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奇異的聲響!
俗話說‘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孔虛就是那螞蟻窩!
狂王一連十幾記撲擊,孔虛控制著圣劍兄各種突斬,以攻代閃,躲過去的同時,又以新技能陰影標槍給狂王的身體留下不少小禮物。
黑色的尖刺,扎在狂王龐大的身軀上。原來這些尖刺的傷害,頂多給狂王搔癢。
換到赫加特手上,這些陰影標槍就變成了避雷針,引導著更狂暴的雷擊,順著標槍頭打出來的創口,深入狂王橡膠表皮之下,轟擊其血肉!
“哼!”狂王臉色陰沉不定。
明明對面一個是面癱,一個甚至是空殼鎧甲,他愣是覺得對方就是在嘲諷他,說著諸如‘來啊,你有本事將內臟也切換成橡膠啊’什么的。
那種憋屈,甭提了!
局勢很明顯了,再這么下去,就是放血戰術,就算狂王身體再棒,也會流血流到死。
面對這樣的局面,狂王的做法就是……
地面上,一大堆不會飛的魔族在干著急。
除去那些天生有翅膀的魔族,以及玩風、火等元素化的家伙,不是個個高手都會飛。一般唯有到了半神級,空戰才會是常態,到了這個級別,不管耍哪一種力量,多半都會自己飛上天。
可現在,突然有幾個長得像紫色的仙人掌的家伙,突然吞掉了旁邊的同伴。仙人掌狀的身軀,陡然裂開幾個巨大且滿是獠牙的嘴巴,將旁邊好幾個家伙吧唧吧唧地吃掉了,偏偏旁邊其他魔族無動于衷。
旋即,那幾個仙人掌怪物全身變成赤紅色,然后背后裂開,吹氣球一樣鼓脹,最后變成一個個類似小型熱氣球的大塊團狀物。
它們遠看像面團,近點就會發現它們全是由蠕動的筋肉組成。更詭異的是,它們給人的感覺輕飄飄的,就這樣升天了。
“嗯?”赫加特本能覺得不對。
不用他出手,一個戰神系的人類半神強者后背張開戰意光翼,急速殺過去就是一斧。
華麗的斬擊拉出的刃光,輕易將那團不明物質一分為二。
誰知道正在被二對一圍毆的狂王突然一哼。
“哼!”
聲音不響,甚至跟赫加特一記記雷擊的爆鳴沒法比,原本應該被雷聲徹底覆蓋過去才對,這一聲愣是有種從千軍萬馬中突圍而出的奇異感。
這哼哼一響,那些懸浮的肉團陡然全數爆開。
它們像云團遇到狂風,很有規律地翻滾挪騰起來。
起初看不出來,幾秒后當赤紅色的肉團平鋪開之后,孔虛認得,那竟是個類似拳擊擂臺的玩意。只不過高懸于離地百米的高空,而且超大,按面積,估計不下一平方公里。
“哈哈!擂臺已經準備好了。就讓我們好好廝殺一場吧——”狂王大笑不止。
赫加特心中一凜。
這顯然是狂王的領域了。
赫加特的雷電領域一早就展開了,那鋪天蓋地的雷網,就是他的雷電怒海領域。進入其中的所有存在,都會不分敵我、時時刻刻受到雷擊。
狂王一直沒展開領域,讓赫加特一度以為這貨的領域在自己體內,靠的就是隨時調整體質應對敵人。
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奇特的領域。
赫加特能清楚感到,這個領域在瘋狂排斥一切的元素,連雷霆都進不來,那種戰神系的特質簡直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戰!戰!戰!”
“不要花俏的元素!”
“唯有利刃與血肉!”
“以肉搏決一勝負!”
“這是男人的戰爭——”
明明狂王啥都沒說,光是觀察這個懸空擂臺,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句句超乎語言,可以直接進入心靈的話語。
熾烈到爆炸的戰意,在鼓動著擂臺范圍內每一個存在。
每一句話,都如同澎湃激昂的鼓點,敲打著心靈。
外頭,狂暴的雷電怒濤不停擊打著擂臺的邊緣。可以看到擂臺其實在不停縮小著。兩種領域的對決,明顯是實力更渾厚的赫加特占上風。
問題在于赫加特的領域要碾壓毀滅這個戰斗擂臺領域,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事。
撒加蘭德明顯就是要在擂臺徹底被毀之前,跟赫加特分出勝負。
這個擂臺,已經牢牢將赫加特鎖在里頭。
除非拆毀整個懸空擂臺,否則赫加特始終會被這股特別的戰意禁錮在擂臺上空不到兩百米的空間內。
赫加特瞇著眼,緩緩開口:“孔虛陛下,謝了!不是我對虛空系有什么偏見。我只想說,接下來是武人之間的對決。”
虛空系最怕心靈沖擊。
從暗影圣劍戰甲反饋回來的昂揚戰意,鼓動著孔虛的心靈。就算赫加特希望孔虛堅持,孔虛也做不到。
那種頭痛欲裂,腦仁隨時會爆炸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在這種情況下,孔虛苦笑回答:“沒事,我先切斷。不過,還是可以幫你的。”
赫加特終究被逼進入近戰模式,他已經不再心存僥幸。哪怕三個人類半神殺進擂臺幫忙,他都沒有出言拒絕。
狂王突然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崇尚那種一對一的個人英雄主義。”
“抱歉,我是一個人類利益至上主義者。”赫加特冷冷地回答,同時當胸平舉雷劍,左手前探,雙腿擺出弓步的姿勢。
赫加特的性子非常罕有,沒有那種武人的高傲。現實中更沒有那種雷電使用者常有的狂躁。
只要人類能打贏,他干什么都行。
這種理念,即便是狂王都覺得有點難搞。
不過看到幾個人類半神參進來,狂王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咧開,那是得計的笑。
如果說這里有誰是出乎意料的存在,那應該是……暗影圣劍戰甲。
它擺出了一個拔刀的姿勢。
“嗯?”赫加特有點愕然。
他已經感應不到孔虛從虛空中傳來的心靈聯系。
換句話說,這件戰甲不是遠程操控的。
虛空王宮里,滿頭大汗的孔虛終究露出了笑意:“呼呼!說不定我放出了一頭地獄的看門犬呢!”
老禁衛的意志無比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