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莫二沒有休息一秒鐘,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停的畫,拼命的畫,葉白給他的禮物實在太重,除了一張張符錄,莫二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莫二只畫了一種符,那就是瞬移符,全部都是用符皮畫成,效果比起葉白以前用的又好出不少。
第二天一早,葉白看著頂著兩個烏黑眼圈,從房中踉踉蹌蹌走出的莫二,驚訝道:“師兄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
莫二神色慘淡的笑了笑,精神似乎萎靡到了極限,拋出一個儲物袋,有氣無力道:“銀星師伯說的不錯,你這小子太能惹事,況且老子收了你那么多的東西,也不能白拿你的,里面的符錄,是我一夜不眠不休繪出來的,你帶在身上吧,保命的時候也許用的上!”
葉白心中一暖,微微點頭,正要接過飛來的儲物袋,一道法力氣流猛然從別處卷來。
“你這小子,勉強才摸到大制符師的門檻,竟然敢狂言繪了一夜的保命符錄,我來看看究竟是什么高級貨色。”
銀星道人一把抓住儲物袋子,滿臉好奇之色。
葉白和莫二同時頭皮一炸,臉色像吃了黃蓮一般苦澀。
以二人現在的符道水準和身份地位,還沒有資格學到瞬移符,偷偷摸摸研究出瞬移符的事情,在太乙門里恐怕只有蘇琉璃和陳青青猜到,如今被銀星道人逮了個現行,還不知道要面臨什么懲罰呢。
銀星道人伸入神識一看,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冷冷掃了二人幾眼道:“瞬移符是我們太乙門的不傳之密,你們兩人還不夠資格學到。莫二你是從哪里偷學的?”
莫二眉頭一皺,眼珠轉了幾下道:“啊,我突然想起來了,昨天店里好象來過一個大客人,要了很多貨,說今天一早來提的。我去招呼一下,師伯和師弟一路走好。”
說完,挺著大肚腩,顛顛的小跑著往前院溜去。
“師兄等等我,我也先去見識見識再回碧嵐山!”
葉白看著銀星道人拉長的黑臉,急忙跟上莫二。
“你們兩個小混蛋,免掉符錄的獎勵都取消了,三倍交給我!”
銀星道人看著逃遁的二人,怒罵出聲。片刻之后,嘴角也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葉白腳踩在銀星道人的飛劍上,老老實實將他從鐘離子羽那里得到瞬移符,又交給莫二揣摩的事情,講了一遍。
銀星道人捋著長須,沉吟道:“那個胖子倒是好悟性,你二人既然都已經學會了,老夫也罰過你們了。我也不再深追究,但千萬記得不可私下傳授出去。此事我會和白衣師兄知會一聲。他如何懲罰你們,就是他的事情了。”
“多謝師叔!”
葉白知道,這位師叔已經手下留情了許多。
二人在天空飛掠而過,銀星道人的劍光速度比起葉白來,不知高明了多少,三天的時間。就到了太乙山門之外。有這位元嬰修士護持,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葉白腦海中記起算計了自己大師兄烏云的那股勢力,曾經潛伏在碧嵐山外守侯自己,但如今自己隕落的消息已傳開了許多年,那股勢力應該早就放棄了。這么一想,葉白也沒有再改天換面。
“見過銀星祖師!”
劍光落下之后,守山門的兩個弟子,立刻迎了上來,躬身行禮。
銀星道人微微點頭,便直接帶著葉白進入山門。
兩個守山弟子目光掃過葉白,同時臉色駭然,那個人,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葉白隨著銀星道人走入碧嵐山,熟悉的云霧氣息,立刻撲面而來,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精神徹底放松下來,輾轉地獄谷,力魂大陸,極地和蒼天之原,終于回到了碧嵐山,只有回到了這里,葉白才覺得算真正安全了。
銀星道人領頭走在前面,似乎察覺到葉白的異樣,微微一笑。
二人直往位于碧嵐山山腰處的太乙門大殿玄陽殿而去,一路上不時有弟子往來,見到葉白的時候,均是一副見鬼的驚訝模樣。
玄陽殿是太乙門高層大佬的議事大殿,除非重要事情,紀白衣等人一般很少過來,葉白甚至從未踏足過,殿門口只有兩個童子模樣的修士守護。
“拜見銀星祖師!”
銀星道人向兩個童子點了點頭,一指彈在玄陽殿門口懸掛著的巨大銅鐘上,此鐘約有七八丈高,十幾人合圍才能抱的過來,看似銅鑄的普通大鐘,響起之后,卻突然暴出一團黃芒,隨后肉眼可見的浩大聲浪波紋,向著四面八方傳播開去,向徹整座碧嵐山。
只一聲響,太乙門上上下下所有修士均從自己的事情中醒來,眼中閃現凝重之色,自從幾十年前,月龍道人在講經閣講道,山門的浩然鐘響過三下之后,就再也沒有響過了,難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碧嵐山顛,在山峰山洞中修煉修士,同時睜開雙目,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銀星道人看著葉白笑了笑道:“你小子能夠讓我敲響浩然鐘,雖然只是一下,但也足以自豪了,本門的浩然鐘已經沉寂了很久了。”
葉白苦笑,這樣的待遇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若有可能,他寧愿靜悄悄的去見紀白衣。
銀星道人領著葉白走入殿中,在側面站立,神色肅穆。
葉白悄悄掃了一眼,發現大殿中央立著一尊道人神像,面相威嚴莊重,想必是太乙門的開派祖師,除此之外,店中再無他物,連椅子都沒有一張。
不一會兒的功夫,強大的氣息傳來,數道人影走進殿中。
第一個進來的是離的最近,守護藏經閣的銀河道人。
銀星道人立刻上去見過大哥,銀河道人理也沒理他,盯著葉白看了幾眼,點頭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回來了,倒也值這一記鐘響。”話中有話,耐人尋味。
第二個到的是修為最深厚的紀白衣,依舊一襲白衣,英偉霸氣,見到葉白,一言不發,只欣慰的點了點頭,就走到了正中的位置上。
不知為何,葉白察覺到紀白衣的氣質似乎有了一點變化,若說以前他是俯視眾生,高高在上,現在卻似乎多了一絲人情味道。
第三個到的是和葉白感情最是深厚的鐘離子羽,此老見到葉白,先是一愕,隨后俊朗清秀的面龐上喜笑顏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臭小子,在外面野夠了,知道回來了嗎?”
隨后進來的是書畫雙癡,二人少見的正經著面孔,不似葉白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候的嘻哈模樣,見到葉白,大喜道:“月龍師兄,可以放心了。”
最后進來的是田安和另外一個威嚴方正的老者,葉白猜測此老該就是楚鳳臣的老師揚森。
二人見到葉白,田安微微點頭,楊森的臉上則露出一絲突如其來的陰霾之色。
至此,太乙門中,除了出門在外的月龍道人,其他八位元嬰修士都到了玄陽殿。
田安不滿道:“銀星師兄,難道就因為葉小子回來了,你就把我們一起叫了過來,他雖然是月龍師兄的弟子,也沒有那么大的面子吧。老子研究符錄,正到了妙處呢。”
銀星道人笑道:“師弟稍安勿躁,單只葉白回來,自然不算什么大事,但他如今身中禁制,卻需要諸位師兄一起來想個法子解開。”
眾人齊齊一愕,紀白衣冷肅道:“葉白,你把進了地獄谷后的事情講一下,你能那處絕地逃出來,應該會有不少離奇境遇。”
葉白拱了拱手,將自己的事情再次講了一遍,際遇之奇聽的眾人一陣感慨。當然,葉白這一次又略過了不少事情。
講完之后,眾人神色各異,殿中彌漫起一股古怪的氣氛。
紀白衣緩緩掃了眾人一眼,沉吟道:“諸位師弟,我知道你們在符錄之外,都學過不少其他手段,有誰精通禁制的,能幫他解開?”
此言一出,有兩三人的目光落在了楊森身上,紀白衣道:“楊森師弟,你若是解的開,就麻煩你施展一下手段吧。”
楊森沒有回答紀白衣的話,意外的目光冰寒,冷冷盯著葉白道:“小子,我問你,鳳臣也去參加地獄谷的試煉了,他也沒有回來,他是否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葉白心神一凜,終究要面對這件事情,只聽對方的問話,便知道他很了解自己和楚鳳臣之間的嫌隙。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葉白,一道無形的強大威壓,從楊森身上散發出來,向他籠罩過來。
面對一幫元嬰老怪的目光,葉白一陣頭皮發麻,不用猜也知道,他如果說謊,立刻會這幫成了精的大修士看穿。
“葉白,說實話!”
紀白衣盯著他,冷冷道。
葉白心中一動,似乎從紀白衣的眼中讀出一些其他味道,驀然想起紀白衣還欠自己兩個承諾,心中稍定,頂著楊森的冰冷目光,硬起頭皮道:“楚鳳臣死了,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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