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小花痛痛快快的洗完澡,整理完個人的顏容,這才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品嘗送過來的點心。
這一吃不打緊,差點把舌頭都要咬掉。
自從張小花的修煉進入煉氣五層,已經辟谷,并不需要進食什么東西的,可他依舊時不時的吃一些黃精爽口,今日看到四年都沒有吃過的點心,自然是食指大動,一掃而光。
等他吃完點心,這才收回一直都在放出的神識,心里發出一陣的冷笑,閉目修煉起來,再不理會。
樓下船艙之中,十幾個欣榮派的弟子正在吵鬧不休,誰都說服不了誰,以白勇桂為首的大多數都一致認為,應該在這里就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扔在海里完事兒;而以柴峰為首的少數派則認為,雖然這少年有走漏風聲的可能,但自己畢竟答應要帶他會陸地,并發了毒誓,最好還是應該押解他會派中,讓幫主拿主意。
爭論的時間久了,柴峰漸漸落了下風,他本來就是少數派,而且也不會因為這個陌生的少年就跟師兄弟們起爭執,畢竟自己是派中的人,以后還有派中生活,對于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好。
“唉,這年月,良心能值幾多錢?”
見到柴峰妥協,白勇桂笑了,這次能從荒島之上拿到羊皮卷,是他們兩人居了首功,但對于荒島上陌生少年的處置,他的意見若被采納,自然又蓋過柴峰一頭的,回到派中若是論功行賞,他自然是眾人中的頭一份,這等機會他哪里不知道爭取?
可無辜少年的性命么?又哪里是他能看在眼里的?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就是商議如何出手。
當然,這個商議不過是想在無聊的航程中多一些樂趣罷了,亦或許是想給自己的良心找個理由?
總之,不多時,就商量好了在晚飯之后動手。
張小花雖然在修煉,也沒有把神識放出,可這時的他又哪里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若不是為了能搭上這艘海船,早在荒島上,白勇桂偷襲他的時候,他就早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既然已經等到現在了,哪有怎么會怕他們動一下小小的手腳?
等到天色已晚,有水手上來請張小花下樓用飯,張小花本來不想下去的,可神識中樓下的諸位都神采飛揚,似乎想看好戲般,不由轉念想到:“這才剛剛上船,以后日子還長,不先給他們一點教訓,以后未必等有平靜,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奈何。”
等張小花隨著水手下到船艙,一應酒水已經擺好,雖說遠遠比不上南海蛟宮的奢華,在這茫茫大海也是難得。
跟以前一樣,上首并沒有張小花的位置,只在末席留了一個地方給他,而且他下來的時候,人家已經開始了酒席,哪里還有空閑的位子?
張小花站在門前,笑著看看堂上的眾位,沖他們拱拱手,就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欣榮派的眾人也并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有任何的異常,只是所有人喝酒吃菜的同時,眼睛里露出一絲嬉戲的神色。
唯有上首的柴峰卻是滿臉的歉意,很是不安的看了張小花好幾眼。
張小花雖然低著頭,可神識早就放出,堂上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再說,這酒宴白天都說的清楚,要感謝自己的,可也不等自己下來,就開席,也不給自己介紹一下眾人,顯然是把自己看做死人一樣,一眾的禮儀都扯下,只剩赤裸裸的丑惡。
依舊又是嘆口氣,“唉。”
也不知為何,張小花今日嘆氣的次數多了不少,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
張小花有些暗自撓頭,可不,剛才梳洗完畢,仔細看看,原來早就不是四年前的稚氣少年,若是現在自己走在白頭翁的面前,他都未必能認出自己吧!
“對呀,也不知道當年海上一戰的結果如何?是荊越城的水軍勝了,還是南海蛟宮勝了?不過,這個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可是已經葬身魚腹的任逍遙了,哎喲,剛才在荒島之上,我還自稱任逍遙的,不會留下什么把柄吧。”
“沒關系的,都過了這么久,想必白頭翁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只會在家摟著他那個南海嬌童,嘿嘿,再說,我現在還能怕他?”
雖然對眼前的酒食不是太感興趣,可畢竟也多年沒吃過的,張小花還是略微的動了動筷子,每樣菜都嘗了嘗。
“嗯,味道不錯,這群人居然沒在菜中下毒。”
又吃了兩口,張小花覺得無聊,可是他知道,接下來還是有段好戲要上演的,他還不能提早退場。
果然,白勇桂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張小花的左右,從張小花進船艙的懵懵,到吃菜的興致,都是看在眼里,這會兒看他停了下來,以為他許久沒有吃過熱食,乍吃不太習慣,準備退席的時候,趕緊說道:“諸位師兄弟,今次大家能從這茫茫大海找到師兄的尸骸,還是要靠這位任兄弟,大家舉杯敬小兄弟一下。”
見眾人舉杯,張小花也笑笑,舉杯示意,淺淺品了一口。
眾人皆是一口干掉,見張小花這般也不理會。
白勇桂又說道:“任兄弟,你從海里撈出我師兄的遺骸,并讓他入土為安,在下很是敬佩,借此酒帶我師兄敬你一杯。”
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張小花點頭,依舊把酒杯放在嘴邊沾了一下。
白勇桂倒了酒,正要再說話,旁邊的柴峰搶先說道:“那個,任兄弟,我也敬你一杯,這海里茫茫,還有很多天呢,若是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兄弟多多諒解啊。”
說完,舉杯飲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漢子。”
張小花想想,又是舉杯品了一下。
白勇桂不滿的看看柴峰,笑著對張小花說道:“任兄弟,你若是酒足飯飽,我倒是有件事情要跟小兄弟講講。”
張小花聽了,長身而起,笑道:“白大俠和柴大俠都敬小的好幾杯了,小的也借花獻佛,回敬白大俠一杯。”
說完,飄身而起,腳下用力,身形若箭射一般,一轉眼間,就縱到白勇桂的眼前,還不能白勇桂有何反應,酒杯就舉到了眼前,說道:“來,白大俠,請滿飲此杯!”
瞬間,滿場皆驚!!!
不僅白勇桂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酒杯,還有張小花笑瞇瞇的臉,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
其余的眾人更是詫異,幾個不鎮定的,都豁然而起,就要從腰間抽出長劍,而柴峰驚異之余反應很快,立刻咳嗽一聲,道:“那個,白師兄,咳咳,白師兄。”
白勇桂這時才如夢初醒,趕緊慌忙的站起,就連案上的酒杯都差點碰灑,張小花出手如電,立刻扶住,將酒杯拿起,遞給白勇桂,笑道:“白大俠不必客氣,您坐著就是了。”
白勇桂尷尬道:“這個…..這個,不必,任兄弟親自過來敬酒,我當然得起身的。”
張小花笑道:“白大俠客氣,請。”
說完,舉杯沾沾嘴唇,笑著返回了座位。
白勇桂看看手中的酒杯,想了想,還是仰頭一口喝了。
接下來,船艙中的氣氛立刻就壓抑了,其他眾人都是臉色不定的看看白勇桂有看看張小花,不知道下面如何做。
張小花看了,問道:“白大俠,剛才不是有事情跟小的說么?請問是什么事情?”
白勇桂好像被傳染一般,也是“咳咳”兩聲道:“沒什么大事的,只是這陸地的時間還很長,若有什么事情,就跟我們說,小兄弟在荒島獨自過了這么多年,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盡管說,嗯,盡管說。”
張小花拱手謝道:“那小的就謝過白大俠,小的一個人在荒島上慣了,人多的地方一時不能適應,以后小的就不下來用餐,還請諸位大俠多多關照才是。”
說完,沖眾人團團拱手。
這時的眾人哪里還有剛才嬉戲的神色,都是起身,連道不敢。
接著,張小花又笑道:“在下剛剛脫困,身體實在不行,還要先行告退,諸位大俠慢用。”
說完,拱拱手,出了船艙。
其實,出來的時候,他本想再說句:“白大俠,荒島上的路不平,希望海上的路能平穩些。”
可想了想,覺得剛才一手輕功,想必已經鎮住這廝,也就沒有畫蛇添足的打算。
回到船艙,張小花跟剛才一般,也沒再把神識放出,他相信,若不是太傻的人,都不會再在自己身上打主意,當然,若真是有不開眼的,他也不會手軟的。
張小花盤膝而坐,修煉片刻,從懷里掏出兩個元石,一手一個,然后,右手掐訣,不停地變幻,將元石中的元氣引出,神色凝重的打到船艙的四壁,直到額頭見汗,這才停了下來。
這是張小花修煉禁制和陣法的成果,已經能勉強布下一些簡單的禁制來保護自己。
布下禁制,張小花手握元石,又閉目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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