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濤陰晴不定的臉色,江逸塵似乎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問:“肖爺,姓蔣的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你?”
蔣星輝一聽,額頭又蒙了一層細汗,心里正盤算如何脫身,卻聽到肖濤冷冰冰的聲音:“他要阻止潘師兄借文物。”
聞言,江逸塵勃然大怒,他的心思已經放在那枚特殊的玉印章上面了,蔣星輝要阻止借文物,這分明是要動他的奶酪啊。
“姓蔣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江逸塵怒喝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暴突,眼中閃爍著殺意,殺氣騰騰的向蔣星輝走去。
“江少,你別亂來,這里可是山陽。”蔣星輝驚慌的叫喊,不住向后面縮。
“我不在乎。”江逸塵哼了一聲。
如果蔣星輝是江湖中人,江逸塵早就出手了,根本不會多講一句廢話。無奈蔣星輝是普通人一個,按照江湖的規矩,他是不能直接出手的,普通人如果挨他一擊,這還有命?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舉止,你知道他是誰?他可是蔣市長的兒子,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保證你離不開山陽。”張秘書見江逸塵來者不善,連忙出來護住蔣星輝。
“市長的兒子?”
聞言,江逸塵倒是冷靜了幾分,沒之前那么沖動了。
江逸塵可不是畏懼什么市長,相反他了解官場上的方方面面,知道蔣星輝的底細反而好辦多了,這種地方衙內全是欺軟怕硬的主,也怕被強硬的人抓到把柄,就算把柄只有那么一點點,衙內都會顧忌,因為這會影響到他們家人的進步。
“逸塵,不要動手。”肖濤出言警告。
蔣星輝有辦法阻止借文物,不代表肖濤沒有其他辦法來借,肖濤準備出動最后一張底牌了,也是肖濤最不愿意動的底牌,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動用了。
“肖爺請放心,我有分寸。”江逸塵應了聲,然后大刀金馬的坐到沙發上,點起一根煙,笑睞睞的看著蔣星輝。
蔣星輝被江逸塵看得心里發毛,不知江逸塵又想耍什么花樣,于是向張秘書打了個眼色,準備抽身開溜。
“蔣公子是吧,別急著走,你這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何必呢?”江逸塵皮笑肉不笑的道。
“江少,我們之間也沒什么虧欠,你還想怎樣?”蔣星輝忐忑不安的問。
“難道蔣公子有本事干涉博物館的事,原來蔣公子是市長的兒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山陽市市長蔣文豪就是令尊了。”江逸塵說著說著,就笑意盎然起來。
江逸塵雖然人在豐州,但因為豐州與林州相鄰,對于林州省乃至省會山陽市的高官人名,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再加上他經常在商場活動,接觸不少高官,林州省一把手即將退居二線這件事,他也是頗有關注,如今知道蔣星輝是蔣文豪的兒子,那就有文章可做了,因為蔣文豪正面臨進一步的可能,絕對不允許在這個關鍵出任何差錯。
“江少,你查我的家底干什么?”蔣星輝不知道江逸塵想干什么,立刻警惕起來,對于他的問題既不否認,也不正面回答。
“豐州福緣閣的事你還記得吧?”江逸塵嘿嘿一笑,又說道,“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是這風吹了出去,對蔣公子可沒什么好處。”
江逸塵的話已經是很露骨的威脅,張秘書按捺不住了,他陰著臉道:“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詞,山陽可不是你亂來的地方,只要我打一個電話,你會后悔莫及。”
“蔣公子,你說呢?”江逸塵只是笑著問蔣星輝,完全沒把張秘書的話放在心上,別說張秘書打一個電話,打一百個他也不在乎,普通官府根本奈何不了他。
“張叔叔,是這樣的......”蔣星輝還真怕張秘書打電話叫人來,連忙附到張秘書的耳邊說了幾句,張秘書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張秘書是蔣文豪的心腹,蔣星輝在豐州吃了癟,蔣文豪湊錢去撈人的事,正是張秘書親自匯款給江逸塵,因為事情是發生在豐州,事情自然不會傳到林州來。畢竟蔣家大少被人敲打三千萬,而蔣家只好乖乖就范,這事傳出去,很影響蔣家聲譽的。
所以,張秘書立刻擔心江逸塵把豐州的事傳出來,自己老板的對手多著呢,都是捕風捉影的高手,無論如何也要把江逸塵給穩住。
見到蔣星輝和張秘書的臉色陰晴不定,江逸塵就笑了笑,他也沒空再耍蔣星輝玩,就直接進入主題:“怎么樣,還要不要打電話啊?不打的話,我可是有話要說了。”
蔣星輝苦著臉道:“江少,你有話就說吧。”
江逸塵一指潘昌林,道:“潘院長是我的前輩,我這次是來林州,就是跟潘院長進行文物學術研究的。”
江逸塵這么一說,蔣星輝就明白了,江逸塵也是為借文物而來的,如果江逸塵借不到,他在豐州的那點屁事肯定在林州傳開來。
孰重孰輕,蔣星輝心里有底,他也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可不能為了報復肖濤,而影響他老子的進步,他就向張秘書打了個眼色。
張秘書早就等著蔣星輝的表態了,他知道江逸塵是個麻煩人物,江逸塵手中握著蔣星輝的把柄不說,還是一個讓馮效害怕的人,馮效是什么人,他這個市長大秘怎么會不知道?他親眼見過馮效的神奇手段,對他來說馮效已經是一個可怕的人,能讓馮效害怕的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
“吳館長......”張秘書意味深長的看了吳工華一看,然后重重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侯,吳工華再看不出張秘書的意思,他也不用再當博物館的館長了,雖然說又要出爾反爾,但是他不得不向潘昌林陪笑道:“潘院長,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們這就下去把文物裝上車吧,我親自來押送。”
潘昌林雖然惱火吳工華,但是大局為重,他也得壓下火氣,先把文物借到手再說。
“肖爺,我們走吧。”江逸塵在肖濤前面還是不敢擺譜的,不過他內心卻是十分得意,他一上來就立了一功,那枚玉印章就算是坐實了。
肖濤點點頭,就領著大伙走了。
館長的辦公室只剩下蔣星輝和張秘書,兩個人像斗敗了的公雞,沒精打彩的呆在沙發上。
“小輝啊,那個肖濤究竟是什么來路?姓江的似乎很怕他。”張秘書開口問。
“我查過肖濤,只不過是交大的學生,沒什么背景,我也不知道江逸塵為什么對他恭恭敬敬的。”蔣星輝咬著牙,一張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我看你還是別跟肖濤過不去了,肖濤好象是岳和那邊的人,又有姓江的跟隨,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你跟他又沒有深仇大恨,我看就算了吧。”張秘書道。
“姓江的不是山陽這邊的人,我是拿他沒辦法,但姓肖的還要在山陽混,來日方長呢,我要慢慢拿捏他。”蔣星輝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道仇恨。
張秘書見蔣星輝仍不肯罷手,只好搖搖頭,長嘆了一聲。
吳工華親自下來督促,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自然不敢怠慢,肖濤選中的三件文物,元朝的蓮花銀杯,宋代的翡翠白菜,明代的玉扁壺,很快從展示柜里取了出來。
工作人員把那三件文物檢查一遍,確認無誤之后,就分別放在一個防震的盒子里,送上了押運車,吳工華親自押送去學校。
肖濤等人也隨之離開市博物館,要趕著回學校接手文物。
一行人只有江逸塵開著一輛奔馳,不過大伙也顧不了那么多,全部塞入車子里了事,反正這輛奔馳的空間也不小,后排也能勉強坐下三個人。
江逸塵開動車子之后,潘昌林才開口問:“逸塵,剛才不方便問你,可現在你要跟大家說說了,你跟省長談得怎么了?”
肖濤、林云青和郭子明也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江逸塵,三件普通的文物法器是落實了,但最關鍵的國寶四龍玉尊還沒著落,他們都是心急如燎的。
“省長只是給我朋友的面子,才答應出來吃頓飯的,他不認識我,我也沒機會跟他談,后來臨散席我才旁敲側擊了一下,他一口就拒絕了。”江逸塵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眾人陷入了沉默,車子里很長一段時間也沒人說話。
“肖爺,你確定四龍玉尊是超極品法器?”潘昌林打破沉默,當時他也在現場鑒定四龍玉尊,可他怎么也感覺不到四龍玉尊的氣場,對四龍玉尊是不是法器仍然帶有疑惑。
“我確定,雖然四龍玉尊表面上毫無氣場,但是我在鑒定的時侯,發現了四龍玉尊被封印的痕跡,同時我也從四龍玉尊的內膽嗅到了一絲很淡的熏煙味,我認為四龍玉尊最原始的用途是祭祀,而不是一件飲器。”肖濤道。
“祭祀之力!”
眾人立刻驚呼起來,五個人都是秘境中人,對法器都是頗有研究的,尤其對法器所擁有的氣場,更是有敏銳的判斷。
所以,當肖濤說出四龍玉尊是祭祀器物,他們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四龍玉尊擁有祭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