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開得門來,發現門口站的卻是秋桐。
張小花趕緊請秋桐進屋,秋桐笑盈盈的說:“不用了,張小花,小姐讓我來叫你,那邊還等著呢。”
張小花走出屋子,問道:“秋桐姐姐,都快吃飯了,莊主怎么突然想到叫我?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東西呀?”
秋桐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古怪,眼中的笑意更濃,說道:“好吃的東西是沒有,不過,有件很好玩的事情要告訴你,你還是快隨我去吧。”
張小花一聽有好玩的事情,好奇心大起,跟著秋桐就進了內院。
剛走近內院的大堂,就聽得里面有鶯聲燕語的清脆女聲,張小花已經知道是縹緲派的秦大娘過來了,想到歐燕日間說過要找秦大娘過來問問無憂心經的事情,想必是有了著落,心里大喜,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大廳內只坐著歐燕和秦大娘兩人,相互說著什么,等聽到腳步聲,看到進來熟悉的人影,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均是眉間含笑。
張小花走進大廳,跟兩人施禮后就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望著歐燕,問道:“歐姐姐叫我過來,是不是關于無憂心經的事情呀?”
歐燕戲謔的望著他,笑盈盈的,說道:“正是這件事情,我剛才已經問過秦大姐了,具體的緣由你還是聽她給你道來吧,呵呵,你這個運氣,還真是不得了呀。”
張小花撓撓頭,目光轉向做如一口鐘的秦大娘,問道:“秦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快點給我說說吧,我都急壞了。”
秦大娘看看焦急的張小花,不緊不慢的說:“這個事情說來也很簡單的,咱們這縹緲派據說已經有上千年的傳承,在這千年中,有無數的英雄俊杰蜂擁而出,他們中很多都是天資絕頂之輩,在習武過程中,不免有自己的心得體會,甚至還有很多的宗師級人物,能自己創立武功。藏經閣的二樓,不僅是保存縹緲派傳承下來的武功秘籍,還有一些是后來這些弄潮兒創造的武功秘籍,這無憂心經就是幾百年前的一個縹緲派前輩創造出來的內功心法。”
聽到這里,張小花稍稍出了口氣,道:“既然是內功心法,那就好,我也不想挑什么絕頂的內功,能修煉就行。”
秦大娘聽了,正想說話,但“撲哧“一聲,還是先笑了出來,等喝了口水,才說:”可這個無憂心經雖說是內功心法,其實倒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催眠的法門。“
“催眠?法門?”張小花有些聽不懂了,道:“這些跟內功心法有什么關系?”
秦大娘接著說:“創造這個無憂心經的前輩,據說真的是聰明絕頂,藏書閣的二樓還藏有他創造的別的內功心法和掌法等武功,只是,這位前輩有一個毛病,也許是用腦過度吧,經常是晚間睡不著覺,也就是俗稱的失眠,為了治療這個失眠,他可是沒少找派中的和江湖上的大夫,可都是不見效的,后來他覺得求人不如求己,到了年紀稍大,有了內功的積累,就開始琢磨自己治療失眠的良方,經過十來年的苦心研究,終于闖出了這個無憂心經,無憂,就是沒有憂愁的意思,在他看來能安穩的睡個好覺,就是世間最美好的,最沒有憂愁的事情吧。”
“啊~”張小花愣了,大驚道:“這……這位前輩也太奢侈了吧,創造一個內功心法,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安穩的睡覺?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把這個小冊子放到藏書閣的二樓吧。”
秦大娘掩著嘴,笑著說:“沒辦法,這位前輩對縹緲派的貢獻真的很多,他的很多武功秘籍和習武心得都是在藏書閣收藏的,這本無憂心經自然也不例外的。不過,這個典故整個縹緲派的中上層都是知道的,所以,在給弟子挑選內功心法時,都不會挑選這本的,這已是縹緲派公開的秘密,估計這本無憂心經除了他的創造者,還沒有第二個人看過的吧。”
聽到這里,張小花心里一動,試探著問:“秦大姐,要不你幫我看看,這個無憂心經如何修煉?或者看看這個是不是無憂心經呢?”
秦大娘連連擺手,道:“這個無憂心經我也沒看過,我也無法辨別真偽的;而且,不經過大幫主同意,我豈敢私自看無憂心經,即便它不是真正的內功心法,這個注意事項,想必幫主已經告訴你了吧。你可得注意,不要讓第二個人看了里面的內容,這可是幫規不允許的。”
“我暈。”張小花暗中想道:“這幫規也太苛刻了吧,這樣一來,我怎么也不能知道此無憂心經是否就是彼無憂心經了!”
不過,他的心里還是有絲絲的興奮和期待,也許,自己從三樓拿的這個還真的未必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無憂心經。可,若是這無憂心經真的就是他們說的那個,自己的運氣還真得不是一般的祟啊,整個二樓內功秘籍可是不少,自己隨手拿,也未必就能拿到這個無憂心經,反倒偏偏跑到三樓去拿,想想那個小盒子放在方桌上,而不是放到書架上,張小花心里又是咯噔一聲,也許人家就是因為不是真的內功心法,才特別對待呢,“唉~”張小花幽怨的嘆口氣,道:“我的手可真夠臭呀。”
旁邊的歐燕笑道:“你的運氣真的不錯呀,干嘛不高興呢?”
張小花苦笑道:“就我拿這個無憂心經還運氣好呀,這個東西也許對別人有用,我可是從來都不失眠的,我睡覺好著呢,只要一睡著,叫都叫不醒,怎么能用得到這個無憂心經?”
“撲哧”,堂上三人皆笑,張小花跟著何天舒在小鎮上的故事,她們都聽何天舒念叨過,從沒想到還有人能走著走著就睡在大路上的,如此說來,這無憂心經對于張小花卻是就是垃圾了。
不過,歐燕還是勸規道:“我說你的運氣好,不是在這里,而是在縹緲步上。”
那秦大娘也說:“是啊,這縹緲步是放在藏書閣的三樓,也不是一般人能都修煉的,若是你自己去拿,未必能挑選的到,如今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功法的前三層,這不是運氣好,還能說什么呢?”
聽到這里,看秦大娘對這個縹緲步也是極為推崇,張小花郁悶的心情,方有些好轉,好奇的問道:“這縹緲步是步法吧,有什么用處?”
秦大娘笑了,說:“這沒有知識真是可怕,我就給你掃掃盲吧。這縹緲派有三大神功,縹緲七劍,縹緲神功和縹緲步,這縹緲七劍自然是劍法,施展起來驚天地泣鬼神的,厲害無比,縹緲神功是咱們縹緲派的震派內功,據說也是厲害無比,而這縹緲步呢,則是一種輕身的功夫。”
“輕功?”張小花一陣的驚喜,這可是他艷慕已久的武功呀。
“對,縹緲步用在高來高去,就是所謂的輕功,不過,它還有其它的珍貴之處,若然用在爭斗中,配合你的拳法、劍法等,就是絕世的步法,讓你的其它武功平添三分威力。”秦大娘解釋道。
“啊,這么厲害呀。那我豈不是賺大發了?”張小花笑道合不攏嘴。
秦大娘接著說:“是啊,要不怎么能稱為縹緲派三大神功之一呢?你的確是賺大發了。”
張小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何天舒聽得讓他也可以修煉縹緲步時,那種喜出望外的高興呢。
秦大娘見張小花高興,稍稍打擊他道:“不過,這縹緲步一共分為九層,你只拿到前三層的功夫,卻不知道是近戰的步法呢,還是高來高去的輕功?”
張小花有些忘乎所以,伸手就往懷里拿去,說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歐燕見狀,厲聲說道:“張小花!”
張小花聽到歐燕的呵斥,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臉上通紅,赧顏道:“歐姐姐。”
歐燕見他明白,語氣這才放松,道:“張小花,縹緲派的幫規可不是吃素的,議事堂中說的一切,還有張成岳叮囑的每一句話,你可都要記在心里,若是你違反了,沒有人會因為你年紀小,就會放過你的。其實,也許你不知道,現在派中有很多比你小的多的弟子,都在刻苦的練功,時刻背誦幫規,你不過是僥幸有些機遇,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呀。”
張小花小心道:“我知道了,歐莊主,以后再也不敢。”
秦大娘也是嚴肅的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事情,就是要爛在心里的,誰都不能說,若是有人知道你有縹緲步的功法,估計你就安生不得,甚至性命都是難保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張小花第二次聽到別人這么規勸他了,想想自己,又是確實仗著自己年紀小,說些,做些比較幼稚的事情,可這些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難保人家不惦記自己的,看了自己以后還真得多加小心了。
秦大娘接著說:“其實,就算是你把縹緲步的功夫拿出來,我也是不敢看的,沒有幫主的同意,我無權修習派中的任何武功,更別說是三大神功了。”
張小花這才深深明白,若不是歐鵬真得在乎自己的嫡親妹妹,若不是自己舍身救了歐燕,自己怎么可能得到如此的功法?更別說自己的二哥也沾光加入了縹緲派,這黑衣老者的一掌,挨得可真是不冤!
看到張小花有些神不守舍,歐燕說道:“張小花,你一定要記住了,這個縹緲步,你若是不會,可以請教何天舒,他是幫主同意的,其他人,包括你哥哥張小虎,也是不能修煉的;至于那個無憂心經,你可以做個紀念留著,但不能讓別人觀看,更不能丟了,若是你覺著不安全,大可一把火燒了。”
張小花問道:“那我還給歐大幫主如何?”
歐燕驕傲的說:“縹緲派送出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若是如此,張成岳給你功法的時候,早就收回了,還用你現在想起?”
張小花恍然,這名門大派的規矩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只好說:“我知道了,歐姐姐。”
歐燕見教訓的差不多了,就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張小花聽了,趕緊起身告辭,邊走邊想:“訓都訓了半天,也不給點甜頭兒,留個飯也是好的呀。”
張小花一邊思索,一邊回到自己的小屋,其實說實話,他對秦大娘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就算縹緲派的那位前輩是個天才,可這催眠之法也不能弄出個一十八層吧,那也太愚弄人了,若真是這般,那位前輩的其它力作,還不到了震古爍今的地步?而他心中最關鍵的小九九,就是這本書不是他真的“隨意”從二樓拿到的,他還是心中有絲絲的僥幸。
可歐燕的警告徹底打碎了他的小算盤,這兩本東西,除了縹緲步還可以跟何天舒一起修煉,那本無憂心經可就只能讓他一人獨享了,可以說前有一古人,后無來者了,這無憂心經頭上那個大大的治療失眠的帽子,任誰到藏書閣挑選秘籍,就算是他有失眠健忘的病癥,也不可能去挑選這本的,誰傻得如張小花,放著好端端的武功秘籍不拿?當然,若是以后還有個武學小白,難保不會也隨手拿到這個廢品,不過,既然今日在議事堂上有張小花這個前車之鑒,想必以后肯定會有人把這個故事流傳千古,成為后車之師的,再也沒人會做這個傻事。
想著想著,張小花忍不住做月夜餓狼狀,仰天長嘯:“古人云的好呀,信息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飯后的張小花依舊在他平日練武的地方,將北斗神拳和左手劍都完整的練習一遍,現在這北斗神拳可以做平常的拼斗之用,左手劍則是救命的招數,不到萬不得已,張小花也是不敢使用的,想想即將修煉的縹緲步,張小花心里有些癢癢,習了步法和輕功,自己的武學也算是有些基礎了,除了內功心法,自己也算是一個武人,在江湖中能有半席之地吧,這,是不是就算是達成自己初出郭莊的心愿了?
等從樹林中轉出,張小花還有一絲的疑惑,這何天舒跑哪里去了?看他午間那欣喜若狂的樣子,莫不是喜極而“瘋”?若是自己,肯定不會如此冷靜,早在回來的時候就想別人討要功法了,反正張小花又不會修煉,一應東西都是要何天舒來教授的,先讓何天舒看也是合情合理的,可這一個下午都沒看到這廝的身影,他去干嘛了?
等張小花走回小院,看到何天舒屋里還是亮著燈,他就走過去敲了門。
果然,門里傳來何天舒的聲音:“進來吧。”
張小花推門進來,關切的問道:“何隊長,你還好吧。”
何天舒楞道:“挺好的,怎么了?張小花,你看我的精神不好嗎?”
張小花說道:“不是的,您的臉色看著很是又光滑亮的,氣色很好。我的意思是,您下午到現在怎么就沒去找我呢?”
聽了這話,何天舒臉色就變了,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啊,張小花,好歹我也教你一身的拳法吧,你怎么就不念我的好兒?”
張小花奇道:“何隊長,這是何意?您可是我的啟蒙武學老師啊,我怎么敢不念你的好?”
何天舒脫口而出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啟蒙老師,為何早不來找我?”
張小花恍然,唉,還是自己想岔了,原來何天舒不是不著急看縹緲步呀,只是臉面上過不去,不想當面向自己討要。
張小花聽了,恬著臉說:“何隊長,您可別生氣啊,我這不是也不知道人情世故嘛,還等著您來拿呢。”
何天舒臉色稍斂,說道:“不是我不想去拿,可這縹緲步是大幫主給你的,我只不過是在你不懂的時候,給你指導罷了,哪能就去直接找你要呢?”
張小花心里暗道:“你就裝吧,若是一年前的我,也許還會相信,這時想騙我,可是沒門兒的。”
于是,張小花從懷中掏出那個縹緲步的功法,遞給何天舒,道:“那就請何隊長先看看,給我指點迷津吧。”
何天舒笑了,正待要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問道:“你看了沒?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
張小花說道:“我還沒看呢,您先看吧。”
何天舒聽了,手伸到那里,想收回來吧,實在是忍不住秘籍的誘惑,若是不收吧,想想張成岳的吩咐,自己只是指點而已,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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