗎?
可是,他若是正道盟,怎么敢不加掩飾的直接面對傳香教?
大林寺嗎?
梁蒼旭也不是和尚呀,當然大林寺的人是和尚,不是和尚也不一定就不是大林寺的,可再說,不是和尚,就不能得到大林寺的真傳呀!
張小花有些明白,這廝也許跟秦時月一樣,許是天龍神教之人吧!
只是,就算是秦時月,那個號稱什么迦樓羅的弟子,似乎也沒有這般的身手吧,那這梁蒼旭又是那個天王的弟子?張小花不知道天龍神教的幾個天王都是何人,可身手如此,估計也是身份很高之人的親傳弟子吧。
說不定,就是天龍神教教主的弟子吧。
就在張小花胡亂的猜測之間,那戰團中更加的如火如荼。
只是戰得久了,漸漸就稍微分出了優劣。
兩人皆都是施展高絕的輕功,身形在鐵索上飛來飛去的,刀劍相碰之聲不斷,旁人也許看不出什么,除了以性命相拼的兩人,也許只有車隊后面以神識觀看的張小花能分辨的清楚。
孔雀的劍招往往如神來之筆,妙招驚鴻一現,讓張小花的神識捕捉起來很是費力,當然,也還是能看得清楚,而反觀梁蒼旭,隨著時間的流逝,刀法之間逐漸有了明顯的痕跡,張小花不用太過費神,就能慢慢看出雙刀的軌跡,雖然這刀法也是極為高明,可已經是落了下乘。
于是在張小花的心中,若是不出什么意外,孔雀應該是能將這梁蒼旭擊殺在軟劍之下的。
當然,拼斗的結果不一定直接決定此,至少內力的深厚、持久也是其中很是關鍵的一環,這方面,孔雀作為女流之輩,可能就稍稍的吃虧。
果然,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孔雀的身手稍緩,額頭就有些汗了,只見孔雀虛晃一招,將身形從戰團中脫出,俏立在一側,含笑道:“閣下好身手,難不成是天龍教的高手不成?”
梁蒼旭見狀,也是收住雙刀,說道:“孔大人倒是有眼光,我若是承認自己是天龍教的弟子,想必你也不會懷疑,不過,你覺得我是嗎?”
孔雀點頭道;“這江湖中的門派雖然很多,可能跟我傳香教一拼的門派,除了天龍教,我還想不到有什么門派,就就算是不承認,又能如何?”
梁蒼旭大笑道:“你說是,那便是,你若說不是,那便不是。”
孔雀冷笑道:“只要將你擒到,還能不知你是什么人?”
說完,探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將那瓶口捏碎,仰頭將瓶內之物倒入嘴中,然后隨后將玉瓶拋入索橋下無盡的林中。
見到孔雀這般舉動,梁蒼旭也不驚奇,同樣也是刀交左手,右手從懷里摸出一粒丹藥,隨手放入口中,然后手持了雙刀戒備起來。
“哈哈,除了天龍教,這江湖中還能有哪家能煉制跟我傳香教一般補充內力的七返丹?”
“我若是不承認,豈不是顯得你們傳香教孤陋寡聞了?哈哈”
梁蒼旭也是針鋒相對。
孔雀聽了,眼中寒光一閃,隨即,默運內力,將內力逼入軟劍之中,只見剛才柔弱的軟劍一經內力進入,立刻發出龍吟之聲,隨即抖動一下,劍尖隱隱有吞吐的光華出現。
“劍芒?”梁蒼旭低聲喊出:“想不到孔大人的內功居然練到如此之步,傳香教啊,傳香教,果然是名不虛傳,聽你聲音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成就,可敬可佩呀。”
后面的張小花見狀,也是詫異,他聽聶谷主講過這個劍芒,知道在江湖中可是傳說中的東西,這個比自己二哥還小的女子竟然有這等絕技,真是不容小覷的。
當然,張小花雖然詫異,可也并不是太過驚奇,畢竟這貨手持碧水劍僅僅幾成的真氣就能逼出尺長的劍芒。
而索橋上的梁蒼旭雖然口中詫異,臉上的神情也不是太過明顯,似乎也都是意料之中的,只見梁蒼旭將雙刀緩緩的舉起,臉上紅光隱現,而且那斜斜指向半空的雙刀之上,漸漸的,漸漸的,浮現出紅色的光華,那整個刀身慢慢的放大,刀刃上也是有紅色的光暈閃爍。
“刀罡!”
孔雀見狀忍不住驚訝出聲,軟劍上的劍芒居然縮了回去。
張小花也是奇怪,這梁蒼旭的刀身上居然能出現跟劍芒差不多的東西,難道是刀芒?只是,劍芒從劍尖出現,而這刀芒居然從這么長的刀刃上出來,是不是更加的厲害?
只是,張小花并不能聽到孔雀的驚呼,自然不知道這刀罡的名稱,可看到孔雀軟劍上的劍芒褪去,就知道孔雀的驚訝,他心中也是好奇的緊。
于是,他對馬車內的強勢說道:“這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兒呀?怎么還不走?我都憋得尿急,算了,我先去方便一下。”
說完,就要起身。
強勢害怕,趕緊拉住他的衣袖道:“小姨夫,是不是前面情況不妙呀,你可莫要丟下我,咱們可真的是親戚呀!”
張小花無奈:“我哪里知道前面的情況呀,你且小心的坐了,咱們不過就是藥童,若是前面情況不妙,倒是咱們小心的磕頭,求饒就是。”
“小姨夫,你剛才不是說人家要殺人滅口嗎?”
“嘿嘿,給誰當藥童不是當,就給他們當唄?咱們也算是煉丹的專業人士,說不定他們就是來劫咱們呢。好了,我得先去方便了。”
說完,也不等強勢再說什么,掀開車簾探出腦袋。
此時,傳香教的弟子雖然戒備在周圍,可注意力都是放到了前面,想知道自家親人的拼斗結果,誰會注意回春谷的馬車?
是故,張小花出來,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見狀,張小花竊喜,先用神識觀察了,并沒有人注意自己,等自己身形一落地,立刻手掐法訣,一個土遁就來到索橋的一端,只是,索橋連接的兩山中,山澗太過深長,張小花并不能靠得太近,只能將身形隱藏在山頂,悄悄將頭探出,看著索橋上已經拿出自己壓箱絕技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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