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漢帝國的帝都長安?”
歷經一個半月的長途跋涉,尤利安可算是遙望到了遠處的長安城。
作為首都的話,第一個沒有城墻來保護的首都是咸陽,商鞅在建城時期沒有規劃建造城墻,是他覺得秦國就該是一個進攻型的國家,再來就是西邊沒強敵,東面有函谷關和峣關作為屏障。
現如今的長安作為第二個沒有城墻的都城,是劉彥一樣認為漢國就該是一個進攻型的國家,不過也沒有忘記對潼關和峣關、藍田關的倚重。
有了秦帝國被長驅直入無險可守秦三世的率百官而降,劉彥不在都城建城墻是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反對的人可沒敢直接說子孫不孝經營無方導致出現遭遇挑戰,是列舉了一些很正的觀點來強調都城必須要有城墻,還是雄偉到沒極限的城墻,但是他們被現實閃斷了腰,火藥的威力述說再雄偉的城墻不會有啥鳥用。
真實情況是,自火藥被研究出來之后,面對再雄偉的城墻也是計量多少火藥能炸毀的事情,耗費龐大人力物力建造的城墻在一聲“轟隆”之后就會倒塌,建來何用?
武器還會日新月異,已經有了前裝青銅炮,也許再過上數年或數十年就有了后裝火炮,乃至于是威力更大的武器,建造城墻來作為屏障會是一件極度不靠譜的事情。
選個險要之地,建上一些衛星堡壘,類似的做法才是靠譜的選擇。
見過在要塞修建炮臺群的,就沒見過某個城池的城墻是按照要塞炮臺群的規格來建。
尤利安看到的是一個沒有城墻保護的城市,占地面積卻是大到了夸張的地步,對于遠遠就能看到規劃整齊的建筑物,還有那在遠方都能分辨出的道路規劃,腦海中有了一種明悟。
“漢人好像有什么強迫癥?”弗拉維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遠方的城市:“他們對于什么都講究整整齊齊,視一切雜亂都是無次序的代表?”
眾人就想起了在漢國的所見所聞,軍人是不必說的,平民竟然也有著很深的軍隊習慣,如城市或鄉村經常能看到結伙而行的人是按照隊形來說,沒有養成習慣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他們對于漢人追求次序的印象是從一點一滴建立起來,可能不是所有人明白次序代表著什么,卻能夠知道僅從看到漢國民間就能猜測能聚起多少經過訓練的士兵。
從很遙遠的地方就能看到長安那些高聳的建筑物,那得是多高才能分辨出高聳啊!
也沒有多高,最高的才十三層,三層的民居是主流,只有一些達官貴人的府邸才極少出現兩層以上的建筑物。
平民喜歡將房屋建成三樓高,是他們能夠擁有的土地就那么多,不建得高一些必然會顯得房間不夠。
達官貴人住宅占地范圍大,沒必要去將房屋往多層了建,甚至都還能造個花園水塘什么的。
卻也不是說達官貴人的府邸就沒高聳的建筑物,劉彥習慣登高望遠,他們就會視登高望遠為一件十分高逼格的事情,就算是有恐高癥也要時常強迫自己上高處來一次登高望遠,要不被解讀為不學習天子好榜樣可怎么辦。
使節團隊伍是從建康出發,他們走的是還在修建的國道。
經過長江大橋的時候,國際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漢人的大手筆給震懾住了,他們沒有見識過長度超過千米的跨河大橋。雖然說長江大橋中間有島作為支撐,可是千米大橋對他們來說依然是史詩般的工程,任誰看到了都會目瞪口呆之余心生震撼感。
他們所看到的長江大橋是建立在奴隸的尸山骸骨之上,光是為了建造這一座大橋就損耗了三萬多的奴隸,漢人也犧牲了數百名,主要是犧牲在建造橋墩的做業上。
橋墩的修造方法是一種填土增加河床高度,再立起巨木作為支撐點,每隔十五米就有一座橋墩。
也不是說簡單地對河床填土,是建造了鐵籠子裝填泥石,用船運過去再卸載,一點一滴地完成。
長江大橋的工程雖然有劉彥的一些意見,不過更多的是匠師們用自己的智慧來構思。
千萬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很多古人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現代有了那么高的科技,可是現代人依然辦不到古人所能做到的。
像是橫跨大河(黃河)兩岸的延津石橋(也說叫棘津橋),那是西漢初建和東漢完善的造物,一直使用到五代十國才被毀壞。
要說長江大橋的存在已經足夠閃瞎國際友人的雙眼,震撼得他們的腦漿成為豆腐渣,沿途繼續走下去看到的種種事物更是在挑戰他們的認知。
古時候沒有想要富先修路這么一句話,不過類似的觀點肯定存在。
中樞構思并修訂建造橫跨本土東、西、南、北交叉型的國道,建康到潼關的總長度達到三千二百里,等于就是在本土從西北到東南給“放”了一條長到夸張的通道。
三千二百里?就是一千一百左右的羅馬里,差不多是從西班牙的西端一直貫通到東部的邊境(大概是盧森堡)。
羅馬人有句名言叫“條條大路通羅馬”,可其實并沒有一條路直通羅馬。羅馬最寬大的道路能有個四五米就算夸張,漢人這邊的國道基本規格就是十八米的寬度。
對于國際友人來說,他們得知漢人正在建造兩條貫通國境的大道,聽到的第一時間除了傻眼還是傻眼,已經沒有其它的想法。
他們沿途所見,倒是能理解有了貫通國家西北和東南的道路,道路兩旁為什么會布滿了村鎮和大型城市,那是取決于交通的方便。
只有親自從東南的七點建康一路走到西北的終點潼關,才會對這一個龐大工程有最直觀的印象。
從軍事的角度來講,有那么一條道路,從西北或是東南調兵,就算不是拼死了的趕路,一個月絕對是能揮師抵達,道路將成為中樞控制地方的重要組成部分,有這么一條道路的存在,只要中樞不是爛到底,任何的叛亂都是在自尋死路。
從經濟的角度來講,那么一條道路就是貨物流通的疏脈,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兒子迷路,爸爸會欣喜沿途安全有保障,送貨的速度還會極快!
“這就是一個史詩工程!”克謝亞斯說的不止是漢人的兩條國道建設,還是在講長安城:“聽說漢人只是花了三年的時間就建造了這一座注定名留萬載的龐大城池?”
其實城市的大體建設只花了一年零三個月,一些史詩奇觀的建設難度高增加消耗的時間。
所謂的史詩奇觀指的是宮闕群,還有一些會在各種儀式用到的場所,難度最大的是那座能容納十萬名觀眾的體育館。
越是接近,就越無法總覽長安城的風光,但是對一些建筑物會更加的感到震撼。
“那個看著像是展翅甲殼蟲的建筑物是什么?”克謝亞斯都不知道自己來到漢國之后是經歷了多少次目瞪口呆:“也……太……太大了!”
展翅甲殼蟲是什么鬼?就是體育館的頂方沒辦法做到固態建筑材料的合閉,只能最大程度地弄出遮擋格局,需要的時候就只能是依靠巨布形成遮掩效果。
體育館畢竟是能夠容納十萬名觀眾的規格,它的主體建筑肯定是非常龐大大,再加上廣場和一些次要建筑物,占地就更廣了。
近了,越來越近了,他們對于看到的一道道籬笆墻卻是感到困惑。
“這個就是漢帝國都城的……城墻?”尤利安說的就是那些籬笆墻:“高度最高也就只有兩米,有什么軍事價值嗎?”
同樣是來自外國的群體沒人能給予尤利安答案,他們根本想不到那些籬笆墻不是防人,就是用來防止動物亂竄的。
城市外的道路是直通城市之內,卻也不是任人隨隨便便的進出,進入城市的入口還是存在關閘。
漢國沒有入城稅那么一說,買賣物品是需要到專門的地方,稅收的產生也是在市集上,關閘的作用是針對有龐大人群的隊伍。
另外,出于某種給百姓修生養息的目的,村民販賣東西的話,數量少其實是不用交稅。
其實就算是官府想要收稅,也不可能盯著所有人,還不如直接給平民便利呢。
國際友人的隊伍非常龐大,帶路的王猛自然不可能帶他們走正常通道,要不就該影響到普通人的正常進入,選擇的路線是軍隊入城的專用道。
“寬度至少十五步!”弗拉維斯說的步是羅馬步,一步大約一米又四十九厘米,那就是寬度在二十米以上:“我突然回想過來,漢人對道路有種偏執,一定要足夠的寬大,還分左右行道!”
這一點是值得驕傲的地方,當前世界上除了漢人之外,其余的國家和種族是不分左右行道,人要是多了絕對會混在一起,發生沖撞和推擠是必然的,堵塞也是常見的事情。
“我關注的不是這個……”克謝亞斯異常納悶地說:“漢帝國沒有為我們安排歡迎儀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