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劉彥殺人殺上癮了,更不是為了彰顯來自天子的權威才動輒滅族,是這一片地方真的離奇的邪門,先養出了鮮卑一族,后面又有宇文鮮卑分裂之后的契丹和莫庫奚,再來就是女真和后女真,要說哪一片土地盛產異族又能主導或是獲得天下,真非含遼東和以北、以東的這塊土地最多。
劉彥不知道那些民族是怎么產生的,也不清楚殺光這一代的野人能不能阻止那些民族誕生。他之前就已經下令專門針對契丹和莫庫奚,卻不是趕盡殺絕的命令,是能融合則融合,確認難以融合就真的要屠光。
得說的是現在的契丹和莫庫奚都還沒有抖起來,他們就是宇文鮮卑分裂之后的殘余,人口也就是數萬,暫時還沒有掌握金屬冶煉技術。
契丹和莫庫奚可不知道自己以后會發展起來,并且入主中原成為主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兵鋒會直逼西亞,同時也不知道某一個時間段在西方人看來東方只有遼國這么一個國家。他們只知道想活命只有成為一名歸化胡,先勞動上至少十年,期間還要努力學習漢話和漢人的生活習慣,爭取轉為漢籍的身份。
“他們很聰明,極為少數的人才反抗。”呂泰的負責之一就是監督契丹和莫庫奚:“相比起來,野人比較難以馴服。”
野人就是一個統稱,他們還沒有自己的族名,又有來自夫余、挹婁、曲沃、慎奴等等很多戰敗部落的后裔,以數百或是數千人匯聚成為部落形式的聚居。他們之中的一些部落其實是掌握了很原始的耕作技巧,也掌握了織布的技巧,只是數量極少。
漢軍的腳步已經推進到后世的黑龍江區域,探索到最遠的地方是到外興安嶺。其實這一片大地目前就是原始的狀況,環境與未經開發的中南半島的區別,就是中南半島那邊常年雨季,可這邊的氣候卻是極度寒冷。
劉彥到了高顯可不會立刻繼續往東北,等待后續部隊過來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來時沒有停頓視察各縣,頓足在高顯可以好好看看。
“此地到十月便會降雪?”劉彥走在高顯城內的街道,看著兩邊明顯是新建沒有多久的建筑物,看到了比內地更加陡的三角形屋檐,那是為了更好地清理積雪。他帶著人走進一件屋子,里面的人已經事先被暫時請走,到臥室就坐上一個大炕:“這玩意可是保證能睡安穩的法寶。”
其實古人不是不愿意向這邊開拓,著實是受不了冰寒,又沒有有效的防寒手段。
漢國已經開發出羊毛紡織,也得到了棉花并開發,優先提供的就是這片地方。有了基礎防寒的衣物,還需要其余的手段,暖氣什么的就別想了,火炕就真的成了法寶,最起碼的是不用擔心因為冰寒躺著睡覺隔天起不來。
用磚石砌成的大炕上面堆著厚厚的被子,劉彥屁股坐下去是沒感受到暖和,主要是現在還不是燒炕的季節,不是足夠冷燒炕又蓋厚厚的被子會不會把自己折騰死先不提,該是熱到睡不著。
因為有了火炕,也是真的需要,磚石制作起來的難度也幾乎是沒有,磚石產業在遼東以北和以東地區發展迅猛,與伐木產業暫時是兩大經濟支柱之一。
遼東以及東北其實是有露天煤的存在,就是數量上并不多,真正的露天煤大產地是在荊楚那邊,不過臨近的草原上也有一處大的露天煤礦,就是當前運輸起來極為不方便。
說起來草原并不是沒有資源,說的可不是牧畜產業,是那邊還有著一處超級大的鐵礦儲量,尤其是不需要深挖,目前是已經被漢國勘探出來。
游牧民族一直生活在草原上,只是他們沒有點開冶煉科技,也就沒有延伸出礦石勘探技巧,那一處超級大鐵礦也就一直安靜待在地下,得是等到現代才被找到。
要說金屬礦,其實東北的各類金屬礦儲量也是非常豐富,有些地方的礦開采起來也沒有多大的難度,區別就是能不能找到。
這一片苦寒之地的資源不會是漢國優先開采序列,主要是還是作為產糧地,得是等東北大平原的產糧區建設完畢,才會去對各種資源進行詳細勘探。
按照劉彥的意思,任何一項資源都是優先利用本土之外,本土有什么資源就進行儲備,就是運輸方面會是大麻煩。
例如漢人有在呂宋群島那邊發現超大的銅礦,要是純粹運銅礦回本土冶煉是一種極度的性價比不合適,有那功夫還不如去冶煉發現的金礦和銀礦,鐵礦也是相同的情況。
“先將值錢的全部弄干凈,已經建設起來的設備再來處理次等價值的資源。”劉彥拿捏不準漢人能不能永久據有那些海外之地,潛意識是不想留下任何值錢的東西:“要是移民順利,寡人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在目前,漢國的疆域版圖是一再擴展,可是相當多的區域壓根沒有百姓,要有也是殖民的軍隊,勞動力基本是靠抓捕土著。
都說是土著了,那就是愚昧到令人瞠目結舌野人,尤其是以南洋那邊的土著最夸張,是那種什么玩意都不懂的地步,活著就是睡和摘取大自然賜予的食物,表示勞動啥的沒那概念。
“所以相對比起來,東北這邊的野人雖然桀驁不馴,可至少不用事事從空白教。”劉彥想到那些來自南洋的奏章就不知道該是什么表情:“那些猴子倒是很好馴服,可是教也教不會,會的也不愿意變勤奮。”
別以為漢人抓捕奴隸僅是針對不服馴化的東北野人大殺特殺,真正殺最多的地方是在中南半島和南洋群島,偏偏那些猴子雖然怕死,可神特么寧愿懶到死,殺了一批又一批,能夠起到的震懾作用是有,可比起怕死那些猴子更怕干活。
劉彥就想到了,難怪后世南洋的經濟靠中國移民,哪怕是西洋人去殖民主要勞動力和創造財富的也是中國移民,問題是那些中國移民是作為韭菜,西洋人殖民的時候被割,等猴子們獨立之后又是連續割。
環顧漢國的周邊,勤勞的也就倭人,還屬于那種任勞任怨的類型,導致的是漢國選擇海外勞動力優先想到的就是倭人。
到目前為止,不算作為仆從軍的那些倭人,漢國從倭列島輸送出去的人口達到夸張了四十七萬,幾乎是搬空了倭列島十之三四的人口。男性除了作為仆從軍就是成為漢國在海外的主要勞動力,適齡女性則是運回國內。
有時候劉彥就懷疑一點,他是不是在幫倭人進行另類的擴張?要是那么持續下去,漢國本土就不說了,至少南洋群島會繁衍出大量的倭人后代,要是找到澳大利亞又會大量運輸一批倭人過去作為勞動力,恐怕是會成為另類的“黑奴擴散”版本。
非洲的黑人就是因為奴隸貿易被賣的除了諸夏之外滿世界都是,他們的祖先固然悲慘,可后代至少是要比非洲黑人好上非常多,算是成功走向全世界了。(現代廣州的黑人也是暴多)
“大漢很快就會增加奴隸來源了。”桑虞說的是阿三大陸那邊:“征南將軍已經進軍笈多國境,只要能夠殲滅笈多主力,那邊的阿三就會任由大漢處置。”
桓溫現在還在鞏固吉塔拿多,依靠承認當地的婆羅門和剎帝利等等高種姓的特權,來了個以阿三治阿三,充分利用起了當地的人力和資源,就是阿三真不合適作為兵源,至少是數量最多的賤民真不合適。
“桓溫這次倒是讓寡人意外。”劉彥原本以為桓溫會用鐵血手段,沒想到是用手腕更高的政治分化手段:“他可以獨當一面了。”
阿三應該是世界上最好征服的民族之一了,只要是能拉攏他們的高種姓,保證高種姓繼續奢靡地生活下去,其實他們不會在乎低種姓的死活。
摸索到這一特性的不是英國人,其實是西班牙人和法國人,他們就是依靠收買的手段,使阿三高種姓接受他們的存在并且愿意合作,在阿三那邊站穩了腳本開始殖民,英國人是后面擊敗了西班牙和法國殖民者,可不是擊敗阿三才取得殖民權。
英國人延續了西班牙人和法國人對阿三的政策,還是遭遇錫克族才有幾次像樣的大戰,某一些時間段英國人面對錫克族還吃了敗仗,后面是依靠擁有龐大殖民地的“體量”,又是那一套收買分化的手段,才將錫克族“壓”死。
阿三大陸那邊很特別,越是南部的阿三越好征服,越是北部的阿三則是反抗精神越高。
按照波斯人的說法,阿三那邊的南部人生活的壓力不大,城邦也普遍富有,他們對宗教的興趣遠要高于其它,曾經的月氏人就是用承認其宗教地位和種姓制度完成了對阿三的征服;北部阿三生活的其余相對比較惡劣,另外北部阿三大多是生活在山區,他們與中亞各國的聯系較多,尤其是有著曾經擊敗和阻止歐羅巴征服者亞歷山大大帝的光榮歷史,心氣方面可要比南部阿三高不止一倍。
劉彥必定是會征服阿三,就是多少時間之內能將阿三大陸變成殖民地沒有明確概念,先將笈多王朝收拾掉,之后就該是對周邊的土地進行分封。
沒有錯了,劉彥在中南半島雖然也同意各家族自行開發,可并不是分封,各個開發的家族只是能夠獲得多少年免稅的政策,也能獲得一塊家族名下的土地,可是大部分的土地包括資源依然是歸于國有。
中南半島離本土近,消化起來不會有太大的難度,那邊自西漢也有過作為本土的歷史,絕對不應該作為分封之地。
阿三大陸離本土光從地圖看距離其實也不遠,尤其是劉彥必然是會將高原納入疆域之內,從地圖看兩地其實是相連。重要的關鍵是,地圖上看著是相連,可卻是有著喜馬拉雅山脈的存在,再來是高原不是普通人能上去,就算是沒喜馬拉山脈的存在,僅是高原就夠漢國喝上一壺。
其實要是把西域光復,再往前推進個千里左右,從那邊也是能直接拐道進入阿三那邊,可以長安作為起點,總長就是兩三萬里,要是從中原腹地或長江以南乃至于是遼東區域,可真的就路途漫長到可怕了。
距離和地理障礙決定本土要去阿三首選是走海路,大海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再來就是國家有一個叫統治穩固線,那個線條離中央越遠,統治起來的成本就越大。
按照劉彥的想法,阿三大陸在未來只能作為掠奪資源的存在,納入本土反正不是時候,或許等他駕崩是辦不到,原因除了距離之外就是當地的阿三數量真的太多了。
僅是笈多王朝的人口就將近三千萬,還沒算上其余的國家,天曉得那片大陸究竟是多少人口,考慮到笈多王朝就有將近三千萬,伐迦陀迦似乎也有個一千五百萬,再算上兩薩特拉普、阿毗羅、季多羅、東貴霜、游德希亞、那羅等等二三十個國家的人口,往少了算至少是五千萬人口。
至少十年之內漢國是無法吞進五千萬的阿三,真的要硬“吃”下來的話,那就等于是漢國會有兩大民族,那是極度不穩定的內部民族構造,國家最穩定的民族構造應該是只有一個主體民族,最好整個國家是只有一個民族。
“未來要用任何手段減少阿三的人口,最佳的方式便是讓他們消耗在各種勞動過程。”劉彥沒覺得有什么邪惡的地方,都是近現代了美國人獵殺印第安人還被全世界列強視為正當行為,現在的年頭干種族滅絕更是沒人管:“修路和挖礦就是阿三應該干的事情。”
目前漢國正在大修路,別以為修路很安全,兩個年頭都沒到已經有超過十二萬的奴隸死在各個路段,那還不是漢國有意,是很純粹的事故。
劉彥用著琢磨的語氣說:“等待路修得差不多,挖夠了礦石,阿三估計也該被消耗得差不多了。”