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秘境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百日之期

重魂之穴!

聞言,肖濤的瞳孔急驟一縮,重魂之穴就是墓穴還葬著另一個人,而且是垂直下葬的,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兩個死人的氣場疊加在一起,這是大兇之穴!

墓葬之地只能葬一個人,如果下面還葬著一個人,無論那塊墓地風水有多好,傾刻之間就會變成陰煞兇地,重魂是風水大忌,禍及后代。

“許家子孫,現已知曉,爾等離去,莫擾紅塵。”

肖濤的眼中散出冷冷的光芒,死死注視著許啟博,所說的話都是比較深奧,詞語簡練,氣勢非凡,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都是蒼勁有力的,仿如天上的暗雷悶響。

“家不成家,穴不成穴,吾魂不歸,寄于子孫。”

許啟博的眸子卻是暗暗淡淡,沒有一絲生氣,仿佛一雙死人眼,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冰冰冷冷、陰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悚。

“不肯走?那不行,我先送你走。”

肖濤的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取出七赤銅錢,手指向銅錢身上一點,七赤銅錢頓時散淡淡的黃芒,再一指許啟博,喝道:“至陽化陰,疾!”

喝聲一出,肖濤的靈識崩出去,引許啟博體內的珍珠粉陽氣,隨即周邊氣場大亂,林澤軍等人頓時感到空氣中的溫度驟起驟落,時高時低,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驚駭萬分。

許啟博的神色變得猙獰,看起來有些扭曲,仿佛被無形的氣壓夾住了一樣。

“吾去不安,百日為期!”

許啟博突然凄厲的叫了一聲,隨后雙眼一翻,重重倒在沙上,不省人事了。

肖濤回手一引,取消秘術,七赤銅錢的黃芒隨之消失,氣場很快恢復了原狀。

肖濤長吁了一口氣,收起七赤銅錢,走過去把許啟博扶直身,分別在他的天靈、人中、擅中三大穴位點了一下,給他打了三道陽氣。

“肖......肖大師,我兒子怎么樣了?”許智民焦急的望著許啟博,巴巴結結的說著話,語氣盡是驚恐,而他旁邊的妻子早就花容失色,嘴巴一直在哆嗦,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林澤軍見過肖濤布風水陣時的神奇手段,此時也無法淡定了,剛才肖濤與許啟博的詭異對話,也把他嚇得不輕,而他的妻子早就軟癱在他在身邊,似乎被嚇暈過去了。

“沒事了,讓他休息一下,一會就醒。”肖濤放下許啟博,神色凝重的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啜了幾口,然后深深的看著許智民,道:“你們只有一百天的時間重新整理祖墳,如果在百日之內沒有整理好,輕則你兒子不保,重則整個家族都會大難臨頭。不過,你們家的祖墳唯有你奶奶這一邊出問題,相信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把山墳弄好。”

許智民臉色煞白,顯然被剛才的詭異現象嚇得不輕,他定了定神,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肖大師是神人,我還是希望肖大師親自出馬,幫我們許家化解這場厄難。”

“我說過了,我有要事要辦,短期之內離不開山陽。”肖濤搖搖頭,又端起茶杯說道,“你要是等我親自過來,那時間就倉促了,恐怕會誤事。你還是按我的方法另請高人,早日解決祖墳的問題,你們也好早日安心。”

許智民無奈的道:“只好如此了。”

這時,許啟博悠悠醒了,睜開眼睛之后,妖嬈之色全無,明亮的眸子卻充滿了疑惑,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問:“爸,媽,我這是在那?”

楊翠冰愛子心切,急忙撲了過去,把許啟博緊緊抱在懷里,嗚咽得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啟博......”

“表姑和表姑夫?”許啟博看到了林澤軍夫婦,又看了看四周,就有些恍然了,但是他仍然不解:“這不是表姑家嗎?我們怎么來這里了?”

肖濤笑呵呵的問:“你之前在干什么?”

“我在家睡覺啊,怎么睡醒就到這里了?”許啟博撓了撓腦袋,見到其他人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他,不禁疑問頓生,難道我臉上有花?

許啟博看到茶幾上的小鏡子,就順手拿起來照一下,看看自己的臉上是否真的有花?不照則已,一照大驚,他騰的一下掙脫母親的懷抱,惱怒的問:“誰給我化妝了?像人妖似的,我怎么出去見人啊?”

說完,卻沒人回應,許啟博見眾人的神色古怪,不禁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僵住了,隨后變得勃然大怒:“誰給我穿的裙子,爸、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啟博,不是我們幫你穿的,是......”楊翠冰急忙解釋,卻被許智民打斷了,許智民道,“翠冰,先讓啟博去換件衣服,洗把臉。”

“啟博,來,到我房間,先換上我的衣服再說。”林澤軍連忙起身,摟著許啟博的肩膀往房間里走,許啟博走路的聲音很大,似乎怒氣未消。

望著許啟博的身形消失在房間門口,許智民才轉過身,坐近肖濤的身邊,露出掩蓋不住的憂愁,說道:“肖大師,我還有幾個疑問。”

肖濤知道許智民想問什么,也就不等他問,直接給他說解一下:“啟博只是暫時恢復原狀,時限就是一百天,所以你要在百日之內,處理好祖墳。關于你奶奶的祖墳情況很不樂觀,墓穴的下面還葬著別的人,風水上叫重魂之穴,是大兇之地,處理不好會禍及子孫。”

聞言,許智民猛的站起來,眸子閃爍憤怒的光芒,咬牙切齒的道:“馮效,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竟敢害我許家,我跟你誓不兩立。”

肖濤很理解許智民的憤怒,他遷移奶奶的陰宅是馮效親自來堪輿,沒想到馮效居然點了一個重魂之穴,確實把許家給害慘了。

因為租房子的事,肖濤與馮效有接觸過,當時肖濤就察覺馮效身上有的秘法氣息,而且修為不低,正是貨真假實的玄門中人,絕對不是騙子。

只是肖濤不大明白,既然馮效是廣云有名的風水師,他又怎么會點一個大兇之地呢?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生馮效身上,除非另有陰謀,要故意坑害許家。但是,這需要多大的怨仇啊,這是要致許家上下滅門的手段,就算有殺父之仇也不是這么相報的。

于是,肖濤就問:“許先生,你們許家可有仇人?是血海深仇的那一種。”

“我們許家在廣云也算有頭有臉,無論經商從政都對得起良心,雖然商場上和政場上是有些人對我們許家不滿......”許智民沉吟一下,隨后又說道:“至于仇人,沒有,我肯定沒有,我們許家家族的規矩很嚴,族中大多數人都安份守已,就除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在學校爭強好勝,老是跟人家打架,但這也不至于跟人家結下血海深仇吧?”

頓了頓,許智民面色凝重了起來,他道:“不行,回頭我要查一查,看看啟博在學校得罪了那些人。”

肖濤一擺手,道:“我看不必查,啟博正值年少氣盛,可能還處叛逆期,爭強好勝是構不成血海深仇的。我打個比方,啟博把人家打傷了,人家有怒氣,就會回頭找他本人報仇出氣,絕對不會想出這么陰毒的法子來滅你們全家,這只有血海深仇的人才會這么干的。”

許智民露出茫然的神色,搖搖頭道:“那我實在想不出是誰了,反正我奶奶的陰宅是馮效一手包辦的,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開干系,他別想在廣云立足了。”

肖濤對這馮效的事興致不大,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對許家構成了傷害,至于許家怎么報復他,他又是什么下場,這都與肖濤無關。

肖濤心里始終有一個大大的疑問,重魂之地,不得安生,祖墳建在這種大兇之地上面,必定禍及子孫,輕則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重則招來橫禍、家族滅亡。

許家的祖墳遷到大兇之地,按道理會在百日之后,許家就會飛來橫禍,噩運連連,但是時間過去了三年,許家才有一個子孫出問題,而其他人還是相安無事,這個奇怪的現象讓肖濤感到十分迷惑,莫非許家的祖墳還另有隱情?

但這未嘗是一件好事,有了許啟博這個庇蔭反饋的警示,許家肯定會把祖墳重新遷走,規避劫難,也不會鬧出人命,也算某種功德吧。

肖濤和許智民又聊了二十多分鐘,房間門打開了,林澤軍陪著許啟博出來,許啟博臉上的濃妝已經洗去,身上的裙子不見了,換上了林澤軍的衣服,只是許啟博有些沮喪,看樣子林澤軍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他還處于難以接受的狀態。

“好了,我該做的做完了,我也該走了。”肖濤說著,就站了起來,旁邊的許智民也猛地跟著起來,一把拉著肖濤的胳膊,誠懇的說道:“肖大師,請等等,你幫了我的大忙,至少也要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頓飯吧。”

“我看這頓飯就在家里吃吧,我親自下廚,準保大酒店的菜肴都沒有我的水平。”林澤軍也過來挽留肖濤,許智民夫婦立刻贊同林澤軍的決定,許啟博的身體剛剛恢復,他們也想讓自己的兒子多休息一下,不要到處走動。

肖濤見到林澤軍的眼中閃爍著異常的光芒,知他還有事相求,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