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委，我想說的是，龍是華國人的圖騰，九鼎更是華國傳說中祥瑞，且不管圖騰與祥瑞，至少它們不會對華國有歹意吧。那條龍的表現，也能看出來，辦完了事，留戀地看著東方，東方有什么呢，還不是我們華國人。”

蘇子平咧開嘴笑了。

程默算是一個地道的華國人，感情內斂。但不代表著不重視感情，越是不喊“親愛的”越是親愛的，越喊“親愛的”越不是親愛的，看看這個詞在華國流行后，是什么結果？

離婚就像喝茶吃飯一樣隨便，男人養小三，女人私通小白臉，不只是男人壞掉了，男人與女人褲帶裙帶一起松掉了，一脫就脫了下來。

另外就是堅強。

其實這些年悲慘的命運，幾乎壓得程默都喘不過氣來，但從他外表、談吐，絲毫是看不出來的。

上面已經派人調查了程默的生平，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蘇子平回想了一下資料上的程默情報，笑完后，暗中點了一下頭，心中對程默評價又高了一點。心想，難怪歐陽教授想將他那么漂亮的女兒與程默攝合在一起，與普通青年相比，程默確實很優秀。

程默不知道了，繼續說：“蘇政委，而且四千年前的前前后后，不僅華國文明正式開始，埃及也在那段時間建造了金字塔，印度河畔的死丘文明，還有木乃伊所代表的醫學技術……”

“你說得有些道理，不過缺少得力的證據。”

“證據？恐怕這一輩子也找不到證據了，即便找到了，也遲了。”

“你又有什么新的猜測？”說這句話時，蘇子平又笑了起來。

“蘇政委，我以為不能一步步地測量，再規劃，再商議如何遷徙居民。”

“移民？”

“這么大的空間，難道國家不想利用嗎？”

“那你認為呢？”

“同時進行！測量的時候就要規劃，規劃的同時，則準備遷徙安置百姓。否則若有什么變故，以這里的環境與交通，即便想將老百姓轉移過來，就這么一條國道，轉移時，不僅要載人過來，還要載更多的物資、機器設備、各種材料過來。到時候根本來不及。”

“這不是擔心會讓生物產生變異嗎？”

“變異又何妨？就是外貌產生了一些變化，它帶來的只是更強壯，而不是死亡，人類文明我不談了，至少華國文明能在這個空間保留下來。若不放心，可以在里面建設大型冷庫，儲存一些精子與卵子，危機解除后，再用這些人扭轉人類的基因。”

如果幾億人變成了怪物，那還能扭轉過來嗎？再說，即便引力增加的速度繼續提升，它也不會一下子以幾十倍的速度增漲吧。不過這里的交通確實是一個問題，蘇子平便說道：“好，我會向上面反映。對了，那個陳寒，要不要我將他送回去？”

“蘇政委，那還是算了。”

“難道你想將他送進監獄，這可不容易的，你那同學的事，有人擔了罪。”

“蘇政委，你更是開玩笑了，即便沒有人替他擔罪，我也沒那想法。厲害的不是陳寒，而是他家……”

“他父親政績斐然，作風也比較清廉，是溺愛了他這個寶貝兒子，不過每一個人都有缺陷所在，我說的，你懂嗎？”

程默默然。

“不要多想了，你是一個人才，那個行當也不要再做了，真要追究起來，你已經觸犯了法律。這次你立下大功，上面心中有數。不過諸事未定，等定下來，國家來負責你小妹的醫藥費用。”

“謝謝，謝謝……”程默有些苦澀地說。

“我知道你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國家大了，就是這樣子，那怕美國，也會存在著許多不公。除了一些發達的小國家，然而那些小國家安全無所保障，繁榮起來快，衰敗起來也會快。好了，就這樣吧，準備收拾行李，馬上你們也要趕過去。”

蘇子平走了。

程默也到了市里，與程霖談了一會，然后打電話給董正明。

按理這些消息是不能亂傳的，不過那些大人物們都知道了，為什么不能讓董正明知道。

“居然是這樣……”董正明在電話那頭整聽傻了。

“老板，那個鼎交了？”

“交了。”

原鼎都帶回來了，應當是交了。

“老板，有些不相干的產業，能賣就賣掉吧，如果有變，立即托關系，來QH。”

不知道罷了，知道了，引力繼續增加，并且增加的速度變快，各地區，包括外國的，那些不合格的建筑，必然陸續倒塌，這些事件多了，不用托人詢問，就可以下決定了。

“默子，我知道了。”

“還有，老板，再借一點錢。”

“行。”

董正明匯來一筆款子，這筆錢夠小妹用很久了，程默又問程霖身體情況。

“哥，我現在很好的，也許那滴果汁治愈了我。”

“似乎沒那么簡單……唉，也不說說清楚。”

“你老啦，也忘事啦。”

兄妹兩哈哈大樂，程默這才返回營地。歐陽蘭若也要回去報名了，主要是那個空間足夠的大，程默沒有了危機感，也不會阻止了。

大隊人馬出發。

無名山谷還在那天程默兄妹遇到雪豹的更南方向，不過離得不遠。

出了昆侖山口，一會就到了那個山谷，有人替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九鼎谷。程默看到許多工程兵在忙碌地建設著，已經修好了一條柏油路，直通九鼎谷，邊上正在修建一條八車道的正規馬路。

遠處還有一大群工程兵，似乎在修建機場，程默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提議，被上面采納，幾百里外東面那條國道上，上面也派人開始修建一條馬路，與這里連通，以保障未來能更迅速的將大量物資送過來。

他們被官兵帶入石窟，一個巨大的石窟，一平方多公里。石窟也取了名字，叫一號基地，那個空間則叫九號基地。此時，里面已經通了電，亮如白晝，程默看到了許多帳篷，以及一些簡易的房屋。在建設速度上，無一個國家能及得上華國的。

程默又看了看石壁，石壁有許多地方閃著綠的、白的、黑的、紅的顏色，這就是程默所說的玉礦。玉礦石只有打磨出來，才能變成好看的玉，不過終與普通石頭是兩樣的。

他估計了一下，這個玉礦規模可不小，還是一個超級富礦。

按照程默的推斷，昆侖山出美玉，特別這里有一個超級富礦，十之八九，也與“九號基地”或相關的布置有關。

但也是讓上面擔心的地方，連石頭都產生了異變，況且是人？

官兵們將他們安于石窟東南處的一處平坦地帶，邊上就是那個小型湖泊，里面還有一些微生物。

就在大家安放行李時，一個五十歲的老者走了進來：“歐陽，你也來啦。”

“朱教授，好久不見，”歐陽炯大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替他介紹：“這是我國有名的生物學家朱教授。”

幾個弟子一起問好。

“歐陽，你來了正好，幫幫我。”朱教授將他們帶到邊上的幾排房屋里。

程默看到朱教授的幾十個助手，正在電腦上搭建一個生態摸擬圖。

人類不想居住，無所謂了，那怕是金星那樣的環境。但想居住，是很復雜的，不僅要將各種動植物帶進去，還要計算所帶的數量，以及相關物種對整個空間環境會產生什么影響。這個工程可不小。

它只是一個方面，還有建筑、道路、水電、工業、農業、礦產、漁牧業、通信、醫療、教育等等。

無論那一項，都是一個龐大的工程。

倒是考古專業，可能前期還需要它，后期則沒有那么重要了。

“九號基地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拐彎處。”

“里面的土壤、空氣與水有什么成分？”

“引力大約相當于地球的1，5，空氣密度相當于地球的1.9，氧氣含量39左右。”

“哇，氧吧。”胡惟道手下的一名助手嘆道。

“氧吧，算是氧吧，里面空氣的氮的比例還不及氧氣比例之高。”

這些數據都是極重要的，如氮，地球上每年大氣層向地面植物能提供四千萬噸氮營養，氮比例下降，整個農業結構，植物生長，都會隨之要調整或者產生一些變化。

“不僅如此，我們在里面又發現了幾種地球上所沒有的元素，可能……元素列表也要被推翻了，”朱教授苦笑了一下，又說道：“而且里面的空氣存在著大量活躍的離子，可能是這些離子，使得生物產生了變化。其實就是氧氮等元素，其分子排列，也略略與地球不同。”

朱教授說著，打開一臺電腦的文檔：“我們在里面發現了七十二種陸地野草，三十一種水生野草，頗類似于地球的一些草類，但又有所不同。”

程默看著圖片，有些野草頗類似地球上的狗尾巴草、蓼草、三棱草、含羞草、星星草、魚腥草、苜蓿草，不過他學的不是植物學，能甄別的也只有這幾種了，但只是相仿佛，絕對不是什么狗毛巴草。

與地球上各色野草相比，它們長得更健碩，也更美麗，朱教授又說道：“經檢測，有一些草類蛋白質含量很高，幾乎可以將它們當成食物。”

“整個空間最大高度近三萬米，高度不存在問題。地層厚度不知，不過鉆頭鉆到了兩千多米深，還沒有鉆到底，至于地層元素含量更多，現在還找出幾種地球所沒有的金屬元素。一些江湖的水質，同樣比地球水質更好。如果不怕變異，里面似乎是一個居住的好地方。”

這么大空間肯定是要利用的，但如何利用，必須慢慢研究。

這么大空間肯定要住人的，但想住人，研究的難度更大，比如眼前各臺電腦上的生態圈摸擬圖，它不能依照地球去摸擬，而是根據這個空間的情況去摸擬，才能決定最后的生態圈。

誰不擔心自己會變異？

可程默總覺得，真要這么做，是在犯嚴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