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個標準時后,由白金九千帶領的團隊,準時來到了提列克人“說客”的黑船前面。
然而在艙門口,這位相貌親和的船長,無奈地伸出手擋下了眾人。
“你們這樣子,讓我很難辦啊。”
帶頭的白金九千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說客船長,我們正是按照之前說好的,帶了不到20人上船,請問有什么難辦的呢?”
說客苦笑道:“人數沒錯,但成分不對,你們幾乎全都是人類,這就不妥了。我們這條黑石號船員大約70人,人類總共也只占了一半,其中大部分還都是熟面孔,能騰挪的空間非常有限。所以我早說過,要加人,最好換成其他種族,只有龍人是多多益善。”
頓了頓,提列克人一邊揉動手指,一邊嘆息道:“這不是我沒事找事,實在是無可奈何。雖說黑石號是走私船,但并不意味著我們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相反,在我們運送龍人的時候,是時時刻刻都在人眼皮底下的。在抵達坤之前,我們必須經受一次審核,這個審核獨立于乾坤安保的首都防衛圈,由一群極其資深且專業的專家把關,我和他們打交道很多年了,很清楚他們的本事。”
而后,提列克人重新強調了自己的要求:“所以,你們這個隊伍,是萬萬行不通的。”
白金九千說道:“但白銀騎士團絕大部分成員都是人類,你讓我們上哪兒去變其他種族出來?如果你覺得人類太多,我們不介意委屈一下,扮演奴隸之類的貨品。”
說客解釋道:“我們從來也沒有做過奴隸生意,至少沒做過人類奴隸生意。偶爾搭載人類乘客,也絕不會和龍人族放到一條船上。”
之后,說客又語重心長道:“我既然答應了孔璋要帶你們上船,肯定就會竭盡全力把這件事做得漂亮,所以你們真的沒必要懷疑我的用心。我不是在故意刁難誰,只是在陳述客觀存在的困難,利用黑石號偷運一群通緝犯到首都星球,風險之大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一旦暴露,其實你們遠比我們更危險。”
白金九千說道:“所以就連我們都不怕,你們又怕什么呢?如果我們因為人手不夠,在坤的行動全盤失敗,你們這些偷渡者難道就能逃得開責任嗎?當然,我知道你作為實際執行者的辛苦,但這一次還請你多多擔待。”
一邊說,白金九千一邊湊近前去,拱手彎腰,誠懇致禮。
提列克人沉吟許久,才無奈地搖搖頭:“罷了罷了,誰讓你們是孔璋的盟友,這次我就多承擔些風險好了。但話說在前頭,上了船以后,可不要再來這些出爾反爾的事了。”
白金九千抬頭笑道:“當然,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哪有再出爾反爾,彼此坑害的道理。”
而后,提列克人便真的讓開了艙門,招呼白金九千等人上船。
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南無憂,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理解為什么提列克人忽然就變得好說話,但周圍的白銀成員們卻見怪不怪,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于是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多問,只側過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肖恩。
絕地學徒笑了笑,比出了一個點錢的手勢,這才讓南無憂恍然大悟。
白金九千說服“說客”的方法,就是借著拱手行禮的機會,簡單粗暴的塞錢,只不過動作隱蔽,沒讓其他人看到罷了。
事實上,絕地學徒也沒看清白金九千的動作,他只是猜到了原理。因為說穿了,就算登船的團隊和之前說好的略有不同,但顯然絕不是如提列克人所說那般不能通融的問題。對方因為這個理由將眾人攔在艙門外,只能說另有所圖。
而這種人能圖的東西,無外乎就是錢財。
想通此節,肖恩也就猜到了赫特人安排這趟偷渡的底氣。
如提列克人所說,在眼下這個時點,嘗試突破首都防衛圈,幾乎是自尋死路。偏偏赫特人卻表現得勝券在握,而提列克人雖然連連訴苦,但是當白金九千塞了錢后,他就大大方方地把人放上了船,全然不在乎風險。
那只能說明,這趟旅程其實并沒有什么風險,而其中的原理,用一句乾星系的老話來形容再恰當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一群和提列克人打了多年交道,放任他走私、殘害龍人的專家團隊,多半也和提列克人有著相似的特質——縱然專業水平很高,但卻不會忠于職守。
而不忠誠的對手,也就不值得畏懼。
當然,不值得畏懼,也不意味著可以就此高枕無憂,白銀眾人自不必說,身處客場,每一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仿佛一不合就要揭竿而起把黑石號搗個稀爛。
而在這種無聲的威懾之下,說客也沒有浪費時間,他將白銀眾人放上船后,就立刻親自引領眾人來到船上的一間會議室中,為眾人分配在接下來的旅途中需要扮演的角色。
他首先指定了白金九千:“接下來,你叫白衣,是船上最資深的駕駛員,兢兢業業,從不離開自己的駕駛席。”
白金九千沒有抗拒,坦然接受了提列克人的指派人設。
“懂了,讓人帶我去駕駛艙吧。”
提列克人隨后又點名了安平:“你是大壯,船上新招募的戰斗員,把上衣脫了,再給自己戴個面具。”
安平不由說道:“你這是什么起名惡趣味?不會是故意惡心人吧?”
說歸說,他卻非常痛快地伸手扯下了自己的上衣,隨手將布片包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惺忪睡眼。
呂楠見狀嘲笑:“你現在的德性,比大壯這個名字還要惡趣味。”
但隨即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提列克人接著就指定了她:“你是二壯,是大壯的智障妹妹,和他自幼相依為伴,同樣要戴面具。”
安平幸災樂禍地將手頭的多余布片給了呂楠,而呂楠則一臉晦氣地將臉蒙上,用力握緊拳頭。
盡管心情不佳,但兩人誰也沒有耽誤正事,甚至沒有質問提列克人是不是在惡意刁難。
提列克人也沒有過多解釋自己的用意,只是一個又一個地分配角色,登上黑石號的二十人,很快就被他打散到了各個地方,就連南無憂大小姐,都被分配了一個清潔工的差事,即刻前往廁所就職。
而肖恩,則被分配到了莊原瑛身邊。
“你扮演的是黑石號的奠基人’喪國‘,因犯了錯被施以殘酷的刑罰,又被貶為雜役。這是個經歷、性格乃至樣貌都異常復雜的角色。照理說,這樣的角色我不該交給外人扮演,很容易就被專家看出破綻。但是,喪國是黑石號上唯一一個常年住在底艙,和龍人為伴的角色。而你們應該不可能放那個龍女在我的船上獨處,所以我就勉為其難,把你安排在她身邊。”
說客面色凝重地叮囑道:“你應該不會出錯吧?”
肖恩說道:“把他的資料給我,再把化妝道具拿來,兩個標準時內,我讓你見識原版的‘喪國‘。”
絕地學徒的自信,讓說客不由氣息一滯,很多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便續不下去,只能干笑了兩聲,評論道:“有這個自信,那就再好不過……至于龍女需要扮演的角色,到了底艙你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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