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薩珊軍隊可能要火燒全城的這一推測,是將盧赫馬魯寄多驚嚇和憤怒得快要瘋了!
“他們怎么敢!怎么敢!”盧赫馬魯寄多面對滿朝文武,咆哮:“你們說,怎么辦,到底應該怎么辦!”
寄多羅這個國家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該有的國相等文職,大將軍等武職,一個茅坑一個位,只是大多數是王族出身。
白沙瓦的四面城墻已經先后淪陷,攻城的薩珊部隊做出了反常的事情,是顯露出極大的可能性會火燒全城。
作為與薩珊軍隊交戰的一方,哪怕僅僅是可能性,他們都要有絕對的警惕心,只是該怎么去預防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
“反撲吧!”慕沙帝羅寄多算起來還是盧赫馬魯寄多的叔叔來著。他是拍著自己身上的鐵甲:“不計后果地反撲!”
白沙瓦被組織起來的軍民數量是有個兩萬四千多人的樣子,城墻防御戰的時候死傷了一千多人。這個算是已經失去參戰能力的數量,沒算一些受傷卻還能參戰的戰斗力。
目前對城墻的反撲還在進行,只是力度只能說還可以,時時刻刻都有人在受傷或死去。
薩珊剛占領城墻不久,沒有來得及真正地進行控制,個別城墻段是被白沙瓦軍民重新奪了回去,更多的城墻段則是牢牢控制在手里。
“大王?”贊布蒂塔拿瓦是寄多羅的國相,同時也是寄多羅有數的大族之一:“如果將那些漢人抓起來,送給波斯人”
“閉嘴!”慕沙帝羅寄多瞪向了贊布蒂塔拿瓦,惡狠狠地說:“沒的選擇了,知道嗎?根本就沒有選擇了!”
他們要是一開始就選邊站,其實還能進行二選一。
現在的情況是薩珊的軍隊殺過來并攻進城內,城外也有漢帝國的軍隊。
“要是我們敢那么做,薩珊的波斯人不會放過我們,到時候連漢帝國的漢人也要攻擊我們!”慕沙帝羅寄多看向了盧赫馬魯寄多,說道:“現在只能堅持抵抗,哪怕是白沙瓦被波斯人攻陷,極力地侍奉漢帝國還能保證國祚。一旦蛇鼠兩端,我們的下場只有被毀滅。”
盧赫馬魯寄多何嘗不知道?要不然他根本不用與眾大臣商議,打不過數量六七萬的波斯人,難道還拿城內只有五十來個的漢人沒轍?就直接下令對馬斌等漢人動手了。
“兩大之間難為小”盧赫馬魯寄多笑得有些凄涼:“要是漢帝國的軍隊過來,我們只能堅決站在薩珊那一邊,反過來的情況是一樣的。”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寄托,那就是一旦白沙瓦的攻防戰無比凄慘,就奢望投靠的那個國家生起吝惜之心,便是不大力扶持,也別在后面拿他們去消耗了。
當然了,他們現在還能商議,是哪怕薩珊軍隊真的放火,王宮要塞這邊頂多是被煙霧嗆一下,有那些緩沖的空地,再加上王宮要塞不但有護城河還有城墻,火勢是無法蔓延到王宮要塞里面的。
王室成員和文武大臣,他們人是在這邊商討,家人也早早就接進了王宮,真要是發生了烈火焚城的事情,至少他們的家人和直系親屬是不會被燒。
“王叔。”盧赫馬魯寄多看向了慕沙帝羅寄多,強自振作精神,說道:“就拜托王叔出宮,指揮全城軍民反擊。”
慕沙帝羅寄多行禮,沒有多余的廢話就邁步離去。他一走,一溜串的武將也是跟著離開大廳。
“國相。”盧赫馬魯寄多看向了贊布蒂塔拿瓦,說道:“既然已經知道波斯人要放火,請國相進城主持,盡量將可以焚燒的東西清理干凈,宣傳我們與薩珊的仇恨。”
贊布蒂塔拿瓦內心猶豫卻是沒表現出來,行禮之后說道:“請大王放心,老臣會辦好的。”
作為國相的贊布蒂塔拿瓦是緩慢地離開大廳,卻是沒人跟著往外走。
“其余的諸位愛卿”盧赫馬魯寄多看看大廳內的人還那么多,想了想說道:“對城內有影響力的愛卿,去幫助國相。能拼命的人,帶著你們的私兵,哪里危險就去哪里救援。”
有人慷慨激昂地保證,有人臉頰抽搐地支支吾吾,不管是什么態度都被盧赫馬魯寄多給趕了出去。
“漢使呢?”盧赫馬魯寄多問的當然是自己的護衛隊長:“有些時間沒有看到,還在王宮嗎?”
護衛隊長是派人盯著所有在王宮的漢人,匯報道:“漢正使回到住處,一直在準備武裝,看樣子是打算參與搏殺。漢副使是去了王宮最高的地方,拿著他們的戰旗不斷地在揮舞,不知道這么干是為什么。”
“沒跑就好沒跑就好”盧赫馬魯寄多大大松了口氣:“只要沒打算跑,務必滿足他們的要求,便是便是想要美人相伴,除了王后和公主之外,皆盡滿足!”
盧赫馬魯寄多現在最怕的就是馬斌帶著人跑了,要真發生這樣的事情對白沙瓦或者說對整個寄多羅絕對是噩夢,等于是逼著他們投降薩珊,后面要面對漢帝國大軍來攻,最終是在這場兩大三大帝國的曠世大戰中,寄多羅必定會被掃進歷史垃圾堆。
“你現在就去!”盧赫馬魯寄多苦笑著,吩咐道:“可以問的露骨一些,比如對女人的需求。要發生大戰,他們肯定想要發泄一下。如果如果有女人能獲得他們的鐘愛,或許還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護衛隊長內心苦笑自己成了拉皮條的,卻是什么都說出來。
沒有多久,護衛隊長是來到安置漢人的區域,他進入筆直的走廊就看到兩個全副武裝的漢人武士站在門的左右兩邊,下意識就對比了一下漢帝國與本國的甲胄優劣。
漢帝國的甲胄款式非常多,近些年來逐漸淘汰比如扎甲的類型,取而代之的搭配魚鱗片的板甲和鎖子甲被廣泛裝備。
站在門左右兩側的漢人武士,他們穿的是目前漢軍的制式板甲。
當然不是歐羅巴那種鐵皮筒子,是胸前的胸肌為片板狀的光滑鐵板,往下是一片疊著一片的橫向長狀物鐵板,肩膀、兩肋、一些關節部位為魚鱗片,大腿和小腿又是鐵板。
遠遠地,護衛隊長看去,看的是顏色鮮艷的上身“y”字紅緞,發現漢軍甲士背后有火紅色的披風,先不提那一身甲胄的防御力怎么樣,僅從外觀而言是看著非常的威武以及雄壯。
甲胄是那樣,兩名漢軍甲士是腰懸戰劍,右側胯部一柄小巧的連弩,左側還懸掛著一柄連把帶刃長度約有二十厘米的匕首,左手的小臂上一面金屬小圓盾,后腰是一個水壺以及裝著餐具的匣子。
“就這樣的一身裝備”護衛隊長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說:“至少就是一百金幣,甚至不止!”
這一刻,護衛隊長是覺得漢帝國的士兵著實奢華,會聯想到漢帝國該是多么的富有。
“來者止步!”
護衛隊長示意翻譯上來。
“尊敬的武士,我奉國王的命令過來。詢問你們是否有什么需要。”
張明和蔡司對視了一眼,示意護衛隊長稍等。
門敲了四聲才被打開,護衛隊長向里面看去,能看到的漢人都是全副武裝的打扮,每一名漢人的背后都有披風,不得不感概漢人還真是喜愛美觀。
弄披風的確是有增加美觀的效果,問題是沒只有好看那么簡單,實際上也能用披風來進行某種程度的放箭,比如有箭矢射過來拿起披風不斷旋動。
“何事?”
“他們問我們有什么需要。”
護衛隊長自然是聽不懂漢語,需要翻譯來進行轉達,交代道:“告訴他們,是任何要求都可以。”
翻譯愣了一下,如實地轉譯過去。
“俺聽明白了。”孫波賊笑著:“給俺們送女人來著。”
一些人聽著是笑了起來,不少人還真的動心了。
“怎么?”馬斌沒穿太笨重的甲胄,身上的武器是戰劍和連弩兩種,笑著說:“知道重新著甲的麻煩嗎?”
孫波收斂笑容,卻是不斷舔著嘴唇。
“送來好酒好菜。”馬斌看向護衛隊長,頓了頓繼續說道:“女人也弄一些不,是五六十個過來。”
五六十個?那就是每人至少一個,甚至有些人還能玩雙的?
護衛隊長沒發表什么,只是點頭表示應承下來。
翻譯則是無比羨慕地看了看那群漢人。
這里是王宮,女人要么是嬪妃要么就是宮女之類,質量都不會差到哪去。
平常人想要品嘗宮里的女人都只敢幻想一下宮女,嬪妃什么的真是膽氣不足,漢人卻是一張嘴就來五六十個女人伺候,以翻譯自己猜測王室絕對不敢送質量差的女人過來,那么嬪妃的數量不會少。
“那個小王在試探。”馬斌滿臉無所謂的樣子:“既然他愿意,我們沒道理不享受。”
薩珊軍隊是殺進城了,他們全副武裝防的卻不是波斯人,是寄多羅這一邊。
既然盧赫馬魯寄多派人過來試探,代表他也怕馬斌等漢人拍拍屁股就走,選擇用這種溫和一點的試探方式,會認為馬斌等人愿意接受“賄賂”代表愿意待下來。
很快各種各種食物就被送了過來,只是寄多羅這邊吃來吃去也就那么些食物,除了燒烤就是燒烤,差別不過是烤了什么肉。
“挺豐盛啊!”孫波看到抬了三盤烤乳豬,吸溜了一下口水,不顧去看那些送來食物的宮女,快步走了上去,卻是沒有直接懟烤乳豬動手,只是聞著味道:“里面似乎是悶了什么蔬菜”
海鮮?寄多羅這邊在招待他們的時候連蔬菜都少,海鮮卻是還沒有上過桌。
孫波不直接動手是還知道尊卑,要不然就先馬斌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乎。他在五十人里面只能算是中下,說的是官職和爵位,真輪不到他第一個去搶食。
送來食物的宮女先后退下,孫波的眼睛移過去,沒迷惑兩秒的時間,門外又開始進人。
這一次進來的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或是雍容、冷淡、羞澀各有特色的美麗女人,可以看得出她們之中有些人并不愿意,只是好像受到了什么脅迫那樣不得不來。
周辯回來時恰好看到的是將近六十個各有特色的女人成一個環形的圈子跪著,稍微愣了一下看向馬斌,說道:“消息已經被外在大軍斥候回復。”
城外漢軍斥候回復是用亮片,也就是鏡子弄了太陽反光,用光的閃動傳遞消息。這一套密碼與其余不一樣,并不是所有人都掌握,周辯在西征幕府是軍法官的系統,恰好懂得這一套密碼。
“率軍者為中郎將、駟車庶長李公。”周辯看上去很輕松,說著已經在掃視食物,時不時也會看幾眼美女:“李中郎久經戰陣,麾下兵馬自圣上起兵時便有編制。”
馬斌一聽是李壇也就心里有數,不是將軍并不代表不能打,只是駟車庶長而沒有封侯也要看整個漢帝國才多少侯爵,李壇既是中郎將又是駟車庶長已經能充分證明能力。
“一個常備騎軍”馬斌已經開始在分食物,他是這里的最高領導者,按照諸夏的禮儀,親自分食物也是表達對眾人的看重:“還是?”
周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隨手摟過附近的兩個美女,才不在乎她們到底愿不愿意已經在上下其手:“一個常備軍是標準編制,將軍對寄多羅頗為重視,應該是不止。”
如果說他們之前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安,確認城外的確是有己方的大軍,還不知一個常備騎軍,是立刻就放松了下來。
有了馬斌分食物,再有周辯首先挑女人,剩下的人還在馬斌還沒有祝酒之前自然不會先吃,但都是根據自己的地位拉上一個或者兩個女人。
大丈夫,身處國內還要悠著點,出國征戰接受招待,客氣什么?
馬斌主持祝酒之前,是讓在場的女人都各自先喝一杯,等了一小會確定沒有問題,才開始自己的祝酒儀式。
“諸君!”馬斌雙手持杯,大聲說:“此次,我等犯險而來,功成則名利,為此而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