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是你?”葉白也是大吃一驚。
“小友喚老夫魚老即可,不必慌張,老夫并沒有什么惡意的,若不是拍賣大會上有幾件老夫的寶貝要出售,也不會拖到今天才來跟小友見面的。”斯文老者嗓音突然變的溫文爾雅起來,叫葉白一時有些不太習慣。
葉白略一拱手,警惕道:“不知魚老一路追來,有何賜教?”
魚老臉色立刻變的有些猶豫起來,似乎十分為難,半天才道:“小友,你可聽說過仙符道嗎?”
葉白還未回答,任小邪搶著道:“可是北方唐國境內的仙符宗?聽說那是藍海大陸的第一制符宗門,制出來的符錄均是各大門派的搶手貨呢。”
魚老點點頭,自豪道:“不錯,仙符道,仙符宗俱是一個意思,不過我們宗內之人,習慣稱自己仙符道,因為我們認為符道亦屬大道的一種,而非尋常修士認為的旁門左道之術,好看的小說:。老夫便是仙符道的內門長老之一。”
海島之上,葉白無法看清老者的境界,如今進入筑基,卻看的清楚,應是筑基后期無疑。眼中半信半疑,藍海大陸第一制符宗門的內門長老,只有筑基后期的境界?
魚老人老成精,立刻知道葉白在想什么,臉上袖暈一閃而過,急道:“小子,我們宗內,并不是以修為境界論地位的,而是以制符水準來算的,老夫雖然只有筑基后期修為,但在制符之道上,卻敢說是數一數二的。”
任小邪在旁點頭道:“這倒不假,聽說制符師分為初級制符師,中級制符師,高級制符師,大制符師,符宗,仙符師,不知前輩如今達到哪一步了?”
魚老顯然對任小邪的博學很滿意,微笑點頭,自豪道:“老夫不才,如今是高級制符師。”
葉白對這些完全沒有印象,低下頭,悄悄問任小邪道:“高級制符師很厲害嗎?”
任小邪也偷偷摸摸,壓低聲音道:“制符算是很厲害的,打架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從書上看來的。不過光看長相的話,沒有什么高手的氣勢啊。”
兩人聲音雖小,卻怎可能瞞的過魚老這個筑基后期修士,頓時眉毛一挑,滿臉怒容大喝道:“兩個小混蛋,氣死我了,高級制符師當然是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的,而且老夫離大制符師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葉任二人訕訕一笑,摸了摸腦袋道:“前輩莫要動怒,跟我們兩個后生晚輩,何必一般見識。”
魚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氣未消透。
葉白思索一會道:“然則,這和我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魚老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你們可知,對制符師來說,能否畫出一張強大的符錄,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這個我知道”,任小邪連忙舉手示意,“是元神,聽說元神越強,畫出來的符錄也會更加強大。”
魚老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看著葉白道:“不錯,這就是我追趕小友的原因。老夫一生,嗜符如癡,除符之外,可說眼中再無他物。而小友元神之強大,在煉氣期里,是我生平僅見,若我沒有猜錯,定有鍛煉元神的頂級法門,只要小友愿意割愛,我愿付出任何代價。”
至此,葉白終于知道魚老的目的。
葉白元神如今能修到這般地步,除了吞噬了青夜的殘存元神之外,最大的原因便是那本太上感應篇的法訣,可是葉白知道輕重,這門法訣絕非尋常,若是流傳出去,必定再無安生之日。
當下,葉白沉吟道:“前輩高看小子了,我只是自幼有些機緣,曾經吃過一株大補元神的草藥,并沒有什么鍛煉元神的頂級法門。”
魚老似乎早知道葉白會這么說,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子,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們仙符道里,幾乎每一個弟子都拼了命的想找些補元神的草藥丹丸,但真正得到的少之又少,老夫偏不信你有那么好的機緣。”
葉白裝作苦笑道:“魚老不信,晚輩也沒有辦法,不過鍛煉元神的法門真的沒有啊。”
魚老正色道:“小子,你應該看的出來,老夫是很有誠意的,換成其他人,早就將你拿下,施展讀心搜魂之術了,好看的小說:。但是老夫并不是那樣的人,畫符和凡間的繪畫其實沒有多少區別,心胸狹窄,不能容物之人,是沒有辦法達到頂峰的。”
葉白正要開口,魚老擺了擺手道:“先不要忙著說沒有,看看老夫的籌碼再回答,老夫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完,魚老先用神識探察了一下全島,才一屁股坐在沙灘上,又招呼葉任二人坐下,從儲物袋摸出三張銀色的符錄。
“這一張,便是剛才老夫所用的隱身符,釋放之后,可使你隱蔽身體氣息三個時辰。除非比你高一個大境界以上,否則絕無可能發現。這種符,即便是在我們仙符道里,能夠繪出的人,也絕不超過五個。”
“這一張,叫做瞬移符,可說是老夫的性命之寶,自老夫繪成以來,從未示之于人。一旦釋放,可劃破空間,瞬移百里,是保命的絕佳手段。”
“這一張,就比較簡單了,里面只封印了一個法術,是老夫根據上古典籍琢磨出來的,老夫命名為光影盾,雖然沒有使用過,但老夫敢斷言,至少可抵擋住金丹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魚老一一介紹完畢,看著葉白道:“怎么樣,小子,老夫沒有騙你吧,這幾張符的價值,你想必很清楚了,即使在前幾天的拍賣大會上,我也只是拿出了一張隱身符而已,你猜拍了多少,一萬靈石,中品!”
葉白這一下是徹底被老者的大手筆震驚了,一萬中品靈石,那可是相當于一百萬的下品靈石啊。這張三符若是一起拍賣,該值多少啊。
“前輩,你既然舍得如此大的代價,還怕換不來一本上好的鍛煉元神的法門嗎?”
魚老嘁然一笑道:“小子,你當老夫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嗎?我們仙符道里珍藏著周邊各國中數一數二的法訣,老夫現在修煉的冰心訣,更是其中的上品,但是和你的比起來,老夫仍自感不如。怎么樣,小子,現在有了嗎?”
葉白看著老者一臉期待的表情,腦海中一瞬間計算了無數次,咬了咬道:“確是沒有啊。”
“啊——”,老者一聲怒吼,氣的直指葉白,滿臉通袖,半天無法言語。
葉任二人,連忙站起,準備拔劍相向。
魚老發泄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無可奈何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以你的元神修為,只要不是資質太差,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強大的制符師。你可愿拜老夫為師,修習那制符大道?”
葉白沒料到魚老竟突然要收到為徒,茫然道:“晚輩已經有師承了,恐怕無法答應。”
“罷,罷,罷!”魚老聞言,輕輕搖了搖手掌,思考片刻,仿佛下定很大決心,掏出一塊玉簡和一面令牌,話音虛弱道:“老夫亦不強求你,這塊玉簡和令牌你拿著,便算老夫贈你的,那玉簡上記載著老夫一生制符心得,你可閑來煉煉,若是哪一天想通了,可持令牌來仙符道尋我拜師。”
葉白怔怔接過玉簡令牌,還要說話,老者已經駕云而去。
“前輩,前輩…”
“此老,真君子也!”任小邪悠悠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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