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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貝克被老院長的話將住了,愣了一愣之后,才一擺手,獰笑著發話,“老頭,讓不讓我在修院修行,你說了不算。”
嗯?于老院長臉一沉,才待發話,只聽得黃院長急匆匆發話,“老院長,這個……上miàn真的很重視他啊。”
“嗯?”老院長眉頭微微一皺,不怒而威,“重視到在修院里擺排場嗎?你說的是哪個上miàn……跟我說一說?”
“老院長,我真沒對您不敬的意思,”黃院長急得汗都要下來了,“實在是,實在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老院長一擺手,又看向安貝克,“你剛才說,不是你的人先動的手,對吧?若是查出你撒謊……你自覺離開朝陽大修堂,這樣可以吧?”
安貝克哪里敢答應這樣的條件?他來這里修行,可是被老爸寄予了厚望,若是被人攆出去,他老爸估計殺他的心都有了。
就算不被殺,他未來的前途也不會好了——要知道,他有上百個兄弟姐妹。
所以猶豫一下之后,王子繼續耍無賴,“當時我在假山后,沒看清……不過我相信我的侍從。”
“這樣的擔當,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王子?”老院長不屑地看他一眼,沖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揚一下下巴,“去拿一張回溯符來。”
回溯符……周圍的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老院長這還真是舍得啊。
不多時,中年人回轉。身邊卻多了一個老頭,他笑瞇瞇地發話。“老于,回溯符什么的不用了。你家那盆七葉樹茶送我就行。”
“想都別想,”于老院長一擺手,很干cuì地回答,“兩百銀元。”
“我給你五百銀元,你把回溯符賣給我好了,”老頭眼睛一瞪,怒氣沖沖地發話。
眾人聞言,轟然笑了起來,回溯符可是比親自回溯的價錢高太多了。
回溯的秘術。只要是修liàn過的化修,就可以施展出來,但是回溯符可不是修liàn過的化修就能制出來的,而且符箓使用很方便,隨便什么人,隨時隨地都能激發。
當然,請化修出手,代價也不會低,不過請不動化修的。怎么都請不動,請得動的人,就不會太在意請化修的代價。
但是化修使用回溯秘術,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邀請者做出補償,也是必須的。
兩個老頭拌著嘴,后來的老頭行動卻不慢。問明白沖突地點之后,雙手在空中虛虛地畫幾條線。然后又掐個手訣,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咄!”
緊接著,虛空中就出現一副圖像來,雖然沒什么聲音,但是只看圖像,也能明白個大概。
回溯其實是指一段時間內,并不能精準到分秒,所以少不得快進一下或者倒一倒帶啥的,后來的老頭,臉色很快就變得蒼白了。
不過沖突的過程,大家也看明白了,那臉上有新傷的年輕人,真的是無辜到不能再無辜了,先是被人阻路,然后被人推一把,緊接著那制修出手,竟是要斬掉他一條膀子。
然后,更令人氣憤的事兒發生了,面上有刺青的制修一刀斬下,竟然是要殺人的架勢。
“握草!”圍觀的人頓時就接受不了啦,齊齊怒視著安貝克。
王子卻是很無辜地一攤手,“我說了,當時我不在場,沒錯吧?”
“你敢更不要臉一點嗎?”說話的卻是那中二少年,他剛才指出李永生語言中可能的漏洞,不過是賣弄見識,本質上,他還是一個思維簡單的人。
所以他很輕易地被回溯的場景激怒了,“這兒是中土國,你真以為是新月國了?”
安貝克的臉皮,比大家想像的還要厚,“好吧,我會懲罰我的侍從,處死他們也可以,但是……冒犯我的人,該怎么處理呢?”
他斜睥一眼黃院長,“我認為移交捕房比較好一點。”
“冒犯你?你還真看得起自己,”于老院長淡淡地發話,“朝陽大修堂都是修生,身份平等,你既然不習慣,那我也給你個面子……自覺一點,退學吧。”
“你要我退學?”安貝克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由此引發的外交糾紛……你承擔得起?”
“哪里有什么糾紛?我看到的只是外國人欺凌本國人,”于老院長冷哼一聲,“再說,中土國和新月國……有外交嗎?”
“好了,好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黃院長站出來,高聲發話,然后沖李永生擠出一個笑容來,“這位修生,你繼續住在山莊好了。”
李永生不屑地冷哼一聲,嘴巴動一動,最后還是看一眼孔舒婕,“我是不想在這兒住了,總教諭您看呢?”
孔總諭也冷笑一聲,“大好的朝陽山莊,被你這種諂媚之徒掌管,風景也變得惱人了,這地方我們不住了……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黃院長滿不在乎地點點頭,“不住那就算了,本來想給你們免去費用的。”
孔舒婕見他這副模yàng,愈發地惱怒了,她看一眼于老院長,“老教諭,此人跟新月國勾搭緊密,甚至不惜顛倒是非,我建議細查一下,是否有不可告人之事。”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聲怒吼,“無論如何,王子的侍從,肚子上被人斬了一刀,總不是假的,我強烈要求去捕房!”
原來卻是那中年男人被人從湖里救起,怒氣沖沖地大喊。
“也是哦,”安貝克暗罵自己,這么大的把柄不去抓,非要去糾纏什么細節,他看一眼后來的老頭,“你再回溯一下,看他如何中刀的。”
老頭斜睥他一眼,鼻子里發出一聲哼,“對我指手畫腳……你算什么東西?”
中年男人登時閉嘴,新月國的修liàn體系雖然跟中土國不大一樣,但是回溯是化修才能使得出來的,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一個化修對他呵斥,他只有夾起尾巴乖乖閉嘴的份兒。
不過他也并非毫無辦法,下一刻,他一咬牙,拔出彎刀,就割破了自己兩手的中指,“當我神教沒有回溯的術法?”
他的兩根中指在臉上涂抹一陣,畫了一個玄奧的六邊形圖案,然后一抬手,又在額頭中央劃出一個豎著的血口,仿佛多了一只豎眼一般。
做完這些,他頭沖西邊跪倒在地,連磕六個頭,大喝一聲,“恭請神眼降臨!”
一陣晦澀的波動,從他身上緩緩地發出,他的眉心,開始汩汩地流出鮮血,不過那鮮血并不滴落,而是很詭異地懸浮在空中。
于老院長和那老頭交換個眼神,不屑地笑一笑——兩人身為化修,當然聽說過這種法門。
當鮮血淌出半個排球大小之后,驀地從空中消失,化作一團一丈方圓的紅色血霧,先是一只眼睛的模yàng,扭曲片刻之后,上miàn出現了湖邊的影像。
請神眼是要耗費精血的,尤其是司修請神眼,付出的代價極大,不過中年人已經豁出去了,一定要問李永生的罪。
然而片刻之后,他還是失望了,“這是……這怎會是他自己傷了自己?”
來回地看畫面,他最終不得不承認,被刀砍傷的那位,正是傷在他自己的刀下。
“這簡直是胡鬧!”他大聲地呵斥,“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一定是!”
“嗯?”孔舒婕眼睛一瞇,陰森森地發話,“誣陷本朝化修,小子你是找死嗎?”
能在回溯上作假的,起碼也得是化修的級別。
“他怎么能在落水的瞬間,狠狠地斬自己一刀?”中年男人大聲地叫著。
“稀奇嗎?”中二少年不屑地冷哼一聲,“他的手臂被水拍了,壓上了肚皮。”
“被水拍了?”中年男人愕然地回望,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你想說柔軟的水,竟然能有這么大的勁兒?”
“二貨,”中二少年翻一翻眼皮,“你自己從高處往水里跳一下不就知道了?”
眾人也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那臉色蒼白的中年人:不愧是來自缺水國家的人啊。
中年人原本就失血過多了,見到大家都這樣看著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孔舒婕也一直擔心,李永生會被送到捕房,見到對方受傷的經過,雖然她心里依舊生qì,但也長出一口氣:真的是跟他半點關xì皆無啊。
她沉吟一下,走到于老院長面前一拱手,“老教諭,我先帶著弟子搬出去住了,回頭得空了,再來拜見您老人家。”
老院長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高階司修再來,要不然我不見。”
老教諭一直就是這么個古怪性子,孔舒婕也不以為意,然后沖著那老頭一拱手,“多謝這位大人出手相助,有些金銀在行囊中,待我去取來。”
“總教諭,我這里還有一些,”李永生招呼一聲,“五六兩金子。”
回溯術法是要耗費氣血的,誰也不能讓化修白忙,五六兩金子固然不少,但是有錢并不一定能請到化修。
于老院長能開出二百塊銀元的價格,主要是因為他跟老頭太熟了,熟到給點營養費就行,出場費什么的根本不考lǜ。
李永生當然不能這么給了,而且此事因他而起,他也不能讓孔總諭為自己買單。
(有加更,任性!沒月票,認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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