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在眾修的估計里,該是葉白獨自面對整個九死星海的闖蕩修士的圍剿大戰,被葉白變化莫測的戰斗方式,切割的支離破碎。
從易容滅殺蕭葵花,到詭異出現,擊殺了雄烈,又一連殺了十幾個修士,帶著令所有修士眼紅的收獲離開。
不祥的感覺,蔓延在絕大多數的修士心上。
下一次,葉白會真的如他所說,憑空出現在某個修士的身后?
又或者只是一個幌子,還有其他招數?
此時此刻,沒有半個修士,再敢小看葉白。
不少修士,面面相覷,目光躲閃,打算離開。眾人之中,只有帝心,東方承運,獨孤寒的面色,最是難看,目光急閃,思索著什么。
回說葉白,再次沉入海底,回到獨立空間。
才一回來,連夜雨就大笑著贊道,很顯然,已經通過神識,將外面的動靜,看的清清楚楚,而從性子上來講,這樣痛快的殺戮,是他最喜歡的,比起海狂瀾,他的殺性還要重上幾分。
葉白抹去嘴角的鮮血,微微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這樣瘋狂的殺戮,事實上并不是他內心的本意,但又不得不殺,該殺的時候,葉白也從不手軟。
李冬陽接著道:“師弟好手段,連我都看的混身汗毛直立,那個金頭發的家伙,死的實在太冤了,此人氣息,給我的感覺是他們中間最雄渾的。”
葉白點了點頭。
郭白云笑瞇瞇道:“難怪葉兄在短短時間里,就積累了這么多的仙石和靈寶,撕裂儲物空間的手段。實在是太實用了,我看你這一次,起碼收獲了數千萬的仙石,和二三十件靈寶。”
葉白哈哈一笑,提起收獲,心中豁然開朗了許多。這一次,的確是大收獲,大到他在收取的時候,都感覺到有些心臟狂跳。
“葉白!”
最后一個海狂瀾,也終于開口,不過他的面色,比起連夜雨三人,就要嚴肅多了,甚至沒有叫葉兄。一雙虎目里,也滿是正經之色。
幾人聽到他的聲音,愕然看去。
“我也會三心轉輪的!”
海狂瀾目光炯炯有神,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聲音深沉有力道:“而且我的三心轉輪神通,一定會超越你的這一式黑暗雷拳!”
幾人聞言,均都微微一笑,這就是海狂瀾!
葉白點了點頭。心中半點不悅,只有說不出的歡喜。微一沉吟,先朝星母傳音道:“前輩,在你這里說話,會被大主宰聽到嗎?”。
星母聞言,閉著眼睛猛然睜開,射出兩道雪亮的芒彩。
“大主宰剛才是不是找過你了?”
這一句話。是星母直接說出來的,此老反應極快,說完又道:“放心吧,大主宰雖然比我強上一截,但除非有尋常的空間裂縫。否則他還無法探查進我親自開辟出的空間里。”
連夜雨幾人一愕。
葉白點頭道:“大主宰讓我不可亂傳神魂和撕空術的事情。”
星母冷哼道:“那個老家伙,鬼鬼祟祟,最喜歡搞些掌控和平衡的把戲,他以為這些秘密能瞞得了多久?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你最好不要忤逆他。”
葉白再次點頭,放下心來,轉向海狂瀾,笑道:“狂瀾兄豪勇,不知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那個黑盔黑甲的家伙,他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斷荊棘,同樣是最追求金之一道的頂尖修士,我并非自負,不過我仍然建議你,將目標放在那個家伙身上,他真的很強。”
海狂瀾聞言,思索了片刻之后,異常堅定的搖頭道:“他或許的確很強,但既然要樹立一個目標,我當然要找最厲害的那個家伙,在我眼里,你和季蒼茫才是最厲害的,我的目標,依然是你們兩個。”
眾人聽的心中感慨。
葉白知他性子,也不再多說,鄭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隨時歡迎狂瀾兄來戰!”
海狂瀾點了點頭,豪邁一笑。
葉白想了想,又道:“狂瀾兄的霸者之心對應的是什么?螻蟻之心?”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以海狂瀾的性子,若是讓他去做一只螻蟻去領悟螻蟻之心,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海狂瀾聞言,亦是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不過隨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閃道:“葉兄恐怕還不知道,我也已經領悟了第二門意境,不屈意境,這一門意境,我也相當喜歡,或許會通過他來實現完美轉輪!”
葉白聽到他的話,先是一愕,隨后心中暗嘆這個家伙果然是西大陸曾經的第一天才,不簡單。按照海狂瀾永不屈服的性子,或許這門意境更加適合他,葉白欣然點了點頭。
不過想起斷荊棘的過往,又皺眉道:“對應不屈之心的是忍辱之心,狂瀾兄想要自行領悟這門意境之心,也非易事,恐怕還有一段心傷!”
說完,將斷荊棘的過往,簡單說的了一遍。
海狂瀾聽完,一陣沉默,目中精芒閃爍,沒有再說話。他想要變的超越一般修士的強,注定要走過艱難的歲月。
星母目光瞥過幾人,眼底流過一抹欣然笑意。
“師弟,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還像剛才那樣嗎?”。
連夜雨見氣氛陡然有些古怪,岔開話題問道。
葉白想了想道:“這個方法,用來對付那些離塵初中期的家伙,應該仍沒有問題,不過我對取他們的性命,沒有多大興趣,既然已經立夠了威,也不用再對他們下盡死手。”
“小子,你能這么想,最好不過!”
星母突然聲音嚴厲的說道:“若你仗著撕空術,把九死星海的闖蕩修士屠了大半,保管大主宰立刻會再來找你,就算不殺了你。也會把你趕出九死星海,那些小子,可是主宰的根基,大主宰還指望他們為他賣命呢!”
眾人聞言,點頭同意。
葉白道:“前輩,依你之見。若我再對帝心,獨孤寒他們出手,大主宰可會阻撓?”
星母聞言,皺眉沉思,想了好一會才道:“我也說不準,不過我聽你所說,他們均是真心為大主宰效力到現在,又想拜入主宰的修士。你若是還打算出手震懾他們,下一個目標。該是那些專門為殺你而來的家伙。這些人殺了你就走,對為大主宰效力,沒有任何興趣,大主宰也絕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的!”
葉白聞言,目中精芒閃過,片刻之后,就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前輩指點!”
星母頜首。
葉白想了想。又面色嚴肅的問道:“前輩應該看到我偷襲那個金頭發的家伙的過程了吧,若有一天。其他修士用同樣的手段來偷襲我,我該怎么躲?”
聽到這個問題,海狂瀾四人,一起看向星母,葉白詭異出現,又擊殺了雄烈的那一幕。實在太突然,換成他們一定躲不掉。
星母聞言,目中精芒,一閃而過,目光深邃道:“在你們眼里。空間究竟是怎樣的?”
五人聞言,眉頭大皺,時間和空間,均是這世間最玄妙,最虛無,又不可琢磨的兩樣東西,誰能說出一個標準的答案。
許久無人回答。
星母顯然也不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只是啟發他們去思考,等待了片刻之后,自言自語般說道:“在我眼中,空間和外面的海水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實質般的存在,而空間里飛來掠去的修士,便如同水中的魚兒,無論他如何穿越,都必定會留下軌跡,引動空間波瀾,只要你的靈覺夠敏銳,就能捕捉到水中的所有波瀾,空間同樣如此。”
五人聞言,點了點頭。
星母望向葉白道:“若你想躲過這樣的偷襲,逃過殺劫,除了你的動作夠快,防守夠強橫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夠提前捕捉到撕裂空間的波瀾!”
葉白再次點頭,想了想道:“想要做到這一點,單憑靈覺異常敏銳恐怕還不夠,前輩可有什么輔助密術?”。
星母聞言,沒好氣的看了葉白一眼,說道:“我曾自創了一篇名為搜瀾術的小道之術,就傳給你,你抽空自己去練習吧。事實上,那些星空之上的修士,都和你一樣,有這樣的擔憂,不少修士,創出了五花八門的輔助密術。”
葉白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大喜,其他修士就是再厲害,還能比星母這個天生屬于星空的魅獸在空間之道上,更有心得嗎?
星母說完之后,取出一張空白玉簡,正要打入印記,察覺到海狂瀾四人眼巴巴的火熱眼神,又取出四張,啪啪啪啪朝其中打入起了印記。
五人見狀大喜。
過不多時,星母將玉簡彈給五人。
“多謝前輩!”
“多謝老師!”
收了玉簡,短暫的之后,獨立空間里,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葉白朝連夜雨幾人點了點頭,自去找個地方座下,療傷恢復起來。
而連夜雨幾人,沒有立刻修煉或者揣摩搜瀾術,各自思索,或許在思索著自己的未來。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離千年之期,還剩兩個月。
海面上空的人影,已經少了極多,見識過葉白的瘋狂,和黑暗雷拳的恐怖之后,不少修士,打道回府,再不敢參與進這件事情里來。
有的修士,奔向遠方,遠遠以神識觀察著這里的動靜,他們天真的以為,只要躲的遠一點,就能逃過葉白撕裂空間突然冒出來的手段,卻不知道葉白的一撕距離,遠在他們想像之上,若非葉白殺意消了不少,早就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這其中,就有白王這個新晉的離塵后期修士,此人進階離塵后期之后,還沒有和其他離塵后期的修士交過手。
帝心也沒有因為他脫離隊伍就對他出手,若是如此,以后恐怕沒有半個修士敢追隨帝心,畢竟能夠到達離塵這一步,都是有幾分自我的追求的,誰也不想永遠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
因此白王心中其實是有幾分自傲的,覺得和他們差距已經不遠,但見到葉白恐怖的三心轉輪神通之后,他心里那點自傲,瞬間土崩瓦解,心膽同顫。
在掙扎了許久之后,此人終是打算遠離戰場,暫避風頭,靜觀其變。
膽小的修士,或許得不到什么大機緣,但通常都會活的久一些。
藍野鶴,戰瘋狂,斷荊棘三人,沒有離開原地,除了藍野鶴,其他兩人,都是道心三重天的修士,對于葉白,也沒有任何覬覦之心,并不擔心,不過藍野鶴就令人心思難猜了。
蒙破三人,曾勸藍野鶴遠離這里,暫避風頭。
但此老只搖了搖頭,淡淡道了一句,“葉白是不會再主動對我們幾個出手的。”
三人聞言一楞。
藍野鶴卻沒有多做解釋。
帝心,東方承運,獨孤寒,和白王等人一樣,已經一起到了自己神識的極限處,只遠遠監視著葉白所在之地的動靜,等待著千年之期的到來。
帝心腳下,黃金船的保護光幕,已經開啟,此人依舊一副陰沉冷霸之相,粗獷不羈,面上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不過追隨他的修士,就有些戰戰兢兢了,就算他們不知道葉白和帝心有什么仇,從帝心見到葉白之后的氣息波動里,就知道二人有大恨,更不要說帝心到現在都沒有去接主宰的任務,為了葉白,寧愿推遲進入主宰的時間。
看過追隨雄烈的修士的慘死之相,幾人心中,恐慌不已。
幾人之中,又數寶狗道人的臉色,最是難看,這個曾與葉白有過舊怨的修士,在當年那場拍賣會上,競拍到了一枚入微丹,雖然又領悟了一門意境,但哪里是葉白的對手。
雖然如此,倒也沒有誰離開,不是對帝心有太多情義,而是擔心一旦自己離開了帝心,會立刻成為葉白的目標,倒不如先傍著帝心這棵大樹。
獨孤寒,面色森冷,不知在想什么。
東方承運目光低垂,同樣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