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可真?”君白眉已喝道。※%,
唐劫道:“我是親眼見它如何脫困的,其實此獠當年之死并非傳聞,只是還留下了一縷元神,不知何故被鎮壓在無極宮中萬載卻未消滅。”
君白眉一震:“也就是說,他只有元神是金仙,其他都不是?”
“沒錯,這就是為什么他不食仙臺的緣故,因為地仙太難消化。一旦吞噬一個,他需要好一些時間才能吸收盡。我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逃掉的。可在這里,他若吸收了地仙,定會為你們察覺。正因此他要先從紫府開始,待他將這些紫府盡數吸收,實力再度提升后,自然會從地仙下手。那時你們為他詭計所騙,只知逃亡,自然難辨真假。等到后面差距有異時,也已經晚了。”
“閉嘴!”原始天魔氣得大吼。
只是任他怎么喊,唐劫的聲音卻依舊穩定傳來,極具穿透性的送進每個人的耳中。
不僅如此,唐劫更是冷笑道:“連我的位置都找不到,連我的聲音都斷不了,可見這位天魔大人的本質有多虛了。依仗那一點金仙元神,他對紫府是無敵的,對地仙也是恐怖的,但是對四位真仙,恐怕就無任何優勢可言了。四位大人還要堅持逃跑嗎?”
君白眉等人已然停下,看原始天魔的眼神充滿不善與躍躍欲試。
唐劫說得沒錯,這個原始天魔的確有問題。
別的不說,單是他以惑心之法,誘騙一批修者吸收魔氣,被其轉化,就證明他其實力有未逮,所以才以詭計輔之。
只是自己被他氣勢所震,失了膽氣,再加上魔頭素來喜怒無常,做事不可以常理度之,因此竟沒有察覺。
這刻眼看眾人圍上,原始天魔也知麻煩了。
他嘿嘿一笑:“想對付老夫,哼,癡心做夢,給我上!”
他手一揮,先前控制的那一群魔修已是齊齊撲了過去,自己竟是趁機退了。
這一下徹底暴露了他外強中干的本質,也證實了唐劫所言非虛。
眾修大怒急追,卻被那群魔修纏住。
這些被他魔化控制的修者都是紫府,論實力是遠比不上君白眉等人的,但畢竟在不久前還都是他們的親人。如今一起沖上,眾修不忍下手,一時竟甩不開。
那邊原始天魔已經憤怒叫道:“臭小子,我記住你了,若讓老夫知道你是誰,定要將轉化成魔,為我之奴,日日臨辱!”
“在下鴻千里,恭候天魔大駕!”唐劫毫不羞愧的冒用了火天尊的名諱。
“鴻千里是吧?我記住你了!”原始天魔咆哮著遠遠飛去。
“休走!”君白眉四人已是依仗實力全速追擊,反正大家都是要往出處飛,只是這追逃之勢卻顛倒了一下。
眼看著眾人越戰越遠,虛空之處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唐劫與許妙然。
隨著他的出現,那原本風起云涌的大陣崩潰之勢,竟然減弱了許多。
原來這大陣崩潰一事,竟然是唐劫搞出來的。
仙帝證道之所乃是緩緩融入迷羅天蹤陣,其力在徐而不在疾,兩相融合的過程中,的確會發生震蕩,摧毀,崩塌,卻遠沒有那么暴烈,是唐劫利用自己對迷羅天蹤陣的熟知,故意攪動風云,惑亂萬象,從而可以藏匿自己。否則以大羅金仙的感知能力,他又如何藏得了自身。
這刻人既出現,這邊亂象漸穩,不過在唐劫推動下,依然凝聚成浩大氣勢一路前推,逼迫那些人趕快離開,也好給自己逃逸機會。
這刻看了那消失的身影一眼,唐劫低哼一聲:“這魔頭,當真詭詐得厲害,我看那群人早晚得被他坑死幾個。”
“夫君為何如此說?”許妙然不解。
唐劫冷笑:“原始天魔雖然不復金仙實力,但是僅憑金仙元神就已足夠恐怖。真要拼起來,縱然不敵也能殺幾個再走,絕不至于象現在這般,打都不打直接就跑。他先前故意示敵以強,為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被我戳破后,就故意示弱,只怕是想來個暴起殺人,多干掉幾個。”
許妙然也聽得愕然,感情這原始天魔從頭到尾就沒干過一件真事,沒說過一句真話。
“到是有些象你。”想了想,許妙然道。
唐劫當時就怒了:“我有這么卑鄙嗎?”
許妙然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唐劫想想,嘆息道:“好吧,我承認我有時是不擇手段了些,那時不也是實力不濟嘛。”
“那我們現在怎么做?”許妙然又問。
唐劫嘿嘿一笑,眼中突然殺機一閃:“還用問嗎?四大真仙十六地仙都去追原始天魔了,剩下一批紫府在相互殘殺。咱們要不趁機漁利,豈不錯失了大好機會?走,咱們卻干了那些家伙,搶他們的寶貝!”
說著已抓住許妙然的手向前飛去。
許妙然再忍禁不住掩嘴而笑:“現在實力濟了,卻依舊是有心不擇手段呢。”
唐劫仰天打了個哈哈,只當未聞,直接將許妙然塞回圖中。
以他現在的速度,要追趕上那批爭斗中的紫府,當真是再輕松不過。
咫尺天涯發動下,目至人至,其遁如光,轉瞬間已出現在那群修者戰場上。
唐劫身形一晃,已出現在一名被轉化的魔修身邊,一指點出。
隨著這一指擊出,那魔修就覺得一股死亡危機已罩在自己頭上。心知不好,大喝一聲已在身上層層疊疊的加上了諸多防護法罩。唐劫這一指卻視若無物,就這般轟隆隆一路破將過來,指尖碰觸處,法罩紛紛碎裂。直至一指點在那魔修眉心處,指尖迸出一片巨大光華,在那魔修腦際展放,那魔修只覺得眼前一亮,便徹底迷失在這無邊無際的光明中。
在其他人眼中看來,那魔修卻是被唐劫一指擊殺,整個消融。
這一指神通,看似無名簡單,其實卻是唐劫修習玄黃真解,囊括百家,包羅萬象后提升自身所致,其一舉手一投足皆大莫大威力,隱然間已有宗師之像,才能于輕描淡寫間使用出如此凌厲而驚人的攻擊。
也就是說,唐劫已經開始從有形之法向無形之法轉變了。
這刻一指擊殺一名紫府,就連唐劫自己都大感滿意,身形一轉,已是又飛到另一名魔修身邊,信手一掌拍去,動作舉重若輕,卻帶著開山劈海的恐怖威力。那魔修回拳以對,拳掌相交,就見那魔修的拳頭先是頓了頓,隨后竟嘩的如風沙般散開,從手一直蔓延到肘部,再蔓延到肩部,整支手臂在唐劫這一掌下,竟如風干了一般,化沙碎去。原來這一掌竟還凝聚了唐劫的一絲時間之力。
舉手投足間,輕易擊殺兩名紫府修者,唐劫豪情大震,已是哈哈向著又一名魔修殺去。
他的本意是殺戮魔修,對齊天星羅兩派的人是沒想動的。但這般做法卻激怒了兩派中人。這些魔修在之前還是他們的同門,有些人都是相處了千年的好友,就算化成魔修,也不忍下手。卻看著唐劫屠殺他們,心中怎能不怒,一個個已是同時朝著唐劫殺來。
唐劫或許是最能了解這種感情的,不過能夠了解不代表就能支持。他對兩派原本就沒好感,畢竟之前這兩派還在仙帝遺寶追殺他,既然現在他們還不肯放過自己,唐劫也便干脆不客氣,臉一沉道:“找死!”
“狂妄的家伙,難道你還以為能憑自己一人對付這里一百多人嗎?”一名修者大喝著打出一道紫色勁氣,與此同時其他修者,甚至包括那些魔修也對著唐劫各祭寶貝。剛剛還打得死去活來的兩幫人竟在這刻聯合起來,虛空中一時寶光四起,諸般奇物紛紛登場,朝著唐劫落將下來。
唐劫看得郁悶無已:“我就這么招人恨嗎?”
說話的同時,身形一閃卻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齊愕,不知唐劫去了哪兒。
卻見遠處一片光華升起,這才發現唐劫不知怎的竟已遁到極遠的地方。不僅如此,還帶著一名修者離開,正與那修者搏殺。
眾人大驚,一起追去。
就見遠方唐劫手起刀光,亮起一片金光,那修者也是出竅期的修者,全力封擋,也不知唐劫用的是何手段,竟是一擊便將那修者斬成兩斷。巨大的力量爆發,瞬間將那修者震碎,死得沒法再死了。接著再一拍,卻是連尸體都不見,已是收入圖中——先前的魔修全身魔氣,收入圖中會污了小世界。此刻殺的卻是正派修者,正宜滋補天地,彌補過去百年來消耗之費。
待做好這些,那群人已又追了過來。唐劫哈哈一笑,如法炮制,直接抓了一名修者離開,運用帝刃摧枯拉朽般直接殺死,隨后再換一人。
利用自己鬼魅般的速度,不斷制造一對一的局面,唐劫肆意獵殺著這群修者。
要知道這可還是非合體下的狀態,從未有一刻,唐劫如現在般猖狂,隨意,同時面對數十倍于己的對手,卻來去自如,瀟灑隨意。
這一切皆托了咫尺天涯的功勞,若無此法,他就只能憑借自身力量硬戰這群修者了。要知道這群修者原本有二百多人。被原始天魔屠戮一番后,也還有一百三四十人。
如此多的人聯合起來就算是一位地仙也不敢言勝。他們的一次聯手合擊的威力,就足以讓天地變色,日月無光,若是放在云天瀾未突破時的棲霞界,更是可以橫掃全界。
但現在利用咫尺天涯,唐劫避開了與對方硬碰硬,不斷制造落單的機會。帝刃破甲,神通殺敵,就算是出竅修者也不過能擋他十招,化神以下更是一擊必殺。
每殺一人,便奪其兵,收其袋,魔修棄之不理,正修丟入圖中。
這其中有些是唐劫擊殺的,也有些是原始天魔擊殺后被同門帶走的,反正不管是誰殺,只要是死人唐劫就統統都丟進圖中。這些人由于修為太過深厚的緣故,就算歸墟天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還需要一段時間,便給了唐劫機會。
人也好,寶也罷,他都要!
于是山河社稷圖內,何沖許妙然等人便仰著頭,看一具又一具的紫府尸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