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長歌正站在不遠處,倩笑兮望著這兄弟二人。
縹緲派的女弟子本就是出類拔萃,哪一個都是美麗無比,氣質非凡的,那長歌又是一身的勁裝,黑夜之中分外的英姿颯爽,而這時,漫天的烏云突然散出一條縫來,皎潔的月華撒下,正正鋪了長歌一身,月光下的長歌見張小虎看向自己,抿嘴一笑,起步走上起來。
張小虎驀然感覺心中如電擊般一陣心疼,隨即一陣的火熱,那眼睛就盯著長歌,嘴里再也說不出話了。
張小花卻是沒注意到自己二哥的樣子,趕緊招呼長歌說:“長歌姐姐,這就是我的二哥,張小虎,呵呵,他現在是溫大俠的弟子呢。”
言語間,有無限的自豪。
長歌笑著走上前,沖張小虎施禮,道:“你好,張小虎,不知道我是改叫你一聲師弟呢,還是該叫一聲師兄呢?”
其實,按照縹緲派的規矩,先入門者為長,張小虎還真得向長歌叫聲師姐,可歐鵬這一系的弟子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有些時候也是以年紀論長的。不過,就張小虎這種情況,以如此大年紀拜入縹緲門墻,可是鮮見的,所以長歌有此一問。
張小虎看著長歌如花般容顏,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若是以他平日的性格,大抵會叫一聲師姐,謙遜一番,可面對這個姑娘,師姐這個詞,可是死活都叫不出來的。
張小花見狀,很是不解,沖長歌說道:“我二哥比我大五歲,今年應該是十九,長歌姐姐,你多大呀?”
長歌聽了,笑著說:“這么說的話,應該是你二哥大了。”
說完,沖張小虎拱手施禮道:“在下鳴翠堂長歌,見過師兄。”
張小虎見長歌如此大方,心里更是歡喜,也是施禮道:“在下張小虎,見過長歌師妹。”
兩人施禮完畢,長歌就問道:“師兄就是最近剛剛投入門中的那個弟子吧。”
這話說的很是含糊,可張小虎卻是聽得明白,苦笑著點頭。
長歌笑了,道:“我說最近怎么老是傳言,有個弟子靠裙帶關系投入縹緲派的嫡傳弟子中,心中很是不解,咱們這歐大幫主也不是偏聽偏信的主兒,怎么能犯這樣的錯誤呢?現在看到張小花,我可是知道了緣由。”
張小虎有些不太明白,張小花連忙解釋道:“長歌姐姐跟我一起陪我們歐莊主出去過,這才會跟我認識的。”
張小虎也是恍然,然后趕緊讓開大門,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長歌師妹里面請。”
那長歌卻擺擺手道:“不用了,師兄,堂主讓我送張小花過來,我還得趕回去的,明日還有比試,我得早點回去做準備。”
張小虎一聽,趕緊道:“聽說演武大會的比試很重要,師妹還是早點回去吧,就不請你進來一敘了。”
長歌又沖兩人施禮后,轉身就要離去,張小虎突然問道:“那個,長歌師妹,你明天在哪里比試呢?”
聽了這話,長歌掩嘴笑道:“我們鳴翠堂的比試自然在堂內的,你們男弟子是不讓觀看的。”
張小花不由大囧,撓撓頭。
長歌看看張小花,又說道:“張小花明天不是也比試嘛,你可以去給他打氣。我看看明天結束的是否早,若是早的話,我也去雛鷹堂給張小花加油鼓勁!”
張小虎聽了,心中大喜,目送長歌遠遠而去。
待長歌走遠,兄弟二人這才進了院子,還沒等張小花坐穩,張小虎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花,你怎么也參加演武大會了?”
張小花只好耐了性子,把事情的原委又說了一遍。
張小虎聽了,不禁不安起來,說道:“小花,你怎么由著性子來呀,這件事情怎么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張小花一愣,納悶問道:“這個事情有什么商量的?不就是比試武功嗎?”
張小虎跺跺腳說:“小花啊,你沒在縹緲派呆過,你是不知道縹緲派的厲害,我以前在蓮花鏢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資質不湊的,只要有了吃苦的勁頭,咱們自己不會比別人差的。”
張小花道:“是啊,二哥,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張小虎又苦笑一聲,說:“我在縹緲派這段時間可是長了見識,先不說錦衣幾階和布衣高階,就你參加的這個布衣一階來說吧,我還真看過幾個年幼弟子的比試,不瞞你說,我的自尊很受打擊的,我覺得我學的那點武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你想想啊,一個個子剛到我胸脯的小孩子,武功招式比我好,內功修為比我高,若是到了擂臺比試,我被人家打下來,這個臉面往哪里放?”
聽到這里,張小花微皺眉頭,打斷了二哥的話,說:“二哥,我覺得你說得不對,這武功比試跟面子有什么關系?若是為了面子,就不去比武,那你的武功就永遠不會有進步的。古人云的好:達者為師。不管別人是年幼還是年老,只要有我們能學習的地方,就應該虛心的向人家學習,你覺得呢,二哥?”
張小虎聽了,臉上微紅,低聲道:“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旋即又板著臉說:“可你為什么參加這個演武大會呢?你的武功底子我是知道的,若單純為了學習,你可以讓何隊長等人先好好地教你嘛,等練個三年五載的,再來參加也是不遲,你現在能打得過誰呀,又如何能從里面學到東西?”
說到比試的成績,張小花也不再多言,畢竟他也還是少年,剛才責怪張小虎的時候,振振有詞,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否則,就不會想著要跟那些個子高的布衣弟子分到一組了。
張小虎見弟弟不說話了,心疼的問道:“是不是今天一場都沒贏?”
張小花只好點點頭。
張小虎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沒關系的,小花,咱們的基礎差,比不得他們,剛才不是說了嘛,只要咱們有顆上進的心,刻苦修煉,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呢,明年不行,還有后年,總有一年你會取得勝利的。”
張小花聽了,使勁兒的點頭。
正點頭間,就聽得張小花的肚子咕嚕嚕一陣的雷鳴。
張小虎笑著說:“我說你怎么往我這里跑呢,原來還沒有吃飯呢。走,去嘗嘗我們的伙食。”
說完,拉著張小花,昂首出了小院。
吃完飯,張小花意猶未盡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隨著二哥走在縹緲派中整潔,熱鬧的大道上,張小虎看著自己的弟弟,很是欣喜,笑著問:“小花,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紅燒肉的,剛才怎么不多吃一點?而且,感覺你的飯量比以前小了不少,你現在可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多吃才對呀。”
張小花一邊看著路邊茂盛的花草,一邊說道:“二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的,也就是這一段時間吧,感覺一吃就飽似地,就好像今天吧若不是比試費了體力,我晚上就吃的更少,紅燒肉的味道還行,可我越吃越膩。”
張小虎想了想,說:“也許是現在吃的好了,不再愛吃吧,若是在家的時候,看你比誰搶的都快。”
說到家,兄弟二人都有些黯然,張小花小聲問道:“二哥,我想回家看看,你呢?”
張小虎點頭,道:“我也想的,咱們都出來一年多了,也該回去看看的,雖說李公子已經給家里報過平安,可爹娘總見不到咱們,心里也是惦記的。”
張小花眼巴巴的望著張小虎說:“那什么時候能回去呀?”
張小虎想想道:“再等等吧,你那里應該隨時都能回去吧。”
張小花連忙說:“是的,我也沒什么事情的,就前一段時間,離不開,何隊長他們要參加演武大會,我盯著藥田一段時間,等過了演武大會,他們就回去了,我就輕松沒事,應該隨時可以回吧。”
張小虎沉吟道:“我這里倒是有些麻煩,這才剛剛拜入縹緲派的門墻,師父等人的習性都還沒有摸透,前一段只是讓我熟悉派中的環境,估計過了演武大會才會有具體的武功教授吧,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向師父告假的。”
張小花點點頭,說:“我知道的,二哥,要不,我就等著你吧,回去的時候,還是兩人一起回的好,一人回去,一人不回,家里的爹娘更會擔心的。”
張小虎微笑的看著張小花,說:“小花,你也長大了。”
張小花自豪的仰了小腦袋,說:“那是,二哥,我都十三歲了,當然是大人啦。”
兩人就這樣一邊閑談,一邊往回走,快走到張小虎的住處時,張小花突然想到:“二哥,知道藥劑堂在哪里么?我想去看看何隊長和聶小二他們。”
張小虎看看天色,搖頭道:“算了,今天就別去了,眼見著天色已晚,人家都是要參加演武比試的,想必這會兒都在修煉,你去了也見不到人的,平白打攪人家,而且你明天不也要比試嘛,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就算是明天還是輸,也要拿出十分的力氣對付。”
“哎喲!”張小花叫了起來,說:“二哥,我倒是忘記了,我離開雛鷹堂的時候,徐管事說已經給我留了房間的,我也沒問清楚,晚上不回去行不行,這么晚了,我該怎么辦呢?”
張小虎想了想,說:“都這么晚了,還找誰去問呀,這個徐管事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雛鷹堂我倒是大致知道方位,算了,晚上就在我那里湊合一宿,明天見到人家,好好解釋吧。”
張小花想想,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但愿不要有什么問題。”
兄弟二人邊聊邊回了小院。
張小虎現在并沒有蒙受師父的傳授,想必是溫文海正在思考要教授張小虎什么武功吧,而且溫文海已經不讓張小虎在修煉在蓮花鏢局學會的垃圾功法,所以張小虎現在也只能練練拳法之類的。
于是,兩人就在小院中,一人占一個角落,各自練了起來。
張小虎一套拳法練完,見張小花還在練,就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美滋滋地看著弟弟練拳,很快,他就發現,張小花就練那套拳法,一遍一遍的練,翻來覆去的練,心里很是奇怪,不過,隨即,他心里又是一動,喊道:“小花,你停下來,咱們哥倆兒對練一番。”
張小花拳腳稍微停了一下,欣喜道:“好的,二哥,你稍等啊,我再練幾遍就停下來。”
等練夠遍數,那淬骨的涼流出現,張小花這才收手。
張小虎很奇怪的問:“小花,你怎么一套拳法翻來覆去的練呀?”
張小花不解道:“沒什么奇怪的呀,二哥,我就會練這一套拳法,不翻來覆去的練,我練什么呀。”
張小虎解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就會這一套拳法,我是說我剛才叫你停的時候,干嘛不停下來,反而要練到好幾遍才停下來呀?”
張小花想了想說:“是這樣的,二哥,這套拳法練到固定的遍數時候,會有一種涼涼的流動流遍全身的骨頭,若是不練到火候,是不會出現的,所以,我才要一直不停的練。”
“咦?”張小虎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就你這套拼湊起來的拳法?”
張小花聽聽小胸脯,自豪的說道:“真的,二哥,要不我也教你,你試試看?”
張小虎倒是不懷疑自己的弟弟說謊話,但現在張小花正參加演武大會的比試,而且,自己剛入縹緲派,估計馬上就要修煉新的武功,哪里有更多的時間修煉別的東西?于是,他只好搖搖頭,遺憾的說道:“算了吧,現在也沒有多余的經歷學更多的武功,還是等師父教我縹緲派的武功之后,再說吧。”
張小花沒能賣弄出自己的“玩具”,撅撅嘴,說:“那好吧,等你想學的時候就來找我啊,嘻嘻。”
然后,張小花擺了一個架勢,說:“來吧,二哥,讓我也試試你的武功。”
張小虎一聽,也是高興,擼了袖子說:“好吧,看我的六合拳。”
于是兄弟二人都放馬上前,一招一式的對練起來,兄弟二人對招,自然是彼此想讓的,張小虎知道張小花不懂內功,自己也就招式之中不帶一絲的內力,而張小花知道張小虎力氣沒自己大,在拳招中間也僅僅用了三成的氣力,總之兩人打得和諧,張小花就連縹緲步也沒有用上。
兩人對練一陣,張小花居然是有招拆招,打得一絲不茍,張小虎雖然幾度強攻都沒有占得上風,他心里感到很是欣慰,自己在拳法上下的工夫,他自己是心知的,弟弟居然在這拳法中沒有處了下風,自然也是平日練武用心的。
兩人又練片刻,張小虎看看天色不早,這才停下手,笑著說:“小花,你的進步很大啊,我都快打不過你了。”
張小花的“小尾巴”順勢翹了起來,笑瞇瞇的說道:“也不看我是誰的弟弟,能不行嗎?”
張小虎呵呵笑了,說:“可惜你的內力不行,否則還真能跟那些雛鷹堂的弟子過上幾招的。”
張小花不樂意,說道:“不就是咱們小時候沒這個機會嘛,否則我也不會比他們差的。”
張小虎安慰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慢慢的進步吧,總有時間能追上他們的。走吧,進屋睡覺吧,夜都深了,明天你還要參加比試呢。”
張小虎的小院不小,屋子也不小,可屋里的炕卻只有一個,不得已,兩人只好擠到一起,其實,也不能說不得已,想必就算是有兩個炕,兄弟二人也必然會擠在一起的吧。
兄弟二人在炕上又嘀咕一會兒,等張小虎再說話的時候,那邊卻是沒了聲響,張小虎用腳踢踢張小花,絲毫沒有反應,不由苦笑道:“這小子,還跟以前睡得一樣死。”
于是張小虎也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也就恬然入夢。
整個小屋之中響起了兩個呼吸聲,其中一個的頻率甚是奇特,正是張小花特有的“九淺一深”的呼吸,張小花的無憂心經在他睡著時,又悄然運轉起來,無盡夜空中,飄渺的星力又如約而至,無形無蹤的布滿張小花的全身,慢慢地被他引入全身的毛孔,隨之被納入經脈,淬煉起來,而今夜的星力也與往日不同,那星力投射半晌,竟然在縹緲派的上空,也引來絲絲的天地元氣,隨了星力的軌跡,也被張小花引入體內。
那天地元氣的數量比之浣溪山莊也是多了數倍,被星力牽引到張小花的毛孔之中,再經過張小花的引氣和淬煉,不停的融入它體內正歡快流動的真氣,而真氣每流動一個周天,就有微不可見的增長,那增長雖然毫不起眼,可經過張小花一夜的“辛苦”,也能讓他感覺出有一絲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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