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恰同學少年
眾人踩在那龍嶺老師的劍罡上,御劍飛行間,并無不適的感覺。
劍氣繚繞間,形成一層護罩似的存在,將眾人同外界隔開,同時抵御勁風與氣流。
沈健身處其中的感覺,就仿佛之前乘坐星梭一樣。
不等他更多體會現代修道文明與古修時代傳承的更多異同,劍罡已經斬破云靄,重新在山間落下。
一座巨大的陣法,在群山之中展開,護佑這里的地脈入口。
陣法內,有多名中高階修士坐鎮,專門看護這里。
龍嶺大學負責帶隊的老師,上前同這里的負責人交涉,驗證通行令。
一切手續都齊全后,沈健等人方才獲準步入陣法核心區域。
在那里,八座石碑呈八卦陣型,共同拱衛中間一座洞窟入口。
洞口內部,隱現光亮。
沈健一行人走進去后,洞窟里有人工開鑿的階梯通道,通道頂自有照明法器,為黑暗的洞窟帶來光明。
不過,只有靠近地面的一段路如此。
再向下,地脈通道便重新陷入黑暗。
并非人們不想繼續向下鋪路,開辟更穩定安全的通道,而是越向深處,地脈變動越是劇烈。
前一天才修好的道路,后一天就可能完全變了模樣。
整條地脈,由眾多洞窟通道構成,一次劇烈震動,一條道路可能就直接塌方,被掩埋在地底。
但這同一次震動,也可能造就另一條全新的通道出現。
之所以說蜀山地下環境危險而又復雜,原因便在于此。
除了劇烈震蕩造成的塌方和崩裂以外,這里還可能有地下暗河,甚至熔巖火河。
并且在黑暗的地下,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妖獸,它們也是沈健等人可能面臨的威脅。
炎黃十大名校里,元極大學、兆辰大學以及龍嶺大學,應該可以算是最注重學生實戰水平的三家。
龍嶺守著蜀山,日常組織各年級學生進入不同地脈中歷練學習。
在學校安排的同時,更鼓勵學生自發挑戰。
這樣的歷練實習,在龍嶺大學很多時候視實際情況,甚至可能凌駕日常教學授課之上。
例如去年夏天,羅西浩和李瀅在大一還沒開學的時候,提前到學校報到,然后申請參加歷練,進入蜀山地脈。
結果包括他們倆在內的許多龍嶺學生,因為特殊情況,滯留地下。
校方經過查探,確定他們只是有困難,并非遇到不可承受的風險后,最終決定在保持監督的情況下,任他們自己打拼。
那一趟一直折騰到十一月份,羅西浩等人才返回地上重見天日。
這樣的情況,如果放在天海、深空等學校,完全不可想象。
可是在龍嶺大學,并不少見。
雖然校方口頭上也訓誡下不為例,但并不會因此處罰學生。
而作為大一新生的羅西浩、李瀅這一遭經歷,甚至成為他們的一重資歷,讓很多老生都贊嘆羨慕不已。
不過,對沈健來說,蜀山地脈這樣的特點,很不利。
他是沖著堰鍍鐵這種天材地寶而來。
雖然他對蜀山地脈這等特殊的存在也充滿好奇心和向往,但如果能找到足夠的堰鍍鐵,那就再好不過了。
按照打探到的消息,先前發現堰鍍鐵的那一對人,是在返程路上無意中看見。
說明那一批堰鍍鐵礦藏距離地表埋藏并不深。
但是附近有熔巖火河阻擋,這是地下世界最不穩定的因素,很可能導致堰鍍鐵轉移位置。
龍嶺大學之前也有專門的隊伍前來尋找,目前傳回的消息看來,并沒有收獲。
這說明,堰鍍鐵礦藏的位置,確實已經轉移了。
“大家這次下來,歷練為主,尋找堰鍍鐵等寶物,只是順帶,心態放平和一些。”帶隊的老師邊走邊說道:“楊主任他們尋找堰鍍鐵,如果有線索,也會共享給我們。”
一群人都點點頭。
另外一隊專門搜尋礦藏的人馬,都是修為不低的高手,自然才是找寶貝的主力。
他們主要是跟著鍛煉實習來的。
“大家拿好手里的地伏針,此寶尋找堰鍍鐵有奇效,使用方法先前已經講過,都仔細留神。”帶隊老師繼續說道。
沈健一手拿著照明珠在昏暗的地下洞窟里行走,一手拿著一個有些像指南針模樣的小型法器,認真觀察指針變化。
看了一會兒后,他轉頭看向身旁。
睡神同學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仿佛隨時都可能睡著。
昏暗無光的環境下,顯然讓他睡意更足了。
不過,走在最前方的高挑女子,貌似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
她劍光似的視線剛剛落在葉覺身上,葉覺已經瞬間睜開眼,一派精神抖擻的模樣。
待黃昭熙轉頭重新看前方,沈健就見葉覺眼皮重新耷拉下來。
“睡神,幫個忙。”沈健同葉覺一起落到隊伍最后,輕聲說道。
“什么?”葉覺沒精打采。
“那堰鍍鐵礦藏,現在大約在什么位置?”沈健問道。
葉覺打了個呵欠:“我也不知道啊。”
沈健注視他。
“真不知道,我也不是包打聽的呀。”葉覺言道。
沈健問道:“你先天神算,無所不知,卜算推演之能,古今少有,便是那些大能強者,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葉覺答道:“這真的是謠傳,我也就心血來潮感應比一般人靈敏一些罷了,而且感應來得比較詭異,有些時候特別細致,但那只是極少數的情況。
更多的時候,更多的事情,我其實也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他看了沈健一眼:“大家是朋友,跟上次姚震那事兒一樣,能幫你我就肯定幫了,但今天找堰鍍鐵,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
沈健有些意外,但聽葉覺這么說,他也就不再繼續追問,只能遺憾的搖搖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里的法器地伏針上。
葉覺又看了沈健一眼,嘆口氣,收回目光,喃喃低語:“我也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打個哈欠,感覺困意更猛烈的在襲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