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復了末日鐮刀,葉白掃了一圈,見似乎沒有出去的道路,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祭煉起了這件仙寶。▲∴頂▲∴diǎn▲∴小▲∴說,..o
呼——
一道乳白色的仙元匹煉,從葉白口中流出,將末日鐮刀完全包裹起來。
最純凈的乳白色,包裹著最血腥的猩紅色,一起滾涌,這件法寶,注定不尋常。
而在另外一邊,以帝默為首的七位妖獸修士,仍然在向著血色山城最深處的那座宮殿挺進。
其他六人,分別是來鉆天鼠一族的徹地道人。
千目妖,吳爭。
化海獸,海東流。
大力魔猿,山狼。
裂海龍鯨,應黑霸。
無界魔蝶,獨孤夢。
這六人之中,除了無界魔蝶一族的獨孤夢,是離塵中期的境界,其他五人,均是離塵后期,事實上,也均都是各自族中的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都有幾分過人的手段,否則以帝默的高傲,根本不可能邀請他們與自己一起。
幾人此刻,均有一些興奮,帝默得到的那方黑匣子里,雖然提示血碎星術和九轉血龍勁,均是他留給龍族后輩的功法神通,但實際上,除了九轉血龍勁是必須要龍族血脈才能修煉外,血碎星術卻沒有妖獸種族的限制。
龍默已經答應幾人,若真的得到這兩門功法神通,便將血碎星術傳給六人。
一門從龍族的七大密典中脫胎出來的密術,一門仙界四大仙帝之一的龍帝,推演出來的神通,只要想一要,幾人便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龍默的眼角余光,掃過幾人。神色冷漠,半句不言,臉上的褶子,越發深刻起來,仿佛山梁,堅硬而又滄桑。
七人之中。只有他隱約知道一些關于龍帝的往事。
這位名為帝恨的仙帝,原本不叫帝恨,是后來改的,因為血統不純的緣故,年幼的時候,在龍族中受盡了羞辱,甚至其他種族的妖獸,也對他百般羞辱。
帝恨在這樣的局面上,當然別想修煉的有多厲害。但此人后來,碰到了改變他的一生的修士,那就是第一仙帝。
第一仙帝憐他身世,傳他道法神通,而帝恨沒有辜負第一仙帝的期望,修為突飛猛進,成為第一仙帝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在實力強大起來之后,此人難忘在妖獸星域受到的屈辱過往。又前往妖獸星域尋仇,和龍族及其他種族。大戰了數場,最終通過搜魂龍族,帶著大碎星術和九轉青龍勁的法門離開。
可惜此人終究因為血統不純,無法將這兩門神通,修煉到最高境界。
連帝默都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另辟蹊徑。將這門神通,改成了更適合自己的血碎星術和九轉血龍勁。
這兩門血碎星術和九轉血龍勁,或許更適合混血龍族,但帝默依舊十分心動,因為某種原因的緣故。龍族的高層,現在對這七大密術的傳授,極其嚴苛,就算是帝默,也沒有資格得傳。
帝默心高氣傲,自負天分才情不輸龍帝,心中存著從這兩門神通里,反推出大碎星術和九轉青龍勁的法門的念頭。
而帝默此人,從帝恨的生平中,更隱隱推斷出,這位龍族仙帝,只怕沒有那么好心的傳下法門,但帝默依舊打算探一探,富貴險中求,從來都是如此。
帝默高大的身軀,在兩座宮殿間的石板路上走過的時候,沒有發出一diǎn聲音,仿佛幽靈。
穿過前面這一座宮殿,就是血色山城最深處的那座宮殿,若無意外,那里就該有著一座傳送陣,通往龍帝的宮殿。
尚未進殿,離著還有十來丈遠,濃郁而危險的禁制之氣,已經從前方傳來,灰色霧氣,吞吐如蛇,甚至從殿中逸了出來。
“徹地,破開。”
帝默定住腳步,淡淡道了一句,不怒自威。
“看我的。”
相貌猥瑣,來自鉆天鼠一族的徹地道人,嘿笑著道了一句,拈著胡須朝前走去,此人不是吹牛,他在禁制上的造詣,比起帝默還要高出一些,一路過來,所有的禁制,都由他來破開,極得帝默看重。
徹地道人走到大門口,沒有進去,兩只賊眉鼠眼,朝殿中打量起來,光芒之盛,令人不敢直視。
帝默六人,站在他的身后不遠處,無聲等待。
時間緩慢流過,這座大殿中的禁制,似乎異常的復雜艱深,徹地道人一坐就是三天,額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神色更是凝重到了極diǎn,隱有汗水落下。
吳爭,山狼幾人,忍不住看了幾眼帝默。
“帝默道兄,里面的禁制是怎么回事,徹地竟然用了這么久?”
問話的修士,是吳爭,此人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皮膚蠟黃,吊著兩只眼睛,眉毛耷拉著,仿佛一個吊死鬼,氣息陰森而又寒冷。
“死老鼠,你在搞什么?”
吳爭話音落下,又有人不滿的喝了一句,是來自裂海龍鯨一族的應黑霸,此人異常顯眼,他的身軀,比起大力魔猿的山狼,還要雄壯出一大截,身高近丈,寬膀之極,再加上皮膚黝黑,仿佛一座山一樣,屹立在那里。
至于長相,就有些不敢恭維了,獅鼻闊口,卻沒有眉毛,大腦袋上也沒有半根毛發。
帝默背負著雙手,身影雄奇,聞言之后,難得的嘆息了一聲,神色復雜道:“等著吧,這是倒數第二個宮殿,里面的禁制自然不簡單,我到現在,都沒有看出多少名堂,應該是幾個不同種類的禁制,混合布置的,算錯一步,都不可能解開。”
眾皆哦然,再次看向徹地道人,只見他滿是思索之色的眼睛里,已經血絲密布,可見用腦之深。
帝默說完,又冷冷看了一眼應黑霸道:“黑霸道友,你若是等不及,可以dǐng著你的那面靈寶盾牌,往里沖一沖,說不定能沖過這座宮殿,我沒有任何意見。”
應黑霸聽到帝默的話,目光陰沉了一下,自然不敢反駁什么。
幾人再無話可說,不敢打擾。
又是七八天過去,這一日,徹地道人,終于動手。
嗖——
一道青色的指芒,打向黑暗宮殿深處的某一個方向,無聲無息,好一會沒有其他聲音傳來,也不見禁制消去半絲。
幾人微微一愕,面面相覷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難道一向所向披靡,沒有禁制能攔住的徹地道人,也失手了?
“徹地,怎么回事?”
帝默沉聲問了一句,這十一二天里,他也一直在思索著如何破解前方的禁制,此人是個對自己極其嚴苛的修士,沒有因為徹地道人在破解,就虛度光陰,一直在磨練著自己的禁制造詣,不過始終都沒有想出頭緒,徹地道人剛才那一擊,令他茅塞頓開,心中暗贊,正當如此。
但見到沒有一diǎn反應,帝默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徹地道人同樣呆在當場,沒有回答他。
剎那之后,異變突起,灰色的禁制霧氣,陡然滾涌起來,其中隱現血紅色的霧氣。
嗖嗖嗖——
數十道血紅色的劍氣樣的鋒芒,從殿中深處,直射而來,每一道都粗有四五寸,夾雜著浩大凌厲的風聲,只虛空里劃過的時候,將虛空割裂出一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縫。
“走!”
帝默目中精芒閃過,大喝了一聲,提醒眾人之后,朝著身后的方向逃去,因為天空和地下的禁制,眾人沒有解開的緣故,因此只能逃向身后的宮殿里。
其他幾人,聽到他的話,一震醒來,也連忙向后逃去。
徹地道人離的最近,再加上之前心神有些震動,見血紅劍氣射來,雖然也連忙向后逃去,可惜終究慢了一步。
“啊,帝兄救我——”
一聲長而凄厲的慘叫之后,此人剛剛轉過身來,就被十幾道劍氣洞穿了身軀,其中一道,更是直接洞穿了他的頭顱要害。
慘叫之聲,還沒有落下,鮮血已經噴濺而出!
徹地道人瘦弱的身軀,轟然墜地,身死隕落。
繼凌空子之后,這支隊伍里,又有一人遇難,探索之路,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帝默等人,聽著徹地道人的慘叫,心神顫動,但察覺到那些劍氣,依舊射來,個個頭也不敢回,一邊逃跑,一邊將自己的防御手段施展出來。
砰砰砰——
一陣擊打之聲,眾人逃的雖快,但劍氣追的更快,擊打之聲后,是數身慘叫,來自于不同的修士。
好在劍氣只有一批,打完之后,便再沒有射來。
蓬蓬——
幾人落在倒數第三座的大殿中,個個神色狼狽,嘴角逸血,就連帝默也不例外。
一眼掃去,個個帶傷,護身的意境空間壁壘,已經碎去,更不要提釋放出來的防御法寶了。
“好強的攻擊,恐怕可以媲美星空初期的修士了,這一關,我們恐怕過不了了。”
應黑霸有些垂頭喪氣的道了一句,看向手的光芒暗淡的那片盾牌,滿眼心疼之色,盾牌上竟然已經被洞穿出了一個窟窿。
其他幾人,同樣面色難看,個個一副打起了退堂鼓的神色。
此時此刻,剛剛死去的徹地道人,已經被眾人忘記。
帝默的目光,異常的陰沉,掃了幾人一圈后,抹去嘴角的鮮血,聲音堅定道:“你們要走便走,我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