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龍傳說

第二百一十節

第160章第二百一十節

第160章第二百一十節

鼠群的移動速度很快,沒等汽車完全發動,它們就已經躥上了坡頂視線范圍內。

下面的活人讓所有老鼠在一瞬間達到了興奮狀態。

他們相互簇擁著、奔跑著,像一片黑色的巨浪一樣,朝著坡底的幾個人死命撲來。

記者們完全明白了小澤健三一再吼叫的原因,也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漂亮的越野車會遭受莫名其妙的墜物損壞。

眼前的步步進逼的瘋狂鼠群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頂蓋被砸壞的汽車成了目前他們唯一能夠指望的逃生工具。

滾燙的汗水仿佛瀑布一般從幾個人腦門上大滴流淌下來,緊張的司機手忙腳亂地扭動著汽車鑰匙打火,但顫抖的手腕根本就不聽使喚,也無法順利握住鑰匙上那微小的塑料把。

最終,還是在旁邊一個同樣緊張女孩的幫助下,才順利發動了汽車。

不過,他們顯然忘記了——在汽車的側面,還有一名自己的同事正渾身癱軟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兇猛鼠群。

她已經被被驚嚇得連打開車門爬上汽車的力氣也沒有了。

人可以慌、可以怕、甚至還可以摩蹭。

但是老鼠可不會。

對于食物的渴望使它們忘卻了所有死亡的威脅。

也使它們的移動速度在瞬間提升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

順山而下的有利地形也使最后的沖鋒速度提升了近一倍。

就這樣,鼠群在十幾秒鐘內完全沖到了汽車面前。

而這個時候,越野車也恰好剛剛完成了發動、調頭、及轉向等一系列動作。

現在的它。

正像一個得了哮喘地人老人一樣,拼命呼著一口口憋悶的粗氣,一邊在艱難地轉身,為即將而來的劇烈運動做著最后的準備。

不過,老鼠可以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特別是在饑餓驅動下的它們就更是如此。

最先遭殃的是癱坐在地上的女記者。

在這種緊張地生死時刻,無力的行為帶來地肯定是死亡的威脅。

沒有任何人拉過她一把,也沒有任何人想起她還在車外。

所有的人都忙于保護自己的生命逃離危險。

就這樣。

在數只眼中閃爍著恐怖紅色光芒,張開大嘴lou出尖利牙齒老鼠的首先攻擊下。

驚骸不已的她瞬間就已經被如潮的餓鼠所淹沒。

成為一團在平坦公路上凸出地黑色異物。

汽車已經開始加速,但鼠群的前鋒也已經和車尾相接觸。

不甘心到口食物就此溜掉的老鼠在強勁有力后腿的蹬動下,一個個以不可思議的力量跳上了汽車后沿附帶的后備輪胎與掛鉤上,用自己的尖牙撕咬著這些堅硬的物體,希冀能夠以此來拖延汽車地速度。

很顯然,這樣做絲毫沒有任何用處。

馬上,這些聰明的殺手很快轉移了自己的攻擊目標。

它們開始接二連三地自動鉆到了滾動的車輪底下,有些悍不畏死的老鼠還直接追爬到了轉動的橡膠輪胎表面,在一聲聲凄厲地“吱吱”尖叫聲中,把自己柔軟的身體送進了飛速旋轉的汽車輪胎與傳動軸間。

很快,越野車的尾部地面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紅色鼠血拖痕,以及大量被旋轉車輪絞得粉碎的惡心鼠尸。

再加上那位已經被啃食過半的女記者尸身散發出的濃烈血腥。

所有的這一切,都令饑餓的鼠群瘋狂,不顧一切地移動著自己短小地四肢。

朝著越野車開走地方向拼命追去。

稍有機械常識的人都知道,汽車輪胎與傳動軸之間地縫隙并不完全緊閉。

有時候,路面上飄過的一個破爛塑料袋都有可能會讓機件之間的動力系統失去工作效能。

更不用說是數量眾多的老鼠尸體。

就這樣,在高速駛出數百米后,駕車的男子驚慌地發現——汽車的速度越來越慢,無論自己再怎么樣猛踩油門。

也絲毫沒有任何幫助。

汽車的后輪就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牢牢拖住一般,無法再順利繼續轉動。

更不用說是推動它繼續前進。

“下車,快跑,這車已經沒用了!快跑啊!”男子簡單而慌張地對車內另外兩人丟下這句話后,自己首先打開車門,沒命地朝著公路的前方快速飛奔。

這種時候,如果誰還要說出什么“下車修理”一類的話,無疑和白癡沒有什么區別。

另外一男一女兩名記者也絲毫沒有遲疑。

在這種時候,再嬌氣的女人首先要考慮的也是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各種各樣矜持與漂亮的外表。

很不幸。

漂亮的女記者習慣性的裝束現在卻成了束縛逃跑最好的工具只一。

能夠使周身曲線閉lou的一步窄裙和寸許高的鞋跟根本就不能提升任何奔跑速度。

眼見身后的鼠群越來越近。

這個強悍的女人把心一橫,兩腳一甩。

扔掉了鞋子。

雙手拎起裙子下擺狠命用力一扯,只聽“哧拉——”一聲,昂貴的絲質窄裙頓時變成了兩片寬松的圍巾,在腰間皮帶與亡命奔跑帶動起來的風聲中姿態幽雅地慢慢飄揚。

“再低一點,我們得救救他們。

”直升機上的小澤健三清楚地看到了公路上所發生的所有慘劇。

對于之前那名女記者的慘死,他自己也無能為力。

畢竟這是一架沒有裝載任何攻擊武器的運輸機。

更何況機載武器就算能用,對地面漫山遍野奔來的鼠群也絕對不會起多大作用。

相反,還有可能會徹底激怒餓鼠。

因此,他只能命令機師降低飛行高度,希望能夠趕在鼠群追上另外三人以前,把他們救出生天。

不用小澤多說,直升機駕駛員也明白目前三人的困境。

把心一橫的他開始再次降低飛機高度,使之達到了幾乎與地面齊平。

當然,降落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那樣做地話。

就算成功將三人救上飛機,緊跟而來的鼠群也會在飛機來不及起飛的情況下連同他們一起吃掉。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在減低速度的同時,希望地上三個亡命者能夠抓住飛機底部的起落架,然后高速飛行一段時間至安全地帶降落后,把他們重新帶進機艙。

地上的三人顯然也發現了空中直升機地意圖。

援兵的行動更使他們增添了對抗死亡地勇氣。

盡管身后的鼠群越來越近,但他們仿佛渾身也有使不完的勁。

拼命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飛機狂奔。

只不過,緊跟不放的老鼠們對于食物的渴望顯然要比他們求生的更加強烈。

越來越多地老鼠開始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在一點一點拉近追跑兩者間的距離。

幾秒鐘后,鼠群前鋒距離跑在隊伍最末的漂亮女記者只有不到五米之遙。

更加危險的是,第一、第二兩個男人距離她也不過僅有幾步的領先地位。

觸手可及的危險使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加快了雙腳間的移動速度。

但是盡管他們再想跑快,體力上地巨大消耗與肌肉間的嚴重疲勞根本就是大腦無法控制的能力范圍。

就在兩個男人上手剛剛觸及飛機起落架的時候,女人也緊跟而上。

但由于跑動位置的關系,這塊本可以容納五、六個人抓牢的起落架上。

目前就只有兩雙疲勞地手相連接。

女記者如果想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的話,勢必要將自己的奔跑方向稍微向左或右任意一邊挪動那么一點點,才夠得下三個人同時上機。

但問題是,她顯然并不想花費兩、三秒鐘這么做。

而之前搭上飛機的兩位男士也絲毫沒有向兩邊挪出一點點位置的意思。

這倒不是他們天生就那么吝嗇,而是根本沒有辦法。

不斷條約前進的老鼠就在腳后,遲疑一秒鐘都意味著把自己的身體完全用于喂食這些恐怖的生物。

就這樣,誰也不想死,誰也不想讓。

被驚嚇沖昏了頭的女記者哭喊著哀求兩個平時對她相當不錯。

其中一個還多次表達出對她愛慕之意的男性同事。

在她那一片混亂地大腦里此時也忽然萌生出一種很奇妙地念頭——他們當中任何人只要救了我,別說嫁給他,就算當牛做馬,每天被他強奸一百次,被他賣到妓院,或者是充當他的性奴隸。

所有所有任何平時看起來多么卑微。

多么下賤地事情自己也都愿意做。

只要他能夠伸出一只手救救我,拉我一把就夠了。

不知是聽到了她內心的種種企求,還是內心的善良終究戰勝了邪惡。

已經跑得沒有一點力氣的女記者忽然看到,兩個抓住起落架的男人不約而同地都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天啊!你們真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好人,我感謝你們,我愿意為你們做任何事情。

漂亮的女記者頓時淚流滿面,這樣無私地援助,根本就是在現在這個骯臟社會里不可多見的寶貴品質。

她暗暗發誓,今后,要用自己所有的寶貴東西。

奉獻給這兩位極其優秀的男人。

當然。

也包括自己的身體在內。

上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開玩笑,當然。

有時候玩笑開大了是會要人命的。

現在也是一樣。

就在女記者滿以為自己拖離危險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那兩只看似是來挽救自己的強壯手臂,竟然在這個時候猛推了自己一把——而這一切過程,從發生到結束,其間也不過僅僅只用了兩秒鐘罷了。

“啊——救——”一聲慘叫從漂亮女記者口中發出,被這一推陡然站住腳步的她瑯熗了幾步,前進的步伐頓時慢了起來。

尾隨其后的老鼠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絕好時機,紛紛跳躍著猛撲上來,有幾只甚至當場就靈活地順著柔滑細嫩的腳趾一溜煙鉆進了她的衣服里,找到最肥美的部位——,大肆啃食起來。

動作稍慢的老鼠則根本顧不上那么許多,跑跳著跟上她的腳步,一口緊咬住小腿部位的肥肉,利用自身重量與猛烈的撕扯力,狠狠拉下一塊塊連皮帶血肌肉與脂肪,嚼也不嚼就大口吞咽下去。

沒等肉塊在口中完全消失,又再次加入了鼠群對食物的掠搶活動中。

第一只撲上其身體地老鼠爬到了女記者白凈的脖子上。

還沒來得及動嘴就被她重重一巴掌打得空中幾個翻滾,掉在地上。

盡管平時見了蟑螂螞蟻都會害怕得驚叫不已,但此時,漂亮的她根本顧不上那么許多。

只要能夠原理這些老鼠,只要能夠活下去,那怕是再恐怖的生物估計她也會去摸一摸。

更何況這些惡心的東西已經爬滿自己的全身。

不把它們一一弄掉,自己根本今天根本就得死在這里。

幾百只老鼠爬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樣恐怖地場景恐怕見過的人并不多。

如今,小澤健三也成為了其中之一。

他從頭到尾目睹了兩個男人地卑鄙行徑。

但對此他不能也不可能發表任何意見。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用這個女人的身體來稍微抵擋并遲滯一下鼠群的移動速度,以便飛機能夠快速升空。

作為保命的唯一手段,人性的卑劣在此時表lou得所現無遺。

女記者已經完全被鼠群淹沒,奮力的掙拖與哭鬧當然可以擺拖部分老鼠地嚙咬。

但是由于腳步的停止,使得更多的老鼠得以做為援軍加入到這場對比嚴重失調的戰斗中來。

臉上、手臂、大腿、。

女記者身體上所有的部位都留下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流血傷口,甚至連平時最為隱密的也沒有放過。

饑餓的老鼠們根本不顧自己地牙齒咬到的部位究竟是哪里,它們只知道那是肉。

是鮮美可口的嫩肉,是能夠延續自己種群和生命的食物。

沒有食物,自己將無法存活。

為了活下去,為了自己的身體保持盡量的強壯。

因此,它們必須要吃人。

蓋過人體地鼠群沒有停留,它們繼續向前方幾米處的食物發起了新的進攻。

一個百來斤重的人根本無法滿足幾十萬空蕩蕩的胃袋。

想要吃飽,想要不餓肚子,那就得吃更多的人。

飛機已經開始加速。

女記者的死狀飛行員完全看在了眼里。

嚇得還沒等小澤健三發出命令,他就已經拉下了加油起飛的操縱桿。

盡管這個時候的風向并不對,拉扯住起落架的兩個人也沒有完全平衡。

但他已經根本顧不得那么許多。

逃命,成了目前他唯一關心且能夠做到地事情。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風順,意外也總是會在人們最想不到地時候發生。

可能上天已經注定這群人今天必須死亡,但只是身為當事者的他們并不知道而已。

一只健壯地老鼠。

一只跑在最前面的老鼠,看見飛機即將飛離地面,到口的鮮肉又要飛走,憤怒不已的它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飛行員已經開始加速之際,這只兇猛的老鼠忽然將身體向后一蹲,借助與堅硬地面的反彈力,猛一縱身,以尖利的兩只前爪和牙齒緊緊鉤住雙手吊在起落架上其中一個男人的褲子,進而展開自己的生物本能,連蹬帶爬。

拼命躍上了飛機機艙。

機艙很空曠。

只有小澤健三一個人。

這時的飛機已經達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高度。

地面的鼠群已經無法再對他們構成威脅。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獲得了第二次生命的時候。

被緊張與恐懼的汗水浸透了全身的飛機駕駛員忽然從透明機艙的反光中發現——一頭幾乎像小貓般大小的老鼠,正瞪著一雙血紅的可怕小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惡狠狠地磨著它那昂長的尖牙。

“老鼠——天啊!是老鼠——救命——”對老鼠已經產生了嚴重恐懼的飛行員手忙腳亂地在狹窄的駕駛艙里渾身上下亂摸。

盡管只有一只老鼠,但是這些吃人的家伙之前的動作已經在他的腦海里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他沒有辦法不害怕,一想到那些被啃成白骨的尸體,一想到那兩名被鼠群淹沒的女記者。

他的內心就會不由自主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再加上現在竟然有一只活生生的大老鼠與自己同在一架飛機上,這怎么能夠讓他冷靜得下來呢?

汽車在駕駛中,只要方向盤出現一點偏差,都有可能釀成嚴重的事故。

屬于高精密儀器的飛機駕駛艙就更是如此,再加上起飛階段的飛機就更來不得半點疏忽。

盡管這名飛行員經驗豐富,盡管在與老鼠的搏斗中他已經非常小心盡量不去觸及那些固定好的操縱桿。

但忙中出錯在所難免。

一陣驚呼與慘叫后,性能良好的UH—60開始在空中仿佛喝多了酒的醉漢一樣,左右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一頭向地面猛地栽了下來。

……第二百一十節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