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文士說道:“陸總鏢頭,卻是麻煩您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舉措,用不了幾天就會撤銷的,貴鏢局的一切損失,都由我們負責。”
陸總鏢頭拱手道:“周令主客氣了,貴派的奚長老可是在下的救命恩人,這點小小的忙若是不幫,陸某人不就成了豬狗不如的東西?這補償一說還是休要再提的。”
那周令主卻是不以為然,道:“陸總鏢頭錯了,您跟奚長老的交情歸交情,您能看在奚長老的份上,幫這個大忙,我們已經很高興了,這耽擱了鏢局的生意卻是公事,咱們不能因私廢公的,況且這也是我家幫主的意思,您就不要在推辭了,否則我回到幫中,也是無法向奚長老交待呀?總不能讓奚老嘲笑我因為他的緣由去占了別人的便宜吧。”
“哈哈哈”陸總鏢頭揚聲笑道:“如此這般,在下就不客氣了,多謝貴幫主的厚愛。”
周令主也是笑道:“彼此彼此,還要多謝陸總鏢頭的厚待。”
兩人有喝了一陣的茶水,陸總鏢頭問道:“周令主,如今已經第四日了,依舊不見您說的人和物,想必已經不在這澹鶴城了吧。”
“嗯,也許吧,幫中已經有弟兄順著路追了下去,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秋堂主昨日也返回幫中復命,順便看看來路的情況,十有八九是早已被他們的高手接走了。”
陸總鏢頭饒有興趣的問道:“周令主,你們找的是什么東西,是什么人啊,能給陸某透漏一下否?”
周令主笑道:“這可不是陸總鏢頭的風格啊,您都三日沒開口問在下,怎么到了今日又想起問起?這不是讓在下為難嘛。”
陸總鏢頭呵呵笑道:“人不是總有好奇心么。”
“唉,好奇害死貓的,陸總鏢頭,不該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好,也不是在下不跟你說,說出來真的會害死你的呀。”
“啊?”陸總鏢頭傻了眼,趕緊說道:“那周令主還是不說為好。”
然后,又岔開了話題,說些別的東西,張小花聽了無趣,正想離開,就聽得陸總鏢頭又問道:“奚長老在你們派中可好?我可是多年都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投入貴派的呢?對了,貴派的名聲似乎不大呀,陸某人也在江湖中跑了大半輩子,怎么……”
“怎么就沒聽說過吧?”
“嘿嘿”陸總鏢頭笑道:“是啊,還真沒聽說過的,不過,奚長老居然能投入貴派,想必也是名門大派的吧?”
“名門大派?”周令主冷笑道:“名門大派哪里能跟我們比?我也不怕告訴你,若不是因為奚長老跟幫主有些私交,以奚長老的身手,未必就能在我派中占得最末一個長老的位置!”
“啊!!?”陸總鏢頭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這個幫派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前幾日在這文士面前也時有怠慢的,現在卻是知道,自己以為的靠山,人家也許根本就沒看在眼里,臉上的神情立刻就恭敬了幾分。
“那貴派……”陸總鏢頭似乎想再問些什么的,張小花在外面也是豎起耳朵,想知道這又是什么厲害的大派。
這時就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小花趕緊蜷縮了身軀,就聽一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先是沖陸總鏢頭拱手施禮,然后湊到周令主的耳邊如此這番說了幾句。
就見那周令主臉色大變,“騰”地就從椅子上站起,不可思議的喊了出來:“你說什么?秋堂主等一行五人被人殺于東門的郊外?”
這周令主鎮定的功夫居然還不如報信之人!
旁邊看到的陸總鏢頭不禁有些鄙視,這等沒涵養的文士,如何能做得令主?
可是,陸總鏢頭卻是太小覷了人家,陸總鏢頭和報信之人,并不清楚秋堂主的武功高低,即便是知道武功高絕,卻不會知道到底高到什么程度,而周令主卻是對秋堂主的底細了如指掌,他深深知道,秋堂主是自己幫主秘密培養的得力手下,雖然武功高絕,可并沒有在江湖中闖過名號的,若是放到江湖之上,必定是能掀起滔天大浪的那種,名聲未必會比現在名頭正旺的正道盟那幾個副盟主差到哪里去的。
而就是這樣厲害的人物,居然在澹鶴城東門的郊外被人打得右邊肩膀和胸膛稀爛,死得不能再死,五個人居然一種死法,一個人都沒有逃脫,甚至五匹馬也被踢死,這,簡直就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回春谷到底從哪里請來了如此厲害的幫手?聽到這等駭人的消息,他哪里還能鎮定的坐在那里?早先的涵養自然早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
周令主也顧不得看兩人詫異的眼神,又接著一拍腦袋,道:“唉喲,我卻是中了對方的聲東擊西之計,陸總鏢頭,在下需要親自走一遭的,告辭,告辭。”
然后,轉身對那個傳信之人說道:“你,趕緊通知城里的弟兄,全副武裝到東門外集合,再放出信鴿,通知南下的弟兄,讓他們分出一部分過來,就說回春谷的人藏在澹鶴城,現在已經打了回馬槍,原路返回了,請他們趕緊支援;對了,還有,通知幫主,再派長老級高手過來,我們前后夾擊,看他們哪里逃!”
說完,帶著傳信之人,匆匆而去。
那陸總鏢頭跟著走出雅室,邊走邊嘟囔:“怎么跟回春谷對上了?真是的。我說怎么不讓保去莫愁城的鏢呢,唉喲,忘記問問他,那個通告是不是撤了呢?”
隨后,又自顧的搖搖頭道:“還是先不撤吧,神仙打架,不要禍及凡人,左右有人補償我的損失,我著什么急?”
張小花伏在雅室的房頂,聽了這話,氣得差點從房上放出飛劍一劍將這廝砍死,“廢話,你不著急,可我著急呀!”
等陸總鏢頭走了,張小花也從房上飄身下來,一個扭身消失不見,等他土遁到僻靜的地方,這才從地下出來,心里懊悔不已,這都是什么事兒啊,鏢局不保鏢,自己如何甩掉包袱?
可現在也不是甩不甩包袱的事兒啊,周令主中了自己聲東擊西之計,將城里的人手都調集到東門的大路上,嗯,想到這里,張小花不由就要搖頭擺尾了,自己當時機靈一動的想法,居然被人看成是深思熟慮的計謀,他心里能不驕傲?
現在聶倩虞和小桔子最為關鍵的是,先離開澹鶴城,當然,東門和南門都是不用考慮的,只有先從西門和北門出去再說,而且,剛才聽那周令主也說了,城里的兄弟,估計也包括看著三個城門的人吧,現在若是不走,等周令主反應過來,再派人守著門口,來個守株待兔,自己固然能把他們殺了,可那不是打草驚蛇?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自己如何能干?
想畢,張小花連忙打聽車馬行的地址,就近找了一家,也不討價還價,找了一個中等的馬車,還有一匹不錯的馬兒,一并買了,嘿嘿,好在聶倩虞剛給了個小荷包,否則,還得咱們的張大俠自己掏腰包!
張小花趕著馬車回到客棧的小院,聶倩虞和小桔子苦著臉,面面相對,見張小花趕著心底馬車過來,立刻都是變了臉,張小花也不解釋,道:“趕緊收拾東西,把小馬車里的東西都搬到新馬車,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
說完,也不看兩人的臉色,趕緊去客棧的找掌柜的結賬。
等結完帳回來,小桔子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干凈,正站在馬車前等他。
張小花詫異道:“聶小姐呢?”
小桔子用眼神看看馬車,道:“喏,在車上呢。”
張小花笑道:“呵呵,跑得還挺快,你呢,怎么不上車?”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以為是鄉下粗漢的武林高手,小桔子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只道:“你,真得不打算送我們么?”
張小花一愣,道:“是啊,我真的不打算送你們的,快上車。”
小桔子咬咬嘴唇,沖他施禮道:“那,我就帶小姐,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這天大地大,世間滄桑,也不知道何時咱們還能見面,任大哥,希望你……”
聽小桔子如此感慨,張小花差點樂出聲來,只板著臉打斷她的話,說道:“好了,我知道的,你趕緊上車吧。”
小桔子沒說完的話被張小花噎了回去,只好也上了馬車,放下簾子不再說話。
張小花從旁邊牽了歡歡過來,拍拍它的腦袋,示意它跟著馬車,就跳上馬車,二話不說,駕車往西門奔去。
一路無話,等得西門近了,張小花連忙放出神識,果然,并沒有見到旁人說的江湖人士拿刀劍守在城外,這才放心下來,悠然趕著馬車出了城。
可出了城之后呢?
張小花心里卻是泛起了嘀咕,沒有找到保鏢,讓誰送這兩位去莫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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