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就來什么。
張小虎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立刻就叫:“不好。”
自己這個窘樣,如何能讓這人看到呢?這可怎么辦呢?
正想間,那人已經來到身旁,正是昨晚剛剛見到的師妹長歌。
長歌依舊是勁裝打扮,英姿颯爽的樣子,旁邊還跟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圓圓的大眼睛,配上嬰兒肥的圓圓臉蛋兒,煞是讓人看了憐愛的,這會兒,那圓圓的、能說話的眼睛正奇怪的盯著張小虎,疑問的神情表露無疑。
張小虎有心編個謊話,可面對長歌的那張臉,他一點謊言都說不出來。其實,張小虎卻是忘記了,在這滿是小蘿卜頭的廣場上,他的舉動也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在眼里的,人家長歌遠遠地都仔細的看在眼里,說了謊話反倒是麻煩的。
張小虎想了一下,隨即坦然說道:“沒什么的,我幫弟弟上擂臺。”
那圓臉女孩細聲細氣問道:“上擂臺也要幫忙嗎?用輕功稍稍一躍不就上去了?”
張小虎看看臺上剛剛站定的張小花,說道:“我弟弟還不會輕功呢。”
那圓臉女孩又說了:“凈瞎說,你看他剛才翻身上擂臺的姿勢,怎么能不會輕功呢?而且,那晚他在河邊……”
這話聽著,還真是曖mei,張小虎不由瞇了眼睛,難道這個是弟弟的熟識?
這時,長歌趕緊插話,打斷了女孩的話語,說道:“陳晨!”
那圓臉的陳晨似乎明白自己說漏了嘴,不由自主吐吐舌頭,又用手捂了小嘴,一臉的精靈古怪,長歌這才介紹道:“師兄,這是我的師妹,叫陳晨,前次跟著秦堂主和我一起出去的。”
“哦。”張小虎恍然,這也是跟張小花一起南下過的同伴了。
于是,張小虎抱拳施禮道:“陳晨師妹,在下張小虎,是張小花的嫡親二哥。”
那陳晨也趕緊抱拳道:“小妹陳晨,見過師兄。”
隨后,又不相信的問:“張小花,真得不懂輕功嗎?”
張小虎苦笑著說:“是的,他真的是不懂輕功的,昨天上臺還是讓常領隊用內力扔上去的呢。”
張小虎說完就后悔了,自己干嘛這么多嘴,回答不懂輕功就是了,干嘛還解釋昨天的事情啊。
果然,那陳晨一聽,立即說道:“師兄啊,那你干嘛不也運內勁把他扔上去?”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的。
張小虎有些不好意思了,紅了臉說:“這個,我的內功練的不好,還不能把他扔上去。”
陳晨更是不解,道:“師兄似乎在說謊話吧,您年紀比我們大,練內功的時間也比我們長,不至于練這點功力都沒有吧,這點事情,我都能做的。”
張小虎大窘,正待解釋,旁邊的長歌開口了:“陳晨,閉上你的嘴,不說話沒人知道你是啞巴,若是再問就讓你現在回鳴翠堂。以后,再也不帶你出來。”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也。
陳晨立刻閉了嘴,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張小虎熱淚盈眶,真是知音呀,解圍的太是時候了,再問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越看長歌越是順眼,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呀。
長歌向張小虎笑了笑,抱歉道:“師兄,陳晨師妹就是這個樣子,喜歡刨根問底兒,您別見怪才好。”
張小虎連連擺手,表示不會介意。
不過,隨即,長歌又問起:“剛才張小花踩你肩膀上去的姿勢,看起來很是熟練,想必你沒少給弟弟當人梯吧?”
張小虎聽了,呵呵笑了起來,把小時候兄弟二人一起去樹林中掏鳥蛋的事情跟長歌說了,聽得長歌滿臉的好奇,滿眼的向往,旁邊的陳晨也是小臉憋的通紅,急切的想問點什么。
說來也是可憐,縹緲派的弟子,如長歌等,別看都是天之驕子,處處享受人間的富貴,待遇極佳,可他們的生活都是以練功為主,反倒是張小花兒時的趣事,他們是沒有機會享受的,張小虎這一描述,哪能不引起長歌和陳晨的好奇?
張小虎正說間,突然嘎然而止,想起了什么,趕緊回頭,果然,擂臺之上,張小花已經跟對手交上手了。
張小虎趕緊說:“長歌師妹,先不說別的事情了,等小花比武過后,咱們再講吧。”
長歌也趕緊說:“好的,師兄,還是先看張小花比試吧。”
張小花點頭,然后說:“那好,師妹,你呆在這里,我去那邊吧。”
長歌奇道:“干嘛不呆在一起?”
張小虎說:“你呆在這里,我呆在那里,若是小花被人打下擂臺,咱們好接住,他不會輕功,怕是會摔壞的。”
“被打下擂臺?”長歌大為驚訝,道:“這怎么可能呢?張小花的武功我是見過的,即便上次的事情,如他說言是僥幸遇到,可這布衣一階的孩子,他不至于也打不過吧。”
“不可能!”張小虎斬釘截鐵道:“昨日,他還說他一場未勝呢。肯定是被打下擂臺,不好意思說罷了。”
兩人見對方跟自己的觀點相差太遠,也不知該聽誰的好。這時,陳晨在旁邊擺擺手,示意有話說。
長歌沒好氣地點點頭,說:“有什么話,快點說,別啰嗦。”
“先看看擂臺上張小花的表現,再決定怎么做吧。”陳晨一口氣把話說完,又緊緊的閉了嘴巴。
張小虎和長歌聽了,皆是點頭,相互看了一眼,就都往擂臺上看去。
擂臺之上,張小花正和對手打得火熱,而且也打得可笑。
昨日跟張小花首輪比試的對手,木堂春,他的內功可是在這九個孩子中名列前茅的,據他所言,昨日他最后三拳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內力,并沒有任何的保留,可即便是這樣,也沒在張小花的手下占到任何的便宜,而且,他昨晚跟這些小伙伴交流心得的時候,還一再強調,估計張小花的力氣還不止如此的,他感覺張小花至少還有三成的力氣沒有使出來。
這個消息也得到了其他兩個跟張小花交手的孩子的肯定,他們每每跟張小花硬碰硬的對拳,都會被張小花震的胳膊發麻,手腕酸痛。
所以,今日,他們對付張小花的時候,都是拿出百分百的精神來跟他拼斗,但只要張小花真得要使出百分的氣力跟他們硬抗,他們也立刻躲閃。
于是,擂臺之上,又見好笑。
首先,并不像張小虎想象般,張小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就見場上,張小花跟對手,拳來腳去,打得很是熱鬧,甚至當張小花發火,拼上了力氣,跟對手拼斗時,對手就會躲躲閃閃,并不硬接,當然,也不是長歌所想象的,張小花是入了的狼,能占盡便宜,張小花固然力氣很大,拳頭很硬,可他的招式有限,怎么也比不上縹緲派的弟子所學很多,可他也有自己的防守之道,每當對手招式巧妙,自己無法應付式,張小花就會施展縹緲步,也是躲躲閃閃,讓對手一切妙招撲空。
由此,擂臺之上就有了這樣的好笑局面,但凡對手比張小花逼上絕路,他的對手就立刻施展輕功身法,輕易的躲避;而但凡張小花被對手的精妙招式逼到無路之處,也是立刻施展縹緲步,更是輕易地躲避。
如此一來,等到一炷香的時辰到了,兩人也僅僅是平手之局。
正等詭異,好笑之局,長歌和陳晨可是首次看到,真真的是詫異之極,滿臉的驚奇,更是滿心的疑問,看著少年雖然拳法老到,步法精深,可招式之間并沒有內力鼓蕩,招式也是重復不已,若是自己持劍上前,幾招之內必定取了他的性命,這少年還是那黑夜間,一劍挽救眾多性命,一劍擊殺武林高手的張小花嗎?
而張小虎更是面臉的不可思議,這有怎么可能?張小花什么水平,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知道?去年還在自己鏢局的房間中養傷呢?被余得宜的內力震碎指骨的,而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就這么厲害?張小虎雖然武功不行,可在鏢局中跟余得宜一起在習武館學習的,自然知道余得宜的水平,這些縹緲派的孩子中任何的一個都不比余得宜差,自己的弟弟,張小花,如何能跟他們打成平手呢?這個少年,還是那個小時候站在自己肩膀上掏鳥蛋的弟弟嗎?
等張小花輕盈的從擂臺上躍下,走到跟前跟長歌打招呼時,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長歌如夢初醒的看著眼前張小花,連忙介紹陳晨。陳晨跟張小花一同去過南方,張小花自然是有印象的,不過那時陳晨是鳴翠堂的女弟子,跟隨保護歐燕,如何會跟張小花這個小廝般的人照面呢?這時,在這里見到,張小花也是欣喜,趕緊上前施禮。
陳晨滿眼的小星星,漲紅了臉,害羞般拱拱手施禮,可也緊閉了嘴,并不說話。陳晨這般崇敬也是有理由的,試想當夜,陳晨也跟在長歌之旁,劍刺那黑衣老者,陳晨的長劍也是刺在老者的身上,并不能刺入分毫,反倒被人抓住長劍,捏斷了劍尖,而張小花,在眾人絕望的時候,挺身而出,一劍,僅僅一劍,就刺入那老者的咽喉,救了歐燕,救了眾人,雖然是黑夜,陳晨看得不是真切,可事實就是發生在她面前的,這等英雄的行為,難能不引起女孩子在的崇敬?
長歌見狀,笑著說:“陳晨,可以說話了。”
陳晨聽了,并不像長歌所想,立刻如乳燕般嘰喳不停,反倒是閉了嘴,微笑不語。
張小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看得張小花過來,跟長歌和陳晨施禮后,就拉住張小花問道:“小花,你幾時變得這么厲害呀,那拳法不就是你自己拼湊的拳法,別人怎么不敢跟你硬拼呢?而且,你那躲閃的步法又是什么呢?”
張小花笑笑說:“二哥,我什么樣子,你還不知道?昨晚不也切磋了嗎,不過是我現在的力氣很大,他們還小,內力不足,不敢跟我直接對抗罷了。至于,那個步法嘛,你回頭問問溫大俠就是了。”
旁邊的長歌不樂意了,說道:“張小花,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不就是步法嘛,告訴我們不行?”
張小花苦笑著,小聲說道:“歐大幫主不讓說的,你們自己琢磨去吧。”
長歌和陳晨聽了,臉上立刻收起了笑容,也不敢再多問。
張小花見狀,趕緊又小聲說:“這個事情嗎,長歌姐姐,你有機會可以問問秦堂主,她也知道的。”
長歌和陳晨對望一眼,都點點頭。
張小花這時才問起:“長歌姐姐,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下午才來的。”
長歌笑道:“今年我參加布衣七階的比試,我們鳴翠堂的女弟子人數有限,比試的場次也是不多,我昨日基本就取得了進階的分數,今日上午也是再贏一場,肯定能進階的,就找堂主告假,秦堂主聽說來看你的比試,就欣然同意了,你瞧,陳晨聽說要看你比試,也纏住我,非要來的。”
陳晨有些臉紅,說道:“我這不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嘛,上次天黑,并沒有看清楚。”
張小花樂了,問道:“那今日一見,是不是挺失望的?”
陳晨倒是快人快語,說道:“是啊,看你這個樣子,似乎連我這個布衣五階都打不過的呀。”
張小花苦笑道:“本來就是呀,我那天就是湊巧的。真的!”
這時的張小虎卻是臉色有些不正常,他心里想了許多:“這長歌看起來比自己年紀小,現在已經是布衣七階,而自己還沒修煉內功心法,就是練布衣一階都不是對手,甚至,現在看來,連自己的弟弟都有可能隨手收拾掉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趕上長歌,進階布衣七階?想必等自己到了布衣七階,長歌早就進階錦衣了吧。”
長歌見張小花和陳晨相談甚歡,不禁笑了,這才注意到張小虎低頭不語,不由地很是奇怪,問道:“師兄想什么呢?”
張小虎抬頭,勉強笑道:“沒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什么時候才能參加演武大會,什么時候才能進階布衣七階呀,長歌師妹年紀如此之輕,武功卻是比我高強很多,真不知道何時才能趕得上你,我這個師兄的頭銜,聽起來真是慚愧呀。”
長歌笑道:“人的際遇各不相同,你若是如我們般專心習武,就沒了剛才你所講的童年的樂趣,你既然已經有了這般的樂趣,還要貪心我等的武功,那我們還有什么好值得驕傲的?彼此都有各自的不同和驕傲,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張小虎聽得明白,說道:“長歌師妹說得真好,很有哲理呀。”
長歌抿嘴一笑,說道:“這是我們秦堂主說的,我不過是稍微改動一些罷了。而且,你現在既然已經入了溫師叔門下,專心習武就是,付出了汗水以后必然會有收獲的。”
張小虎點頭,道:“所言甚是啊,不過,老是覺得武功不如你,你這么叫我師兄,心里很是不踏實。”
長歌稍加思索,道:“說來也是,其實你老叫我長歌師妹的,聽著也是繁瑣,不若這般吧,咱們直呼姓名如何?”
張小虎撫掌道:“如此甚好,我就叫你長歌,等到我武功比得上你,在叫你師妹不遲。”
長歌笑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等你武功追上的那天吧。張小虎。”
張小虎堅定的點頭,道:“有那么一天的,長歌,你等著吧。”
四人在臺下閑談,也沒有忘記臺上的比試,長歌和陳晨是從布衣一階過來的,眼光也是獨到,每場的比試都是,略加評判,對這些弟子很是贊賞,縹緲派的男女弟子是分開教授的,幼年的女弟子也在鳴翠堂,而不是雛鷹堂,平日里,長歌等人也很少來雛鷹堂的,可即便是這樣,長歌對這批弟子的資助還是極為看好,甚至認為自己那時都沒有如此的實力。
擂臺之上沒有張小花的比試,都很精彩,八場比試各有各的特點,長歌連連感慨后浪推前浪,自己當年是比不過的。
午后不久,又該張小花上臺,這次有長歌在場,自然不用再讓張小虎當人梯了,跟長歌商量好后,就在長歌準備扔張小花上臺的時候,常領隊過來了,他阻止了長歌的動作,笑著對張小花說:“二百五十號,不用再讓別人幫你忙了,我讓別人拿了梯子過來,你從側面上擂臺就是了,這樣扔來扔去的,不太好看,若是被徐管事看到了,必定會責怪的。”
張小花一聽,大喜,有現成的梯子怎么能不用呢?有誰會喜歡被人抓住脖子往天上扔的感覺呀。于是,他連忙向常領隊致謝,從側面的梯子上了擂臺。
ps:很多書友都說本書的傳統武俠味道過于濃烈了,段哥心中竊喜,這是在表揚我的,本書現在是第一卷相忘于江湖,若是沒有傳統的武俠味道,那怎么還能說是江湖呢?諸位期待的,我也知道,不過呢,本書是養成型的,咱們一起把張小花養成咱們期待的樣子,不好嗎?好與不好,不是個問題,問題在于,咱們大家一起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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