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個鑲黃旗馬甲盡數沖入左翼軍陣,后面還有大量鑲黃旗甲兵、弓箭手跟隨,數十個正藍旗殘兵也混在里面。
他們攻打新安軍左翼軍陣,兩旗合兵約有五百多人,兩層盾車推到二十多步,傷亡了一百多人,但仍有四百多,此時都嚎叫跟在后面,甚至一些包衣持著兵器,也想立功抬旗。
眾韃子以馬甲為首,破入軍陣,橫沖直撞,這邊乙等軍頑強抵抗,但火銃沒有列陣齊射,就顯得零碎與威力弱。長矛失去陣列,被他們冷兵手沖到近前,也被一面倒的屠殺。
新安軍畢竟成軍時間短,列陣而戰還好,單打獨斗,就不是對面百戰精兵的對手。
特別把總楊天福、楊祖文等人陣亡,大量副把總、儲備把總受傷陣亡,左翼這邊失去指揮,軍陣更加混亂。五百多兇悍韃子黑壓壓攻來,他們被打得節節敗退。
也就在這時,喊殺聲一片,盔甲的寒光在陽光下閃耀刺眼,大量悍卒列陣沖來,他們皆著鐵盔鐵甲,甲胄與哨探甲沒什么區別,干脆利落,便于撕殺,但披著紅色的斗篷。
他們鴛鴦陣展開二十四個小隊,每小隊十二人,前面三人為隊長與兩個伍長,皆持圓盾,身背雁翅刀,背負萬人敵袋,兩邊攜帶了各四顆二斤重的新萬人敵。
后兩個鏜鈀手、四個長矛手緊隨,又有翼虎銃手兩人,大棒手一人跟著,鋪開了一個極大的正面,卻是張出敬的銳兵隊趕到了。
他們離得遠遠的,不由分說,七十二顆黑乎乎的萬人敵就是投到韃子人群中,管他是馬甲還是普通的披甲兵弓箭手。
那邊驚呼聲一片,然后“轟轟轟”的炸響,大量火光與濃煙騰起,猩紅的血水碎肉飛濺,還有大量兵器盔甲殘骸爆起。猛烈的爆炸,炸得一個個韃子慘叫不已,鬼哭狼嚎。
一身重甲,悍勇戰技,也無法抵抗萬人敵的威力,一群群兇悍的韃子被炸死炸翻。每顆萬人敵爆開,隨之還有數十顆鐵彈子疾射狠打,周邊血霧騰騰,雪屑飛揚,不知多少韃子被飛灑的彈子打中,姿勢詭異的翻滾在地。
七十二顆萬人敵投去,轉瞬密集沖來的鑲黃旗韃子隊列就寬松了許多,滿地盡是血肉模糊的尸體,傷者滾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哀嚎,硝煙夾著血腥焦糊味道,真是刺鼻之極。
但這沒完,一片蹲伏在地的鴛鴦陣銳兵們,二十四個小隊中的隊長與伍長,再次點燃引線,萬人敵“滋滋”冒著讓人心寒的火花,又是七十二顆,投到剩余的韃子人群去。
特別為防止炸到自己人,他們盡量往韃子人多的地方扔,甚至遠遠扔到韃子人群的后方去。
以后安全躲到后面就沒事嗎?又七十二顆萬人敵劈頭蓋臉扔到頭上身后,再次“轟轟轟”的巨響。
硝煙爆開如末日,慘叫聲驚天動地,不管你是強悍的馬甲兵,精悍的披甲兵弓箭手,還是孱弱的包衣奴才們,萬人敵盡一視同仁,將他們炸成殘肢,炸成碎肉,將他們炸成猩紅的血團,紛紛揚揚飄灑在這塊不屬于他們的土地上。
五百多破陣而入的鑲黃旗、正藍旗韃子鬼哭狼嚎,他們瞬間吃了一百四十四顆犀利彪悍的萬人敵炸彈,死傷狼藉,人馬尸體碎肉鋪滿大地,殘雪混合血水殘肢,盡成紅褐黑暗的東西。
劫后余生倒是一些沖在最前的馬甲或是披甲兵,他們追殺沖擊左翼的殘軍,敵我混在一起,為防炸到自己人,萬人敵只往他們身后的韃子投。
此時這些人凄厲吼叫,拋開殘兵們,或是策馬,或是持著兵器快速沖來。他們知道不能猶豫,否則就會被萬人敵炸死的結果,唯有急身短兵相接,才會有一線生機,甚至繼續沖開眼前的援兵軍陣。
“迎敵!”張出敬與三個百總,還有護衛旗手等十二人在后,看大群韃子瘋狂沖來,立刻大喝命令。
“殺!”眾銳兵齊聲大吼,展開鴛鴦陣迎戰,立刻兵器交擊聲一片,夾著火銃聲,慘叫聲,馬匹嘶鳴聲,戰斗慘烈而殘酷。
一個鴛鴦陣小隊迎敵,全隊上下皆是精壯粗豪的漢子,三十斤重的銳兵甲披在各人身上舉重若輕。在他們前方,幾個韃子馬甲步甲正吼叫沖來。蹄聲轟隆,沖在他們最前方的,還是一個手持虎槍的馬甲精騎。
這馬甲怒吼著,張著森森的牙齒,他手中虎槍直指,槍刃深紅,刃處仍然滴著鮮血,也不知破陣后殺了多少人。他臉容扭曲,上面盡是那種殘忍噬血的狂暴神情。
他狂沖過來,戰馬騰騰,踐踏著殘雪,勢不可擋!
左邊的翼虎銃手閃出,“砰”的巨響,彌漫的火光硝煙中,這馬甲的戰馬就中了狠狠的一彈。
大股的血液噴出,那戰馬嘶鳴著摔飛出去,馬背上的馬甲也重重拋飛出去,沉重摔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這翼虎銃手急歸原伍次,前方幾把飛斧鐵骨朵投來,砸在隊長與兩個伍長的鑲鐵圓盾上,金鐵交鳴,震得三人的手臂都有些發麻。
隊長怒罵道:“吊舍,火銃!”
他們都是徐州人,乃張膽寨中同一個村寨的人,相互熟悉,配合默契,立時右邊的翼虎銃手閃出。
一個韃子馬甲已沖到近前,左手沉重盾牌,右手沉重雁翅刀,他靈活的掩著自己要害胸膛,一個凌厲跳躍,就要連人帶盾往隊伍的中間撞來。
翼虎銃手就對他開了一銃,濃重的煙霧爆開,血霧騰騰,那馬甲盾牌破裂,右胸口也破開了一個汩汩流血大洞,騰空著,就是往后翻滾出去。
這翼虎銃手也急歸原伍次,這時幾個韃子沖到,有步甲有馬甲,有長兵有短兵。
一個持短斧盾牌的步甲沖向小隊的左伍,這邊的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立刻上前,鏜鈀長矛,狠刺他上中下三路,特別刺擊這韃子盾牌遮擋不到的部位。伍長持著雁翅刀跟隨,防止長兵用老救援。
這步甲頗為悍勇,然面對上中下三路長兵還是手忙腳亂,短斧幾次差點被鏜鈀格飛,右手臂更被銳利的棱刺擦得鮮血淋漓。他右肋處還被鋒利的長矛刺過,棉甲內濕漉漉,痛冷潮濕。
這步甲猛然嚎叫,兇性大發,盾牌用力揮舞沖撞開鏜鈀與長矛,頂著盾牌快速近身,就要將眼前的鏜鈀手砍死。
猛地一身影滾地而來,卻是伍長,他手中雁翅刀狠砍,鑲黃旗步甲凄厲慘叫,他左小腿被鋒利的雁翅刀砍斷,一下就摔倒在地,血液若噴泉似的涌個不停。
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趁機上前狠刺,手中鏜鈀長矛盡數刺在這韃子心口咽喉位置,血霧騰騰,刺得他再也不能動彈為止。
而在右伍處,一個韃子馬甲持虎槍高高跳起戳下,槍身勢猛沉重之極,就要將這邊的伍長從胸口處刺出一個大洞。
這伍長連忙牌身高起,劇烈的摩擦聲中,槍頭從他盾牌上高過,挑起一些紛飛的盔纓。
后面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猛刺而來,這馬甲虎槍用老,但他也是百戰精兵,雙腿有如彈簧,一下向后蹦了出去,妙之又妙避開了一根鏜鈀,兩桿長矛的猛烈刺擊。
身影閃動,伍長持盾緊跟上來,手中雁翅刀又劈又砍,轉瞬就劈了這鑲黃旗馬甲好幾刀。
這韃子身著二重甲,仍然被沉重的雁翅刀劈得血肉模糊,特別右手臂、右胸口處好幾道深深的傷口。
這馬甲怒聲咆哮,拼命招架,但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緊隨伍長而來,長矛鏜鈀,不斷刺擊,這馬甲只得繼續后退。
他憋屈之極,吼聲連連,深感好漢難敵四手,惡虎敵不過群狼。
他滿臉橫肉,臉頰處頗有幾道傷口,顯然也是百戰之士,但面對對方戰陣,同樣鐵甲精銳戰士,又長短相合,長兵救短兵,長兵用老短兵救之,卻感覺沒有還手之力。
猛然他又往后蹦去,保持了安全的距離,他虎槍一挺,由左重重刺來,意圖刺傷伍長的屁股,后面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上前,鏜鈀手格擋,長矛手猛刺。
銳利的長矛吞吐著,猛然這韃子厲嘶,他右臉頰被一桿長矛帶過,一大塊血淋淋的皮肉都不見了,然后一桿長矛狠狠刺在他的腰眼上,馬甲瞬間哆嗦,似乎一下子全身都沒有了力氣。
身影閃過,伍長掠上前來,一刀狠狠劈下,就重重劈在這馬甲的脖子上,血雨噴灑,這馬甲的頭顱就重重飛滾出去。
左邊伍次又有兩個韃子沖到,一長兵一短兵,這邊的翼虎銃手打翻了那持刀盾的韃子馬甲,但另一馬甲持著長槍,已向伍長右邊重重刺來,意圖傷他持刀的右手。
伍長整個身子后仰,刺耳的摩擦聲音中,這馬甲的長槍從他盾牌上滑出去。
伍長一立身子,手中雁翅刀狠狠一砍,這馬甲刺來的長槍只剩一根棍棒,后面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又猛刺,這馬甲連連后退,左支右絀,猛然他慘叫,左肩上被刺了一矛,血流如注。
一個身影滾來,卻是隊長,狠狠一刀,就砍在他的右小腿上,這韃子沉重摔倒在地,大聲的慘叫。
又一個身影襲來,卻是伍長,沉重雁翅刀對他又劈又砍,鏜鈀手與兩個長矛手也上前對他猛刺。
血雨噴灑,不斷濺到各人臉上,盔甲上,讓他們成為血人,面前的鑲黃旗韃子嘶吼著,掙扎著,直到全身上下被刺砍成血人,白花花的腸子流了滿地為止。
張出敬的銳兵隊打得沖鋒來的二旗馬甲步甲節節敗退,他們一身精甲,防護力出眾,又兵種合理,配合巧妙,翼虎銃遠遠打,很多敵人未沖到眼前,就被他們火銃打翻在地。
他們隊列靈活,閃避容易,前方又有盾牌,敵人投來的標槍飛斧,射來的箭矢什么,都很容易被遮避開來。他們打出去的銃彈,敵人卻往往閃避不及。
他們整體配合,分工明確,相互支援,相互掩護,對面敵人卻往往單打獨斗,以多打少,以眾欺寡,加上精良的裝備,有效的防護,結果顯而易見。
當年戚家軍斬首幾萬,自身傷亡卻不到百人,他們面對的倭寇單兵搏斗能力并不差于韃子,所差的只是戰馬盔甲,還有與之相應的戰術。
楊河銳兵隊雖還未有當年戚家軍的戰場搏斗能力,但一身的鐵甲,強悍的萬人敵與翼虎銃,卻巧妙的彌補了這個差距。
五百多破陣而來的韃子,瞬間吃了一百四十四顆犀利彪悍的萬人敵,傷亡都不知有多少,接著殘余的步甲馬甲又在強悍的鴛鴦陣面前受挫,他們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無銳氣,很多人眼中第一次現出恐懼。
而在正面,楊大臣的長矛盾陣一樣打得面前的敵人節節敗退,他們的投彈手不斷往后方投擲萬人敵,炸得那邊的韃子鬼哭狼嚎。
翼虎銃也近距離的猛打,瘋狂沖來的韃子一個又一個被打翻在地,僥幸沖到眼前者,又要面對眾多的長矛叢林,正面一排,頭上攢刺的一排,他們長矛吞吐,就如噬血猙獰的野獸一般。
眾甲兵是人不是神,可能躲過一兩桿長矛,但躲不過三四桿甚至五六桿長矛從不同方向刺來。就算躲過長矛的攢刺,面前還有強悍的方盾手,持著大刀對他們又劈又砍。
就有一個悍勇的撥什庫沖到近前,被幾桿長矛刺得全身血淋淋的,到了盾陣的前面,實在是喘息未定,然后兩個方盾兵抓住機會,一個對他拼命砍,一個雁翅刀對他拼命刺。
這撥什庫嚎叫著,無力的承受著,大蓬鮮血從他身上飛灑出來,落在對方盾兵的鐵面罩上,盔甲上,斗篷上。
他們再也無力進攻,殘余的人哆嗦著,猶豫著,甚至很多人連滾帶爬,面無人色的后退。
看他們樣子,楊大臣臉上露出笑容,他臉色一沉,喝道:“銃手上前!”
長矛盾陣后的兩排銃兵急急越過前方的長矛手與方盾手,沖到大陣的最前面,手中的火銃,就是對著前方麻木的敵人。
“射擊!”一陣爆響,聲嘶力竭的韃子慘叫。
“射擊!”第二排銃手越過前排,又對眼前的韃子扣動板機,銃聲震耳欲聾,慘叫聲驚天動地。
“長矛盾陣,如墻而進!”楊大臣嘶聲咆哮。
方盾手長矛手又上前,將銃兵保護在后面,他們列成盾墻,長矛兩排探出,結陣挺槍前進。
“吼——吼——吼——”他們有節奏的吼著,矛盾相合,密密方盾列成直線,探出的長矛又有若兩排森寒的獠牙,他們整齊前進,氣勢洶洶,無人可以阻擋!
蹄聲有若驚雷,近百騎明軍驍騎又狂奔過來,明安達禮剛掙扎爬起,十數根長矛又凌厲投射過來。
明安達禮右肩膀處本就被兩桿長矛刺穿,他摔落馬下,搖搖晃晃掙扎爬起,哪里閃避得開這覆蓋范圍非常廣的十幾桿長矛?
“噗哧噗哧”利器刺透身體的滲人聲音不斷,明安達禮身上不斷騰出血霧,一桿桿長矛射穿他的身體,銳利森嚴的帶血矛頭,盡從他的盔甲后面透出。
明安達禮轟然倒地,他口中噴著鮮血,極力扭頭往鄂碩那邊看過去,心中深深的不明白,為什么?
崇禎十五年十二月初九日,八旗蒙古正白旗甲喇章京明安達禮被新安軍斬殺當場。
明安達禮屢有功,曾與明總兵白廣恩、張登科等戰螺山,又與巴牙喇纛章京鰲拜共擊明總督范志完,后擢禮部參政,兵部侍郎等,兼蒙古梅勒額真。
但在這里,他身上中了七八桿的長矛,默無聲息的死在沭河邊的河岸雪地上。
在他身旁不遠,雪地上一具具形狀各異的鑲黃旗馬甲尸體,特別離他尸體不遠的雪地上,那監督的鑲黃旗牛錄章京全身上下有如刺猬,盡是透體而出的銳利長矛。
一桿鋒利的鉤鐮槍更插在他的心口位置,槍尖一直沒到鉤鐮處為止。
牛錄章京嘴邊盔甲上滿是噴涌而出的鮮血,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死不瞑目。
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敢理解,為什么正白旗巴牙喇章京鄂碩不來救自己,為什么?
楊河目光從左翼收回,帶著一些沉痛與欣慰,他眺望各方,內心急促跳動起來,他感覺不但勝利在望,更看到重挫敵人的希望。
身旁張出恭也看出來,正面軍陣打得韃子潰不成軍,左翼敗敵只在一線,右翼那邊,已無牽制的敵賊,新安軍騎兵隊更可以牽制纏住他們的巴牙喇精騎。
他急道:“相公,正是時機!”
楊河平緩有些激動的心情,命令道:“傳令,讓九總的林光官出城接應,突擊隊增援到左翼。擲彈隊從右翼突擊,兩總甲等軍跟上包抄!”
他一握拳,狠狠說道:“將他們合圍!”
“鄂碩大人,為什么?”
五十騎精銳的滿洲正白旗巴牙喇肅立,一身銀光粼粼的重甲,甲片皆以鑌鐵打制,重疊如鱗,騎在馬上若一個個鐵人似的。各人身后還皆有斜尖如火的火炎旗,旗幟舞動,就是在寒風中獵獵聲響。
他們手中都提著虎槍或八旗長槍,個個彪悍魁梧,充滿血腥的煞氣殺氣。胯下馬匹也皆驃壯,這樣才能馱得動他們沉重軀體,重量高達七十多斤的盔甲。
他們靜默的看著一個個鑲黃旗馬甲被圍攻而死,明安達禮等人一個個死去。
但一個巴牙喇終于還是忍不住詢問身旁的鄂碩,隊伍中的巴牙喇一樣不明白,唯有同樣一身重甲,盔管雕翎獺尾,背后二尺飛虎狐尾旗的葛布什賢營戰士科爾昆冷然不語。
“為什么?”鄂碩眺望四周形勢,猛然爆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因為陳泰已經敗了,他被眼前的南蠻打敗了!看看左翼與前方,多少勇士死去?再死一個甲喇章京與牛錄章京又算什么?”
他陰惻惻道:“我等回去,都要受責罰。要免責難,唯有立大功,力挽狂瀾,也為大清消除隱患!”
他手一指,直指楊河中軍那邊:“唯有斬將奪旗,取敵酋首級方是大功!”
他冷笑道:“與小卒糾纏只是浪費戰力,明安達禮死得好,拖住他們很多精騎,我們直取中軍,斬下那楊練總的人頭,殺!”
他看得清楚,明軍右翼動了,但大陣行動緩慢,沒有理會的價值。而在右翼側邊處,似乎一些散兵三三兩兩沖上,也不知那楊練總怎么想的,沒有陣列的散兵沖到前面,這不是招打嗎?
也正好,沖開這些散兵隊伍,造成混亂,讓余下的百騎明軍不好攔截側擊。他們直沖而下,沖入他們中軍,斬將奪旗,力挽狂瀾,為大清國消除隱患!
鄂碩一提韁繩,“唏律律——”他胯下戰馬前蹄高高揚起,接著轟轟的一馬當先,提著虎槍,就沖了出去。
科爾昆第二沖了出去,很快與鄂碩并轡而行,他手中同樣提著虎槍,冷然的眼中閃著熱切。
與鄂碩一樣,此戰死多少人他并不關心,那楊練總才是大清未來的勁敵對手,只要能斬下那楊練總的頭顱,一切勇士流的血都是值得的。
余者巴牙喇一樣策馬沖出,他們鐵蹄轟隆,很快以鄂碩、科爾昆二人為核心,形成一個犀利的鋒矢陣。
他們策馬奔騰,一個個虎槍長槍提到腰間緊鎖,人馬合一,勢不可擋,就往楊河的中軍大陣奔去。
他們鐵蹄踐踏著雪花,蹄聲響徹如雷,他們個個信心十足,鐵蹄所向,無堅不摧,無人可以阻擋他們腳步!
而在戰場之外,錢三娘百騎肅立,看鑲黃旗韃子一個個被劉致卿、裴珀川、凌戰云等人殺死,那些白甲卻仍然不動。
正覺奇怪,忽然萬叔叫道:“那些白甲兵往中軍去了。”
錢三娘大驚看去,隨后喜道:“他們對著擲彈隊的好漢沖去,也不知怎么想的,待他們被炸個人仰馬翻,我們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