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何長安他們一路向內進發,越往里走,那些守衛的金甲武士與傀儡獸就越多。!ybdu!
這些金甲武士實力雖然不強,但那打不死的身體卻著實讓人頭疼。再加上各種傀儡獸先后出現,即便是以天神獸煉兩派的實力也頗感頭痛。
好在他們最終還是來到了中央大殿前。
這是一座高近百丈的大殿,建筑雄偉而占地廣袤,整個門庭被放大到極致,仿佛是用來供巨人進出的。
殿門的兩側是兩只巨大的怪獸雕像,一為梼杌,一為獬豸,皆為上古傳說中的神獸。
在大殿外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能量光華,意味著它處在某個能量光罩的保護下。
傲翅虎隨手抓起一名獸化武者擲去,就見那人在哀號中撞上光罩,隨后就聽茲啦一聲響,大殿上已泛起一片紫色電芒,正劈在那獸化武者身上,那獸化武者連嚎叫都未發出一聲便化成飛灰。
眾人的臉色同時難看起來。
何長安道:“應當是紫羅天罡陣,一個具有極強的反擊能力的守護陣法。”
唐劫吃驚地看了何長安一眼:“原來天王也懂陣法。”
何長安說得沒錯,這的確就是紫羅天罡陣,一種上古守護陣法,沒想到何長安竟還有這種眼力。
何長安淡淡回答:“算不上懂,只不過活得年歲長了,多少也會見得多些。真要說到破陣,還是需要專精于此道的名家們的。”
說著已回頭望向虛明月。
凌天啟死后,這里的陣道大師又變成了虛明月。
在何長安的面前,虛明月卻是不敢擺架子,只能回道:“紫羅天罡陣凌厲無匹,又是上古大陣,在下也了解有限。好在王庭破碎再加上萬年消磨,其實對這紫極天罡陣也有頗大影響。剛才此陣發動時,觀其表現,顯然已有多處破損。只需找到關鍵節點,當可一擊功成。只是如此一來,需要諸位配合我才是。”
“破陣你主持,自我以下,皆聽你指揮。”何長安淡淡道。
“是。”虛明月也不客氣,徑直指揮起來。她的破陣方法很簡單,就是派人出手輪流攻擊此陣,引動反擊,虛明月趁機觀察,找尋其中的薄弱點,一舉健功。
此法遠算不上最好的,卻算得上最穩妥的。
這刻她正在安排,就聽遠方一個人聲驟然響起:“喂,等等我啊!”
回頭望去,只見金玉堂飛一般的跑過來,身后還跟著那老管家和他的那群仆人,也不知他是怎么把這些人重新聚集起來的。
這刻看到何長安他們,金玉堂興奮的沖過來,他這邊高興,何長安南凝江等人的臉色卻同時精彩起來。
其實他們之間前就發現過金玉堂一次,只不過誰也不想和這無能紈绔的家伙在一起,所以就主動避開,就連傲翅虎發現金玉堂后,都是默默轉身走掉。
沒想到就這樣還是沒能躲過他,這個混帳小子竟是自己跑到了中央大殿這里。他雖然沒什么本事,他爹爹留給他的班底到是當真強得很,輕而易舉的就殺遍花園,找到少爺。
這刻看到是金玉堂,何長安哼了一聲:“站在一旁,莫要聒噪。”
金玉堂滯了滯。
他對何長安還是有幾分懼意的,見何長安這么說,找到自己人的興奮勁兒便少了幾分,聲音也低了許多,自顧自走進人群,卻是一個個打著招呼過來:“嘿,你好啊。”
來到唐劫身邊,更是摟住他肩膀低聲道:“找到什么好寶貝了?”
唐劫搖搖頭:“到處都是妖鬼和傀儡獸,哪里有什么寶貝。”
金玉堂故做神秘的嘿嘿一笑:“我到是得了件寶貝。”
說著從芥子袋中取出一物,卻是一只傀儡獸的晶核。
只是這晶核比唐劫之前得到的都大得多,銀光流轉,一看可知非是凡物,估計是某個boss級的傀儡獸給的。
這種東西金玉堂肯定是打不過的,多半是他那老管家干的。
唐劫也只能點點頭道:“是件寶貝。”
上古傀儡術與今不同,以晶核而非法陣為關鍵,這樣一顆晶核,估計能造就至少一個五品傀儡,說是寶貝到也不為過。
金玉堂得意的笑。
正想再說,突然看到那大殿前的兩尊雕像。
眼前一亮,道:“你看那兩個?好象也是傀儡獸。”
唐劫低語:“恩,不過好象已經壞了,不要去碰它們,免得打擾幾位大人。”
這時候何長安玄鐘子等人已在虛明月的指揮下開始輪番攻擊大殿,引動紫色電華,不斷閃避,同時虛明月也在打出一道道陣紋,一邊影響這大陣的運作,一邊尋找著大陣的薄弱點。
金玉堂閑著沒事,便道:“我就上去看看。”
已是自顧自走了上去,來到那名為梼杌的雕像前,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摸摸,怎么看都是傀儡獸,只是不知何故停滯不動了。
那一刻金玉堂腦中突發奇想,心想這傀儡獸或許已是年久失修,但里面的晶核卻未必壞掉。自己若去掏了出來,豈非又發了筆財?
他想到就做,伸出手便向那梼杌的嘴里摸去,一邊摸一邊還在嘀咕:“哪兒呢?在哪兒呢?”
他摸的起勁,漸漸將整支手臂都伸了進去,全沒注意到那梼杌的眼睛忽然動了動。
他拼命地掏啊掏,幾乎將整個腦袋都要探進去了。
梼杌的一雙大眼再度動了動,這一次,它動的幅度有些大,所有人好象都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就見梼杌的身上一股氣流正在蔓延看來,仿佛風一般向著四周席卷。
那梼杌的臉更是動了動,大眼瞅向下方,看著這個在自己嘴里掏啊掏的混蛋,口中已是發出咯咯的聲響。
金玉堂終于意識到一絲不對。
他將腦袋探出來,看向上方,正與梼杌四目相對。
那一刻,他看到梼杌冰冷的眼神閃爍的紅光。
金玉堂艱難的咽了一下唾沫:“我的……媽呀。”
此時他的一只手臂甚至還在梼杌的口中。
梼杌的嘴巴已然大張,就在要合攏的剎那,一道身影驟然沖出,抱著金玉堂猛地向前一撲,正是老管家。
與此同時,那梼杌的大嘴也轟的合上,發出一聲劇烈聲響。
下一刻梼杌已仰頭大叫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伴隨著著吼聲,對面的獬豸也突然動了動,雙眼放出亮華。
這兩個大家伙一動,整個中央大殿都轟的震動了一下,紫羅天罡陣不弱反強,放出前所未有的毫光,在一瞬間射出無數電華,劈得何長安等人也連連閃避。
“金玉堂!你他娘的在干什么?”傲翅虎幾乎要瘋掉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出現這種事。
這個白癡,竟然把本已壞掉的兩個最強的傀儡獸給喚醒了。
是的,喚醒!
這兩只傀儡獸與別的不同,它們不完全是傀儡獸,內中還有妖魂。
擁有妖魂的傀儡獸雖然強大,但是也因此受時間的影響更大。萬年的時光讓妖魂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輕易不會再蘇醒。
正因此,何長安等人都不去理它們,而是選擇先打開大殿,如果能找到控制這兩具傀儡獸的方法,非但少了一場大戰,更可以得到兩具強大的傀儡獸。
沒想到金玉堂卻上來就把事給辦砸了。
這刻兩只傀儡獸一蘇醒,立時掀起驚天動地的陣容,僅聽其吼聲即可知絕非一般存在。
那梼杌這刻四蹄一踏,一股火焰已從它腳下蔓延開來,向著眾人卷去,與此同時,獬豸的頭一低,頭頂獨角上亮起一片雷電光華,劈向眾人。
這兩獸剛一出手,就是大威力法術,完全超越了一個傀儡獸應有的表現,仿佛大家面對的不是傀儡而是兩只上古大妖。
“小心!”唐劫大聲喊著,人卻向后退去。
他一眼就看出這兩只傀儡獸實力非凡,雖非真正的神獸,實力卻強大無比。
果然下一刻,傲翅虎已沖上來,對著那傀儡獸梼杌劈出一記重劍,重劍上卷起一道血光,正是傲翅虎最為拿手的九殺劍。
這劍法傲翅虎繼承自血殺真君后又添加了自己的理解改良而成,由一劍出手天地可斬的說法,可見其威力之強。這刻全力擊出,那梼杌也不閃避,就這么頭一揚,口中噴出大片的火流。
那火流竟凝聚成實質,化成一柄火焰長刀迎向傲翅虎的劍。
刀劍相撞下,傲翅虎發現自己這一劍竟然擊不破梼杌的火焰刀,反倒是在它的催動下,長刀火焰暴漲,猛地將傲翅虎震飛開去。
那一刻傲翅虎收劍,連續舞出十二道劍光,才堪堪將這一下焰流攻擊抵住,心中驚駭,已是脫口叫了出來:“六品,這是六品巔峰的傀儡!”
六品巔峰,那就是相當于化魂期的傀儡了,難怪能將傲翅虎一擊打飛。
就在傲翅虎被打退的同時,梼杌與獬豸已同時撲了上來,不僅如此,就連那紫羅天罡陣也在它們的牽引下主動攻擊,就算何長安他們停手也沒用了。
“啊!”虛明月發出大聲的驚叫。
至少四道紫色電芒同時劈向她。
眼看著紫電將至,一道掌印從遠處拍來,竟是生生將那紫色電芒拍散。
正是何長安。
何長安此時已是一臉怒色:“還不快快將那兩臺傀儡獸解決掉,此陣由我頂著!”
說著雙掌連拍,拍出無數道掌影,竟是硬生生將那紫羅天罡陣發出的所有電光都擋了下來。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呆住,要知道這可是六級大陣啊!
陣法威力素來高于同級修者威力,否則陣法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六級的紫羅天罡陣,代表著化魂以下皆可殺,因此之前大家都是以閃避為主,誰也不打算硬抗。沒想到何長安真正發起威時,就算六級大陣也照抗不誤。
“還楞著做什么!”何長安怒吼。
下一刻兩道人影已同時沖向梼杌獬豸,正是玄鐘子與老管家。
那老管家此刻終于展露了他的真實實力,果然是化魂無疑,非但如此,其實力甚至比玄鐘子更強。
這刻他直沖那獨角放電的獬豸,也不見他使用什么武器,雙手同揚,舞出一片爪影,打在那獬豸身上,就聽砰砰砰砰,連續響起一片敲擊聲。
這敲擊就象啄木鳥啄木頭,這獬豸本是用極為堅硬的萬年紫梧桐所制,雖是木料,卻質比精金。但是在那老管家的雙爪連擊下,竟被啄得帶起一片片的木屑。
獬豸似是也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鑿穿。那控制傀儡的妖魂陡然發出一聲長嘯,頭頂獨角凝聚出一道超級巨大的雷電閃光,這次卻不再分開,而是直接對著老管家劈下。
那老管家竟然不躲,只是嘿嘿笑了一聲。
就在雷電巨柱轟然劈下的同時,身形驟然化煙消散,那雷電劈穿過他煙霧般的身體,劈于空處。下一刻煙霧重新凝結,再現出老管家的影子,一抓擊出,已在獬豸傀儡的身上留下五個指洞,嘿然道:“蠢物就是蠢物,如何能與人爭鋒。”
說話的同時,五指再度用力,放出銳利華光,竟是徹底洞穿獬豸。
這一幕落在唐劫眼中,他險險叫出聲來。
裂玉指!
那老管家用的分明是裂玉指!
只不過他不是一指運用,而是十根手指全部能夠發動裂玉指,使的不是指功,而是抓勁。
只是因此這裂玉爪變得犀利無比,威力更是大的驚人。
唐劫也被這一幕驚的呆掉了。
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夠如此運用裂玉指,而且運用得如此華麗,如此強悍。
那一刻他腦中靈光一閃,終于知道這老管家是誰了。
此人叫朱運,和藏青鋒一樣,也是洗月派叛徒。
據說此人早年在洗月派也算一個人才,裂玉指就是他當初最拿手的。如果一心向道,他本可有大好前途,只可惜貪花好色,暗地里做下無數案子。洗月派察覺后,打算懲辦他,沒想到此獠知機的早,竟然先一步逃逸了。
沒有人知道他逃到了哪里去,從那之后,洗月派就再沒找到過他的行蹤,許多人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
沒想到他原來是跑去了獸煉門,成了血殺真君的人,更成了他兒子的管家兼保鏢。
想想也是,也只有獸煉門才會無所謂的收留洗月派的叛徒。
這刻這老管家連施鬼爪,那獬豸被他壓的動彈不得,突地發出一聲長嚎,轉向朝著其他人沖去,竟是改換了攻擊目標。
擁有了妖魂的傀儡獸,再非普通死物,而是有了智慧。知道自己打不過,便轉而殺其他人,能殺一個是一個。
老管家也沒想到獬豸會有此選擇,就見獬豸沖出的同時,頭頂獨角再度亮起大片電光,將一干人等盡皆包圍在內,其中赫然就有金玉堂。
這一下是獬豸擊中所有力量的一擊,威力比之以往又不知大了多少倍。
這刻眼看雷電向金玉堂頭頂劈去,嚇的魂都要飛了。金玉堂再紈绔,那也是血殺真君的兒子,他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就徹底完了。
就在這時,斜刺里沖出一個人影,抱著金玉堂將他往身下一按,竟是硬生生替他受了這一雷電,正是唐劫。
他是天靈法體,又是本體血肉而成有極強的雷電抗性,因此這一電終究沒能殺掉他,盡管如此,卻也電得他全身酥麻,整個后背都爛了。
至于其他人就更慘了。
天心以下,大多數人受這一電之威當場身死,只有少數人身在雷區之外僥幸逃過一劫。
就算是天心也不是人人能抗住,十二鷹中的老七被雷電當場震斃,傲翅虎帶來的天心真人則再死一員,明夜真依仗自己的空間法術逃過一劫,但是受電光波及依然受了些輕傷,余者除何長安玄鐘子老管家朱運三人,幾乎人人帶傷,唯一沒有屁事的反而是被唐劫壓在身下的金玉堂。
不過在放出這一擊后,那獬豸顯然也到了末路,被老管家追上一抓洞穿,生生將那傀儡獸的核心從內扯了出來。另一邊梼杌顯然也知道要不行了,發出一聲悲號想要重施故伎。
眼看那一陣燎天之焰從它體內熊熊而起,眾人大駭,要是這一下火焰爆發再起,只怕又要隕落好幾個天心。
唐劫更是拉著金玉堂直向后退。
就在這時,何長安突然向后退去。
他獨力抵抗紫羅天罡陣,是面向大殿,背對眾人的,這一刻后退,卻仿佛腦后有眼般,正退向眾人,掠過梼杌的身邊,擊出漫天掌影迎向空中電華的同時,右手向著身邊輕輕遞出一掌。
這一掌正按在梼杌頭部。
他竟然還有余力幫忙。
下一刻,原本暴卷而起的火焰竟被這一掌按的倒卷而回,刷地又卷回到梼杌體內。
值此時機,眾人哪里還會耽誤,玄鐘子的天碑掌,老管家的裂玉爪,傲翅虎的開天九殺劍還有南凝江的金鷹爪已同時打在梼杌體內。
伴隨著轟然巨震,那梼杌已被打至四分五裂。
一顆閃爍著妖魂煙霧的晶核飛起,這次卻是被傲翅虎一把抓住。
兩只傀儡獸至此終于被全部解決,眾人額頭也同時抹了把汗。
只是一個入殿就如此艱難,真不知入了殿內又當如何。
沒了傀儡獸阻撓后,大家又重新加入了破解紫羅天罡陣,何長安也隨之壓力大減。
只是這過程中,免不了對金玉堂橫眉冷對,心想要不是這混蛋,怎會傷亡如此大。
要知道因為這兩只傀儡獸,大家可死了不少人。
那些炮灰別看沒什么戰斗力,卻是測試機關陷阱的重要支撐,沒有他們測試各類攻擊屬性,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更別說還有天心級別的損失。
一想到這損失大到心痛,大家又不免埋怨起唐劫,好好的沒事救那小子作甚。
唯一感激他的大概就是老管家和傲翅虎了。
老管家朱運親自走過來,對著唐劫鞠了一躬:“多謝錢公子救我家少爺,此恩定不敢忘。”
唐劫笑道:“你要真感謝我,就把你手里的那晶核給我吧。”
“啊?”朱運也傻了,他沒想到這貨這么不要臉,開口就要寶貝。
不過話既已出口,他也不好反悔,只能將那獬豸的晶核給了唐劫。
唐劫接過晶核看看傲翅虎,傲翅虎本來也想說謝的,一看這架勢,覺得自己還是不去道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