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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幾個月里,鬼雨搖出現的越來越少,即使出現,也是橫眉冷目,一言不發,似乎已經忘了那天的事情,搞的葉白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葉白將此事同鐘離子羽一講,鐘離子羽不屑笑道:“這個老鬼在吊你的胃口呢,如果你去問你的老師,一定可以知道,在最近和老鬼的爭斗中,他會感覺有些容易了。老家伙是在麻痹你,等你心防大開的時候,就是他再次出手的時候了。”
“我可肯定,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急噪都是裝出來的,好讓你生出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盡在你掌控之中的感覺,至于如何應對,其中的分寸,你可以自行把握,不過不要讓他等的太久,因為你終究是個年輕修士,表現的太過老練,是不符合常理的。”
葉白聽罷,無聲點頭,對這些老輩修士的心思手段,更加感到深不可測,同時亦有幾分慶幸,能夠有鐘離子羽這個老牌修士指導,又有鬼雨搖這個羈押中的老狐貍練手,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造化。
時間永是流逝,這已經是月龍道人入獄后的第四個年頭,這位曾經瀟灑不凡的老者,如今已經被折磨到骨瘦如柴,臉頰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葉白每一次看到他的樣子,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沒有法力支撐,月龍道人的肉身迅速衰老萎靡下去,似乎就在下一刻,就會徹底崩潰。
而書癡和青竹子仍舊沒有消息傳回,按理來說,以二人元嬰初期的修為,即使帶著陳青青,三年時間,也足夠來回了,如今一直沒有消息,顯然是出了什么變故。
根據紀白衣得到的隱秘消息,穹天已經陸續出現了不少魂族修士,雖然竭力隱藏自己的行蹤,但那股冷煞之氣,卻是怎么也去不掉的,沖突在所難免,也讓太乙門增添了幾分精惕。
葉白終于決定不再等待下去。
這一ri,入了鎖龍池,見是鬼雨搖現身,葉白直截了當道:“說出你的條件吧,為了你的空口承諾,我已經心神不定,荒廢了很多修煉時間了。”
鬼雨搖凄厲如鬼的面容上,露出一個桀驁不馴的笑容道:“小子,你要記住,從來不是老夫在求你,你既然想要得到好處,就需要拿出一點耐心和誠意來。”
葉白沉默了一會,冷冷道:“既然如此,先免費送你一條消息,根據我們太乙門收到的訊息,魂族的修士已經在趕來救你的路上了,還與沿途修士起了不少沖突呢,除非閣下自信你們魂族現在就能夠與整個穹天為敵,否則你就等著他們被圍殲的好消息吧。”
鬼雨搖面色不變道:“這本來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又何須你來告訴我,我們魂族的修士又非蠢貨,既然要救我,又怎么會大張旗鼓而來,想必是紀白衣把我的事情悄悄傳了出去,好引起那些與我們魂族有著深仇大恨的修士來沿路伏擊吧。”
葉白驚訝道:“兩方交戰,自然無所不用其極,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倒是比較奇怪,閣下似乎不擔心他們的安危呢,難道你們魂族修士已經多到可以隨意舍棄了嗎?”
鬼雨搖眼中精芒閃過,忽然又黯淡下去,沉默不語!
“閣下可以慢慢考慮,在下反正是沒有任何損失的,告辭了!”
葉白等了大半柱香的功夫,見他仍舊沒有反應,轉身要走。
“小子,你說服我了,我們來談一談吧!”
鬼雨搖終于松口。
葉白不用掩飾眼中喜意,道:“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事了之后,我又該怎么逃出去?”
鬼雨搖搖了搖頭道:“先讓老夫教你一點,你太心急了,這樣可是干不成大事的。若不是整個牢房只有你一人來去,老夫早就換人了,那些機緣哪里輪的到你。”
葉白對他似真似假的話無動于衷,面色一冷道:“多謝閣下的教誨,不過比起你的教導,我更想知道剛才問題的答案呢。”
鬼雨搖道:“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暫時仍然不能告訴你!”
葉白眉毛一挑,心頭火起道:“閣下還要這樣無休止的試探下去嗎?若只是如此,那大家可以什么也不用談了!”
鬼雨搖嘿嘿一笑道:“不要心急,我現在無法告訴你,是因為你的修為仍然太低,根本沒有可能幫到我的。”
葉白一愕,語調不快道:“我倒是很想提高修為之后再來幫你,至少逃出去的機會大一點,不過就怕你等不起呢。”
鬼雨搖笑道:“老夫的耐心比你想象的更加長久,不過你說的也不無幾分道理,我等的了,我的部族卻是不能等的太久的,所以老夫愿意出手助你一把,這亦是老夫表示的一點誠意!”
葉白奇道:“你如今自身難保,如何幫我提高修為?”
鬼雨搖面現為難道:“我們魂族,有一門輔助密法,可以提高丹田氣海的凝練速度,你若是修煉這門功法,有望在短時間內進階筑基后期!”
葉白疑道:“你們魂族不是元神之體嗎?連丹田都沒有,還談什么功法!”
鬼雨搖氣結道:“我們生來雖是元神之體,但奪舍之后就需要像人類一樣修煉了,自然會研究你們人類的身體結構的!”
“好象是這個道理……”
葉白輕輕念叨了一句,但隨即精惕道:“我怎么知道你會否在功法里做手腳?若你存心害我,我豈非死的不明不白?”
鬼雨搖咽了幾口吐沫,一副無語樣子,怒罵道:“老夫如今還被關在這里,你就是練到走火入魔,死于非命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處,難道費盡口舌,機關算盡,就為了殺你一個筑基小修嗎?”
呃,天上還能掉下這么好的事情……這一次葉白是真的糊涂了,腦中亂成了一團,沒有半點頭緒。
不知不覺就想起了當年在雷落之淵中,與天外老怪青夜交鋒的經過,二者極其相似,而又有所不同。
青夜當年是欺他年少無知,騙他放開心神供他奪舍,而鬼雨搖根本不用與他接觸,直接就奉上功法。
鬼雨搖見他仍在思考,咧嘴一笑,老神在在道:“你如果不擔心別人發現我們的事情,大可以找你的長輩檢查一下功法,老夫是沒有什么意見的。”
葉白謹慎道:“前輩應該不會免費將這門功法傳我吧?”
“那是當然!”鬼雨搖道:“你若是學了老夫的功法,又不來幫我,老夫豈非吃上大虧!”
“我要怎么做?”
葉白心里決定,若是老鬼的要求太過離譜,轉身就走。
鬼雨搖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老夫不會太為難你的,更不會令你難做,只需你立下一個血誓,修煉了這門功法之后,幫我逃脫出去就行,當然,老夫事成之后還會給你幾樣補償。”
葉白面色一緊,計算起了其中的得失,修道之人,最重誓言,或許一些手段通天的大修士,可以無視自己立下的誓言,但卻絕不是他這樣的筑基小修,若是答應了老鬼的要求,那就真的和他綁到了一條繩上了,但若是不答應,現在就會跟老鬼撕破臉皮,什么也不用演下去了。
鬼雨搖殺機隱隱道:“小子,你若是不敢立誓,老夫只會當你一直是在詐我,你最好逃的遠遠的,若被我逃出去了,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你。”
葉白看了一眼月龍道人枯萎的身體,把心一橫道:罷了,大不了以后去求掌教師伯尋個解噩的方法,先過了這關再說。
“閣下多心了!”
葉白冷冷瞥了鬼雨搖一眼,劃破手指,逼出一滴鮮血,立下了血誓,不過他仍留了一個心眼,只說老鬼的功法沒有任何問題才肯幫他。
鬼雨搖是成了精的人物,當然聽出了他的鉉外之意,不過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仿佛給的功法真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轟!”
誓言一出,天道立有所感,葉白腦中響過一記霹靂,隨即感覺到自己元神上仿佛多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痕跡,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