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張小花在小屋中樂翻了天,難以靜下心引氣入體。
東屋的張才和郭素菲兩人也是難以入眠,只聽郭素菲說道:“孩子他爹,聽小花說倩倩懷著的孩子得好幾年才能落地,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好幾年?”張才驚訝道:“怎么這么長的時間?人家都是十月懷胎的,到了咱們家怎么就變了?”
郭素菲繃定說道:“我聽小花親口說的。”
張才不以為然道:“別聽他瞎胡說,他小孩子家哪里懂得這些?”
郭素菲怒道:“小花若是不知道,他怎么能知道倩倩懷了身孕呢?而且,你沒看他還給倩倩一個東西放到絲囊中嘛,若是他真不知,干嘛還煞有介事的?小花從來都不是個說謊的孩子,他說的肯定有緣由。”
張才想想說道:“這么想來也有道理的,小龍和倩倩成親快兩年了,早該有孩子的,而且聽小龍的意思,倩倩半年前就應該懷上,若是旁人這會兒早就大腹便便了,咱們倩倩卻還是一點兒都不顯懷,即便是醫堂的大夫都看不出來,按照孩子這個成長的進度,小花說的幾年還是快的呢。”
郭素菲遲疑道:“可,這樣,是不是太過嚇人?誰生孩子用幾年的時間呀。”
張才也是默不作聲,過了半晌兒才說:“以前聽說書的不是講過嘛,很多的神仙都是懷胎數十年,有得甚至數百年,數千年,咱們這才幾年,也正常吧。”
“噗嗤”郭素菲笑出聲來道:“那都是人家編的,你也相信?”
“相信不相信,不是個問題,關鍵是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個說法,必然有它的緣由,否則任誰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傳說。”
“那倒也是,可即便如此,咱們倩倩懷孩子怎么長時間,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說什么呢,說不定會認為是…..”
最后的那個詞,郭素菲怎么也說不出口。
張才嘆口氣,說道:“是啊,事不尋常比為妖,村里人知道了,肯定會這么想,對了,你今日出去沒對別人講吧。”
郭素菲想了想,說:“今天在家忙里忙外的,還沒來得及出門呢,哪里有機會跟別人說呀。”
“那是最好,明日一早就跟他們說說,特別是劉先生,先不要把這件事跟別人透漏呢,等倩倩最后生孩子的時候,再說吧。”
“好的,孩子他爹,我也是這個想法,小龍跟倩倩今天出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跟別人說。”
“哈哈,肯定不會的,若是小龍獨自出去,未必不說,可倩倩跟著,這孩子一向臉皮兒薄,給小龍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說的。”
“嗯,那就好,趕緊睡吧,明天還有事情呢,這幾天凈擔心孩子了,田里的活兒都耽擱了。”
“耽擱就的耽擱吧,孩子都給你拿了那么多的銀子回來,足夠咱們活一輩子的。”
“孩子他娘,這你就不對了,銀子只是身外之物,再多也是死物,哪里比得上田地呀,那可是活物,一輩子都可以依靠的。”
“知道了,老頭子,快睡吧,明天還要下田呢。”
西屋的張小龍和劉倩,也是難以入眠,不說張小花給娘親的三千兩銀子,也不說娘親又給自己的幾十兩銀子,但就是自己已經身上有孕,而且孕期可能很長,就能讓他們話語不斷了。
夜深了,午夜已至,正在練功的張小花立刻就陷入沉睡,無盡的星光投射到他的周身,縈繞了整個小屋,若是以前,張小花必然會打開全身的毛孔,引氣入體的,可如今張小花已經進階無憂心經第二層,功法也是一變,只見他頭頂的靈臺大開,如同鯨吞般將無窮的星光引入體內,只一刻的光陰,比之前一盞茶時間吸入的星光都要多,若這時張小花清醒,必然能清楚的感覺到吸入經脈的星光,再不似以前那般細不可感,而且那星光一部分流入經脈,被淬煉融入經脈,一部分被體內白如瑩玉的骨骼所吸收,更多的,則是流入腦海中的一處神秘之地。
而小屋的另外一端,張小虎也是盤膝而坐,按照飄渺神功的內功心法吐納不止,雖說武道和仙道有截然的區別,可都是對全身的經脈進行淬煉和使用,經脈是一般的,張小虎如今正是飄渺神功第一層,還不時存想有暖流自額頭流入呢,平日里這般存想,只是內功的一個氣感的得到,并不能真的引入暖流,可今日不同,張小花在小屋中修煉,引來無窮的星力,這無盡的星力早就彌漫了整個小屋,雖然他若鯨吞般吸收,也是不能全部自用,張小虎的周身也是籠罩不少的星力。
張小虎正存想間,突然感覺一股清涼之氣真的自額頭滲人,絲絲流入經脈,不由大驚,以為走火入魔,感覺睜開眼睛,活動一下手腳,卻是沒有絲毫的異樣,以為是自己的環境,又重新存想,可剛入定,那清流依舊絲絲滲人,張小虎不敢再運功,起身下得炕來。
這時的小屋滿是星光,可星光最是神秘,也最是細小,即便滿屋都是,也并不如夜空中所見,燦爛輝煌,只是平白多了一層的淡淡白光,眼睛并不能識別的出來,張小虎起身在屋里轉悠一陣,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只看到張小花也是盤膝坐著,正恬然入睡,他笑笑,本想把弟弟放到蓋上被子,可手伸到一半舊停了下來,看張小花的姿勢,正是修煉內功的樣子,難保體內沒有真氣的流動,若是自己這般隨意的驚擾,難免會影響弟弟的修煉。
想到此處,張小虎這才又回到炕上,閉目思索一會兒,就躺倒在炕上,準備睡覺,今日的修煉跟平日不同,他也不敢再行修煉,若是走了岔道,卻是不妙。
可等他躺倒,輾轉反側總是不能成眠,心里總有一種想法纏擾,閉目存想有氣自天上來,當然是因為沒氣,才存想的,可今日有這般機緣,竟然真的有氣自額頭滲人,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張小虎從心底隱隱覺得,這絕對是個大機緣,絕對是有利無弊。
想了一會兒,張小虎“呼”得一聲從炕上坐起,這有福不是禍,有禍躲不過,若真的是一般大機緣,自己這一猶豫,可就真得錯過,當即,張小虎立刻有了計較,盤膝而坐,以縹緲神功之心法吐納起來,依舊存想起來,果不其然,那絲絲的涼氣不停的自額頭滲人,流入經脈,還有些許也是流入腦海的神秘之地。
張小虎不比張小花,沒有經過系統的內功學習,他不僅在蓮花鏢局修煉過內功,在縹緲派中更是得到了溫文海的悉心傳授,對于真氣的溫養、淬煉和搬運皆有心得,那絲絲星光滲人額頭,他就嘗試著控制這些星光融入自己的真氣中,可惜這星光卻是不受他的控制,流入他的經脈之后,順著那經脈向前流動,越流越少,只是由于額頭的星光不斷的滲入,這才保證了那涼流能在經脈中保持流動,并不消失,而等到那涼流行了一個周天,再到起始點時,只剩下絲絲的一點,又是跟著后來進入的涼流混在一起,接著流動。
張小虎心里有些著急,他以為自己內力控制的不得法,那涼流不能匯入丹田,成為他的真氣,其實,那星光早已融入他全身的經脈,淬煉著、融合了經脈,可以說他現在的經脈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使他在以后的內功修煉中,有了更高的起點和旁人難以望其項背的資本,若真是如張小虎所想,只是淬煉成內力,那倒是舍本逐末了。而此時,張小虎哪里知道這些,只是一個勁兒的催動心法,想要把這些星光留住,不再消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虎的心法也不知催動了多少遍,他經脈中星光依舊只是淡淡的一縷,剛剛能夠流遍全身,而這時,突然的,張小虎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再也沒有涼流的滲入,而相應的,體內的涼流也只是在流動一個周天,就完全的消失了。
還沒等張小虎去探究一下周身經脈的情況,和但體內的真氣變化,他就聽得旁邊炕上,張小花起身的聲音,張小虎睜開眼睛,只見張小花躡手躡腳的從炕上起來,伸伸懶腰,小心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張小虎心里一動,難道自己額頭的涼流跟自己的弟弟有關?要不弟弟一起身,這涼流就不見了呢?
按下起身的沖動,張小虎還是默運心法,查看自己昨夜的修煉情況,丹田中,那點可憐的真氣并沒有絲毫的增加,再查看經脈,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張小虎不禁有些失望,看來自己昨夜辛苦一整宿,真是白用功了!
苦笑一聲,張小虎也起身下地,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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