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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
李家小院中響起了李父憤怒的聲音,他時隔十幾年再次抽出了皮帶。但考慮到對方的年齡,以及有外人在,又默默的放下皮帶。
他作為教師出身,在教育方面一直很有心得,懂得給孩子一定的自尊與隱私。更何況李易如今已經成年,都快奔三了,是個成年人。
“你跟我過來一下。”
李父滿臉陰沉,揪著李易就往屋里走去,而李易并未反抗,默默的跟在后邊。
兔兒一臉驚奇,他還是第1次見到這樣的仙長。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這個中年男子敢這么對仙長,這是何等的殊榮。
旁邊李母小心翼翼問道:“小姑娘啊,你多少歲了?”
兔兒看起來很是年輕,說難聽點太幼態了最多也就高中,讓李母有種不好的預感,懷疑自家兒子犯罪了。但長相比較幼態的女生也不是不存在,近些年來年輕人好像都比較喜歡這種。
“十八歲。”兔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其實她這具身體才13歲不到,依照普通兔子的年齡早就是臨近大限,換算成人類少說也80歲了。
但是她不能讓仙長為難,說13歲是要進監獄的,說八十歲又太老了。
各取其一,正好18歲。
“那就好。”李母頓時松了口氣,又問道:“你跟我家易兒是在學校認識的嗎?發展到哪一步了?”
兔兒堅定的回答道:“娘,已經什么都做了,就等著為李家傳宗接代了!”
李母無言。
都已經叫上娘了,她大概明白到什么程度了。
作孽啊!才去一趟學校就又招惹了一個。
房間內。
李父一把揪著李易的耳朵,痛心疾首說道:“我怎么教出你這種兒子,腳踏兩條船也就算了,今天怎么還找來第三個,你這樣對得起衛兮和云舒嗎?”
“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玩我能理解,你爹我不強求你要遵守傳統。”
李易插嘴道:“爸,雖然我很贊同忠貞是雙向的,但在傳統里男人不需要忠貞,這屬于歷史的局限性。”
所以李長生還是凡人,被那些所謂的同窗拉去青樓也未曾碰過風塵女子。因為他是現代人,認可現代忠貞的觀念,不會也不愿被古代社會所扭曲改造。
從始至終,李長生都是李易。
而不是去到另一個世界,接受那個世界規則的另一個人。
“還敢頂嘴。”李父揪耳朵的力道稍微用力,為了給自己這位老父親留點顏面,李易稍稍皺眉故作疼痛。
“我已經知道你這風流的本性了,作為一個父親我尊重伱的個性,但我也有幾個要求。第一,你不能去找那些良家女,你要是想玩就去找那些花的,哪怕去洗腳我都不罵你。別禍害良家姑娘,人家姑娘養那么大容易嗎?”
子承父性格,從小的教育塑造一個人的性格。
李易很大程度也是受到李興國的影響,這位教師出身的父親,一直教導李易害人之心不可有。
“這個確實。”李易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個屁,你他媽早就破戒了。”
李興國氣急道:“衛兮和云舒那兩姑娘看起來可都是良家女啊!樣貌,身家,談吐都非同一般,怎么就看上你這坨牛糞。”
“咳咳咳,爸,我好歹是你兒子。”
“你這個龜兒子!現在你真是造孽了,你怎么就不能只挑一個,但凡就一個……哎,現在這個姑娘呢?”
李易稍微回憶了一下,如此形容道:“出身寒微,困難重重,我給了她一點幫助,后來就發展成這樣了。”
出生寒微,考進帝京,被龜兒子拱了。
李父腦海中立馬腦補出了一個大山里走出來的姑娘,經歷重重磨難考進世界頂尖的大學,然后遇到了一個渣男。
一時間仰天嘆息。
“造孽呀。”
曾經他也幻想過自家兒子去拱別人家的小白菜,說不定能拱一顆掌上明珠回來。畢竟這家兒子他是十分清楚的,用曾經給他算命的道士之言。
有大毅力之人。
而他在高中時展現了自己毅力與能力,之前一直中上游的成績,就因為跟那個白石約定硬生生沖到了市第一。
一旦有了目標,他的兒子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反之則是一條咸魚。
他家李易這么優秀,未來娶的女子豈是一般人?
可李父沒想到這龜兒子這么厲害,竟然超額完成任務,一下子拱了三顆掌上明珠回來,一個比一個嚇人。
“說吧,你打算怎么處理?”
李易一臉認真的回答:“我會珍重她們每個人。”
李父當場忍不了了,高舉手中的皮帶。
“你這個龜兒子!”
結局自然是全部都被李易躲開,他的身形靈活的就像一個泥鰍,無論怎么打都打不到。
李父氣喘吁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易,問道:“你是去修仙了嗎?”
李易點頭,因為他覺得可以讓父母嘗試修行,并非強制性,而是看看二老在修行方面的天賦。
這種天賦并非是傳統意義上的練氣天賦,而是耐心。
李父愣了一下,隨后倒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難怪了,我聽以前的同事說,初高中的體檢基本都需要檢測修行資質。一旦有人被突然轉學接走,大概率是具備修行資質。”
李易問道:“你就一點不驚訝?”
“真以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古董嗎?現在互聯網上,那些直播的都在喊家人們修行,我也是練過的”李父嗤之以鼻道:“而你修行后不還是我兒子。”
“我可以教你。”
“不學,我這身板受不了,太苦了,這玩意兒比進部隊還苦。”
李父毫不猶豫搖頭,如今是按修行普及,但真正練得起來的少之又少。
1萬個人里不一定能有一個。
“別給我岔開話題。你真以為自己能腳踏三條船?我這也是為你好,就怕你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我覺得云舒那孩子不錯,冷了一點,但本性純良。”
李易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學成之后,重壯雄風。”
“學!趕緊的。”
李父從房間走出來,仿佛被賄賂了一般,暫時不提腳踏三條船的事情,宣布要跟著李易修行。
而對于自家兒子是修行之人,李母很驚喜,但并沒有太震驚。就如李父一般,如今哪怕對于他這種農村婦女而言修行不再是什么秘密。
更何況最近一年,由于家中的生意蒸蒸日,也逐漸接觸到了一些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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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李父宣布要修行,同樣沒有什么意見,反正練了沒有害處,練成了對身體好。
但對于自己也要修行,立馬表示拒絕。
“這東西我練不來,我寧愿去地里插十畝秧,也不練這東西。”
“有些功法可以美容養顏。”
“練,趕緊的!”
李家開始第一次修行計劃。
第一天,二老興致勃勃。
第二天,二老有些抗拒。
第三天,李母找理由休息一天,李易沒有強求。
第四天,李父也開始找李易不練了,李易同樣沒有強求。
第五天,二老又練了一天。
第六天,不練了。
李家第一次修行計劃失敗。
李易大概明白目前父母的極限,以及他們對修行的看法。
一個工具,一個鍛煉身體的廣播體操。
但要說他們對于成仙做祖有多大的欲望,基本等同于無。比起這個他們更喜歡跟老鄰居嘮嗑,去酒桌上吹噓,去做自己的實干家。
目前他們的活法就是如此。
他不干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父母至少還是能吃苦的,一般人第2天就受不了。
第7天,李父李母都沒管兔子的事情,說了句公司有事匆匆忙忙又離開了。
小院風平浪靜,李易穩坐釣魚臺。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叮咚。
手機微微震動,清玄傳來消息。
仙長,經過多方求證,關于空間無相的消息已經確定,他的名字叫大宇,也被稱之為大宇衍圣。
大宇衍圣……
李易隨手掐指一算,并未算到任何事物。如若這個名字不假,那么基本可以確定為無相。
兔兒也看到消息,道:“空間強者歷來擅長逃跑與偷襲,想要把它揪出來恐怕很難。”
“確實很難,哪怕是我也沒把握完全留下一位空間無相。”
李易點頭認同,隨后話音一轉:“但我從未想過留下他,也不是那個時間的無相,他們能上棋桌,但還未能與我對弈。”
無相都沒辦法與仙長對弈?
那得是何種境界才可以?
兔兒仰頭看向了天,隱約之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仙長,你是指天道?”
“或許。”李易不可置否。
或許是天道,也或許是這片天地。
他所視為對手的并非無相本身,而是他們作為天地支柱,作為天地的一部分。有時冥冥之中,一切行為都可能是順應了天地。
老樹精雖然說無相已然超脫,但這種超脫在李易看來是虛假的。他們仍然需要為天地的量劫合道,一種被自愿的合道。
而不是有能力去解決。
前世李長生追求的超脫,是超脫于天地,是超脫于萬物。
或許這就是他與天地的矛盾。
“兔兒,老樹精曾言,時間之無相與白蓮圣母有過交手,如今你都想起來了嗎?”李易問道。
老樹精的情報送來時,兔兒也在現場,同樣聽到了內容。但因為兔兒當時著了對方的道,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記憶有些混亂。
并不能一時間把所有與白蓮圣母交手,并且平手或者占據上風的人一一列出。
“大概想起來了。”
兔兒點頭回答:“劍仙,金光圣母,蝕日大圣,化天圣獸,以及西域神庭的大圣人。我并不記得斗法的具體過程,但可以確定這些人都是與洗腳婢斗法不落下風的存在。”
聞言,李易幾乎沒有太多的遲疑,抬頭望向了西方。
“應該是西域神庭的。”
能煉化幾十億香火,本身至少也有得道級別的修為。如果說在眾多的選擇中誰最有可能,那么只能是西域神庭的大圣人。
兔兒眼睛發亮說道:“仙長,我們去殺了他?”
“只是猜測,豈能因懷疑而殺人?”李易搖頭道:“而且下棋是為了贏過對面的棋手,而非吃掉某個棋子。我捕捉到的歲月氣息是否是陷阱還有待商討,世上又是否存在著兩個會歲月法則之人?”
“我想看看他們,或者天道下的棋盤。”
那兩名無相或許以為在與他斗,但實際上已然入局,成為了天地間的一枚棋子。
無相啊,終究是虛假的超脫。
李長生在見到老樹精失敗后,就懷疑過合道是一場騙局。并非無相補全天地,而是天地在挑選著無相。
“等吧,我的時間很多。”
李易繼續淡定喝茶,躺在小院上的竹椅巋然不動,天地與他仿佛一分為二。
他與天地。
而二者之間是一盤棋。
轉眼間又過了三日,李易感應到了一縷道韻,仿佛天地的落子聲。
他微微睜開眼睛。
前者歸天,歲月渺渺
他說過了凡出手,皆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道尊,終究落自己一步。
這一步,注定他只能是一個替身,而非坐在自己對面的棋手。
“可惜了。”
李易嘆息,他本以為道尊會是自己的對手。
一個同樣超脫于天地,同樣不受限于天道的強者。
但最后環顧天地,縱觀古今億萬年,獨留自己一人與天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